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許言限,2001年5月19日出生在一個小縣城裏,今年剛好20歲,是B市京開大學大二中文系的學生
我家裏人都對我挺好的,我自小就愛玩,總是闖禍,惹得我爸總是被我氣的臉紅脖子粗,我總是能預判到他的行動和語言,提前在他要打我的時候腳底抹油,馬上就溜
自上初中起,我就已經意識到我是個大天才,我身為一個男孩子卻對語文這種如此枯燥難懂的學科感興趣,這就很奇怪啊,我覺得這是我獨來的天賦,我喜歡讀古詩和文言文,我總是覺得那些字組在一起就會發光,在太陽的映照下折射出希翼的光芒
班上有的女生做閱讀理解比我好,但在鑒賞古詩詞和文言文方面她們可就有些遜色了,到了高中後,我看的古詩更多了,看着那些詩人寫的詩心裏癢癢的,我也開始寫些古詩
我開始在被公式布的密密麻麻草稿本上騰出些位置給它們,這是熱愛,不是喜歡
我如願考上了理想的大學,京開大學
我老家離B市挺遠的,我上車的時候爸媽都來了,可能是不舍離別,又或是別的原因,我依稀看到我爸的眼眶有些紅,我看着淚眼縱橫的媽媽無奈道:“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哭那麽傷心幹嘛啊,跟哭喪似的”
我坐上了車,透過車窗望去,他們的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像是覆上了一層薄紗,看得很不真切
我到大學遇到了一個特別的家夥,他,emmm,怎麽說呢,總之他不是個好家夥,
我跟他的相遇就很離譜,巧的是我們都是一個系的,不過他知道我就在他隔壁後就有事沒事的來串寝,總是拉我出去玩,我記得有一次也是他帶我去的
那個時候我們已經是大二了,他要去一個同學聚會,他就想帶我一起去,我不知道他要找我去聚會,我以為就是帶我出去吃飯,我就去了
其實我還真就是去吃飯的……
我跟他們聊不起來,只能安靜的埋頭吃飯
我尴尬的坐在位子上,心裏慌的一批,在心裏把路向尋罵了千遍萬遍,沒事拉我來他們的聚會幹嘛啊!這些人我一個都不認識啊!
我小聲的在路向尋耳邊說話:“你腦子有包吧!叫我來這幹嗎!我不想湊熱鬧!”
路向尋只是很無賴的笑笑:“叫你來好玩啊”
“好玩你妹!”
那天有好幾個人見我是路向尋拉來的人就打趣的要跟我喝酒,我根本就不會喝酒啊!我跟他們也不熟又不好推辭,是路向尋幫我擋了酒
是他為我解了圍
他們見到這一幕後就更起勁的灌路向尋酒,我看路向尋也喝的差不多了就為他擋了一杯。要是他醉了那我還不得把他拖回去啊,重死了都
我嘗了嘗酒,難看的皺起了眉頭,啧,這酒好辣啊,他們怎麽喝下去的?真實不理解,不過
路向尋還為我擋了這麽多杯……
我擋了一杯後他們都互相看了一眼,應該是沒想到我會幫路向尋喝,但他們這樣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們肯定沒憋着什麽好!
果然,他們把目标轉向了我,我就這樣被灌了幾杯,關鍵是路向尋還在一邊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喝了幾杯後我徹底不行了,腦袋暈乎乎的像是要炸開一樣
我懶懶的趴在他身上,好像聽到他說了句:夠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好好玩
之後我就被人拉了出來,腦子實在太暈,腳也虛浮起來,我跌跌撞撞的走着,手腕一直被人拉着也至于我沒有完全找不到路
他把我背了起來,我趴在他的背上,嗅了嗅,那是他的味道,我傻傻的笑了笑:“嘿,你還在啊,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麽?我走了啊?”
我胡亂的瞎指:“嗯?你要是敢抛下我先走,我就,就打斷你的狗腿”
他柔聲道:“我一直都在”
我把頭埋在他的肩頸處,心情有些複雜,眼前升起了朦胧的水霧,我問他:“你說,要是哪天我們走散了怎麽辦”
“就像霧那樣”
我耳邊聽到是熟悉的聲音,但它夾雜在風中,飄乎乎的,總覺得那聲音還是離我很遠
“你怎麽了?喝高了?”
“我沒喝高,你先回答我,要是我們真這樣了你會怎麽辦”
“我們怎麽會散呢,我們又不是霧”
我把臉別了過去,但願是這樣吧
精神已經開始渙散,眼皮也開始打架,在眼皮重重嗑下去前,我貌似聽到他說他會一直陪我
他的甜柔是深谧的懷念,不是激流,不是瀑布,是花木掩映中唱不出歌聲的枯井
那天我在他的背上睡過去了,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
其實他有時候是很無賴,不過他對我是很好的,但最近我們的情況有些不同,我們因為一些事開始鬧矛盾,他跟我承認錯誤但我不想原諒他
這樣的關系我們持續了将近半個月,矛盾愈演愈烈,他似乎也沒了耐心,不再向我示弱,可能是我讓他太累了吧,我主動去找他,他沒有那麽快接受
後來我發現這段感情有太多外在因素了,我沒和他在一起,但我們之前總是維持着這種奇怪的氣氛,他想捅破這張紙,但我很矛盾,既想又不想
在出現一系列的問題後,我和他決裂了
和好容易,如初太難,他是我喉嚨裏的刺,□□會痛,咽下去會死
在5月19日,他陪我過了最後一個生日
這是他陪我過的最後一個生日,也是我的最後一個生日
在20日的晚上,我出去辦事情,在過馬路的時候犯了傻,沒看信號燈,出了車禍
我躺在地上,全身都是血,很疼很疼,全身的骨頭都像是斷了一樣,心髒先是劇烈的跳動然後漸漸慢了下來,最後停止
一切都歸于平靜
走得突然,我們來不及告別
這樣也好,因為我們永遠不告別
我在醫院看到了他,他雙目通紅,眼中皆是難以置信,他在心裏說:沒事的,他命大,他不會有事的
我當然聽得到,我是鬼嘛
對啊,我已經死了……
我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程躍束,這是我的室友
他滿臉擔憂地看着手術室,路向尋突然站了起來跟程躍束說,“我出去一趟”
他是背着程躍束的,程躍束沒有看清他的臉,程躍束沒有說什麽,他知道路向尋會回來的,他不會走的,他不會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的,他也知道我之前和路向尋鬧矛盾,但他堅信路向尋還是會回來
我跟在路向尋後面,他進了洗手間,我也跟着進了,我看到他正撐在洗手臺前低聲抽泣,雙肩微微顫抖着
他在哭,為了我
我的心頭滑過一抹傷感
許是被他的情緒影響了,我的鼻尖有些酸,我上前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鏡子
沒有我的影像
對啊,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緊緊的抱住了他,但我卻觸摸不到他
“對不起,這次是我失約了,下輩子你再打斷我的腿吧”
我也不想離開啊
黃昏開始書寫,黎明是無數的扉頁。
把全世界拼成首詩,我愛你當作最後一行
路向尋,你記住,我愛你
如果你遇到了更好的,忘了我也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