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意外相擁

一幹二淨麽……真的可以嗎?

我聽完後一臉複雜,又反應過來我和他靠得極近。

氣氛莫名黏稠,我輕輕推了他一把。

“你這一推還不如不推……”

我瞪了他一眼。

他馬上退開些許,給了我喘息的機會。

我努力鎮定心緒,盡量聲音平穩道:“你先回去吧。”

他一聽這話,覺得不滿意,“你可不要诓我。”

我愣了一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過了會我明白過來,有些氣惱,覺得陳瑜不信我。

“我說了就是說了,你不信我便罷了!”

我羞得臉紅,又氣得臉紅,這一話沖散不少尴尬氣氛。

陳瑜見我這樣,脫口而出:“我信我信!”過了會又小聲說道,“耍什麽性子啊……”

我又瞪他,“你!”

“我信我信,我真的信你,我只是太……呃,上次你還踹了我一腳,現如今你答應我了,我太歡喜了……”他慌着解釋。

我聽他提及上次踹他那下,臉色忽青忽白,嘴唇嚅動幾下,最後小聲說道:“是我對你不住,可上次是你不對,冒犯于我,我才踹你的。”

陳瑜點頭,認錯認得快,“嗯!是我不對!”

我心中難安,想問傷勢如何,但我開不了口,只是沉默着。

他有些失望,說“那我先走了,你……不準躲我!”

我點頭,看着他手一撐,翻窗離去。

這麽熟練,明明就可以走門出去……

自說開以後,他再來我府上,相處雖與往日相同,但我的心境已經不同了,偶爾眼神相對,我都能看見他眼裏毫不掩飾的愛戀。

我由着他來,答應過不躲他,便要說到做到。

雖然他有時候也真的太黏着我了,看着我的眼神也有點……

說不出的意味……

尤其是喝顧任之子的滿月酒時,他一雙眼緊盯着我不放,直看到我有些生氣,朝他使眼色,他才收回眼神。

入冬以來,天氣更為寒冷,百草枯竭,萬物凋零,好幾日都是陰沉沉的天色。

我與陳瑜在屋內下棋,炭火足旺,我有些熱,便叫來下人撤下些炭火,下人應聲,去取了物件,推門進屋。

我還在冥思苦想着下一步棋。

陳瑜突然将我拉了過去,我們兩人中間的棋盤被撞翻,黑子白子散了一地。我趴在陳瑜懷裏,回頭看去,剛剛我跪坐的位置已然被紅火的炭燙出了個洞,冒着煙滋滋作響。

他摟着我,驚魂未定,對在一旁不住磕頭,嘴裏求饒的下人怒目而視。

“哪有你這麽做事的!夾着炭從主人旁邊經過!”他指着下人罵道。

一身灰衣的下人身子抖若篩糠,一下一下磕頭磕得極重,額頭都出了血。

我臉色也不好看,這事是下人未做好事而出的纰漏,這一次是自己,陳瑜能救了我,若下一次是陳瑜,我可擔保不了能救得了他。

可是……我看着地上鮮亮的血跡,也不可自抑地心軟。

“罰你三月銀錢,以後不用再來我這了,去後院做事吧。”

下人聽言止了哭聲,頭也不敢擡地打掃好屋內,就離開了。

屋內少了些燒焦的味,我才反應過來自己還被陳瑜虛抱在懷裏,自己被他兩腿圈住,一只手也撐在他胸口上,手還緊緊攥着他袖子。

這姿勢暧昧得一塌糊塗,我頓覺尴尬,我一個天生的斷袖,哪受得了?

我連忙推開他,力道頗大,他可能是沒有想到我會推開他,一時被這力道弄得失去平衡,差點仰倒在地,他用手撐住身體,揉着胸口,有些震驚也有些委屈地看向我。

我看見他臉上的受傷神色,心裏咯噔一下,已是後悔了。

怎麽說,方才也是救了我,讓自己免于燒傷的災禍。更何況他也答應過,不躲着他……

陳瑜臉一下就黑了,硬梆梆地說:“我先走了。”說着他站起身來,一副要離開的架勢。

我心下內疚。

“棋還沒下完呢……”

他聲音有些冷硬:“棋盤都被打翻了,還下什麽。”

我扯了扯他袖子,輕聲道:“我還記得呢,能複出來,先坐下吧。”

他坐下來,抱着手臂,冷眼看着我複原棋局。

我擺好棋子,看他還一臉委屈,又向他道歉:“方才是我不對,未曾對你道謝,還推了你,你別氣了。”

他動了動嘴,嘴角向下壓,只十分冷淡地哦了一聲,也沒說自己還氣不氣。

我心中有些委屈,這麽冷淡,以前還不知道是誰抱我一下就會流鼻血呢。

我看着他,心中莫名羞窘,扯了扯他袖子,道:“別氣了……”

他瞪了我一眼,拿起了白子,落下一子。

我們每次一下棋就會下很久,今日也不例外。

我見天色已晚,便催他:“行了,你又下不過我。”

他睜大眼睛,嚷道:“不可能!我不過是想得久了點!”

平常我們都是殺個平局,他今日差點輸給我,肯定下不來臺。

我給了個臺階下,說道:“要不我們明日再下吧,天色都這麽晚了。”

他看向窗外,外面落日都尋不見,已是鴉色滿天。

他轉頭看我,眼裏有些希冀,說:“都這麽晚了……不如……”

“我送你。”

他不情不願地起身,撣去衣物上的灰,磨磨蹭蹭許久,才跟着我走出門外。

快分別時,他悄悄拉住我的袖子,委屈地看着我,小聲說:“你真狠心!這麽冷的天,也讓我自己回府。”

我有些歉疚,但看着他委屈的樣子我又想笑,他的府邸離我的才多遠,不過一條街的距離便到了。

知道他是找借口想要留下來,我壓下嘴角,将手上的燈遞給他,說:“路上黑,當心。”

他哼了一聲,又一步三回頭地看我,我也看着他,他像是見我沒有立刻轉身離去,才稍稍有些歡欣,便安然離開了。

我目送他走遠,才命站在遠處的奴仆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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