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界。
風陽站在一處險峰上,看着遠山浩蕩,滔天的深淵之力遮蓋了整個天空,看不出任何之前的色彩,想着大家舍死忘生地浴血奮戰,還是看不到擊敗妖靈的那一天,心中頓感煩悶。
不知小魚現在怎麽樣了。
想到小魚那俏麗的笑容,風陽心中閃過一絲溫暖。
“其實,我很奇怪,你為什麽要殺我。”風陽看着遠山淡淡道。
“殺敗類還要理由?”青蘿冷哼。
“所以你現在一定想把我從這踹下山崖?”
青蘿郁悶了,正如這敗類所說,她非常想一腳将其踹下去,可她的神魂被對方挾持,這家夥要是死了,她也活不了。
“我們都是為了族人而戰鬥,所以沒必要自相殘殺。”風陽溫和地看着她:“我們都好好活着,對彼此都有好處,相信我。”
青蘿眨着美目想了想:“我們可以和平相處,但你不許欺負我。”
“怎麽欺負?”
“呸,敗類。”青蘿暗暗譴責自己居然信了這家夥的鬼話,他要是能變好,這世上也就沒壞人了。
“你是我的女仆。”風陽強調這一客觀事實。
“女仆是伺候主子生活的,不是幹個的”青蘿強調,剛說完,她忽然臉一紅,生怕這敗類說出“幹哪個”之類的話。
風陽畢竟不是登徒浪子,不會無休止的調笑一個姑娘,這個姑娘甚至極有可能和他一樣是深淵妖靈的敵人。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了,這就是風陽留她到現在的主要原因。至于次要原因,咳咳,美女看起來總是很舒服的。
“不管你以後跟不跟着我,都不要做對不起我的事,否則後果身嚴重。”風陽鄭重道。
青蘿又呸了一聲,暗罵這敗類好不要臉。
女孩家心思總會比男人細膩,尤其在情感這方面。風陽的話在她聽來,分明就是再說:你是我的人了,不能跟別人好。
只是天可憐見,風陽絕對沒有這種意思,他只是在提醒青蘿,以後行事不要針對他,不要給他添亂。
這敗類,看起來氣質文雅,沒想到還如此霸道。
正在青蘿心裏胡思亂想之時,風陽看着遠處飄蕩着洶湧墨雲的天穹,深吸一口氣:“想不想随我看看傳說中的荒古之印?”
在閑聊時,沉燧、連山向風陽說了許多深淵妖靈的秘聞,以顯示自己的博學,風陽一邊随口應着,一邊暗暗記在心裏。
他才知道,落神淵上的那個封印名為荒古之印,乃是妖靈深淵自遠古上界傳承下來的秘法禁制,甚至連舉世無敵的太古強者都能封印。
此陣由于年代久遠,已經殘缺不全,但即便如此,那十不存一的威力還是将蘇燼時封印在了其中。
青蘿點頭,正要移動腳步時,見眼前黑光一閃,一柄烏黑長劍遞了過來。
正是她的沉淵劍。
“既然你是我的人了,這柄劍就當我送你的見面禮吧。”
青蘿瞪眼,這厮居然有臉說是送給自己的見面禮,明明歸原主好不好。
見慣了風陽的無恥,青蘿自覺對于無恥的忍耐度高了不少,接過深淵劍,不屑的哼了一聲,又鄙視了對方一下。
貼着崖壁飛速下山,兩人向遠處疾奔而去。
看着風陽的背影,青蘿心裏五味雜陳,當初她的目的就是殺死對方,現在兩人定下契約,她成了自己的女仆,極度的羞恥感讓她更恨了風陽幾分。
這種情況換做以前,以她的脾氣,即便拼着一死也要殺死對方,可現在,風陽的身份變得非同尋常,她要利用這重身份做一些事,所以不能輕易殺死他。
青蘿心裏這樣逃避地勸解自己,可事實是怎樣,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一個她不敢面對的念頭是,她不想殺死這個少年。
這種想法是從何時開始的?是在筏子上貪婪地親吻自己的頸間嗎?青蘿想得面紅耳赤,暗罵自己不争氣。
“小心。”
風陽突然的提醒把她拉回現實,就見前方,風陽早已回身射出一支詛咒之箭,目标是青蘿身旁的虛空某處。
“咦,小哥哥不錯嘛。”一個讓人聽來心神搖曳的妩媚聲音從那裏傳來,一支芊芊玉手随手一抓,便化解了風陽的詛咒之箭。
風陽一凜,正要凝聚第二支箭,青蘿已經身形暴起,掄開沉淵劍劈了出去。
看起來柔若無骨的青蘿動起手來比男子還要剛猛,凜冽劍氣果裹挾着深淵之力如山而至,那只玉手挽了個蘭花指,一朵黑色蘭花瞬間綻放,輕描淡寫便化解了青蘿剛猛無俦的一劍。
但青蘿的攻擊卻不止于此,一擊無功,又掄開長劍轟轟劈出,黑色烈風呼嘯着撲向虛空中那婀娜的身影。
那只玉手被這接連不斷的斬擊打了個措手不及,即使她身具五階的實力,一時間也被弄了個手忙腳亂。
一個身段極佳的女子從虛空中跌跌撞撞顯出身形,原本她以為對付兩個三階的雛,随随便便就能把他們打發掉。
沒想到那領頭的少年感知極為靈敏,她只不過剛動了出手的念頭,便被對方發覺。跟上來的這少女更是變态的厲害,小小身子也不知道蘊含了多大的力量,那柄黑色長劍似乎也很是不凡,每當自己剛剛凝聚出來一點靈力,便被這少女的黑劍劈散。
空有一身強大的法力,在這疾風驟雨的進攻裏竟然無從施展。
蘇九娘累得嬌喘籲籲,苦苦支撐着,等着青蘿力量不濟尋求反擊。青蘿顯然也知道她的厲害,一個勁的促動力量拼命進攻。
風陽看得緊蹙雙眉,看起來那女子被青蘿打得狼狽不堪,實則沒什麽危險,倒是青蘿如此拼命,一旦力量不濟,不能維持這種攻擊頻率,瞬間便會被反擊致死。
但三階面對五階,能靠着一柄武器短暫進行壓制已經是奇跡了,想要擊敗甚至擊殺對手,簡直是天方夜譚。
一炷香時間飛快過去,青蘿只覺得頭昏眼花,咽喉有種撕裂的疼痛,這種超高頻率的攻擊她能維持這麽長時間已經是超常發揮了,但她沒別的辦法,只能盡力揮出每一劍,也不去管這一劍之後會不會力竭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