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Chapter孺子不可教也

Chapter38 孺子不可教也

“哥,不要着急我沒事的。”牧柏槐虛弱的半斂着眼聲音輕的風一吹就散了。

餘岱緊握着他沾染了血跡的手,手心的汗止都止不住,“不行,你撐着不要睡着,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

“哥不用擔心,只是傷口看起來吓人,沒有那麽嚴重。”

“你別說話,我們已經到醫院了。”他攙扶着半條腿被血浸的濕淋淋的牧柏槐一拐一拐走進醫院。

兩人這陣仗把醫院急診守夜的護士吓了一跳,再三确認他沒有受到威脅才松了口氣,看着牧柏槐的眼神逐漸堅定,“遇到事情了解決不了就報警啊,千萬不要憋着,你身後是黨和人民啊!”

牧柏槐平靜到似乎這件事對于他來說只是無關痛癢,“我沒事,和人發生了一點沖突。”

至于護士後來說了什麽他也沒聽清,眼裏只剩下餘岱焦急的身影,對方手裏拿着皺成一團的挂號單,“快快快小槐,醫生來了。”

牧柏槐伸手在他後背摸小貓一樣撫了撫,“哥,不要着急,我們已經到醫院了。”

餘岱眼底流露出心疼,勉強的笑了笑,“哥知道了,趕緊先讓醫生給你處理傷口,嘴唇都疼白了。”

“好。”

醫生三下五除二處理好了牧柏槐血流不止的傷口,把團沾了血的紗布扔進垃圾桶,一邊在鍵盤上敲敲打打一邊囑咐道餘岱:“傷口有點深,但是好在沒有傷到重要的地方,包紮完傷口不能見水,要明天勤換藥。你是他哥哥吧?換藥的事情需要你幫助他,他一個人肯定不行,要時刻監督着。”

“明白了醫生。”餘岱拿着繳費單到取藥口領了一大包的消毒藥和紗布,回來的時候牧柏槐正乖乖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他的身影暈着一圈白熾燈光,茸茸的發亮。

牧柏槐擡起頭勾着蒼白的唇角,“哥。”

他的臉色越是蒼白,餘岱就越是怒火中燒,恨不得親自操刀把刀疤臉千刀萬剮,“今天的事情哥一定想辦法解決,下次不要擋在我前面了,我能躲開的。”

“但是我害怕,我害怕他們會傷害到哥,哥是我很重要的人啊。”牧柏槐抱住餘岱的腰,把頭靠在他懷裏,悶聲悶氣。

餘岱心瞬間軟成了一攤水,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哥知道你擔心,但是以後不準這麽沖動了,我留了後手的。”

“知道了。”牧柏槐想站起身,腳下卻忽然不穩,他又倒回原位,單手撐着自己另一條完好我腿,“哥,我腿有點疼。”

餘岱摸了摸下巴,靈光乍現,“那要不要哥背你回去?雖然可能會有點困難,但是我們到醫院門口打輛車就可以了。”

牧柏槐料到他理解不了自己的目的,于是張開雙臂,“哥抱我一下吧,哥抱一下就不疼了。”

他無奈的笑了笑,但還是妥協了,抱住了牧柏槐拍拍他的後背,語氣中帶着難以掩飾的笑意,“哪有這樣的?”

“哥很溫暖,所以被哥擁抱也會很溫暖。”

餘岱耳根子一紅,松開抱着他的手,“好了,你一個大男人跟我撒什麽嬌,我們趕緊先回酒店,腿受傷了就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牧柏槐又被他以同樣的姿勢攙扶出了醫院的大門。

但畢竟牧柏槐怎麽說都是個将近一米九的男人,扶起來一點都不輕松,好不容易到酒店兩人無一例外都已經大汗淋漓了。

牧柏槐腦海裏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他忽然拽住餘岱,“哥,我想洗澡。”

“腿都還受着傷呢洗什麽澡!”

他卷起了袖子,露出精瘦有力的胳膊,不動聲色指了指自己鬓角的汗,“但是我身上很難受,好多汗。”

餘岱咬着唇絞盡腦汁,最終決定:“要不然哥給你拿濕毛巾擦擦,你這樣子不能沾水。”

牧柏槐如願以償,“好。”

餘岱從櫃子底下掏了個盆轉身走進衛生間,幾分鐘後懷裏抱着接了滿滿一盆的溫水,肩膀上搭着條毛巾出來了。

他擰幹浸了水的毛巾,揚了揚下巴示意牧柏槐:“小槐你先把衣服脫了,不然我不好給你擦。”

牧柏槐雙手一擡衣服就被利落的脫了下來,露出勻稱的肌肉線條,他彎了彎唇藏下不懷好意的心思,“麻煩哥了。”

他的身材比例近乎完美,寬肩窄腰,雙腿修長,從修長的脖頸到平坦的腰腹每一處都仿佛精心雕刻。

“哥?”牧柏槐見他呆呆愣愣的半天沒有動作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餘岱猛然回過神,欲蓋彌彰的藏住自己發紅的耳垂,“剛剛想事情去了,現在給你擦。”他眼神閃躲,拿着毛巾在牧柏槐身上胡亂擦了一通。

“哥,擦到臉上了。”牧柏槐抹了把臉上的水。

餘岱聞言尴尬的停下動作,還是沒敢正眼看他,“抱歉啊,我沒有注意到,有的不太好擦。”

“哥可以看的,因為是很親近的人,本體都看了,所以就算是裸着身體哥都可以放心看。”

裸着身體?

餘岱雙眼一下子就瞪大了,他不可置信的拍拍牧柏槐的頭,語重心長的教訓他:“這種話以後可不能亂說,哪有讓人看自己裸體的?”

牧柏槐卻依然不改口,放慢語速,語氣多了幾分肯定,“但是哥就是我最親近的人。”

他嘆了口氣,“為什麽我會是你最親近的人呢?”

“因為我喜歡哥,哥也是唯一知道我本體是海藻的人。”牧柏槐想蹭蹭他,但又怕他嫌自己身上有汗。

“小槐,以後喜歡的話不可以随便說出口,哥只是你生命中可有可無的過路人,你也不可能一直和我在一起。你在感情相處這方面太單純無知了,要是碰到心思不純的人可怎麽辦啊。”餘岱說着說着突然惆悵起來。

牧柏槐卻臉色驟變,打斷了他的話:“哥不能真把我當成弟弟。”

當初用弟弟這個身份只是為了更好的留在他身邊,但沒成想餘岱竟然當真了。

餘岱被他一番話說的一頭霧水,“為什麽不把你當弟弟,那我能把你當什麽?”

“算了,哥開心就好。”

餘岱也不嫌別扭了,秉持着照顧弟弟的原則把他露出來的皮膚擦的幹幹淨淨。随後一把把他推到在床上,起身揉了揉脖子,“好了,現在躺回床上好好休息,哥還有事情要辦。”

“哥今晚不和我一起睡嗎?”

餘岱搖搖頭拒絕了他,拉起被子蓋住了他的腿,“不行,我睡覺不老實,壓到你腿就完了。”

“可是哥……”牧柏槐還想再出言挽救一下,餘岱的手機卻不合時宜響起來,餘岱瞥了眼來來電人,一句話也沒說,拿起手機大步流星的走進陽臺。

電話是宇璋打來的,他本想慰問慰問自己在外出差的好兄弟,結果裝模作樣關心的話還沒說出口,對方就忽然搶先,“我可能需要你幫個忙。”

宇璋立即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一下子身子都坐直了,“是不是發生什麽嚴重的事情了?”

餘岱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打開免提把手機放在桌上,“差不多,我們讓人堵了。”

宇璋幾乎是脫口而出的一句“我操”,他神經都跟着緊繃起來,“你現在怎麽樣?你有沒有受傷?得罪什麽人了找人堵你們?要不要我幫你處理?”

餘岱語氣多了幾分故作輕松的意味,“我沒事,但是牧柏槐被人捅了一刀。這次想讓你幫的就是這事,之前和張雲訊談崩了,他兒子氣不過找了幾個小混混,花了五萬讓他們來找事。”

“張雲訊算個屁啊,他那個兒子我也知道,之前幹的破事傳的圈子裏人盡皆知了,我就說這父子倆都不是什麽好人,這件事你準備怎麽解決?我聯系一下律師。”

餘岱已經聽到手機對面宇璋氣急砸桌子的聲響了,他悠悠嘆氣:“該判刑的判刑,都是群烏合之衆,眼裏只有錢,我本來想着勸一下,但是沒成功,為了那五萬塊錢把人捅了。”

他頓了頓,語氣中多了抱怨的意思:“我一個每天蹲在實驗室的人為什麽老是遇到這種麻煩事?老板也該處理一下現在招工松懈的情況了,竟然讓張雲訊把張熏都放進來了,我懷疑高層可能混了個不靠譜的。”

“高層的事情你盯着點,至于張熏這事兄弟能幫你把辦好,你就放寬心吧,自己好好在a城玩玩,遇到這種靠爹的你就哥們搬我名號,我好說歹說也是跟我爸在交際圈混大的,用我名號絕對靠譜。”

餘岱表情緩和了些,他笑了聲:“得了吧,我真怕搬你的名號被揍的更狠。”

“對了,你以前不是不到重要時刻絕對不來找我嗎?怎麽這次你那小弟弟讓人捅了一刀給你急成這樣?我還尋思是不是小行星撞地球了還是你們實驗室爆炸了急需要資金。”

餘岱雲淡風輕地道:“我現在可就這麽乖一個弟弟,雖然不知道能待多久,但是畢竟是為了我受的傷,我不僅要給他讨公道,我得處理好社會的敗類才行。”

說的兩人真的跟好兄弟似的。

宇璋卻看透了一切,忍不住好奇他的腦回路:“你真就只把他當弟弟啊?活該你從小到大都處不着對象,看起來啥都明白,實際上跟個木頭似的。”他心裏腹诽:孺子不可教也,“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對你可不止兄弟情這麽簡單好不好啊。”

餘岱眉頭擰了起來,覺得他莫名其妙:“你胡說八道什麽呢?我們這才認識多久,難不成他還能對我一見鐘情啊?我看你才是腦子裏亂七八糟想了一大堆。”

他急的抓耳撓腮,“你聽我說,你不要否認,你就想想他有沒有跟你表達過喜歡?有沒有說你是他很親近的人?”

餘岱心裏萬分的不解,他疑惑的問:“有,但是他又沒親人沒朋友的把我當成很親近的人不是很正常嗎?”

“你覺得合理嗎?你真的覺得合理嗎?就算是沒有親人很容易感到和你親近也不可能那麽容易喜歡上吧,友情和愛情區別可大了。我猜猜你是不是覺得他說的喜歡也是在亂說話?”

餘岱有種被他看透了的錯覺,他下意識摸了摸耳垂,“是啊,他才多大,多半也是一時新鮮,錯把和我的感情當成是喜歡了。”

宇璋氣的快要沒話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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