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程黑牛頓足,他指着長孫沖大罵:“你他娘的就不許幫一把?”
長孫沖沒想到事情變化太快,當風陽救下程黑牛時,他才剛剛反應過來,但為時已晚。
他心裏也非常惱火,恨程黑牛狂妄擅自動手,更恨自己明知道這兄弟沖動,卻沒做好營救準備。
長孫沖沒有反駁程黑牛的怒罵,只是不甘地盯着被火焰包圍的風陽。聯想到之前種種,他總覺得風陽不會那麽容易死。
幾個呼吸後,火焰褪去。
風陽安然立在當場,靈衣沒入體內。
“操,沒死?”程黑牛揉了揉眼,驚喜交集。
長孫沖也長長松了口氣,方才那一瞬間,他很是愧疚。他和黑牛情義深厚,要有人替程黑牛死,應該是他才對,怎麽也輪不到風陽的。
自家兄弟有難,外人舍身相救,他卻只能無奈看着,實在丢人。
笑着婉拒了程黑牛二人的感謝,風陽心裏也一陣後怕,要不是他不久前剛把火焰之力融入靈衣內,這蘊含着道澤之力的強勢無比的火焰,一定會把他化為飛灰的。
三人重新面對鬼石,程黑牛老實了很多。
長孫沖道:“這塊鬼石應該是與石柱融合了一部分,否則不會有反擊之力。如今之計,只能靠攻擊一舉超過鬼石的防護極限,否則我們無法再次承受反噬之力。”
兩人都看着風陽,自認識起,表面看起來只有逆凡初階的風陽表現遠遠超出了他們想象,有一種完全淩駕于他們之上的高深莫測之感。
如果生人域中有人能摧毀鬼石,那整個人一定是風陽。
風陽凝視鬼石良久:“可以試試!”
聞言,長孫二人松了口氣,風陽說試試,那就是把握極大。只是他們很難想象,這個只有逆凡初期的家夥,會用出什麽驚世駭俗的手段。
風陽盤膝打坐,半個時辰後将方才損失掉的靈力完全恢複,而後起身,站在石柱前。
這一站,如淵渟岳峙,一股莫名氣勢從身上散發出來。
長孫和黑牛愣愣看着,恍惚間看到一柄鋒銳無匹的神劍虛影在他身上形成。沒有任何刺目的精光,單是那神劍虛影的氣息,便讓他們不敢直視。
兩人都感覺之前對風陽的實力判斷大錯特錯了,但卻感到莫名的委屈,因為他們已經盡量把風陽想象的非常厲害了。可現在看,他們的想象力還是太差了。
風陽單手做劍訣,橫于胸前。全身靈力飛快運轉,丹田內金色小劍散發出璀璨無比的光芒。
某一刻,金色小劍從他丹田內飛出,與那神劍虛影融為一體,然後,他劍訣一指,金芒劍影以劈山蹈海之勢直射鬼石。
自風陽習得靈斬後,第一次用出完全狀态的一劍,亦是巅峰一劍。
沒有想象中的轟然炸響,只聞得一聲摧枯拉朽的金石碰撞之聲。
啪嗒,鬼石被且為兩半摔在地上,瞬間黑氣散盡,化為齑粉。
石柱上的黑色靈紋飛快變回原來的七彩之色,半空中的斑斓色彩在沒有了陰霾黑氣後,變得更加絢爛。
長孫沖和程黑牛自問也是見多識廣之輩,可自從遇到風陽後,屢屢被震驚到。自我檢讨一番後,覺得一定不能在表現出那種沒見過世面的癡呆表情,否則會被這位大哥看扁的。
所以風陽這一劍雖然再次出乎意料,他們卻裝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呵呵,還行。”黑牛對自己的穩重表現非常滿意,對長孫沖淡淡道:“那個……長孫,這一劍你也可以的,是吧?”
“操!”
長孫沖再次爆了粗口,心說讓你小子表現平淡一點,你提我幹嘛?那麽變态的一劍,我這種正常人類能用出來?
盡管知道黑牛已經被震驚懵了,他還是狠狠踢了這家夥一腳,然後自顧自搖着折扇笑道:“天氣好熱啊。”
……
摧毀鬼石,算是圓滿完成任務,對風陽來說,卻還有一件大事未了。
吸收世界之石上的道澤,修複周天煉體紋,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事。
長孫沖正準備回去,發現風陽神色有異,立刻猜了個大概,問道:“大哥可是要感悟這石上的本源道澤?”
風陽點頭。
“大哥你有所不知,這裏的本源道澤極難感悟的。”長孫沖見風陽不解的樣子,不等他問繼續解釋道:“萬物滋長,自有道理。作為天地間第一等的靈物,道澤自然也不例外。每一縷道澤,僅能一人感悟并擁有。若感悟道澤之人還存在于世間的話,那他感悟的那縷道澤別人将無法感悟,這便是道澤的唯一性。當然,本世界的生靈因為天地規則的允許,是不占據唯一性名額的。”
風陽心下了然,對長孫沖沒說的意思也就明白了。先來的開荒者一定得到了最容易感悟的道澤之力,後來者再來感悟,困難會成倍的增加。
“這也就是很多人冒着生命危險也願意當開荒者的原因。”長孫沖聳聳肩道。
“我想試試。”風陽不死心。
“好,那我和黑牛在外面等候大哥勝利的消息。”長孫沖拽了準備留下來圍觀的黑牛一把,笑道:“黑牛,我昨天發現有個女修士非常漂亮,介紹給你破處?”
“老子又不是色胚。”程黑牛鄙視,他真的不是色胚,要不是臨死前着急破處,也不用在密窟中幹出那種丢人勾當。
他還想再說什麽,長孫沖拽着他的腰帶把他拖走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自然不想在人前顯露,長孫沖帶走黑牛,令風陽松了口氣,覺得這家夥非常識大體,對他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靜心凝神,風陽仔細觀看世界之石。
一道道閃爍着神秘光華的道澤縱橫來去,風陽的目光就順着一道又一道的紋路觀察,以求找到其中的一絲規律。
實在太難了,整整一天一夜,風陽不眠不休,從順着紋路找規律,到緊盯着一處道澤觀察變化,他換了好幾種辦法,沒有任何端倪。
一般人到了這種程度,心情或多或少都會受到影響,風陽卻一切如常,心情沒有半點波瀾。長久的磨難讓他的性格淡然的同時又極為堅韌。
風陽喝了幾口玲珑花露,恢複了大半精力,他走到石柱旁,尋思下一步該用什麽辦法。
一邊想,他的手不自覺就拍在了世界之石上。
下一刻,他胸前沉寂許久的血色靈紋突然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