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江湖行(四)

要說這安插人在大皇子身邊,并且派人幫助大皇子的是誰呢?

自然是二皇子。

雖然韋靜流是站在二皇子這邊的,但是他并不聽二皇子調遣,給二皇子的幫助也是很有限的。

二皇子原本想的其實是韋靜流的師父死了,那麽他的人力財力便都是自己的,卻沒有想到他會有一個徒弟,簡直是多此一舉。

于是二皇子便想出了這麽一計,借大皇子之手除掉韋靜流,而自己則站在韋靜流這邊,正當接收他的一切。

二皇子安排的細致缜密,毫無破綻,就算是最後大皇子查也查不到,簡直是坐收漁利的典範。然而他卻沒有料到祁貴妃會出手,而韋靜流在清醒過來之後便将人都安排好了,并沒有給他留下什麽餘地。

此時的二皇子也就只能看着被罰了俸祿還禁足三個月對的大皇子聊以□□了。

簡陵這邊,韋靜流從中午昏睡到了第二日上午,簡陵做了飯,自己也沒有胃口,就放在鍋裏熱着。齊箐昨日晚上就走了,找了地方吃飯睡覺。

雖然二人離開皇宮,但在這邊祁貴妃還是留下了人暗中照看的,簡陵昨晚就寫了一封信,讓人給他母妃帶去,求韋靜流的解藥。然而簡陵不知道的是,這信還未出小鎮,就被截了下來。

他一夜幾乎未眠,也沒吃東西,困乏無力,饑腸辘辘,一直看着韋靜流。韋靜流面色平靜,呼吸均勻,想來已經不痛了,只是嘴唇有些發白。

簡陵看着韋靜流,還是迷迷糊糊睡着了,趴在他身邊。

東方日頭初升時簡陵就醒了,往外看卻是混混沌沌的一片,天是陰的,模糊的灰色,不像秋天的藍天那般高闊,讓人感覺要壓下來,胸口發悶。

也不知道太陽升起到哪裏,就淅瀝瀝下起了雨,秋雨寒冷,起初還小,随即就嘩啦啦下個沒完。潮濕陰冷,從裏涼到外。

簡陵給韋靜流蓋好被子,怕他冷了,自己的手卻有些發青,過了很久他才感覺到自己是冷的,也鑽到被子底下,卻不敢碰韋靜流,害怕他被自己冰到。

他渾渾噩噩的,一直看着韋靜流,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又閉上了眼睛。

所以就沒有看到韋靜流睜眼,也沒有感覺到韋靜流下去了,将被子掀起了一半,并沒有再蓋上。

吵醒簡陵的,是韋靜流和齊箐的交談聲。

“我覺得你有知道真相的權力。”

“我知道了,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麽我會選擇原諒。”

“為什麽對一個傷害我這麽深的人善良呢。”

“我說的,不單單是簡陵,還有你啊。”

“可是你的命是我給的,你不能背負上弒母的罪名。”

“武林大會的延期可能是給你的機會,兒子,難道你不想向世人證明你的實力?”

聲音先是模糊,然後逐漸清晰。齊箐仍舊是原來那副樣子,你愛說什麽說什麽,我也不會心虛,愛怎樣怎樣,達到目的便好。

而韋靜流的聲音卻透着一股陰狠,像是此時仍舊下着的雨,浸透骨髓,讓簡陵即使躺在被窩裏也忍不住顫抖。

這邊簡陵醒了,那邊的交談聲就停了下來,齊箐還站在門口,韋靜流走過來,拿着平日裏簡陵練習用的木劍,抵在簡陵的右肩。

“韋靜流。”簡陵本不想睜眼,但是感覺到右肩疼痛,他睜眼看韋靜流,只見他一臉的憤恨,用的力氣也頗大。因為平日裏怕誤傷,這把木劍是很鈍的,就算是不小心打上也不回頭太疼。可是韋靜流現在用的力道,讓簡陵感覺,韋靜流是想要将他的右臂斬斷。

“如果當年我向你求饒一聲,你會放過我麽?”韋靜流看着簡陵,簡陵心中百般委屈,然而一點都說不出口,也不知說什麽來辯解。

“我畢竟喜歡了你一場,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麽你就回宮,就當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你也可以繼續跟着我。明日我便會啓程離開這裏,做些準備,去參加武林大會。”

齊箐将韋靜流忘記的一些事情都告訴給了他,韋靜流到底還是留了一點情面的。其實齊箐也有些納悶,這蠱他以前不是沒用過,中蠱之人多半會性情大變,容易被他人言語影響。而她這邊有蠱母,就可以一定程度上操縱他的心思。

她想着或許韋靜流會一劍貫穿簡陵的身體,或許會濺出豔麗的血花,沾染在簡陵的臉上,身體上,那該是多麽美的畫面。

可是韋靜流卻給了簡陵選擇。

簡陵看着韋靜流,只覺得委屈,眼淚不知不覺就流了出來,也不擡手擦,就這樣看着韋靜流。

“我跟你走。”他說道,這蠱總是能解的,到時面前的人便又是他的韋靜流了。齊箐雖然是韋靜流的母親,可是能夠這樣對待兒子的母親,下的蠱也未必真的對韋靜流毫無害處,他還是要盡快地給他解了。

韋靜流沒說話,将劍收了回來,手上用力,那木劍便一寸寸斷開,碎裂成一地的木頭渣子。簡陵看着地上的木屑,好像看到他們以往的歡笑,就這樣被韋靜流粉碎。

他是恨自己的。

簡陵本來很想要忍着,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的軟弱無能,可是一旦哭出來,就再也忍不住。他趴在枕頭上,一味地哭,好像是要把身體裏的水分都排幹。

韋靜流中了蠱,身體裏暴虐的成分被完全激發出來,又知道了之前的事情,差不多遺失了對簡陵的愛意。昨天齊箐回去,設法讓蠱母向韋靜流傳達殺了簡陵的訊號,應當是有的,然而她可能錯估了韋靜流對簡陵的感情,才會留下了簡陵一條命。

簡陵哭累了,因為一夜沒怎麽睡,就睡着了。也沒有在意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韋靜流自己把東西收拾好,只等着離開,對這裏沒有一絲留戀。

但是他并不是完全失去了理智,所以在看着簡陵的時候,會想,記憶裏的那些甜蜜是真的還是假的,他都記得,但是現在根本就無法感受到。

一個始終騙他,為了和他在一起讓他失憶的人,他過去為什麽要愛。

還有就是……他心中鼓動的恨意,不是對簡陵,是對齊箐。小時候的事情他都記得,因為記得所以覺得殘忍。

他的母親又是怎麽好的人呢。

第二日出發時,簡陵已經裝作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他和以前一樣還是坐在馬車裏,不過韋靜流沒有在外面趕車,他們雇了一個車夫。齊箐騎馬遠遠地跟着,并不同行,而韋靜流在前面坐着,有時騎馬,并不想要和簡陵單獨相處。

簡陵在車裏坐着,離開了韋靜流的懷抱,總覺得缺少了什麽。他們的這段感情稀裏糊塗的,因為少年的沖動在一起,然而混雜在陳年的恩怨,各種複雜的事情之中,難免會沾染了別的味道。

然而他确定他是愛韋靜流的,就像他曾經愛自己的一樣,越來越堅定。

中午,車夫也停下來吃飯,因為天氣還是冷,帶着的幹糧也涼透了,硬硬的沒法入口。韋靜流收拾了些柴生了火,把幹糧烤了烤,軟了很多還帶着些焦香味。他拿着吃了一口,突然朝馬車那邊看了一眼。

中午了,簡陵并沒有出來,他便又拿了一張,掀開車簾給簡陵送過去。

“下次吃飯自己出來。”韋靜流的口氣透着些寒意,将餅給了簡陵,就要出去了。卻不料簡陵接過了餅,看到他要走,突然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抱他。簡陵力氣不算是很大,不過因為韋靜流毫無預料,所以就真的被他拖了進去。

“韋靜流。”簡陵和韋靜流臉貼着臉,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就這般看着他,眼神裏含滿了愛意。簡陵在韋靜流唇邊輕輕吹了一口氣,韋靜流只覺得唇上有些酥麻。簡陵咬了一口餅,兩只手都攀住他的肩,吻上他的唇,把那塊已經浸潤的餅哺給他吃。

韋靜流中了蠱之後似乎也忘記了從前那些調情的手段,此時生澀的好像是還未經歷過人事的小男孩。不過兩人以前沒少幹過這種事,只是那時候還是濃情蜜意,韋靜流還是主導的,而現在,他簡直呆若木雞。

蠱對人的身體和精神都有一定的影響,這導致韋靜流用思維沒法理解這種事情的樂趣。可是簡陵反複地親他,悉心挑逗,唇舌交纏,一口焦香的餅慢慢被磨碎,香味仿佛滲透在唇齒之間。韋靜流的身體本能被激發,只想要靠他更近一些,哪裏還想得起掙紮離開。

韋靜流掙紮簡陵還要留他,現在他不想走了簡陵自然是放開了手腳。他抱着韋靜流,上下其手。上面将那張餅分食,下面卻已經單手解開了他的腰帶,突破衣服的阻礙,攥住了韋靜流要命的地方,給他上下撸動。韋靜流的呼吸漸漸粗起來,簡陵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嘴唇貼着他的脖子,稍稍用力,在上面留下一個豔麗的紅痕。

韋靜流一個激靈,在簡陵手上發洩了出來。簡陵反手把白液抹在韋靜流小腹上,又在他衣服上反複擦了幾下,然後抽手出來,幫韋靜流把腰帶系好,順便拿那只手摸了摸韋靜流的臉。

簡陵吃飽了,有些犯困,就縮到車裏裏面睡覺。

韋靜流覺得整個車廂裏都充滿了情.欲的味道,有些刺鼻。他腹上黏膩的感覺提醒着他剛才發生的事情,還總覺得臉上有什麽東西。

車夫在外面吃完了飯,就看到韋靜流從車裏出來,臉還是紅的,不過衣服整齊。而車子的窗被打開了一條縫隙。不知道這主顧又在做什麽,車夫知道他們是江湖人士,也不敢問,就去把火徹底熄了,過來接着趕車。

韋靜流坐在前面,身體還殘留着剛才的餘韻,仔細感受指尖還有點發顫。他這次有點快其實,但是在中蠱之後,這種感受是很新鮮的,就沒有克制自己。何況,簡陵了解他的身體,當然知道什麽樣的刺激是最快最直接的。

等到晚上,簡陵沒有撩撥他,他們到了客棧歇腳,簡陵就住在韋靜流的隔壁,也不去找他,也不和他說話,自己吃了飯收拾自己。反倒是韋靜流覺得有些奇怪。他洗了澡,将腹上幹涸的痕跡反複洗了好幾遍,出來擦幹穿上衣服,便不知不覺走到了簡陵那邊門口。

他擡起手想要敲門,卻始終沒有落下去。

簡陵這麽長時間的武功也不是白練的,他聽到了韋靜流的腳步聲,畢竟他沒有掩飾。他期待着韋靜流敲門,或者直接進來也好。今天的試探,讓他覺得其實韋靜流的蠱似乎沒有那麽嚴重,似乎還是能夠讓他慢慢恢複正常,或者,至少接受自己。

然而韋靜流還是沒落下手,又回去了。

他們在這邊的客棧住下之後沒多久,齊箐也住了進來,還住在一個很近的房間,所以韋靜流在簡陵門口遲疑的樣子她也看到了。她還看到了韋靜流脖子上沒有遮掩的痕跡,和貓撓的似的。

第二日一行人繼續趕路,走的不算快,半月後到達這次武林大會舉行的地方,方城。

方城在京城以南,仍舊屬于中原武林地界,四通八達,江湖上幾個比較大的門派也盤居于此,有些根基,所以這次大家才将地方選在這裏。

簡陵和韋靜流剛進城,就感受到了這座城市的繁華,他們的車在進了城門之後行走就有些困難。這半個月來簡陵沒事就撩撥一下韋靜流,韋靜流嘴上不承認身體非常誠實,也就沒有非要坐在外面。

因為某人借機生事,所以外面車夫在艱難趕車,想要突破人群去找客棧,而車裏的兩個人白日宣淫。

簡陵坐在韋靜流腿上,親吻他,韋靜流被他弄得快要瘋了,然而舍不得拒絕。

等到兩個人弄完了,車夫也找到了客棧停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時候只想給簡陵同學點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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