第 23 章 同走官道

我第二日醒來,好像已在自己房內的床榻上。

我頭疼欲裂,昏昏沉沉,眼前也一片模糊。

有一雙手摸着我的臉,又蹭着我的額頭,額上的濕帕子換了又換,我卻還是覺得熱,又覺得冷。

“我就不該在這麽冷的天帶你……”

“都怪我……”

我恍惚覺出這是陳瑜,也想起今日還要上朝。

我斷斷續續對他說:“寫請書……告假……”

他聲音忿忿:“都燒成這樣,還想着告假?”

我使出渾身力氣,點了點頭。

若是不告假,是何等大罪,又會扣我俸祿,我豈能不重視?

他見我掙紮着起來,忙按下我,道:“這樣吧,我替你寫請書,告訴他一聲,替你告假,如何?”

我一想,也行,我也實在不想寫那又長又臭的請書,于是我點了點頭。

陳瑜摸了摸我的臉,說:“我下了朝就回來,你好好的。”

這樣一病便是病了好幾日,陳瑜每日都來我府上探望,有時走正門,有時夜裏翻窗,我早已看慣了他這樣的做法,也就随他去了。

他受傷,我去照看,我得病,他來照顧,兩人一來一往,就算我推脫這不過是小病,他卻總是笑說扯平扯平。

“那你又何必夜夜都來啊……”我坐在床邊對他說。

“你這是說得什麽話?”他瞪大眼睛,“我看看你都不可嘛!我本來就想看你。”

我被他不自覺的情話甜彎了眼,他邊說邊輕捏我的手,我低下頭未看他,也沒說話,但嘴邊帶笑,輕輕摳了摳他的手心。

他轉而去捏着我的腰,他咬了我一口嘴唇,就分開了。

他虛虛摟着我,有些內疚地說:“你會不會怪我,這麽冷的天,我帶你去賞梅……”

我哪會怪他!

“我很歡喜,這是頭一次有人為我這樣做,”我擡頭,有些激動,“我還要對你說聲謝……”

他十分滿意這個答案,又斂着神色道:“這有什麽好說謝的,我歡喜,你喜歡,這便好了。”他說着卻又嘆了口氣,道:“要是你未受風寒便更好了……”

我偏頭咳了幾聲,又回過頭去看他,看着他便笑了,他看我一會兒,将我擁得更緊,手也不老實起來。

我感覺他的身體逐漸滾燙,我緊張不已,自從上次清晨,我與他确實沒有再走近親熱過,現在的我,哪有以前推開他的底氣……

他嘴唇擦過我側頸,慢慢吻着,手撫上我脊背,一寸又一寸地往下摸,他氣聲說道:“你好熱啊……”

這句話的尾音拖得悠長,帶着色氣,一股熱氣撲向我的脖頸,我渾身都抖了一下,他的手離開我的脊背,貼着我的胯骨,伸進棉被,放在我腿上。

他輕輕撓着我的腿,撩撥着說:“聽大夫說,若是發洩出來會好得更快……”

哪家的大夫會這麽說!他就是那個大夫吧!

我覺得他胡言亂語,緊緊按住棉被下帶着灼熱燙度的手,不讓他靠近,“你就胡謅吧!”

他炙熱的掌心貼着我腿內側,明明是我自己發燒,怎他還比我燙!

他不放棄,上下滑了幾下,手繼續撓着,嘴唇與我的臉頰将貼未貼:“真不要?”

我打了個顫,呼吸都亂了。

“不要!”我甕聲道,“你,你回去罷……”

他還是把手拿了出來,又趁我不注意,咬了我的臉一口,“我可是聽你的話的,那我走了……”

我看着他,笑了笑,覺得有些羞赧,陳瑜又捏了捏我的臉,站起身來,委屈說:“你怎麽就這麽狠心呢!”

說完,他轉身,想了想,走到窗戶前,掩好窗戶縫隙,最後走的正門。

臨走前,他本關了門,突然又打開,然後探進頭來,得意笑說:“我知道你剛剛有反應了。”

我當然知道!所以這才要叫他快回去!

我不知怎麽回話,只拿起身邊的睡枕向他旁邊砸過去。

但他早就關了門,木枕掉在地上。

我下了床,走過去撿起來。

幸好剛剛沒砸到……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我也算是休養了好幾日,病痊愈得差不多後,便要去上朝,但陳瑜固執,定要再等幾日。

說來奇怪,聖上竟也未派人來查看我是否是真病,畢竟以病體為由,不去上朝的官員以前大有人在,聖上有專人來查問是否屬實,若是找的借口,便是欺君,雖然現在朝風大改,這樣的風氣已經摒棄,但派人來查已是慣例。

我心中奇怪,但天子都未說什麽,我當然也樂得清閑。

我每日待在房內,陳瑜辦完事務後又來我府上與我下棋喝茶,談話看書。

最開始是舒心惬意,但久而久之也不能終日玩樂,最後我實在是過不慣這無所事事的日子,也始終怕有一天,聖上突然派人來詢,到時候百口莫辯,便是欺君之罪。

我硬要去上朝,陳瑜不願,說:“聖上定是讓你趁着這時候多休息,你平常太累,這次好好歇個夠。”

“可都已經這麽久了……”

“這才幾日?戶部又不是沒了你不成,有其他大人看着呢,無礙無礙……”

“不行,”我堅決道,“年祭過後就是一堆的事務,今年的特別,又是提前又是不辦的,我要和禮部對賬目,還有開春後,工部……”我滔滔不絕,說了個不停。

他越聽越臉黑,我意識到他臉色并不好看,于是握了握他的手,小聲道:“我明日在門口等你。”

他愣了一會,過後眼睛一亮,卻又嘴硬,道:“不是說不願同我一路嘛,怕他人發現。”

“……你若是不願,便算了。”

“……”

他沉默一會兒,過後狠狠落下一子,說:“我當然願!”

第二日一早,我出了門,看到他竟已等在門口。

我心裏驚訝,卻又一看到他便心生歡喜,向他走過去,可我出門後,又被寒風凍得一哆嗦。

他起得這麽早,一直等我,可別被冷風吹涼……

他遠遠站着,提着盞燈,我走上前去,慢慢靠他近點。

他說:“我拿着燈,我們共用一盞便可。”

我想了想,說得有理,提兩盞燈,好似累贅,又何必帶呢,我将燈遞給奴仆,與他離開。

一路還未走遠,他就摸索過來要牽我的手,我掙紮幾下,他卻死死扣住。

“這麽黑,沒人看。”他有些僵硬地說,“還有朝服遮着呢……”

我很是緊張,又被他炙熱的手握得手心出了微微的汗。

我心如擂鼓,想起他初次與我十指相扣之時。

好吧。

我紅着臉,漸漸順了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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