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困住了一只豬妖,不斷地用刺藤鞭打它,豬妖每受一鞭,就有血肉被堅硬的藤刺勾出,豬妖發出凄厲痛苦的尖叫,極其後悔招惹了這索命閻王。此時季言的臉上完全看不出純潔的樣子,反而十分陰狠。他的嘴角一邊微微翹起,眼眸透出妖冶之色,分明是同樣的五官,卻與在他面前呈現的氣質天差地別。
狻猊動心了,那張臉簡直太美!他現在有一個很傻的想法,就是每天抓一只妖獸給季言虐。
他太喜歡這個心裏陰暗的寶貝兒了!
季言将被他虐得半死的豬妖燒成灰,清理幹淨作案現場之後,靜靜站在原地,漸漸恢複成純潔小白花的樣子。
狻猊在這時突然出現。
季言吓了一跳,他看見他剛才惡毒的行為有沒有?!他努力了這麽多天,別功虧一篑了。
季言心裏忐忑,但臉上卻是轉變得很快。季言立即堆滿笑容,那甜美單純無辜讨喜的笑容,任誰見了,都會道是一個好孩子。
狻猊心裏覺得好笑,裝作一副他剛回來的樣子,陪着季言演戲。
“晚上我要一只烤雞。”狻猊淡淡說完,就回洞府睡覺。
季言觀察狻猊的神色,沒看出異樣,心裏松了口氣。不過一想到他命令奴仆似得語氣讓他做事,季言恨得咬咬牙,你就先得意吧!待落到我手裏,一定不會讓你死得太容易!
又過了幾天,季言再也沒有露出那迷人(邪惡)的表情,狻猊很失望。
“我要出去一趟,明早之前不會回來。”狻猊和季言道。他不在的時候,也許就能看到不一樣的小妖吧?
季言聽後詫異,這狻猊怎會和他說這種事,被輕視無視了多天的季言表示不習慣。
狻猊當然沒走,他隐藏在暗處,開始興奮了,他不在,這小妖會做什麽?
當季言确定狻猊‘離開’後,心情不錯,開始在泥土裏面挖什麽東西。
狻猊一直關注着季言的動作,看到了季言挖出了一個小人偶,然後眼力極好地撇到了人偶身上寫着大大的‘狻猊’兩字。
狻猊疑惑,他要做什麽?
接着,季言的手裏亮出了一根粗長的金針,狠狠地紮進小人的心髒位置。
狻猊:“······”
這是怨恨他的意思嗎?
季言一邊紮小人,一邊微笑,那笑容咧到耳根,眼神卻透出殘忍之色,精致完美的五官一瞬間妖豔起來,像是堕落的佛神。
真是迷人啊!狻猊獸血沸騰,這樣美麗的小東西,為什麽他這個時候才碰到?!
狻猊盯着季言鮮豔欲滴的紅唇,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去吻他,但狻猊硬生生地忍住了,他還沒挖掘出小妖最美麗的地方,知道其最終的目的,狻猊還得陪他演戲。
狻猊‘離開’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季言在狻猊一走,就露出變态鬼畜的本性。他對狻猊的怨恨甚至遷怒到了任何路過的生靈身上。
狻猊看得簡直心花怒放,‘離家’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季言這時心裏卻慌了,若是狻猊都不在了,他要何年何月才能實現願望?
于是,一天,季言趁狻猊還在的時候,道:“大哥,過兩天就是人類的花燈節,您陪我去看看可以麽?”
狻猊挑眉,道:“好。”
在季言看來,狻猊随心所欲慣了,只要他不厭煩,非常好說話。
花燈節這天晚上,季言攜着狻猊,‘興匆匆’地逛花燈。
由于兩人長相太俊美,剛開始,每走一會兒就被人群觀望,實在麻煩。季言買了兩個一模一樣的面具戴在臉上,這種情況才好些。
街上除了花燈,還有各種各樣的小玩意,這試試,那玩玩。在到達目的地之前,季言一路上都不忘用天真無邪的樣子,勾引狻猊。
狻猊雖更喜歡季言邪魅的樣子,但看他那麽殷勤讨好他,仍十分愉悅。
或許,在季言玩心大起的時候,有那麽一刻兩刻露出了真摯的感情。
狻猊心裏一暖,用力揉了揉季言的烏發。
季言僵了一下,這行為算對他有一點意思了嗎?可是為什麽要弄亂他的發型,他都已經感覺到頭上雞窩的形狀了!
季言很生氣,表情和語氣卻很溫柔,道:“大哥,你弄亂我頭發了。”
狻猊暗笑,這小妖指不定在怨恨自己,他這段時間一直觀察季言,真的是服了他出神入化的演技。
狻猊道:“那我幫你紮好?”
季言馬上拒絕“不用,我自己可以的。”給你這莽漢弄?我的頭皮會不會給你撕下來
繞了很久的街道,終于來到了季言最終的目的地了。
這是一個圓形的戲臺,每逢佳節的時候,人們就會站在上面獻藝。
“大哥,你能在這裏等我一會兒嗎?”
狻猊答應,沒問為什麽,然道又要給他一個驚喜嗎?
不一會兒,季言換了一身紅衣,面具已經撤下了,他手裏拿着一把長劍,忽然站在戲臺上。
周圍一本是喧鬧無比,可當人們看到季言的剎那,一瞬間寂靜下來,只聽得遠處的不清晰的雜聲,對比鮮明,像是隔了兩個世界。
美人絕色,傾城傾國。
狻猊被他驚豔到了,原來他的小妖更适合穿紅衣。
季言開始舉劍開始動了,一番劍舞,時而如疾風般旋轉,時而緩步慢移,行雲流水的動作,灑脫出塵又神秘誘惑,狻猊再也不舍得移開眼睛。
一舞完,少年從容地站立,淡淡地對着狻猊笑了笑。
狻猊只覺得他的心徹底沉淪了,幾乎聽不到到周圍人們的激動尖叫聲。
這就是你的第一個目的嗎?讓我愛上你?狻猊怔怔地想着,慢慢将手指撫到左胸,無意識歪了歪頭,感受着胸腔裏傳來地熱切。
季言見到狻猊看呆的樣子,心裏有些激動,就快了,他很快就能——
忽然,有一個人沖到臺前,意欲接近季言,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無論男女,此刻都在為季言瘋狂。
狻猊看形式不對,立即清醒過來,先一步握住了季言的手,帶着他逃離人群。
狻猊将季言帶回洞府,幾乎是一落地,就将他撲在地上,扯開他的前裳吻了上去。
炙熱的吻細細密密地落在季言的身上,季言的身體一下就有了反應。
季言驚訝,只是一舞而已,效果怎麽這樣好?原來狻猊喜歡的是這般,早知道一開始就跳舞給他看,也能省卻好多麻煩。
季言有些不适應狻猊的熱情,但看着狻猊沉迷的樣子,心裏有奇異的喜悅,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季言不自覺露出妖異的微笑,美得驚人,狻猊瞥見這一笑,腦袋裏‘轟’地一聲,徹底失去了理智。
就在此時,季言的手忽然穿透了狻猊的心髒,白玉般的手上是刺目鮮紅的血液,他們的身體還在延續着之前的位置,如戀人般生死相擁,莫名有一種詭異頹敗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