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官道親熱

陳瑜來我府上來得更勤了,這個色胚有時說着話,硬要摸一摸我,嘴裏的葷話更多了,讓我覺得臉熱,但我……好像也挺喜歡聽的……

他說他忍得不舒服,硬要我幫他弄,但其實就是想讓我摸他,我自然也是不好意思,怕自己做不好,但我也受不了他如此神态,仿佛讓我失了心智,便也總是答應,然後磨疼了我手心。

我們兩人黏黏糊糊好一會,他才離去,不過他像是體諒我,不論做到何等地步,從來不提留宿,只是最後看一看我又回去了。

一次兩次還好,可見多了,就會覺得他這樣勞累,他旬沐時可以留下來啊,而且我也可以翻牆去找他呢。

可是……他府上的圍牆真的很高……

看他老是這樣來來回回,我真想讓他留下來,不過是一起睡罷了,不做些什麽,我是信他為人的,除了最開始的意外,他一直會問我的意願,他留下來又有什麽不妥呢。

可說出來總好像是有別的意味,雖說以我們如今的關系,要真發生點什麽……未嘗也不是不行的,不過我越與他走近,我就越小心,叫他留下來,怎麽說也算是大事,我不想有半分怠慢。

本來就是男子之間的情事,更當有所考慮,我與他沒有嫁娶之分,也無三茶六禮,紅燭婚服,可與他度一生我是歡喜的。

他非我不要,我也非他不要便是。

可我也怕與他親近,當年屈堯在床上對我叫的那聲小團,我每每回想起,從頭涼到腳心,我寧願與陳瑜站着親吻撫慰,也不願與他倒在床上,想起那時,我總有股懼意。

萬一到時候我吓着陳瑜怎麽辦?或是自己不盡如人意怎麽辦?或是他想來,我還是有戒備怎麽辦?

我還不想讓他多想。

不如等他自己提好了,他提出來,我再答應便是……

于是我最終還是沒開口。

反而近日我跟陳瑜走官道,他都要來牽我,我開始是不反對,我喜歡他牽我的手,可漸漸我真的是害怕他人發現,兩個人同走官道靠得如此近,我心虛,生怕他人覺出貓膩,便再也不讓他牽着了。

我與他商量這事時,他有些不高興,但也沒說什麽。

第二日一起上朝的時候,并未走到多遠,經過一片林叢,他突然将我拉到官道隐秘處。

我的手一松,燈掉在地上,噗地一聲滅了。

我們兩人擠進林叢間,他單手扣住我的後腦,我驚呼一聲,他就吻了上來,我拿手去推,又推不開,我急得咬了他舌尖一下,但是怕咬傷他,力道放得又輕。

他松開我,說:“你今日讓我親一下,從此以後,官道上我聽你安排。”

沒了燈,我們兩人又是在一片矮灌林叢間,我眼前一片黑暗,只聽得到他的話,我看不見他,心中覺得慌,摸索着去拉他的袖子。

他也摸向我的手,安撫地拍了拍,“可是應了?”

在官道上牽手而行風險太大,稍有不慎便會被發現,兩個大男人牽手真是何等笑話,他官運亨通,平步青雲,哪能被這些閑言碎語絆住腳……

可是在這親熱,會不會更……

我突然反應過來,道:“為何我要聽你的?我說官道上不牽手就不牽。”

他沉默一會,道:“你若這樣說,那以後在官道上拉拉扯扯總會是有的。”

這……當真是無賴!

我沒了話說,心裏想,要不就應了他?這裏這麽黑,我們如此之近,我都看不見他的臉,更何況其他人,在官道上一直牽手或是拉拉扯扯确實不像話,不如應下這一次,以後在官道上他便都聽我的了。

“你,你說的可算數?”

“當然,騙你我就天打……”

“別!別說!”我小聲道,慌忙拿起手來捂住他嘴,但是太黑了,我的手只覆到了他下巴上,摸摸索索地才又捂上他的嘴。

他拿下我的手,向我靠得更近,帶着我的雙手放到他脖子上,過後又抱住我。

“可想好了?”

這樣的姿勢像是在求他吻我,我不由得羞窘,小聲道:“想好了,你……”我話還沒說完,他的唇就落了下來,先是我眉間,再是我眼睛,接着蜿蜒向下,咬上了我嘴唇。

我毫無推拒,順從地接受了他。

要吻就吻個痛快好了,免得他又念念不忘,覺得不公。

舌尖嬉戲,他呼吸漸重,手在我背上摸來摸去,想是覺得不滿足,竟往我腰下摸去。

照這樣摸還得了?明明說只是親吻的!

我口中唔唔幾聲,推了推他,他的吻輕柔下來,手也離開了,只是放在我腰間。

這時忽然有兩人經過。

“這兒怎麽掉了盞燈?”一人看到了我的夜燈,發出疑問。

另一人說道:“許是這燈忽地滅了,拿着礙事,便丢下了。”

“哪也不能丢在這兒啊,萬一絆着其他人……”

我聽到有人來的時候,便已經渾身僵住,不敢動彈一下,發出一點聲音。

一只手忽然覆上了我臀面,輕輕揉捏着,我吓了一跳,覺得害怕,他又繼續吻我,我輕輕掙紮一下,他卻拍了拍我的臀,發出點聲響,我又不敢動了。

外面那兩人還在說着話,叽裏咕嚕我什麽也沒聽清。

我與他在這相擁親吻,外面還有朝上同僚,中間只隔一層幽幽暗色和茂密枝葉。

我心跳得極快,咚咚咚地,敲得震天鑼鼓,震得我臉紅心燙。我感覺自己仍在呼吸,但仿佛又呼吸不過來了,他的手從我後面摸到前面,隔着厚厚的棉質朝服撫摸揉捏。

這朝服這麽厚,我本不該有所感覺的,可我現在好像一碰就會化成水,我兩腿打着顫,我推了推他,他卻絲毫不停,仍然不停揉捏,我不敢作出任何激烈動作,又不敢說話叫他停下來。

他的手伸了進來,輕輕摳挖捋動。

我更不願了,但還是不敢說話,手早就離開了他的脖子,抵在他胸前,我耳邊嗡嗡作響,身體抖個不停,這樣的感受,每一刻我都覺得難捱。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猛烈地吸了一下我舌頭,手下也突然用了力。

我忍不住,嗚咽一聲,又小聲地叫了出來,腦中白光閃現,等我反應過來,我已癱倒在他的懷裏。

外面早就沒人了,那兩位同僚早就走得遠遠的。

他一下又一下撫着我的背。

我無力地靠在他懷裏,覺得很是尴尬難堪。

我覺得難以接受,幕天席地行這近乎茍且之事簡直讓我覺得自己悖逆人倫禮法,讀過的聖賢書都到了狗肚子裏去。

我覺得羞恥不堪,方才怕被人發現的後怕猶在我心裏打着鼓,那時的親熱讓我身體舒服,心裏卻很是難受,我不願做這個,他這事後的安慰又算什麽!

我委屈,實在忍不住,竟直接落淚哭了出來,然後一下就覺得更丢臉了,怎能,怎能在這時候示弱于人!我在他面前哭過多少遍了,怎還是這樣!

可我真的很生氣。

說好了只是親吻,卻又在外面做這事,我明明不喜歡,卻非要逼我做,仗着外面有人我不敢聲張,就這樣對我……

我信他才答應這事,可他卻辜負我對他的信,竟如此作踐于我。

他察覺到我的不對,忙撐起我的肩想仔細看我,他摸我的臉,一下就慌了,連忙擦拭,說:“可,可是弄疼你了?還是哪裏不适?”

我還生着氣,不想與他說話,只拍開他的手,摸着黑整理自己,想倒回府中去換身衣裳,幸好冬日裏穿得厚,看不出什麽,路上碰見人,也能說是忘了東西,要回府中取。

我止住哭,抹幹眼淚,然後推開他,瞪大眼睛,硬着頭皮摸着黑,踩着枯枝樹葉出去,外面也是黑的,但好歹也有些夜色。

他一直跟在我後面,步步緊随,他上來走到我身邊,小聲問我:“你可是生氣了?”

我不答他,他又來拉住我袖子,一步步跟着我,我甩開他,還是不說話。

“墨伴,我方才就是沒忍住,我……”

我疾步走着,怕自己一說話就會說過分的話,便不理他。

沒了夜燈,我一路摸黑回到府上,下人見我轉回,有些驚訝,我說我路上滑倒了,讓他們燒些熱水,拿套幹淨衣裳,連帶裏衣也一并換了。

我在屋內擦洗,換上一套幹淨的衣物,又将污髒的裏衣扔進未燼的炭火裏燒了,我還裝作是不小心掉進去,叫下人把炭火給換了。

做完這些,我才看了陳瑜一眼,他見我向他看去,眼裏忽然亮了起來。

我與他出了府,又往宮門趕,路上他一直想同我說話,得到的就只有我的默然,我心裏萬分難受,十足心疼,但我也不想理他。

我想到了他敢這樣做的原因,那時盛夏夜裏,踢他一腳後我覺得後悔,于是後來和好,便對他處處容忍,連拒絕都怕傷了他,可他明明是聽我的意願的,那時清晨我不願,他便不再繼續,他賞梅時問我,生病時也問了我,可方才怎突然就這樣對我?

“墨伴,我知錯了……你別這樣不說話。”

“不。”我僵硬回答道。

今日朝會我也一直氣着,更有幾位前輩來關心我臉色不好,說我有些上火,臉和嘴都有點腫,我聽了更是氣惱,只能強顏歡笑。

明明是在朝堂,我卻老是想起不久前在樹林裏的暧昧水聲,我越想越難堪,也越想越後怕,也更是因為和陳瑜這樣吵架而很是難受。

我真的不想與他這樣生了嫌隙,也不是真的不想理他。

我就不該答應他。

甜夠了就吵一架!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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