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寂滅禪音
飛入城池，只見大街小巷一片狼藉，堆滿了血淋淋的屍體，許多負傷的百姓在哀嚎，等待救治，幸存者驚慌逃跑，哭聲不斷。
“好慘！”劉語櫻驚呼道，“這座城被攻破了！”
劉相北皺眉道：“城門完好，城外妖族大軍已被我殺光，怎還有如許傷亡？”
前方有一片廢墟，原建築已被夷為平地，一群青衣武者包圍廢墟，正在攻擊五個僧人。
其中四個僧人十分年輕，手持禪杖奮力抵抗，中央坐着一名老僧，雙掌合十，念念有詞，聽不見任何聲音，卻散發出奇異的波動，唯有劉相北能感知。
這是一種音波能量，頻率與普通音波不同，普通人無法聽見，但殺傷力極為驚人。
劉相北贊道：“好厲害的音波，莫非是傳說中的佛門奇功‘獅子吼’？”
那老僧形狀可怖，七竅流血，奄奄一息，仍不顧生命危險，全力催動功法，從劉相北的視野看去，只見音波能量一圈一圈擴散，向那群青衣人蔓延，将數十人全部籠罩。
青衣人此刻才發覺音波入侵，齊齊慘叫起來，抱住腦袋滿地打滾。
只差最後一步，老僧便能用音波炸碎青衣人的腦袋，可惜老僧已油盡燈枯，尚未發出最後一擊，身子一歪，軟軟倒下。
四名年輕僧人大驚，抱住老僧叫道：“師傅！”
衆青衣人發現音波消失，搖搖晃晃站起身，又要攻擊五僧。
“該我出手了。”劉相北大手一揮，結束戰鬥。
是的，只是揮了揮手。
一股狂風從他手中發出，卷起數十名青衣人，抛出千丈之遙。
伴随着尖叫聲，衆青衣人從城牆上飛了出去，重重落在遠處戰場，全部砸成肉餅。
四周寂靜，所有人望着劉相北，呆若木雞。
老僧奮力坐起身，向劉相北合十為禮：“我佛慈悲！劉聖人救苦救難，貧僧感激不盡……”話音未落，“哇”的吐出大口鮮血。
劉相北走上前，按住老僧背心，向他體內輸入一道聖元，道：“不必多禮，你盡快療傷。”
老僧默默調息，循環一周天，這是比元力精純無數倍的聖元，立等見效，壓制了傷勢，令他精神大振，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別動，剩下的敵人在哪？告訴我。”劉相北道。
老僧道：“這些人從傳送陣進入城中，共有八百妖族，五百人族，貧僧殺了妖族，遭到人族圍攻，幸好劉聖人适才發聲，殲滅城外上萬妖族，那五百人逃走四百多人，留下數十人，現已被劉聖人全部清除，大恩大德，金山寺僧衆永遠銘記！”
“那些人族什麽來頭？居然和妖族聯手屠殺同胞，當真該死！”劉相北道。
老僧苦笑道：“他們是春花秋月殿弟子，聖人春曾谙的部下，貧僧修習金山寺功法，專克妖族，但對人族效果不大，因此只能殲滅八百妖族，無力應付五百人族，被逼到這般慘境。”
劉相北道：“我來澤天星正是為了挑戰春曾谙，我必為你讨還公道。”
老僧道：“貧僧金山寺戒律院首座渡難，現有一不情之請，望劉聖人應允。”
劉相北道：“但說無妨。”
渡難看看劉語櫻，道：“這位女施主與劉聖人五官相似，想必是劉聖人家族後輩。”
劉語櫻施禮道：“晚輩劉語櫻，見過渡難大師。”
渡難又仔仔細細看她幾眼，道：“我觀女施主之氣色，發現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經脈間流動的元力剛猛強悍，肌肉骨骼間卻滲入陰寒之氣，不知是疾病還是獨門功法？”
劉相北贊道：“小和尚有點門道，這也被你看出來，金山寺果然名不虛傳。”
渡難微笑道：“實不相瞞，貧僧年過一千五百歲，恐怕比劉聖人年長許多。”
劉相北吃了一驚：“你修為不過七境圓滿，如何能活千年？”
渡難道：“金山寺修習佛門玄功，威力雖然不大，但可延年益壽。貧僧曾修至八境圓滿，後來被龍族族長夷蒙打傷，境界跌落，但壽元還是在的。我師兄乃金山寺住持渡悲，修為九境圓滿，卻足足活了五千多歲，乃澤天星最長壽之人。”
劉相北嘆道：“佛門功法果然玄妙，若是我周老哥會這功法，說不定還能多活些年月，承天星也不至于亂成這樣。”
渡難道：“家師法海，不知劉聖人是否知曉？”
劉相北點頭道：“澤天星聖僧法海大師，我當然聽說過。”
渡難道：“家師壽達八千歲，于三千年前圓寂，當時周乘洋曾來澤天星，與家師有一面之緣。家師欲傳他增壽之法，被他拒絕。”
“竟有此事？”劉相北大訝道，“周老哥為何拒絕？”
渡難道：“周乘洋認定自己可成神，不需借助外力也能壽元無限。這份自信極為難得，家師贊不絕口。”
劉相北長嘆道：“可惜為了心愛的徒兒，周老哥與神殿結怨，白白舍棄了成神的機會。”
渡難指指劉語櫻，道：“劉聖人這位後輩是否有疾病在身？”
劉相北搖頭道：“語櫻資質絕佳，自小受我教導，修習我自創功法，怎奈我的功法過于陽剛，不适合女子修煉，成年後便顯出弊端，于是我将她送往鬼族聚集地，用陰寒之氣化解陽氣，後來陳旭送她陰寒晶體，煉化後有效抑制了陽氣，但時日尚短，未能陰陽相融，變成這樣。”
渡難道：“貧僧願傳授一套功法，助女施主調解陰陽沖突，劉聖人若有疑慮，貧僧可将功法傳授于你，由你決定是否給她修習。”
劉相北訝道：“這是為何？”
渡難并不解釋，握住劉相北的手，直接将一套功法烙入他識海，道：“劉聖人盡可檢查，此乃貧僧獨創功法，縱是渡悲師兄也十分稱道。”
劉相北檢查識海內的功法，不禁動容：“這《寂滅禪音》極為精深奧妙，是否大師先前施展的音波奇功？”
他對渡難的稱呼從“小和尚”變成“大師”，無他，正是渡難自創的《寂滅禪音》贏得了他的敬意。
渡難道：“正是此功。今日人族向金山寺求援，貧僧匆忙趕來，用此功殲滅八百妖族，但沒想到春花秋月殿與妖族聯手，貧僧實力有限，才會重傷垂死。”
劉相北突然一震，明白了他的用意，澀聲道：“我的聖元也沒用？”
渡難道：“貧僧活了一千五百年，從八境圓滿跌至七境圓滿，今日油盡燈枯，委實撐不下去了。此乃貧僧最後的謝意，尚請劉聖人成全。”
劉相北黯然無語，四名年輕僧人大驚失色，扶住渡難驚呼道：“師傅，撐住啊！”
渡難向劉相北施了一禮，緩緩坐下，對劉語櫻微笑道：“《寂滅禪音》乃貧僧得意之作，專破一切妖孽魔障，你好生修習，将來定能讓劉聖人以你為榮。”
劉語櫻不明所以，道：“大師，你說這個幹什麽？你……”
只見渡難含笑閉目，氣息全無，就此圓寂。
“師傅——”
四名僧人下跪大哭。
劉語櫻吓得手腳發軟，拉住劉相北道：“老祖，大師他……他……”
劉相北長嘆道：“他心知壽命無多，臨終前故意傳你功法，向我表達謝意。這《寂滅禪音》乃曠世奇功，你好好修煉，莫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
他按住劉語櫻腦門，将《寂滅禪音》烙入她識海，道，“跪下，渡難大師是你半個師傅，與他道別吧。”
劉語櫻向渡難下跪，想到他剛才還關心自己的身體，此刻卻已逝去，悲從中來，流下兩行淚水。
……
……
陳旭耗時兩個時辰，總算馴服戰場上的妖獸，在五百多頭坐騎識海中刻下精神烙印。
坐騎共有千餘頭，除了兩百頭藍眼紫盔馬，還有三百多頭巨牛，最可笑的是，剩下五百頭居然是疣豬。
這疣豬體壯如牛，嘴邊有兩顆巨大的獠牙，重達兩千餘斤，看上去十分兇惡，但實在太醜陋了些，加上遍體惡臭，陳旭思索半天，還是放棄了。
那三百多頭牛非同小可，身長十米，背高四米，左右兩支巨角長達兩米，披一身雪白的長毛，四蹄與雙角呈金色，體重至少八千斤，比藍眼紫盔馬更大更壯，兇猛到了極點。
據朱顏所說，這是“披雪踏金牛”，比蠻荒羊更珍貴，速度不及藍眼紫盔馬，勝在耐力極強，喝水進食後可以不眠不休奔跑多日，既能負重，又刀槍不入，沖撞力驚人，是完美的戰争武器。
陳旭第一眼就愛上了披雪踏金牛，甚至超過藍眼紫盔馬，他堅定地認為，這次澤天星之行最大的收獲就是三百頭牛。
無他，只因牛角牛蹄像黃金。
“醜醜可以休息了，藍眼紫盔馬誰要誰拿去，蠻荒羊就殺來吃吧，老子通通不在乎，”陳旭抱住一頭披雪踏金牛，大笑道，“我的坐騎只有牛！三百多頭騎一年，每天不帶重複，這裏每頭牛都是我的心頭肉，哈哈哈！”
巢丘虎等人已來到戰場，剛才陳旭送了他們五百多頭疣豬，正和族人忙着抓豬，聽見陳旭的笑聲，巢丘虎指着遠處道：“陳兄請看，那邊還漏下一頭牛王。”
陳旭定睛一看，百米外有一座小山，之前劉相北打爆妖族士兵，血肉覆蓋了小山，又被幾面大旗蓋住，他硬是沒發現，此時巢丘虎的族人清理戰場，那小山終于露出真面目，赫然是一頭奇大無比的披雪踏金牛。
此牛長達十五米，高達六米，體重少說也有一萬多斤，不但有金色的雙角和四蹄，竟連全身長毛也是金色，遠看過去金光閃閃，耀眼奪目。
陳旭幸福得熱淚盈眶，大叫道：“金牛寶貝啊！我愛你一輩子！”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