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自願屠宰
Non esiste altra via
——《Per Te Ci Sarò》
“什麽?”許為溪還沒反應過來,只見着哲伯已經偏開了身,走到一邊石墩上坐下。
面前的場景,讓許為溪直接僵在了原地。
這就是一處曬谷場,幾個男人坐在一邊的石墩子上聊着什麽,一個男人站在水通邊,不斷從裏面舀出水來,倒在磨刀石上,另一個男人則拿着菜刀來回打磨。
但許為溪的目光全部後院中心吸引去了。
一個女人仰面躺在地上,她的眼睛緊閉着,頭發亂成一團,靠近額邊的頭發都被拔走了,額角上全是疤痕。
女人身上僅有一件勉強蔽體的褐色裙子,手指被扭曲成了奇怪的彎度,腿也有些問題。
柳叔走到許為溪前方,遮去了人的視線:“被吓得腿軟了?”
聽到人的聲音,許為溪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過于緊張,甚至忘了呼吸,連忙收回視線,緩了幾口氣。
“宇老板來了。”柳叔朝一邊努了努頭。
許為溪擡頭看去,闵可宇不慌不慢地從曬谷場的另一邊走了上來,見着許為溪也到了,便直接往人這邊走來。
柳叔退到了一邊,朝哲伯的位置走去。
“許先生。”許為溪想跟着走過去,卻被闵可宇喊住了,“這裏可不是最好的欣賞地點,不如換個地方?”
許為溪皺了皺眉,徑直地往柳叔身邊走去,剛坐下不久的人,猛地偏過頭朝他看來,眼神裏帶有明顯的警示意味。
像是忠告許為溪不要靠近。
而闵可宇也已經走了過來,看着面容已經恢複尋常的柳叔和冷漠态度的哲伯,笑着問候了一聲,便擺出手勢:“許先生,請?”
即便無奈,但畢竟受制于人,許為溪只能往另一邊走去。
闵可宇輕笑了聲,朝磨刀的兩人比了個手勢,兩人立刻會意,提着水桶和刀走向地上躺着的那個女人。
“難得一見的場景呢,居然讓許老板趕上了。”闵可宇走到許為溪身邊,從口袋裏拿出煙盒,抽了支煙點上。
提着水桶的男人把整桶水傾倒在女人身上,這時許為溪才看清楚,原來那水裏還浸泡着許多辣椒!辣椒水沾上傷痕累累的身體,刺激得女人從昏迷中醒過來,随之爆發出不住的哀嚎。
“像不像圈裏的豬叫?”闵可宇饒有興致地看着這一幕,點評到。
“她是個人。”許為溪咬了咬牙道,他很想沖過去救那個女人,但此刻他什麽都做不了,後腰上被抵了什麽東西,他現在只能僵直着身體站在原地。
闵可宇并不認同許為溪的話,吸了口煙說道:“不,從她們自願到這裏來後,就已經不能算人了。”
“自願?我看是你們用各種手段,把他們拐騙過來的吧。”許為溪厭惡地看了眼身邊的男人。
他想起了童欣,那些被藏在地窖的女孩,死去的韓江雪,甚至是楊舟月,鄭竹陽。闵可宇這類人正是利用各種洗腦哄騙的手段,将那些辨析能力薄弱或者遭受變故的孩子洗腦,将他們帶離正常的社會。
“那又如何呢?”闵可宇聳了聳肩,似是想到什麽,繼續道,“不過要是許先生知道,這種宰豬的習慣就由我大哥保留下來的,恐怕也不會想要跟他合作吧。”
不然呢,和你這個也好不到哪去的合作嗎?許為溪移開了視線,尋思着現在奔過去,把女人救下的可能性有多大。
對于許為溪這樣的狀态,闵可宇毫不意外,他将煙扔到了地上:“這樣,我可以給許先生一個選擇。”
“選對的話,就可以救下這個女人。”闵可宇朝着曬谷場中央的兩個人比了個手勢,其中一人立刻舉起了手裏的刀。
聽到有機會把人救下來,許為溪下意識問道:“什麽選擇?”
“成為我的同伴,十分誠意的那種。”
闵可宇指的同伴無非就是合作夥伴,剛剛那番話也暴露了人和闵九的關系不好,甚至在争奪闵氏內部的權利。
救人要緊,所謂的同伴,日後還可以再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許為溪直接答應了:“好。”
“不猶豫一下?”闵可宇嘴上這麽問着,但明顯一服已經猜到了人會這麽選擇的反應,于是他将抵在許為溪腰上的手槍拿了起來,而後朝另一邊的幾個男人招了招手,幾人迅速從石墩的一邊拿出一袋子東西走過來,交給闵可宇。闵可宇從袋子裏拿出了支裝滿藥劑的針管,直接紮進了許為溪的腰後。
“這個女人手腳已經全斷了,哲伯看過了,這女人活不過三天了。殺了她就是對她最好的救贖。”闵可宇将手槍上膛,塞進了許為溪手裏,“現在這個解救她的機會,交給你了。”
像是毒蛇在精神上攀爬,闵可宇悠悠地道:“許老板,展現你的誠意吧。”
針頭刺破皮膚的感覺,讓許為溪感受到了一陣惡寒,這又是一種選擇,要麽女人死,要麽他接受未知的藥劑注射。
“不會開槍嗎?”闵可宇似是貼心地問道,“只要扣動扳機就可以了,很快的,她也不會痛苦。”
“神經病,去死吧。”許為溪罵了一聲,他不是不會開槍,相反,他在德國的時候玩過很多射擊類游戲,這是他極少告訴別人的,甚至連梁亭松都不知道。
“嗯?”闵可宇被人這聲罵得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着許為溪将槍口往邊上一移,下一秒槍聲響起,拿着刀的男人應聲倒地。
而他身邊的男人還保持着拿水桶的呆滞模樣,直到血從身邊同伴的身體下流出來時,才反應過來。
“很抱歉,但是,又很棒。”闵可宇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随後鉗住許為溪的胳膊,将人手裏的槍奪走。
順手将針管裏的藥劑盡數注入許為溪的身體裏。
這一場景是在場的人都沒反應過來的,哲伯瞪了眼闵可宇後,直接跑去了那個中槍的男人身邊,好在中槍的位置是肩膀,只要處理及時不會有生命問題。
這次的藥效比先前的幾次來得更兇,許為溪幾乎沒有反應多久的時間,就倒了下去。
哲伯讓人把受傷的男人擡去最近的房子後,就趕過來查看許為溪的情況,看到闵可宇丢在一邊的針管後,哲伯一愣:“你從我包裏翻藥了?”
闵可宇捋了把額前發:“是啊,都說了哲伯你每次的劑量太稀少了,這才是這藥真實的藥發速度啊。”
哲伯看着闵可宇插在口袋裏的牆,嘴唇顫抖了半天,只丢出一句:“你個瘋子。”
柳叔跟着人把傷員擡進去後,身前的衣服上都已經沾滿了血,顧不上脫換,就過來幫哲伯轉移許為溪。
“剛剛那槍響,闵九肯定聽到了,人估計過不久就會過來,你想想怎麽解釋吧。”哲伯丢下這句話,甩甩手,跟在柳叔後面進了最近的房子。
“解釋?我需要那東西?”闵可宇看着人的背影,慢慢地走到被所有人遺忘的女人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目光仿佛在看什麽卑賤的蝼蟻一般。
他擡起槍上膛後,對準女人的眉心。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