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大王沒有像前面的老牛哥渾身上下都是寶,又是骨頭又是筋不要錢的送,只給留下了一張滑不溜秋的泥鳅皮,但可以在裁縫那裏做成外衣。
“這是個白銀材料,要是好好加工,再加點別的東西,或許能做出件黃金外套。”冉冉紅旗手裏掂了掂,臉上露出個笑來,“四舍五入我也有件金色傳說了,看來大家都挺歐的。”
已經有一件金色傳說在身的郁斐內心毫無波動,只想把最後面的一個boss打完,然後火速進城去拍賣行換個新法杖。
冉冉紅旗收拾好東西準備走,但剛剛邁開一步就停住,猛一拍腦袋說:“我就說覺得忘了什麽,哥寂寞呢?剛剛被泥鳅一尾巴抽哪裏去了?”
“在這裏呢!”不想加班把哥寂寞的屍體從灌木叢裏扛出來,叫鐵柱過來搭把手。
冉冉紅旗:“你不是要複活他的嗎?現在怎麽整?”
“就這麽整。”不想加班拉開哥寂寞的衣,露出用白色聖光遮住咪咪的胸脯。
廣電的光,落在了他的肉體上。
所有人喔噢一聲,忍不住伸長了脖子,要看清楚不想加班的動作。只有靈魂狀态的哥寂寞說不了話,只能瘋狂扣字,妄圖制止不想加班的狂野行為。但不想加班直接無視,從背包裏提出一個箱子來。
他按下箱子上的一個開關,掀開蓋從裏面拿出兩個熨鬥板一樣的東西。
郁斐眯着眼睛看了看,內心卧槽,心想這不是手術室裏用來給心髒複蘇的電擊器嗎?
不想加班轉頭看了眼箱子蓋上的屏幕的電壓,擡頭叫鐵柱把哥寂寞按住,鐵柱被他拿出來的家夥吓得一愣一愣,呆呆點頭應了一聲,聽話伸手把哥寂寞牢牢按住。
場面一時非常安靜,只有哥寂寞在公屏上無聲的吶喊,但卻無人關心。
氣氛莊嚴肅穆,電壓持續上升,不想加班眼看時機已到,雙手下壓,哥寂寞被電得整個身體往上一跳,但眼睛還是沒有睜開。
不想加班眉頭一皺,見人還沒活,立刻又來了兩次,噼裏啪啦的聲音響起,郁斐都能看到電光閃爍。
“別電了別電了!哥寂寞已經收到複活的彈窗了。”爆爆蛋連忙按住不想加班的手,沉聲說:“兄弟,不能再電了,哥寂寞的胸都已經腫了。”
不想加班:……
扭頭一看,好像真的有點紅腫。不想加班連忙咳嗽一聲:“我的失誤,剛剛忘記看聊天公屏了。”
躺在地上許久的哥寂寞終于爬了起來,他摸了摸自己的胸,緩緩拉上自己衣服,一臉麻木說:“麻了,我的胸麻了還大了。”
“沒事,胸大是可以依靠,妹子看了覺得踏實。”鐵柱憋着笑一把将人從地上拉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兄弟,還有一個BOSS打完,你出本後冰袋敷敷,一會就好了。”
哥寂寞點了點頭,一個人捂着胸走在隊伍的最後面,直到撞上了前面人的後背才回身,連退兩步伸頭問:“怎麽了?怎麽前面又出怪攔路了嗎?”
郁斐緩緩搖頭,看着前面路當中,頭頂紅色BOSS标志,有普通鵝三個大的巨鵝BOSS,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大白鵝癞皮狗,閻王都要繞路走。
鐵柱幹笑了兩聲:“雖然有鵝,但起碼沒有癞皮狗,我們也算運氣……”話還沒說完,不想加班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好兄弟回頭看,你的劫難還沒完。
人生就是怕什麽來什麽,越怕什麽越來什麽,鐵柱同比豬還大的賴皮黃狗眼神交彙,千言萬語湧上心頭,最後只覺得胸好麻。
摸着自己尚且還平的胸部,鐵柱感覺到它已經開始發熱,甚至眼前已經出現了它被電腫的樣子。
或許這就是T應該承受的壓力吧。
遭遇了鵝狗夾擊,一行人除了一戰,沒有別的退路。冉冉紅旗觀察了一下附近的環境情況,開口道:“兩個T一人拉一個,奶媽站中間刷血,DPS自己注意不要吃到傷害。”
鐵柱和山風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捂着胸的手,難兄難弟同病相憐,兩人點頭打了個氣,自覺分頭向農村黑風雙煞走去。
只是在這之前,兩個人都默契看向不想加班。
鐵柱:“老楊,答應我,電一下就好,我會馬上起來的。”
山風:“好兄弟,奶住我就好,給你的電機箱省點電。”
“放心放心。”老楊比了個OK,“保證不讓你的胸變成B-cup。”
鐵柱迎戰大白鵝,山風走向癞皮狗,這是一場直面內心恐懼的戰争,勝者為王,敗者豐胸,他們別無選擇。
“老王,你小時候被鵝咬過屁股嗎?”鐵柱對後面跟着他的郁斐喃喃說:“我有一次清明去鄉下,被一群鵝趕了二裏地,最後我爸把我從玉米地裏提回去的。”
郁斐拍了拍他的肩膀:“樂觀點,起碼這裏沒有一群鵝,只有一只鵝,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還在廟裏住的時候,郁斐跟着師父養過鵝,從小小一點到白色惡霸,目睹過鵝長大全過程的郁斐,對這種小東西太懂了。
首先突出一個莽字,主要是看誰都一點點大,伸着脖子誰都敢幹。要是同鵝打架,首先在氣勢不能輸。
但凡你有一點洩氣,這個鵝就開始蹬鼻子上臉,覺得你怕了,梗着脖子就開始沖臉。
“所以你不要害怕,它兇你就比它更兇,總之不要命網上莽就完事了,相信釘錘,相信自己。”郁斐用力拍了拍鐵柱的肩膀,才推了他一把,“去吧,我和老楊在後面。”
不想加班用手指點了額頭和肩膀,閉眼一臉聖潔說:“放心,要是你倒了,我絕對第一個把你拉起來,阿門。”
有了老楊的這保證,鐵柱并沒有覺得很安心,反而覺得胸更漲了,他舔了舔嘴唇,将拿着的釘錘一步一步向白鵝靠近。
“開!”
冉冉紅旗叫了一聲,兩邊同時開怪,鐵柱先上前揮了一釘錘薅掉了鵝身上的七八根白毛,鵝痛叫一聲,張開了翅膀伸長了脖子,張嘴就要咬鐵柱的手。
鐵柱一個後跳,手上的釘錘往下一砸,給了白鵝頭頂重重一擊。
暴擊跳出來,血條後退了一段,但白鵝一個大鵝亮翅,撲扇出的風直接把鐵柱掀翻在地來了個狗吃屎,頭頂還挂上了個眩暈buff。
眼看白鵝伸着嘴又要咬鐵柱一口,郁斐一個馬步上前,将手上的銅管法杖伸到了白鵝的嘴巴前,讓它咬在了鋼管上。
手上的鋼管一震,郁斐好像聽到了清脆的一聲響,靠!他的水管是不是被這鵝咬壞了?
大鵝的扁嘴緊緊咬住銅水管不放,同玩家王老八就此開始拉鋸,發誓一定要把這根銅水管咬斷為止。
郁斐當機立斷,不在乎水管燙手,直接開始念唱火咒,現在的他已經不再需要對着小冊子念,咒語銘記于心,比他小時候背課文熟練多了。
水管已經升溫,但是大白鵝依舊咬緊不放,一人一鵝,一個手燙一個嘴燙,但都和自己最後的倔強一起,握緊雙手堅決不放。
反正今天王老八的手和大白鵝的嘴,總有一個要先熟。
連着放了三個火球,鐵柱從地上爬起來舉着釘錘錘了鵝兩下,但大鵝就是死犟,死死不松口,一雙豆豆眼盯着王老八一眨不眨。
等到它咬碎嘴裏的水管,下一個就到了王老八的頭蓋骨。
又一個火咒念完,白鵝的血條只剩一半,但郁斐覺得自己的手也已經有了五成熟。正準備再接再厲向着全熟沖擊,就聽見背後一聲大吼連着一串狗叫。
“鐵柱!狗沖過去了!”
山風大吼一聲,鐵柱看着撲來的惡犬,轉頭就一把拉過王老八撲倒在一邊,躲避癞皮狗的沖擊。
但癞皮狗并沒有看王老八和歐陽鐵柱,而是專注朝着大白鵝沖了過去,一陣白光亮起,原本安靜的鄉間小道上突然有了音樂聲。
“草!這是怎麽回事?”不想加班抱緊了自己懷裏的急救箱,“是誰的光腦開外放了?還是外面來電話了?”
冉冉紅旗站在他旁邊,盯着那團光安慰說:“別害怕,這可能就是BOSS轉階段出來的音樂聲。”
“也有可能是BOSS狂暴了。”剛剛經歷過狂暴階段的哥寂寞十分小心警惕,雙手握拳分退站立,就等眼前的白光消失。
過了兩秒,音樂聲激昂起來,白光漸漸散去,所有人都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生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麥艾斯麥艾斯!”不想加班一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慘叫一聲:“這是個什麽東西?”
長着鵝嘴的癞皮狗,四背後兩個翅膀撲扇撲扇,大白鵝和癞皮狗融合的産物,達爾文看了都要從棺材裏仰卧起坐的迷之生物,它的模樣實在是值得千奇百怪這四個字。
郁斐愣愣看着那不知道是狗嘴還是鵝嘴裏叼着的水管法杖,喃喃道:“還真就是死鵝子嘴硬……”
你都成這樣了還要咬着我的水管不放,多大仇啊鵝仔?
鐵柱握着釘錘站在最前面,舉起了自己的馬桶蓋盾牌,抵擋住了狗鵝獸的第一次狗嘴沖擊。金屬馬桶蓋被狗嘴戳出了一個凸起,險些戳在了他的臉上。
“就只有一半血了,快打!”
郁斐大吼一聲,沖上前去拉住了水管的另外一邊,又開始了之前的拉鋸戰,和歐陽鐵柱一起牢牢吸引住了狗鵝獸的所有注意力。
兩方拔河拉扯,狗鵝獸沒工夫注意別人,哥寂寞這個泰拳選手終于找到了自己的發揮空間,正可謂亂拳打死老師傅,手上工夫猛如虎,一看輸出五百五。
這一次,近戰戰士終于站起來了!
光芒一閃血條清空,狗鵝獸倒地亮光,副本經驗到賬,一行人身上的金光宛如超度,蹭蹭蹭亮了3次。
郁斐看了眼聯絡器才發現,這還是個第一次通關的污染源副本,所以還附帶了特殊經驗以及金幣獎勵。
就算沒有冉冉紅旗的打工費,他身上的錢也足夠合法進城去注冊落戶了。
戰鬥結束,狗鵝獸身上掉落了一個不知道有什麽作用的蛋,冉冉紅旗直接收進包裏,爽快地給6個打工仔結了賬,然後互相加了好友。
大家出本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黑戶三兄弟踏上了回城的征途。在交了進城費注冊登記之後,郁斐拿到了自己的居民證。
淚,流了下來。
英雄王老八,終于不是黑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