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奇女朱顏
這是一個難以形容的女人，沒有人能找到合适的言辭來描繪她，就像一個不解的謎，又活靈活現地出現在眼前，矛盾又真切，虛幻又真實。
她很高，像墨夜一樣高，比池無缺還高半頭，除了陳旭，她幾乎能俯視所有人。
她不像墨夜那麽健壯，身材纖瘦，柔若柳枝，一身紅衣，烏發如瀑，披落至腿後，像黑紗般覆蓋背部，更顯得皮膚雪白，晶瑩剔透。
她美嗎？不美嗎？
這又是個很難說清的事。
和墨夜一樣，姿色對她而言并不重要，哪怕美若天仙，或醜陋不堪，也改變不了她的氣質，那種神秘感，那種獨特的魅力，總是令人一見難忘。
她一點也不像墨夜，但又像極了墨夜，她和墨夜是兩朵神奇的并蒂蓮，一黑一紅，一壯一瘦，一剛一柔，只匆匆一覽，她的形象便深深烙入陳旭腦海，永難抹去。
陳旭激動得渾身發抖，快步走到女子面前，帶着緊張和喜悅等複雜情緒凝視着她。
女人微微一笑：“你好，我是朱顏。”
“朱顏……”陳旭顫聲道，“你和墨夜……有關系嗎？”
朱顏搖搖頭，陳旭一顆心頓時沉入谷底。
“很失望麽？”朱顏笑了笑，道，“如果我告訴你，我和你和墨夜一樣，都來自苡泰秘境，會不會讓你高興一些？”
陳旭立即興奮起來：“真的？”
朱顏道：“還記得葬仙山嗎？整座山設置了陣法，我走出秘境後，費了很大勁才擊破陣法，來到這個世界。”
陳旭道：“那是周乘洋前輩設下的陣法，你能擊破已很了不起。”
朱顏道：“陣法十分厲害，我破陣後身受重傷，在葬仙山外圍的小島療傷幾日，看見一個女人從陣法缺口離開，殺死一只巨型金雕，把金雕的死靈當坐騎，飛向大海盡頭。”
“那是墨夜！”陳旭驚呼道，“原來你比墨夜來得更早，只比我晚來幾天！”
朱顏道：“這麽說來，墨夜也占了我的好處呢，沒我擊破陣法，她也很難出來。”
陳旭黯然，心想墨夜若無法擊破陣法，現在還留在葬仙山，也不至于香消玉殒。
朱顏道：“進屋細談，我有很多話對你說。”
辣螺兒知趣說道：“我去打掃屋子。”
池無缺道：“我去放置十八個傀儡。”
兩人離開，醜醜仍留在朱顏腳邊，不知為何對她極為親近。
朱顏将它抱在懷裏，嘆道：“可憐的小家夥，至今妖脈未通，只能保留原始形态，人類世界不适合你。”
陳旭吃了一驚：“你說什麽？”
朱顏道：“用你的神識看我，那才是我真正的樣子。”
陳旭将精神力輸送至雙眼，仔細一看，朱顏的身體漸漸虛化，出現一只美麗的紅色蝴蝶。
“你……你是……”
“我是妖族。來自祖妖一系的元始族。”
“祖妖是什麽？”陳旭問道。
“我見過墨夜的戰鬥形态，知道她的種族秘密，你知道嗎？”朱顏道。
“她是靈體中聖靈一系的聖天靈。”陳旭道。
朱顏道：“祖妖等于聖靈，是妖族中最高級別的種族，元始族等于聖天靈，是祖妖中最古老強大的種族。”
陳旭喜道：“果然和墨夜一樣，太好了！”
朱顏道：“墨夜離開葬仙山，去了人類世界，我悄悄跟蹤，發現一個叫做‘神翼嶺’的地方，那裏有許多變異妖獸。墨夜殺死一頭帶翅巨象，帶走大部分妖獸，結果驚動妖獸原來的主人，從東海澤美群島殺來，遇上了我。”
陳旭大訝，沒想到還有這麽多事，道：“我見過澤美群島月宮宮主，好像叫……魚淵飛對吧？她脾氣壞得很，有沒有為難你？”
朱顏道：“月宮上下皆是妖族和人類雜交的後代，你覺得她們能難住我？”
陳旭道：“魚淵飛可是九境強者。”
朱顏道：“她把我奉為上賓，讓我去澤美群島做客，并告知許多承天星妖族的故事。原來還有一個妖族為主的世界，叫澤天星，于是我決定去澤天星走一趟。”
陳旭道：“聽說澤天星通道在弑仙途深處，那裏有神殿守衛，你是怎麽進去的？”
朱顏道：“那時神殿守衛不多，我化為紅蝶原型，輕松突破關卡，進入澤天星通道，在那裏游覽了幾個月。”
陳旭道：“澤天星好玩嗎？”
“比想象中差得遠，”朱顏嘆道，“澤天星妖族十分弱小，争權奪勢，勾心鬥角，真正的強者早已離開。以我看來，澤天星還不如承天星。”
“所以你回來了？”
“是的。我從弑仙途回到承天星，不慎觸發禁制，引起大亂，險些被神殿侍衛抓住。”
陳旭恍然大悟：“原來弑仙途發現寶藏，是因你而起。”
朱顏苦笑道：“我在逃跑過程中瞎蒙瞎撞，打開一處禁制，沒想到那是遠古寶藏。也幸好寶藏出現，分散了神殿的注意力，我才有機會回到這裏。”
陳旭道：“你從哪得到那輛黑色馬車？”
朱顏道：“弑仙途出口位于南海，我剛出來就被一道精神力鎖定，然後燕尋出現在我面前，說她早已在等我。”
陳旭奇道：“為什麽？她又不認識你。”
朱顏道：“當初你們和周乘洋同赴葬仙山，周乘洋發現陣法破損，感知到我留下的妖氣，他讓漫寧和燕尋追查妖氣，漫寧走後，這個任務交給燕尋，她在識海中設下妖氣坐标，我一現身就被她發現，找到了我。”
陳旭道：“她為什麽把馬車交給你？”
朱顏道：“她告訴我許多事，包括墨夜之死和你的故事，我決定來找你，她把馬車托付給我，讓我轉送給你。”
“為什麽？”陳旭大惑不解，“燕尋是唯一能發射天軌弩的人，送給我有什麽用？”
朱顏道：“燕尋說，你也可以用天軌弩，只要找到合适的方法，你會用得比她更好。她射死墨夜，心中留下陰影，這輩子再也無法發射天軌弩，這是周乘洋的遺産，與其當作擺設，不如送你。”
陳旭跺腳道：“燕尋總是這樣，我又沒怪她，她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朱顏道：“燕尋決意雲游天下，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她的決定得到沈落等人支持，目前已離開海國，誰也不知她的去向。所以天軌弩你必須收下。”
陳旭憂慮道：“失去天軌弩，燕尋不過五境修為，行走天下太危險了。”
朱顏道：“我送給燕尋三顆妖珠，危難時可爆發出八境強者的妖氣，足以令她自保三次，只要不遇上九境，安全上沒有問題。”
陳旭問道：“你的修為是幾境？”
朱顏微微一笑：“你猜。”
陳旭瞬間被她的笑容感染，冷硬的心增添了一絲柔軟。
世事便是如此神奇，多少人費盡心機勸慰陳旭，仍無法令他走出陰影，此刻不過和朱顏聊了幾句，便撥開陰霾見到了陽光。
正如當初漫寧的困擾，她多次向陳旭示好，希望給他“家”的溫暖，誰知墨夜剛現身便奪走了陳旭的心，史上最傑出的天之驕女，不得不敗給墨夜。
墨夜死了，朱顏來了。
她們甚至都不是人類，而是靈體和妖族。
是因為朱顏和墨夜很像，還是因為苡泰秘境的共同經歷？
答案無從知曉，陳旭只能确定一件事，就是心情好了。
“和我聊聊苡泰秘境的故事。”陳旭道。
朱顏道：“你在陸地，墨夜在大海，而我在天上。”
“天上？”
“我馴服一群玄獸在天上飛翔，環繞秘境飛了幾圈，後來環境惡化，玄獸死亡，我只好來到陸地，找到秘境出口，像你一樣出現在葬仙山。”
“你在天上怎樣生活？”
“獵殺玄獸，在罡風中修煉，躲避火山和煙塵，就這樣。”
“究竟有多少玄獸？”
“你面對的是陸地玄獸，墨夜面對的是海洋玄獸，我面對的是飛行玄獸，說穿了就是人妖靈三族和玄獸的戰鬥。”
說到這裏，朱顏伸指一點醜醜的腦袋，醜醜頓時倒地昏迷。
陳旭道：“你幹什麽？”
朱顏道：“我給它通妖脈，讓它變成真正的妖獸。”
陳旭驚喜道：“你是說醜醜很厲害？”
“當然，”朱顏道，“它是‘動物妖’獸族一系的最強種族之一，名叫‘噬鳳破天狼’，鳳凰是它的獵物，可想而知它有多厲害。”
陳旭強抑狂喜，問道：“鳳凰在妖族算不算強？”
朱顏道：“妖族分動物妖、植物妖、石妖、祖妖四大類，祖妖等級最高，其中又有兩大系，太古血脈的祖妖統稱為‘元始族’，新紀元誕生的祖妖有兩個種族，一個是龍族，一個是鳳族。鳳族位于妖族最頂端，僅次于龍族。”
哇嘞擦！我家醜醜能打贏最頂端的鳳族，還把鳳凰當美餐！
陳旭緊緊抱住醜醜，在心裏感謝劉相北一千次。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