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陶陽處理好這一個月的演出安排,拿手機先給家附近的餐廳打電話訂了桌菜送到家裏,張雲雷回來肯定不能住酒店的,不出意外肯定安頓在自己四合院了,陶陽嘆了口氣,早知道就應該把他倆在城南買的公寓收拾出來。
點開打車軟件叫了車,陶陽一邊往外走一邊翻微信,才幾個小時沒看就99+的微信提示很少見,尤其是這些信息來自郭麒麟他們哥幾個的微信群(陶陽:不要問我為什麽在,沒結婚之前我也算是他弟弟。)。自從他們幾個成年後各自開始工作,他們這個群很少出現這樣多的集體交流了,上一次還是郭麒麟和陶陽結婚時集體商量婚禮流程。陶陽一條一條翻上去,看着郭麒麟發的關于張雲雷戀愛的事皺眉,他怎麽知道那個人是交警?他不記得郭麒麟跟交警打過什麽交道,難道是那天開罰單那個?只不過,陶陽點開群成員,張雲雷不還在這群裏嗎?怎麽也不出來管管?
張雲雷跟楊九郎吃過飯,正攤在楊九郎給他訂的酒店休息室的沙發上消食。他倆認識大半年了,确認關系才四個月,上次楊九郎給他表白之後,張雲雷就臨時被安排出國工作了一個月,等回了國,在北京沒待幾天又趕去上海參加一部電視劇主題曲的創作,順便參加了一個音樂獎晚會。要不是因為李鶴東,張雲雷還得在忙小一個月才能回來歇歇。所以,好不容易倆人有時間獨處,楊九郎自然想抓緊時間再進一步。
“九郎,我想吃蘋果。”,攤在沙發上的人向給他倒水的人揮了揮手。
楊九郎端着水杯走過去,把張雲雷的手握住,把水杯送到張雲雷嘴邊,“不是吃撐了嗎?喝點水順順。”
張雲雷任他握着,借着他的手喝了幾口,“可我就是想吃蘋果,小眼巴叉的你給不給我削?”
“削。削。我的角兒,你想吃紅一點的還是青一點的?”,楊九郎坐到張雲雷旁邊,把水杯放下,挑了果盤裏兩個品相不錯的果子拿給張雲雷看。
“青一點的要,紅一點的也要。”,張雲雷閉着眼睛晃楊九郎的手,“不要蘋果塊兒,也不要蘋果片兒。”
“那削了啃着吃?”,楊九郎笑着看他家角兒撒嬌。張雲雷搖搖頭,繼續晃楊九郎的手。
“小祖宗,你想怎麽吃?”,拿出抽屜裏的水果刀,楊九郎想松開手削蘋果,但張雲雷還是握着他不松手,“我想喝蘋果汁。”
蘋果汁?楊九郎迷惑的眯起眼睛,這酒店也沒有榨汁機啊?“辮兒,要不我讓下面給你送一杯吧?”
“不行,就要你給我榨。”,張雲雷甩開楊九郎的手,“你要不給我榨,那不如從了小爺吧。”,一翻身把楊九郎壓倒身下。
楊九郎怕傷到他,把手裏的刀單手入了鞘又塞回抽屜裏,另一只手摟住張雲雷的腰,“那辮兒爺想讓奴家怎麽服侍您啊?”
張雲雷直接伸手去解楊九郎襯衫的扣子,“等一會兒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等一會兒?一會兒不定誰知道誰的厲害呢,楊九郎一邊配合着張雲雷解他的扣子,一邊扭扭捏捏地說:“那辮兒爺可得輕點兒。”
張雲雷突然停下來看他的眼睛。“怎麽了?”,楊九郎有點兒心虛地看他,不會是被他發現他接下來要做什麽了吧?
張雲雷輕輕勾了勾唇,“九郎,明天我帶你去見見大林吧。”
楊九郎暗地松了口氣,看着身上的人眼睛閃亮地看着他,“辮兒,你這是準備對我負責?”
“你就說去不去吧。”,張雲雷伸手扯了扯楊九郎臉上的肉,“我外甥一年到頭都可忙了,難得回來歇一陣,你要不見可就沒機會了。”
“去,當然去。”,張雲雷既然想公開他的身份,楊九郎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只不過眼下還有一件更急的事。趁着張雲雷繼續解他的扣子,楊九郎摟着他腰的手一使勁,兩個人的位置就轉了過來,“辮兒,你這樣太慢了,這扣子啊該這麽解。”
李鶴東接到張雲雷的微信,知道他特意從上海飛回來解決他的家事不由得心裏發虛,這個張宇怎麽把他這點兒事全給說出去了,連張雲雷都知道了,那郭麒麟也肯定知道了。郭麒麟知道了的話,那他師父……要不現在給師父打個電話認個錯?李鶴東摸出手機想着怎麽給郭德綱說,說他倆因為李芸要離婚?那郭德綱一準不搭理自己。說他給謝金丢人了?那他師父肯定得問原因,他總不能說因為臺上的包袱走神了吧。李鶴東頭疼地捏了捏鼻梁,這都什麽事啊。都怪張宇那個大嘴巴,他要是真被師父罵一頓,回來他就得再揍張宇一頓。不過要是能被罵一頓就好了,就怕師父不搭理他。李鶴東嘆口氣,要不一會兒求張雲雷幫幫忙?
張雲雷跟他定了下午四點在咖啡店見面,李鶴東看了看時間,他早點兒去給表舅點上咖啡吧,要是等會兒堵車讓張雲雷等他,回頭說不定就不幫他在師父面前說好話了。
劉筱亭帶着尚九熙在一個小巷子裏找了一家東北烤肉店,點了店裏特色的幾樣菜,劉筱亭還給尚九熙點了一份兒麻辣拌,“叔,這兒的老板是撫順人,他這兒的麻辣拌是我在這兒吃過最地道的,您嘗嘗。”
吃烤肉哪有配麻辣拌的?尚九熙最後點了一份冷面,再讓服務員上兩瓶啤酒,“筱亭,你最近工作怎麽樣啊?”
劉筱亭一邊拿着服務員拿來的熱水涮杯子碗筷一邊跟他聊天,“挺好的,現在有挺多人喜歡我的文字,我也挺開心。”
“那最近是不是認識了一些朋友啊?”,尚九熙接過劉筱亭遞給他的餐具,拐彎抹角地問。
表叔怎麽知道他最近認識了那個小警察?劉筱亭撓了撓頭,“是認識了一個。”
還真是被騙感情了!尚九熙暗地磨了磨牙,等他知道他是誰的,看他不扒了他的皮再把他押到劉筱亭面前認錯,“那他是什麽樣的人啊?”
劉筱亭低下頭,偏黑的膚色隐隐透出紅來,“他挺好的,長得白還高,工作也挺好。”
看樣子他這侄子陷得挺深啊,尚九熙心裏暗暗給劉筱亭說的那人又記一筆,“你們發展到哪步了?”
“啊?”,劉筱亭撓撓頭,他怎麽覺得自己被表叔套路了,“我們就剛認識,沒發展……”
剛認識,沒發展?尚九熙覺得哪裏不太對,劉筱亭雖然有點兒悶,但也不傻,剛認識沒多久的人怎麽也不能讓劉筱亭被騙那麽多錢進去。一時不知道接下來該問什麽,正好服務員端着盤子給他們上菜,“看你這樣是喜歡他,等有時間帶給叔瞧瞧,叔給你把把關。”
劉筱亭點點頭,拿起桌上的夾子給尚九熙烤肉。倆人吃的酒足飯飽,最後回家的時候還順路買了半個西瓜留着晚上解暑。
李鶴東在咖啡店等到五點張雲雷還是沒出面,桌上兩杯冰咖啡裏的冰都快化幹淨了。握着手機,李鶴東想估計是被工作絆住了,他表舅這人是個工作狂,他還是再等半個小時給張雲雷打電話問問吧。剛放下手機,電話鈴聲就響了,是張雲雷打過來的。
酒店,張雲雷渾身酸疼躺在床上,手裏握着手機給李鶴東打電話,清了清有些沙啞的嗓子,張雲雷簡要地把他想讓李鶴東來他這兒當一陣保镖的事說了。李鶴東幹脆地答應了,然後等着他的下文。
張雲雷咳嗽了幾聲,正好楊九郎倒了水回來,就着他的手喝了幾口水,張雲雷不滿地瞪了一眼旁邊只穿着浴袍的男人,“其他沒什麽事了。明天,不,後天你到我公司等我吧。接下來我還得回上海,你記得收拾好行李。”挂了電話,張雲雷抽起旁邊的抱枕向楊九郎砸了過去,“小眼巴叉的,你不知道我下午約了人啊。這下我爽約了,你看着辦吧。”
楊九郎怕他閃了腰,趁着抱枕還沒脫手就接了過去,“要不明天我請個假再陪你一天?”
“誰要你陪?”,張雲雷別扭地扭過頭不去看楊九郎,“我明天要去談合作,你随叫随到當我專屬司機。”
“行,小祖宗。”,楊九郎抱着抱枕爬上床,看着張雲雷撅起都嘴,輕輕笑道,“角兒,您這嘴都能挂油瓶了。”張雲雷回過頭瞪了他一眼,楊九郎趕緊把人摟進懷裏,“辮兒爺,我錯了,別生郎郎的氣了。”
郎郎?呸!“你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張雲雷伸手扯住楊九郎的耳朵。楊九郎也不生氣,把張雲雷的手握住,放到臉上蹭了蹭,眯起眼睛沖張雲雷呲牙笑。張雲雷見狀也繃不住了,撲哧一聲笑出來。
李鶴東接了張雲雷的電話摸不着頭腦,他還以為張雲雷會來興師問罪,沒想到張雲雷想讓他幫忙當一陣保镖,李鶴東摸了摸臉上的疤,他就那麽有社會氣質嗎?只不過他也不敢不答應張雲雷,萬一他師父真知道了,那他還指着張雲雷幫忙求情呢。嘆了口氣,李鶴東撸了撸頭發,要不把頭發剃了?那樣會不會看起來更兇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