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4 聞老板
餘岱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他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像一只被海浪打上沙灘的魚,無神的望着天花板。
他試探的動了動腿,結果大腿仿佛被卡車碾壓過的疼痛襲來,他倒吸一口涼氣,心裏無助的吶喊:媽的,牧柏槐果然是衣冠禽獸。
“哥,你感覺怎麽樣?”衣冠禽獸本人從門口探出頭,把手裏的牛奶放在床頭櫃上,随後一臉神清氣爽的看着他。
餘岱用盡力氣白了他一眼,聲音沙啞的像是生鏽的齒輪,“你這個人根本不知道節制。”
“對不起嘛哥,我也是第一次。”牧柏槐輕輕将他扶起來,然後動作生疏的幫他揉腰。
餘岱氣的牙癢癢,“你未來一個月都休想碰我了,床也別上了,你打地鋪。”他诶喲一聲,扶住腰邊吸氣邊罵罵咧咧,“誰家海藻跟你這樣?”
“哥……”牧柏槐又親了親他的嘴角,“我給你炖了湯。”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出去等我吧。”
“好。”
待牧柏槐離開卧室後餘岱才扶着床板顫顫巍巍的爬起來,雙腳觸碰到地面的瞬間他險些一屁股坐了下去,“靠……”
雖然早上的時候牧柏槐有給自己上過藥,但是走起路來還是有很強的異樣感,餘岱艱難的扶着牆走進了衛生間,随後被鏡子裏的景象吓了一跳。
他瞳孔微微放大,鏡中的人皮膚白的透亮,但是從脖頸一直到腰腹都有大大小小零散的吻痕,肩膀上還有一個特別明顯的牙印,仿佛是特意刻上的标記。
“跟小狗一樣……”餘岱無奈嘆了聲,認命般對着鏡子慢吞吞洗漱。
“留了這麽多印子我怎麽出門啊。”餘岱往椅子上扔了個軟墊,揪了揪衣領沒好氣的說。
“抱歉,可是哥之前答應過我可以留印子的。”牧柏槐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咬痕,語氣淡淡的:“而且哥也咬我了,背上還有背你抓過的痕跡。”說着他就準備解開襯衫讓餘岱看看。
他毫無起伏的語氣反倒是跟
吓得餘岱放下湯勺,下意識提高聲音:“不用了!我不是很想看。”
“不想看嗎?”牧柏槐裝模作樣的思考,随後無辜道:“可是哥昨晚真的很兇,我親親你而已,你就上手抓我,肩膀好痛啊。”
裝!再裝!
餘岱此刻臉紅的像是剛煮熟的番茄,埋着頭扒拉碗裏的粥,“你活該。”
牧柏槐又彎着唇角悄悄的笑。
“你今天是不是還要在打一針?我記得岑醫生說要打三針。”餘岱把勺子放回碗裏,餘光瞥見了桌子底下擺着的保溫箱,裏面裝的應該是牧柏槐要打的最後一針藥劑。
“是,打完之後排斥反應因該會比前幾天減輕一點,正常走路做飯還是可以的。”牧柏槐話說的雲淡風輕,貌似已經習慣了藥劑的排斥反應。
餘岱也顧不上自己腰疼了,猛的起身收拾碗筷,“今天我洗完吧,你再休息一會兒。”
牧柏槐沒有拒絕。
待他整理完廚房碗筷出來的時候牧柏槐已經給自己打完針了,垃圾桶裏多了個套着透明袋子的空針管,而病患本人已經趴在沙發上睡着了。
餘岱抽了張紙擦幹手上多餘的水,這才分外小心的彎腰去扶他,結果剛架起牧柏槐就聽見了一聲細小的“咔嚓”,他俊俏的五官擰起,“靠……牧柏槐,你個畜生。”
牧柏槐睡的迷迷糊糊的,湊在他耳邊親了親,“哥不要罵我。”
“……”
難得在家閑了幾天,實驗室的雜亂的檢驗報告卻已經成堆成堆的堆積在桌角。餘岱深吸一口氣,坐在桌前打開電腦一氣呵成,噼裏啪啦的輸入文字,整整在桌邊坐了一個下午才好不容易把需要用到的文件整理出來。
他拿起最近的文件随手翻了兩頁,盯着上面的被分解出來的成分陷入沉思。
要怎麽樣才能确保萬無一失的把聞淨遠的老巢端掉?
久違的,放在電腦鍵盤上的通訊器忽然亮起紅光,緊接着,餘岱給金四毛設置的特殊聊天框亮了。
【ss】大老板今天要來,你盡快把貨送過來,耽擱了時間我們倆手腳都保不全了。
【ss】收到速回,确保東西萬無一失。
餘岱回複了他一個ok,随後切換到楚望淵的聊天框。
【餘岱】打擾了,麻煩楚先生找人把之前寄存在你那的保溫箱帶到我發的位置,我會親自下去取。
他順手抄起椅子上挂着的外套穿上,打開門扭頭進了卧室。
牧柏槐正呼吸均勻的躺在床上,雙手搭兩側,幾根多餘的碎發擋住了眉眼,看起來十分的安靜。
餘岱幫他扯了扯被子,轉身的一剎那身後就響起了牧柏槐疲憊中略帶沙啞的聲音,“哥要去哪裏?不帶我嗎?”
他愣了一下才說:“我要把材料帶到賭場那邊,你身體不舒服就先呆在家裏,我晚上之前能回來。”
“我也要去,我不放心哥。”牧柏槐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不顧餘岱的阻攔動作麻利的把衣服往身上套。
“你其實不用……”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牧柏槐強行打斷,“我必須去,我的身體沒有問題的,不用擔心我。”
餘岱根本拗不過他,于是兩人一起出現在了地下停車場,牧柏槐從保镖手裏接過保溫箱,微微颔首,“多謝。”
兩人拿到材料後第一件事就是給楊雪霏發去消息,确認好她的人随時都能趕來幫忙後才打車離開了地下停車場。
下車之前餘岱給牧柏槐戴了兩層的口罩,一是為了防止被看出來,二則是牧柏槐身體目前太過虛弱了,萬一被聞淨遠乘機而入就麻煩了。
金四毛在二樓的樓梯口徘徊,見到兩人着着急忙慌的說,“你們終于來了,大老板都已經在裏面等了好久了!快點進去啊!”
“抱歉,路上有點堵車。”餘岱把牧柏槐往自己身後拽了拽,才推開門走進屋內。
屋內茶香四溢,聞淨遠悠閑的坐在茶桌邊,半張面具遮住了臉,他擡手把杯子裏的最後一口茶送入口中,才漫不經心的說:“怎麽這麽久了才來,我等你可等的花都要謝了呢。”
“很抱歉大老板。”餘岱把手裏的保溫箱放上桌,“這是您需要的實驗材料,以及一60的成品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