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0 你又幹什麽
牧柏槐唇角扯出一個十分苦澀的弧度,埋頭咬了口糕點。
絲滑的糕點在口中散開,糕點的味道并沒有特別甜,而是混着淡淡的花醬味,細細品嘗還能嘗混合在其中細碎的花瓣。
吃完兩個牧柏槐就沒心思動筷子了,反觀旁邊的餘岱吃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不過他沒吃幾個也膩的吃不下去了。
餘岱瞥了眼他面前剩下的半盤子糕點,詫異的問:“你怎麽就吃這麽一點啊?是不是不喜歡吃甜的?要不然我給你點點別的吧。”
“沒有,只是今天不是很餓所以吃不下去。”
“那好吧,把剩下的打包了就先回酒店吧,晚點就要打不到車了。”說完餘岱一刻也不敢耽誤,招手示意店員,“麻煩給我們打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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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岱卷起指節敲了敲手機屏幕,不耐煩的的嘆了口氣,“這邊根本打不到車啊,人太多了,連接單的司機都沒有。”
牧柏槐的視線在周圍環繞了一圈,随後開口問道:“哥的公司裏沒有司機可以接送嗎?”
他露出鄙夷的表情,皺了皺眉才同他解釋,“怎麽可能會有啊,就我們老板那種摳門的要死的人這次能給我們訂個好點的酒店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更別說給安排專車接送了,可能性幾乎為0。”
牧柏槐嘴角抽了抽,附和他:“那哥的老板果真不是什麽好人。”
餘岱煩躁的揉了把頭發,頂着頭亂糟糟的發型嘴裏的話噼裏啪啦往外蹦,“我也覺得,憑什麽這種人都能資産過億,最恨壓榨員工的老板了,但是我們現在還是打不到車怎麽辦?這麽晚了分公司的人估計也睡了。”
“哥不要着急。”他牽起餘岱的手揉了揉似乎是安慰,然後道:“我想先去洗個手,哥可以等我一會兒嗎?”
餘岱眨眨眼,條件反射甩開他的手,後知後覺的尴尬,“去吧去吧,快點回來昂,不然到時候來不及回去了。”
“好。”
餘岱的注意力全在手機上,自然也沒看到牧柏槐離開的方向根本不是衛生間。牧柏槐則是在附近找了個已經關門的咖啡店,他掏出手機行雲流水的輸入電話號。
手機響了兩下才接通,邬禀沙啞的跟卡了沙子似的聲音從聽筒傳出來,“怎麽了老板?這大半夜的找我啥事啊?”
牧柏槐簡明扼要的說:“幫我們安排車,在城東的燈會這裏,越快越好。”
邬禀心裏氣,但又沒勇氣吐槽老板,只得連連應好。
牧柏槐這才滿意的收好手機,在原地站了片刻才回到路邊。
“你這就來了?還是沒有司機接單,這可怎麽辦啊?這裏離我們住的酒店少說都有二十公裏,怕是走到明天都到不了。”餘岱邊說邊騰出空揮着手扇蚊子。
“哥以後出門要帶點驅蚊液。”說着牧柏槐從口袋裏掏出個綠色瓶子,拉住餘岱的手在上面紅腫的地方噴了噴。
“你是哆啦a夢嗎?怎麽口袋裏跟百寶箱一樣,連驅蚊液都随身攜帶。”餘岱笑着打趣他。
但很明顯牧柏槐并不知道哆啦a夢,頓了一下解釋:“因為天氣熱哥肯定要穿短袖,但是你又招蚊子,所以在出門前就把酒店贈送的驅蚊液帶上了。”
“怪事了,酒店竟然還贈送驅蚊液。”
餘岱目光瞥到遠處慢慢挪動的金屬色邁巴赫,啧啧兩聲還沒開口感嘆豪車就是漂亮,就發現那輛邁巴赫不偏不倚停在了自己面前,駕駛座的人打開車窗從裏面探出頭,“您好!請問是不是餘岱老師?”
“是我,請問你是?”
司機趕忙下車打開了後座的車門,恭恭敬敬的掏出自己的工作證:“是這樣的,我是分公司那邊的司機,老板秘書打電話說讓我來接一下您。”
餘岱面上波瀾不驚,心裏卻在腹诽:實在是奢侈,哪有接個員工開邁巴赫的啊?
牧柏槐直到上車後都仍然一副“一切都在我預料之中”的表情。
但是身旁的餘岱看起來并不淡定,悄咪咪的靠近他,壓低聲音:“我們老板什麽時候這麽人性化了?難道是上天聽到了我真誠的祈禱?”
牧柏槐語氣裏一股哄小孩子的意味,“可能真是上天聽到哥的禱告了吧。”
“舒坦啊,我這累死累活幹了幾年年難得坐一次公司的車,不容易啊不容易。”
司機像是游戲裏的npc,上車前觸發關鍵對話,下車時又觸發關鍵對話。
“麻煩你了。”
司機愣了愣仿佛是在思考自己該怎麽回答,“沒關系的,為您服務是我因該做的,以後如果有需要還可以給我打電話,我随叫随到的。您要是不喜歡這輛車也可以更換。”
“……好的。”
待兩人走遠餘岱才說到:“太敬職敬業了,活該他有錢賺。”
牧柏槐不知道想到點什麽,突然說:“如果哥不想上班的話,我可以養你。”畢竟餘岱現在的工資也是自己在發。
餘岱“噗嗤”笑出聲,“你一只海藻能怎麽養我,你一天情緒少激動點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他生怕牧柏槐在說出些令人費解的承諾,索性直接打斷了他即将出口的話,“現在開始你不準說話,我什麽時候讓你說你才能說。”
牧柏槐果真不說話了,默默跟在他身後。
直到走進房間餘岱才松口,從衣架上取了個浴巾圍在手上,囑咐他:“現在你可以說話了,但是我要去洗澡,你一個人不要胡思亂想,有事就等我出來再說,可以嗎?”
“好。”
餘岱洗澡時有個不好的習慣,那就是他容易犯困,只要感到身心都放松下來時,困意就會源源不斷襲來,他躺在浴室的大魚缸裏撐着腦袋。
好困。
困到他幾乎要睜不開眼睛,懶洋洋的靠在魚缸邊,随後眼一閉就睡死過去了。
牧柏槐在門口等了半小時也沒見他出來,心裏生出不好的預感,三兩步跨到浴室門前,用了些力氣敲打,“哥!你還沒有洗完嗎?怎麽在浴室裏呆了這麽久?”
浴室內的餘岱煩躁的皺皺眉又閉上眼。
這下牧柏槐能确認餘岱并沒有在洗澡。他用力扳了兩下門鎖,門鎖依舊毫發無損,門內也沒有傳出任何聲響。
他急的額角冒出細細的汗珠,在床頭櫃胡亂翻找,在幾把備用鑰匙中找到了浴室的鑰匙,飛快打開了浴室的門,就看見餘岱頭靠在浴缸邊緣打盹。
少年白皙的皮膚淹沒在水中,只露出兩只纖瘦的胳膊。
牧柏槐只感覺一股惱怒湧上心頭,他眉頭緊皺着,走過去把餘岱從浴缸裏撈了起來,動作輕柔的拍了拍他的臉頰,“哥!哥!不能在浴缸裏睡覺!”
餘岱原本還迷迷糊糊的,一聽到牧柏槐的聲音立刻就清醒過來,也顧不上自己沒穿衣服,“我怎麽睡着了?”
牧柏槐的表情愈發嚴肅,“哥,如果你洗澡控制不住困意的話我以後要陪你一起洗了,你這樣不安全。”
“不用不用不用”餘岱吓得眼睛都瞪大,掙紮了兩下才發覺自己正躺在牧柏槐懷裏,胳膊被他衣服布料蹭的有些發疼。
他徹底呆住了。
我,裸着,躺在,牧柏槐,懷裏!
雖然都是大男人沒什麽好計較的,但是現在的場景已經暧昧的有些過分了。
“你等等,你先放我下來!我沒穿衣服!”
牧柏槐搖搖頭,“不行,哥剛剛在浴缸裏睡着了,現在可能會腿軟,走不了路的。”
“你先別管我腿會不會軟,你放我下來!!”餘岱推開牧柏槐的胳膊,結果腳剛觸到地面就如同被電了一下似的,雙腿麻的完全走不了路。
“哐當”一下直接載到在浴室門口,兩條白嫩的腿被砸的泛起紅色。
但比起摔跤他更忍受不了被弟弟抱在懷裏,他雙手撐着地板爬了起來,一點點往床邊挪。
牧柏槐站在身後将他的動作收入眼底,以及他纖細的腰肢,和漂亮的脖頸。
簡直宛若一顆熟透的櫻桃,引誘着自己将其吞入腹中。
他還是上去幫了一把,反手将緩慢挪動的餘岱抱了起來,長腿一邁,把餘岱輕輕放在了床上。
餘岱剛從驚慌中緩過神,迅速躲進了被子底下,臉紅的像是兩顆大西紅柿,他恨不得挖個坑給自己埋了。
“哥不用害羞的,哥很漂亮。”
餘岱抄起枕頭砸在他臉上,燥的耳根也通紅,“你能不能閉嘴!我一個大男人哪能用漂亮形容。”
“哥先把衣服穿上,不然會着涼的。”牧柏槐本想着監督餘岱穿好衣服,誰料對方聞言就跟炸了貓的貓似的,“你轉頭啊,就算我們兩個都是男人你也不能看我穿衣服吧?”
“我明白了。”牧柏槐乖巧的轉頭不去看他,心髒卻險些從胸腔裏跳出來了,仿佛有個小棒槌在一下下的敲打着他的心髒。
餘岱剛把衣服套上就感覺胸口忽然生出一股酥麻感,從胸口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悶哼一聲,“牧柏槐!你又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