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江湖行(十)

寧靖钰被寧鈞的屍體撞地往後退了一步,不過反應倒是很快,穩了穩身形就抱着寧鈞的屍體一臉哀痛,看起來真的是十分傷心。不過來的人并沒有看他這樣便放過,她帶來的人上去将魔教一衆制服,不過因為魔教出手太過利落,正派俠士還是損失衆多。

然後她走到寧靖钰身前,兩手用力撕開了寧鈞的上衣,又喂了他一顆藥。衆人便看到寧鈞胸前掉落出一個染滿血跡的袋子,但是□□出來的胸口并沒有看到傷痕。因為藥的效果,他的胸口慢慢起伏,竟然是活了過來。

“這場鬧劇也應該結束了。”來人自然就是祁貴妃,她從帶來的人手裏接過剛才魔教捅寧鈞的匕首,往牆壁上一插,便看到那刀刃竟然自動縮了回去。

“這般伎倆竟然也能瞞過這麽多人,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了。可能這麽多年武林正派也沒長什麽腦子,想要舉辦武林大會争權奪利,卻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去年便被攪和了,今年還是落入了圈套。”祁貴妃一席話,說的絲毫不客氣,将在場的正派人士說的是又羞又窘,不過魔教的衆位被抓也沒見得慌亂,顯然已經做好了有去無回的打算,竟然看起來比正派還要強上一些。

“你們也看到了,寧鈞是假死,之前寧靖钰投了贊成齊箐做武林盟主,也是反其道而行之,覺得你們不會懷疑,畢竟如果真的是支持她誰會擺在明面上。”祁貴妃說話幹脆利落,也沒有給旁人辯解的時間。

“而且寧大俠的兒子當着衆人的面被殺死,大家應該就不會懷疑到他身上了。”祁貴妃看着寧靖钰和寧鈞。

“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聖教的各位,你們知道你們輸在哪裏了麽?”祁貴妃道。

“你倒是說說,也省得我們死了也不清楚。”

“從齊箐重新進入江湖之後我便開始關注她,由此抽絲剝繭,發現原來她當年走火入魔之後,就遇見了你們。她性情變得十分乖張,但武功強,又有曾經的名號,所以你們就和她聯合起來攪亂中原武林。她得到權力和榮譽,做武林盟主,而你們在她身後,可以操縱整個江湖,我說的對吧。”

“可惜啊。”那魔教人搖了搖頭,“事情已經敗露,不過已經拉上了幾個墊背的,這一次不虛此行。不知這位女俠尊姓大名?”

“祁郁。”祁貴妃也沒有瞞着自己的身份。

“祁大娘,久仰。”

一衆正派俠士被祁貴妃狠狠打了臉之後,又看她和魔教的人說上了話,簡直要急火攻心,沒被打死都要被氣死了。

而趙白鳴要快一步,在祁貴妃把那血袋拎出來之後就同祁貴妃帶來的人将寧靖钰和寧鈞一道綁上了。

“我來也是看着畢竟與在座一些人曾經還有些交情,不忍讓中原武林就此敗落。不過之後的事情我便不會再插手,我已經退隐這麽多年,無心再摻和進這些事情之中。但是師妹我是要帶走的,就算是她再惡行累累,諸位也沒機會和她報仇了。”祁貴妃在宮中已經憋屈了十多年,此時才露出本來的樣子,她還是那個從小驕傲的大小姐。

江湖事,江湖畢,就算是再亂也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就給他們自己解決。祁貴妃這次專程為了齊箐而來,跑來解救他們也是順手的事情。

她很快離開,不過留下手下人在這邊善後。這裏鬧出的動靜不小,恐怕齊箐已經得到了消息,要是再晚些,她可能就走了,萬一錯過……

不過,等到祁貴妃到時,齊箐正好在,看她表情也不驚訝,看來是知道她來的事情了。

“師妹。”祁貴妃看到齊箐,也是百感交集。她們從小一起長大,對彼此都十分了解,感情也很好,要不是因為後來的事情,早就雙宿雙栖。當年的事情不僅痛苦,還引起了這樣的影響,到了現在的境地,祁貴妃看到齊箐,也都覺得唏噓,怎麽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我的好師姐你就是這麽攪師妹我的局的麽?”齊箐看着祁貴妃的目光很平靜,看不出喜怒,祁貴妃往前走一步想要去抱她,卻被她抽出劍抵在了胸前。

“讓我猜猜你這次是來幹什麽。”齊箐笑,“你肯定是想要解了韋靜流的蠱,還要把你兒子帶回去,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要擋了我的道,讓我辛辛苦苦籌謀的東西都變成空,是麽?”

“你想要的都可以拿去,不過你要先贏了我。”齊箐話沒說完就出招了,她的招式輕盈靈動,速度很快。而祁貴妃的今日也帶了一直用的武器,一把足有尋常女子兩掌寬的重劍,不算厚,但是很重。

這是祁貴妃用慣了的劍,她拿着這把和齊箐拿着那把極輕的劍也沒什麽差別,不過動作要慢一些,穩紮穩打,以不變應萬變。

她在宮裏這些年也沒有将武藝徹底荒廢了去,雖然旁人都不知道,但是老皇帝知道她的身份,很多事情也都不回避的,也時常聯系,反而有所精進,現在對上齊箐,也不分上下。

二人越打越狠,齊箐出招毫不留情,還帶着些怒氣,顯然是在洩憤。祁貴妃也不客氣,招招到底,似乎也在宣洩自己的情緒。

來往數百招,齊箐終于體力有些難以支撐,祁貴妃卻游刃有餘,她天生力氣就比旁人大,體力也好很多。

看到齊箐露出破綻,祁貴妃一劍打飛齊箐的劍,抱住齊箐。

“師妹,是師姐對不起你。”她抓着齊箐的手,掌心滾燙,讓齊箐有點發抖,“這次來,我是跟你走的。”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帶我一起走麽,師妹。”

當年自己惹下的禍事,最終還是要自己來解決,她抛棄一切,就為了和齊箐一起離開,以後就再也不管任何事情,只看眼前的人。

齊箐看着祁貴妃,似乎想要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看了半天,她覺得她應當不是說謊,本來還怒火沖天,此時卻覺得渾身熨帖,不自覺地松懈了下來,看向祁貴妃的眼神卻還是存疑的。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祁貴妃笑,“兒子們的事情就由他們去吧,我們自己過自己的,再也不回來了。你以前說過,你想到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雖然晚了這麽多年,我現在滿足你。”

齊箐和祁貴妃走的義無反顧,簡直是老房子着火,等到她們都走了,送信的人才到簡陵和韋靜流這裏,将一個盒子和一封信給了他們。

盒子裏裝的是蠱母,藥引和那讓人恢複記憶的解藥,信是祁貴妃留下的,她說了藥引和蠱母的用法,來送信的人會幫他們處理。她已經和齊箐離開,當年的事情也簡略說了些,看的簡陵心裏還是覺得很怪異。

到了信的最後,祁貴妃告訴簡陵,其實她離開的時候,老皇帝已經駕崩了。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簡陵看到之後就傻了,看着那信半響也沒動靜,直到韋靜流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将他抱在懷裏之後,簡陵才嗚嗚哭了起來,聲嘶力竭的,一直哭到了晚上才累倒睡了,眼睛都腫成了大核桃。

這時韋靜流才讓祁貴妃派的人幫他取出蠱蟲,但沒吃那恢複記憶的藥,因為吃完之後要昏睡兩三日,現在簡陵這種情況,實在是沒有辦法讓他放心。

雖然蠱蟲已經被取出,但是餘毒還要慢慢清理,韋靜流并不能馬上恢複成原來的樣子,但是已經好了很多。他等到簡陵第二天起來,将身邊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看他也平靜下來些,才吃了那恢複記憶的藥。

之後,就陷入了沉睡。

簡陵之前有想過,他這樣在外面,老皇帝身體這麽不好,是不是會沒法見他最後一眼,可是到底還存着僥幸,以為能回去見一面。

但是老皇帝已經死了,母妃也走了,現在簡陵身邊就剩下了韋靜流。他在這邊并沒有聽到老皇帝駕崩的消息,想來是他大哥二哥操縱,秘不發喪。如今他也根本不能回宮去,否則就正好羊落虎口。

簡陵守着韋靜流,呆呆地想了很多,不過最終還是選擇和韋靜流一起,回他們之前住的小院子。

韋靜流睡了整整三天三夜才醒來,醒過來的時候,簡陵正拿着毛巾給他擦身,見他醒過來,露出個微笑。簡陵也是剛剛洗完澡,身着裏衣,還帶着潮濕的氣息。韋靜流一覺醒過來,蠱蟲的毒素差不多都消解了,記憶也恢複了,看到簡陵,只覺得愛的不行,滿心愧疚,等他擦完,就拉過他的身體,深深一吻。

這一吻如一把野火,徹底點燃了簡陵,也點燃了自己,兩個人耳鬓厮磨,整夜不休,等到第二日早上外面都蒙蒙亮了才疲憊地睡了過去,簡陵窩在韋靜流懷裏,前所未有的安心。

作者有話要說: 生命在于放飛自己,一對百合一對基啊。

不過百合線并沒有細致描寫,主要是推進劇情,當年的事情也幾乎了結了,之後就是小兩口的時候,甜是會甜的,大概會甜的膩死。波折還是會有的,不過無傷大雅吧。這卷就要寫生包子啦,嘿嘿嘿,熱騰騰的包子。

本來百合是想寫伶俐乖巧師妹變鬼畜攻,貴氣大小姐為師妹不惜委屈。結果發現鬼畜見到心上人就變忠犬的設定也挺萌的,就這樣了,她們沒戲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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