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意亂情迷

高中的學習是枯燥的,也是我們這些人情非得已的。在日子與日子的交替裏,在悶熱的夏天悄悄過去後,涼涼的秋雨拉開了蕭條的秋季。

我們高二的學習更緊了,數學多了立體幾何,語文被老太太強加了課外閱讀詩歌和小說。

不過也有歡喜,志春一個教書的親戚南下淘金了。但停薪留職後,房子空着無人看管和打掃。志春自然就成了不二人選,我也跟着沾光,做起了他的“小妾”,每天和他同床共枕,過起了二人世界的生活,呵呵……這可美死我了!這房子一室一廳,還帶廚房和浴室,而且家用電器一應俱全。

我和志春從大宿舍搬入小新居,心裏就一個開心。以後想來點什麽溫馨的特別鏡頭,再也不用擔心了,而且還可以為所欲為。我們分工合作,我洗衣服,打掃衛生,他呢?由于長得牛高馬大的,又很壯實,所以給他個去食堂打飯的美差。其實我也不想他做家庭瑣事,他在家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大少爺一個,要他洗衣服,搞衛生我還不放心呢!不過有時候他也幫着擦東擦西的,只是他擦一遍,我再跟着擦一遍,如此反複,何苦呢?

這也免不了給這家夥洗內內和臭襪子,不過給自己喜歡的人洗那些,我也無所謂,反而很開心。當然本人沒有戀足癖和偷窺內內的習慣,這些都是自己喜歡的人的東西,就算臭的也變香了。

晚上,上完晚自習,在無人的地方牽着他的手,感受來自他的體溫和脈動,既興奮又害羞。如果一生一世都能這樣牽着他的手,那該多好呀!有時候來個小淘氣,趁他不注意,偷偷的親一下他,搞得他馬上四處張望,生怕別人知道,然後囧囧的看着我,我就一本正經的說“咋啦,不服氣呀,有本事親過去呀!”

“你就不怕同學們看到?想親熱也等回家吧,真是怕你啦!”他還是那麽可愛,卻又怕我不高興。

“今晚罰你深吻本少爺,要是服侍得本少爺不開心,就有你好看!”我故意整他。

“還分什麽深吻淺吻麽?我們平時的那些是什麽吻呀?”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

“那今晚我們得練習練習,還有,我想那個……”我步步為營。

“還想那個什麽呀?我怎麽不知道呢?”他故意氣我。

“就是……就是……再背一篇古詩”我吊足了他的胃口,哈哈!

“你可真壞……看我怎麽收拾你!”我在前面跑,他在後面追,笑聲充滿了回家路上的教學樓。

想想,生活有時真的是點滴的彙聚,小小的一段談話,一個眼神,就如秋水般讓我們流連忘返,久久不能忘記!

那段兩個人的日子是溫馨的,也是最無煩惱的。每天盼着的就是早點放學,和志春一起出去逛街,玩耍,甚至偷偷看看錄像,當然逛街我很少買東西,因為我必須為父母和哥哥考慮,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零食之類的我從不買,我知道自己家庭條件不好,供我上學父母已經很不容易了,我會低賤到那樣不顧家庭嗎?我肯定不會,那時我就在想,我不是單單為自己讀書,為自己而活,我還得為我們這個家庭,為父母而活!

志春當然和我不同,在我們鎮上,他家裏可以說是首富了,他老爸在改革開放後就自己承包了一個煙花爆竹廠,然後自己走南闖北跑業務,打下了自己的一片江山。而且生意越做越大,業務也不斷擴展,在90年代後期他家裏就已經是上千萬的家産了!不過志春從不炫富,更不高傲,很平易近人的樣子。不單是我和他玩得好,他才這樣對我好。其他同學他也一樣幫忙,只要有人求他什麽事,他都力所能及的去辦。名牌衣服和褲子,鞋子那是他媽媽幫他買的。和我在一起,他從不當我面買,我估計是怕損我自尊心吧。其實我也從沒這樣想過,也從沒去攀比過誰,家庭條件的好壞,物質的多少,那是父輩們的事,我們只有盡量讀好書就OK噠!

有幾次這家夥吵着要幫我買名牌衣服和鞋子,被我當場回絕了,我說“你的錢是你父母辛辛苦苦掙來的,你還是個學生,是個消費者,你想拿你父母的錢買東西給我,我很感激你的這份心,但我不能接受,等你自己能掙錢了再說吧……”某某這時,這家夥就裝無辜的看着我。後來我生日的時候,志春還是花了上千元送給我一套名牌,不過我一直沒穿,直至高中畢業,進去大學才穿!

也有一些愛占小便宜的同學,總是找借口向志春借錢,然後不還。雖然志春從沒問,也從沒和別人講,但我知道。這也是一個人的可悲之處,小小的一件事,可以看出一個人的人品,以後畢業走入社會,你有更大的事有求于他,你今天的表現能讓人放心嗎?我一直堅持和他平等交往,不想因為他的條件好就事事依賴他。這也許就是我們能夠一直走下去的原因吧!當然我多多少少還是沾了他一些光,像在食堂吃飯,每次都是他去打飯打菜,他本來就生活費多,零錢多,自然比別人吃得好,而且這家夥特別愛美食,我和他吃在一起,跟他吃一樣的。這自然讓我在生活上占了他的便宜,但也沒辦法,總不能分開來吃吧,如果那樣,他也會生氣的!

我們班有一叫陳麗的女生,大概 1米6的樣子,長得白白淨淨的,丹鳳眼,柳葉眉,鼻子高高的,不是肉鼻子,瓜子臉,應該是櫻桃小嘴吧!每天圍在她旁邊的男生一大群,有本班的,還有隔壁班的。女孩漂亮就是吃香,總是迷倒一片男生。可陳麗卻對他們不屑一顧的,反倒對我的小志春眉目含情,暗送秋波,有好幾次還被我捕捉到她那可惡的眼神正看我的小志春發情的樣子。我一下子知道危機來了,但又束手無策,不知如何應對!晚上,我決定旁敲側擊的問問死志春!

“你吖最近紅光滿面,怕是走桃花運了吧?”我沒表情的問他

“什麽呀,什麽桃花運呀?是桃花也是你呀!”他好像什麽事都沒有一樣。

“真的?好像咱班的班花對你來電哦!”我還是不放心

“哪有,別胡說,來,親一個……”這家夥說到重點就撤,還喜歡用美男計!

我什麽都不怕他,就怕他迷人的眼睛和壯實的身體!我又敗下陣來,接着是這家夥為了表示貞潔,更加賣力的巫山雲雨……

不過有句俗話說得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紙”?那陳麗不死心,還是一如既往的抛媚眼,更想不到的是居然媚眼和情書雙管齊下!

一天給笨志春洗褲子,覺得兜裏好像有東西,我還以為這家夥把錢忘兜裏了。摸出來一看,乖乖,是陳麗同學的真情告白,我本不打算看,但嫉妒和憤慨的魔力促使我不顧一切的還是打開來看了!裏面寫得情意綿綿,蕩氣回腸,英雄氣短,兒女情長,連徐志摩老人家的詩都給盜版上去了,這小妮子難道不知道正在打擊盜版嗎?我嘞個去,氣死我了,二話不說,拿着罪證,風急火燎地找到小志春,他首先還不知道是什麽,直到我說“你大俠也太粗心了,怎麽能把這海誓山盟的愛情見證随便亂放呢?假如我洗褲子給糟蹋了,那不是暴斂天物嗎?”這時這家夥才如夢初醒,面紅耳赤的說“哦……我……我……我”

“我什麽我,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忽悠我?”我憤憤不平,轉身消失在他的視線。

躲在小屋裏,我那廉價的眼淚不知何時已經爬滿了面上,晶瑩的液體慢慢滑落,一直滴向那無底的黑洞,瞬間消失。可內心那一片被欺騙和被蹂躏的心讓我崩潰了……

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毅然搬回了宿舍。

“嗨……我說肖勇呀,你咋搬回來了,金屋不好睡,還是大觀園熱鬧吧?呵呵”才進門就被易林那小子奚落。

“大爺愛住哪住哪,關你屁事!”我回敬他

“喲,小樣,火氣挺大的哦!”易林還在挑釁

“你吖最好別說話。別惹毛我”我最後通牒

“還想打架不成,誰怕誰呀?別以為有個高富帥照着就耀武揚威的……”易林這家夥真的找死

提到志春我就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的一拳打在了他臉上,這家夥比我壯,差不多高。也不是省油的燈,随機一拳招呼到我眼睛上。當時就覺眼冒金星,火辣辣的。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擡腿就是一腳,踹得他倒在床上,他爬起來就是一個橫掃千軍,我當時就趴地上了,真懷疑這家夥練過拳腳功夫。

我們兩個拉開了架勢打架,同宿舍的人并一起勸架,拉開!一場風波總算平息,估計自己也變成國寶了,打的這麽準,還眼睛上,靠……

“肖勇,來我辦公室一下”班主任不知何時幽靈般駕到。老太太有請,我知道少不了挨批……

始終,劈頭蓋臉的一陣教育加痛惜,我只有唯唯諾諾,點頭哈腰。老太太還不解氣,罰我操場跑了五圈,大汗淋漓的倒在床上,想想志春的背叛,我不知怎麽又流淚了……

我不去想什麽,想什麽也沒用。這樣只會讓自己更難過,我學會了隐藏,學會了疏遠……

在陳麗窮追猛打的攻勢下,志春後來還真的和她一起出去溜達了,甚至逛街和看錄像了。以前我的專屬權轉讓了,被陳麗承包了!我沒有去打擾他們,也沒心思去打擾他們,因為我知道,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我還要考大學,還要報答父母,整天沉醉兒女情長,不知歸路,以後怎麽面對父母呀?我傷不起,更賭不起……

或許我們只有這樣才是最好,我也不會因為這些愛恨而耽誤學業!我總是安慰自己,越是安慰,內心越是漣漪!卻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在和志春分開的日子,我沒有按老太太安排的那樣,每天四書五經,之乎者也,也沒用去看唐詩宋詞,〔紅樓夢〕〔複活〕〔戰争與和平〕〔悲慘世界〕,這些老太太交代的我統統沒看,我迷戀上了金庸,古龍,梁羽生和卧龍生,“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全套我都擠時間看了,〔多情劍客無情劍〕〔絕代雙驕〕我也看了,再有〔白發魔女傳〕,〔七劍下天山〕,〔金劍雕翎〕等等,我都廢寝忘食的看,比老太太交代的看得認真多了!

以至于後來老太太問我徐志摩的詩,舒婷的詩,還有聞一多的詩,郭沫若的詩,我是一問三不知,氣得老太太差點吐血。再問〔紅樓夢〕,我是壓根看不懂,更不想看,還說什麽第五章的賈寶玉夢幻仙境是不是記得,我靠,內容提要我都不記得,還指望我第五章,其他同學更別說,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做班長的我都不想看的東西,估計他們也差不多。

後來想一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難道老太太她們就沒叛逆過?就沒迷戀過?或許都是高考使然吧,我們無從選擇,既然友在高考的獨木橋上,就必須埋汰別人,而成全自己,物競天擇,沒辦法!

再後來就是高三了,更加的緊張,更加的慘無人道,鋪天蓋地的試卷,一輪又一輪的考試,搞得我們身心俱疲,哪還有心思想志春呢?我和志春真的成了同一平面的兩條直線,沒有再交集過,或許是冷戰,或許是備戰,更或許是大家都在戰……

直到高三畢業的時候,我和志春又經歷了一次痛徹心扉的愛!

我們正年輕,我們卻在不斷迷茫,志春,你是我的愛,是我的未來嗎?

我只能如此,因為我一直相信你說的,你從不愛女人,我是你心裏的唯一,哪怕為此,我頭破血流,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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