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永不翻身
皇甫漪取出一個玉瓶，灑下充滿香味的液體，沐浴公儀萍水全身，她的傷口奇跡般愈合，血流也迅速止住，連燒傷的皮膚也在好轉。
長孫泣給公儀萍水裹上一件袍子，宇文波向她口中塞入一顆丹丸，她調息一陣，終于恢複行動能力，站起身來。
這是神殿的靈藥和聖水，可以治好公儀萍水的皮外傷，但治不好內傷。
更可悲的是，治好也沒用。
公儀萍水面如死灰，喃喃道：“就要進大牢了麽？”
皇甫漪道：“是的，我三人親自送你去中央大漠。”
“為什麽？”公儀萍水凄然道，“上神為什麽這樣待我？我就算有錯，也不至于關押一千年。我……我如何撐得過一千年？”
皇甫漪道：“你進大牢，公儀氏才能保全，否則陳旭再放蟲妖，公儀氏所有人都要死。這已是最好的結果。”
公儀萍水激動說道：“應可期呢？他說好會支持我，為什麽沒有行動？我的身子難道讓他白玩了嗎？”
這話透露出許多訊息，只可意會。
皇甫漪道：“我就當什麽也沒聽見。”
公儀萍水怒道：“你很高興是不是？這些年替我做事，你們七個早已不服，恨不得找機會報複我，現在你滿意了。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偷偷去青竹小界告我的狀！”
皇甫漪淡淡道：“我們做的事，和你對七大家族做的事比起來不值一提。我們七家淪落到只剩七個女子，完全是拜你所賜。”
公儀萍水嘶聲道：“我收留了你們！我養活了你們！我是你們的恩人！你不知感恩，還如此誣賴我，到底有沒有良心？”
皇甫漪冷笑道：“是嗎？殺光我們所有家人，只剩七個小女孩，讓我們做公儀氏的生育工具，這就是所謂的恩人？你未免太不知廉恥。”
宇文波瞥一眼子桑複，道：“當年子桑氏讓十大全盛世家走向衰敗，周乘洋徒孫風青谷力保司馬、司徒、司空三家，你為什麽不找三家後人，卻來找我們七家？你是覺得惹不起風青谷，我們好欺負吧。”
長孫泣幽幽說道：“我們七家拼命保住十多個男孩，只求繼承香火，結果都被你殺了，你好狠的心。你讓七個堂侄孫做執事，對我們虎視眈眈，若非神殿安排我們做七國執事，我們早被七人糟蹋。這些年你是如何對待我們的，還用我細說嗎？”
公儀萍水沉默良久，突然腦中一片清明，指着皇甫漪大叫道：“是你做的！是你搞的鬼！你故意洩露微生淚的下落，讓南望知道陳旭在秀水城，派曉天等人去殺他，這才導致他殺進帝都。原來都是你的陰謀詭計！”
皇甫漪坦然承認，道：“沒錯，是我透露小淚的行蹤，讓你遭此一劫，但你不要忘了，也是我從陳旭手裏奪回你的命，否則你已被他打死。”
公儀萍水氣血攻心，丹田劇痛，“噗”地吐出一口血，癱倒在地。
公儀銘心狂怒道：“皇甫漪，我要你的命！”
他飛身撲去，皇甫漪手持一支青竹杖，微笑道：“為皇甫氏留下點東西吧。”
青竹杖發出耀眼的綠芒，杖尖射出一道神光，擊中公儀銘心胯間。
與此同時，宇文波和長孫泣也各自取出一支青竹杖，兩道神光擊中子桑複和太史溯胯間。
“宇文氏向子桑氏讨些東西。”宇文波柔柔說道。
“長孫氏也向太史氏讨些東西。”長孫泣輕輕說道。
三女面色平靜，姿态溫柔，卻做着最可怕的事，三大族長慘叫倒地，捂住胯間痛嚎打滾。
三人的命*根*子被神光切斷。
變生俄頃，公儀萍水望着三人血淋淋的下體，驚得呆了。
宇文波掩嘴笑道：“子桑氏最後一根獨苗就這麽沒了，真令人心情愉悅。”
長孫泣嘆道：“太史氏本和我們同病相憐，只有女子接班，但誰叫族長大人是男人呢，為防萬一，我只好抹去族長大人的男人特征，請多見諒。”
皇甫漪走到公儀銘心面前，指着公儀南望道：“族長大人雖失去男根，但你兒子可以活下去，公儀氏也可以永遠做神殿的附屬，我會慢慢調教，讓公儀氏變成最忠誠的奴隸。”
“你……你你你……”公儀銘心語無倫次，心頭只剩絕望。
皇甫漪輕笑道：“不久後，我會讓每個公儀氏族人戴上手铐和腳鏈，在臉上刺‘青寰’二字，男的去礦山做苦力，女的送到軍營妓寨，為士兵提供服務，至于小孩子嘛……呵呵，我會悄悄殺了男孩，留下所有女孩，培養成人竹宮的下一代侍女。你說這樣好不好？”
公儀銘心鮮血狂噴，當堂昏迷。
“皇甫漪！你不得好死！！”公儀萍水發出母狼般的悲吼。
“我已經仁至義盡了，至少比你當年做得厚道，你看……”皇甫漪指指公儀南望，笑道，“他和他父親恰好相反，身體雖然殘廢，但命*根*子還在，作為公儀氏唯一的嫡系血脈，他将肩負起振興家族的偉大使命，香火傳承都靠他了。”
她笑得越開心，公儀萍水的心越冷，到後來渾身發抖，激靈靈連打冷戰。
皇甫漪緩緩說道：“不要得罪女人，你得罪我，我毀你一切。這就是報應，去牢裏慢慢忏悔吧。”
言罷，她提起公儀萍水走向人竹宮——從今以後，這座宮殿屬于她。
長孫泣和宇文波抛出三張傳送符，出現三個空間通道，将公儀銘心、子桑複、太史溯丢進通道，不知傳向哪個角落。
兩女随皇甫漪走進人竹宮，對剩下的公儀南望不屑一顧。
公儀南望早已醒來，卻仿佛失了魂魄，始終呆滞無語。
前方傳來皇甫漪最後的警告：
“今後老實做人，否則我必親手殺你。記住你的身份，你只是神殿的奴隸。”
奴隸……
以奴役南方為夢想的公儀氏，居然淪為奴隸……
多麽諷刺！
公儀南望兩眼翻白，再次暈了過去。
……
……
次日，驚世大新聞不胫而走，傳遍整個帝國。
陳旭殲滅業火堂“逍遙歌舞團”殺手組，打殘公儀南望，在人竹宮門口暴揍公儀萍水。
人竹宮易主，殷國執事皇甫漪任宮主，公儀萍水被革職，關入荒漠大牢一千年。
公儀銘心、子桑複、太史溯被割去男根，三首絕後。
公儀氏全族被貶為奴，奉神殿為主，永無自由。
尤其是三大族長失去男根這條新聞，為百姓所津津樂道，成一時之笑談。
曾經是當世最興盛的三大古世家，稱霸南方數千年，如今只剩三個光杆司令，只求一條血脈而不可得，眼睜睜看着家族斷送在自己手裏，這是多麽可悲的事。
唯一帶“把兒”的，卻是失去右眼、右臂、右腿，只剩半邊身體的公儀南望，三首繁衍生息所有的希望，只能寄托在這個殘廢身上，這又是多麽可笑的事。
因果不昧，報應不爽。
從今以後，人間不再有奴隸，三首徹底成為歷史。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陳旭，已和池無缺回到了秀水城。
兩人帶上方清歌和江楓眠贈送的物資，包括十八個女傀儡，從傳送陣來到藍灣城，陳旭未見任何人，又從傳送陣來到秀水城，出現在十裏白沙灘。
遠處可見泊舟居，長長的木質廊架從沙灘延伸到海裏，廊架盡頭停着一艘船，那是陳旭新買不久的“第一夜”號帆船。
最美還是沙灘上的人。
那些活潑的孩子，健壯的男人，美麗的女人，構成了秀水城最驚豔的風景。
回到這裏，心情驟然放松，所有煩惱都随着海風飄散無蹤。
“汪汪汪！”
前方傳來犬吠聲，一個黑乎乎的小東西飛快跑來，居然是小狗醜醜。
陳旭露出笑容，抱起醜醜道：“你怎麽回來了？西海村呆不慣嗎？”
醜醜伸出舌頭舔他的臉，短短的尾巴拼命搖晃，心情極好。
一個少婦走出泊舟居，身穿白衣，頭戴白花，正是辣螺兒。
陳旭道：“村裏的事辦完了？”
辣螺兒道：“阿萍三人已下葬，我不想整日看大家哭哭啼啼，就帶醜醜回來了。”
陳旭道：“以後泊舟居就是你的家，你在這住下。”
辣螺兒指指院子，低聲道：“今早來了個客人，說是你姐姐，一直在屋裏等你。”
陳旭和池無缺對視一眼，均感奇怪，難道是夢笙夫人去而複返？
醜醜掙脫陳旭的懷抱，汪汪叫着跑進泊舟居，急于給陳旭介紹客人。
三人走進大門，只見院子裏有一輛黑色馬車，那匹熟悉的黑馬正在低頭吃草。
陳旭恍然道：“原來是燕尋。”
他既意外又高興，大戰結束後，他養傷多日，燕尋始終沒去探望他，她認為是自己害死了墨夜，總是回避與他見面。
今天燕尋出現，說明她已走出陰影，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好事。
“錯了，客人不姓燕，姓朱。”辣螺兒道。
陳旭大訝，姓朱的女人，乘燕尋的黑色馬車來找他，自稱是他姐姐，這是怎麽回事？
“我怎麽不記得有這樣一個姐姐？”陳旭道。
“我覺得她一定是你姐姐。”辣螺兒道。
“為什麽？”
“再也沒有第二個這麽高的女人了。”
“你是說……她很高？”
這時大堂內走出一名女子，與陳旭遙遙對視。
陳旭腦中“咯噔”一下，陷入呆滞。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