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章節

揭穿姬瑤花的真面目嗎?

可是姬瑤光與姬瑤花,是如此血脈相連、心意相通的雙生子,對其中一個的傷害,必定也會令另一個感同身受……

于觀鶴驀地收回目光,向紫府真人拱手微笑:“貧道不應讓道兄為難,這就暫且告辭。瑤光,我如此謙讓,你是否應該謝我一聲呢?”

姬瑤花暗自籲了一口氣:“瑤光自然要謝過于道長。”

她很不喜歡用瑤光來暗示和要挾于觀鶴。

她想瑤光肯定也不會喜歡用她的安危來要挾小溫侯配合他們演完這出戲。

紫府真人也籲了一口氣,令兩名大弟子秀山秀水送于觀鶴出觀。

于觀鶴離開之後,廳堂中的氣氛立時緩和下來,紫府真人閑閑地道:“姬施主這是第一次來九華山吧?不知有何觀感?”

姬瑤花微微一笑:“別的觀感說不上,倒是沿路的香客,令瑤光大是驚訝。當年太乙真人選在地藏王菩薩的道場建觀傳道,實在是驚人之舉;未知太乙觀是如何在這佛家聖地自立自處呢?”

她自知若認真談論起道藏來,只怕自己會很容易露出破綻。不如劍走偏鋒,先聲奪人,令得紫府真人落入自己劃定的範圍之中,以便于控制局面。

紫府真人果然悚然動容,沉吟許久,說道:“這的确是太乙觀的一大難題。”

以他的地位與聲望,居然會在後生晚輩面前坦然承認太乙觀面臨的難題,這樣的胸襟,委實不負他的聲望。

姬瑤花暗自沉思。

紫府真人是不是也已經看到了太乙觀的難題、是不是也一直在尋找解決之道,所以才會對瑤光另眼相看、暗自寄予了某種期望?

她要不要改變一下原來的計劃呢?

第二年春天,太乙觀住持紫府真人突然坐化。四方道門,一接到兇訊,立刻派人前去吊唁,與此同時,令人不安的流言也開始出現。國不可一日無君,觀不可一日無主。按太乙觀歷來的規矩,住持一坐化,立刻便要宣布新住持的人選。但是這一次,公布天下的,只有紫府真人的死訊,卻沒有新任住持的名字。更令人困惑的是,紫府真人生前最器重的兩名大弟子秀山和秀水,沒有在觀中守靈,而是悄然離開了太乙觀,不知去向;與他們一起失蹤的,還有另六名平日裏卓有聲名的“秀”字輩弟子以及紫府真人唯一的俗家弟子唐夢生。

【一、】

暮色蒼茫,巫峽水流又極是湍急,來往船只,不敢夜航巫峽,都停泊在巴東官船渡,等待明日天亮之後再啓程。

神情嚴肅的秀山默然坐在艙中。他已經換了俗裝,若非背負長劍,看起來只是一名不茍言笑的私塾先生。秀水坐在他對面,正用一把蓍草在桌上蔔卦。

良久,秀水擡起頭來,說道:“看起來像是入寶山卻空手而歸——大師兄,這卦象不好解。”

秀山答道:“這有什麽不好解?山中有寶,我們要找的東西必定就在巫山之中;空手而歸——是我們空手還是對方空手,還未可知。”

秀水輕輕嘆了口氣:“但願如此。”

秀山對後一句的解釋委實牽強得很,但是秀水向來不喜歡與人争執,也就由得秀山去了。

夜色深沉,風緊浪高。

秀山和秀水突然間同時驚醒,拔劍而起,客船的篷頂卻已經被一片刀光劃開,一個嬌小的人影借着淡淡星光撲向了秀山。秀山橫劍一格,火星四濺,那人影手中的彎刀順着劍鋒滑向他執劍的手指,逼得秀山撤劍向後一退,秀水已自那人影的背後攻出一劍。

篷頂又有一個黑影撲入,鐵簫帶着破空尖哨之聲,刺得人耳膜生痛。

船艙狹小,只不過幾個回合之間,已被他們将艙壁破開,船家伏在甲板上一動也不敢動。

星光點點,秀山與秀水已經看清偷襲他們的人是伏日升與甘淨兒。

伏日升的鐵血簫刺出之際,尖銳如劍氣破空,堪堪敵住了秀山;甘淨兒的嬌小身姿,則有如一只小鳥兒般在颠簸不定的木船上穿梭飛翔,繞着秀水纏鬥。

秀山壓低了聲音喝道:“伏日升,我們向來無怨無仇,你這是為什麽?”

伏日升一笑:“你們是想去找姬瑤花吧?若是讓你們見到她,我豈不是又多了兩個對手?與其等到那時,不如現在便解決的好。”

說話之際,手中卻絲毫不緩,簫尾鐵鏈驀地甩出,在秀山的右臂之上抽出了一道血痕。

與此同時,甘淨兒的新月寶刀,已經劃破了秀水的左腿。

他言語之間,似乎已經猜到他們此行的目的,并且認定他們要找的東西就在姬瑤花手中,所以他們必将受姬瑤花的要挾而供她差遣、成為他的敵人。

秀山心中大為震驚。

秀水心念一動,擋過甘淨兒一刀,喘口氣說道:“和我們一起動身的其他幾位師弟,是不是都被你們攔回去了?”

伏日升哈哈笑道:“可不要将這筆賬全算到我一個人頭上。巫山門中,不想見到太乙觀被姬瑤花利用的,大有人在!”

秀山的下盤功夫向來紮實,但是在船上卻派不上用場,一時間被伏日升逼得只有招架之力,秀水見勢不妙,奮力一劍擋開甘淨兒,左手扯起秀山,躍向碼頭。

甘淨兒也縱身而起,在半空中輕輕巧巧一個轉折,搶在了他們前面,趁他們兩人立足未穩之際,身姿急旋,刀光滾滾貼地攻來,将他們兩人逼得退到了水邊,伏日升飛腳踢起滿船碎木板,擊向他們背後。

木板在秀山和秀水的背上撞得粉碎。但是借着木板的掩護攻向秀山的鐵血簫,卻結結實實地刺中了秀山的後腰。秀山不由得痛呼了一聲,手上一緩,新月刀已破入他們舞起的劍花,寒氣森森,劃破了他們兩人的小臂。

只是甘淨兒的袖口也被秀水突然挑出的一劍刺破。她一驚之下,生怕秀水下一劍會刺中自己的肌膚,不免後退了數步,秀山和秀水眼看便要破圍而出,暗地裏飛出兩枝飛燕镖,秀山揮劍挑去,飛燕镖不但沒有被挑落,反而順着劍鋒轉了個圈,去勢不減,嵌入了他的前胸。

秀水疾忙伸手扶住踉跄了一下的秀山。

只這一扶之間,覺得自己腳跟一痛,另兩枝飛燕镖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貼地飛來,嵌入了他的腳跟。

中镖之處,酥麻之意迅速蔓延開來。

只這身形略一僵滞之間,伏日升的鐵簫已經點上了他們腰間大穴。

他們兩人同時栽倒在地。

蘇朝雲抱着琵琶自暗處走了出來。

伏日升輕輕鼓掌:“蘇師妹的眼力與手準,越發出色了。镖上淬的是藥王廟的霸王倒吧?羅師兄是否知道蘇師妹你拿了這種藥呢?”

蘇朝雲淡淡道:“我又不是羅師兄,怎麽知道他是不是知道?”

閻羅王就算知道,只怕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伏日升微笑,轉而說道:“蘇師妹姍姍來遲,想必已經打發掉了你要攔截的人了?”

蘇朝雲答道:“我來遲是因為遇上了一件讓我想不明白的事情。韓師姐身邊的金環銀環不是借給姬瑤光了嗎?我卻看見她們兩個在攔截秀葉和秀濤。如果是姬瑤光打發她們來的,那又是為什麽?”

伏日升怔了一怔。

太乙觀會找上門來,足見姬瑤花姐弟留了足夠的線索給他們,本意就是要讓他們找上門來,否則太乙觀又豈會抓得住他們兩個的漏洞?

但是既然如此,姬瑤光又為什麽要派人阻攔?

甘淨兒睜大了眼問道:“姬瑤光一定是有這個把握才會派出她們兩個來對付秀葉和秀濤的,她們一定攔住了那兩個道士了吧?”

蘇朝雲看看她,淡然一笑:“淨兒師妹倒是對姬瑤光知之甚深。不錯,她們兩人的确攔住了那兩個道士,不過自己也受了傷,以至于飛蟲不聽驅使、幾乎要反噬其主,現在只能和秀葉秀濤兩個道士一起呆在原地,等着有人來解救他們。”

伏日升若有所思地道:“你說太乙觀其他幾名弟子會不會去救秀葉和秀濤?或者是來救落在我們手中的秀山和秀水?”

蘇朝雲沉吟不語。

甘淨兒撇撇嘴道:“當然不會了。你沒看他們這一回出來的架勢,雖然是兩人一組,但是彼此之間卻不通消息,生怕別人搶到了自己前面一樣。”

伏日升一笑:“話雖如此,試一試又有何不可?更何況我們也不能對金環銀環兩個丫頭袖手旁觀吧?韓師姐面前也不好交待啊。”

【二、】

月色如水,自峽谷上空灑入密林之中,江水濤濤之聲,陣陣傳入林中。

林中隐約有花香,飛蟲嗡嗡,繞着這一片花香,徘徊不去。

茸茸春草上

相關推薦

Leave A Comment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