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好，這是3000貝利。”
“好，謝謝。”
安格爾結果老板給他的小錢袋，清點了一下确認無誤，就回頭看向了那邊正在盯着一個護目鏡目不轉睛的薩博。
“怎麽？想要那個護目鏡？”
“啊，那個……”
薩博有些不好意思承認，畢竟他知道安格爾并不富裕。
安格爾會心一笑就回頭看向了那個老板。
“那個護目鏡多少錢？”
“300貝利。”
“給。”
安格爾二話不說就掏了錢。
“安格爾！我……”
“你現在應該幫我看看給艾斯買什麽好。”
安格爾那過護目鏡，戴在了薩博的大禮帽上。
“嗯，完美~”
薩博擡手摸了摸，那冰冷的觸感卻讓他的心都暖洋洋的。
“薩博薩博！你看看這個艾斯會不會喜歡！”
“啊。”
薩博回過神看着安格爾拿過來的東西，微微一笑。
“絕對會喜歡的！”
“哐當！”
隔壁哪家酒吧突然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牙白！”
安格爾看了一下标價，快速數好錢扔個老板，然後拉起薩博就往隔壁跑。
“艾斯！”
剛進酒吧的門，安格爾就看到艾斯正一個人赤手空拳的和三四個醉漢混戰。
但是還沒有輪到安格爾出手，艾斯就已經把對面打趴下了。
這些整天窩聚在酒館的醉漢實力還不如大街上那些混混，三四個而已，自然是打不過艾斯。
但是，艾斯也挨了幾下，鼻子還流着血。
而最讓安格爾擔心的不是艾斯的傷勢，而是艾斯的眼神。
像是死了一樣。
“艾斯，走了。”
安格爾默默的走過去，沒有分給外人任何一個眼神，徑直的把艾斯拉到了外面的街上。
“薩博，跟上。”
安格爾回頭喊了一下還楞在旁邊的薩博，就頭也沒回的拉着兩個小鬼出了城。
回去的路上，艾斯一直沉默不語的走在前面，而安格爾則是放任之，和薩博并排在後面跟着。
“薩博，你自己能回去嗎？我去跟艾斯談談。”
“好。”
走到一半，一直在沉思的安格爾突然小聲的跟薩博說到，薩博也知道現在情況特殊，他根本參與不進去，自己回去也好。
艾斯完全沒有注意身後的動靜，依舊是陰沉着臉自顧自的走着。
直到安格爾快走幾步，一把拉過了艾斯的手。
“艾斯，你跟我過來。”
熟悉的懸崖，屬性的大海，然而熟悉的少年卻不再露出熟悉的表情。
安格爾拉着艾斯面朝大海席地而坐，嚴肅而平靜的問着艾斯。
“艾斯，告訴我，到底怎麽了。”
艾斯依舊沉默着，抱着膝蓋靜止不動，好像完全無視了安格爾的話一樣。
“卡普桑跟你說什麽了？”
“……”
“關于你的身世？”
“！”
艾斯明顯一個機靈，死寂的雙眼露出意思恐懼的神色，但依舊倔強的什麽也不說。
“你在害怕什麽？”
艾斯死死的抿着嘴，這種抵抗也讓安格爾有些氣憤。
“回答我！哥爾·D·艾斯！”
“……你知道？”
艾斯顫抖的聲音傳來，那種懼怕的眼神是安格爾從來沒有想過會在艾斯的眼裏看到過的。
在動漫裏，艾斯一直是陽光的，帥氣的，在面對死亡時，也不曾流露出一絲害怕的神色。
而安格爾所面對的艾斯，更是在他的關愛下膽大妄為，不知害怕為何物。
但是現在，艾斯在害怕。
“我知道啊。”
安格爾笑着對艾斯說。
“果然卡普桑跟你說的是這些事情呢，也對，畢竟你都五……”
“……為什麽你能那麽平靜呢！”
安格爾希望能用歡快的語調穩住艾斯，卻沒想到适得其反。
艾斯毫無征兆的爆發了，他突然站起來，臉上浮現着不正常的紅暈，而看向安格爾的眼神更是充滿着他前所未見的憤怒。
“為什麽你能這麽平靜啊！我可是海賊王的兒子啊！體內留着惡魔的血啊！”
“我昨晚偷聽到達旦他們說了！只要我被發現，你們全都會被殺死！達旦一家會！你也會！甚至薩博也會！”
“剛才我問那些酒館裏的人了！他們說我是罪人！說我根本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事實也正是如此不是嗎！我的存在只會給你們帶來不幸！為什麽你明知道我的身份還要待在我的身邊啊！”
“為什麽！”
“你是我弟弟啊。”
“诶？”
“因為你是我弟弟啊！”
安格爾也站了起來，因為身高原因艾斯需要微微擡頭才能對上那雙堅定的銀色雙眸。
“你姓哥爾還是什麽其它的和我沒有一點關系，因為你還是艾斯！你還是我弟弟！”
“哥哥待在弟弟身邊，需要原因嗎！”
“……”
艾斯不敢再對上那雙仿佛直視他內心的眼睛，幹脆低下頭不與安格爾對視。
“但是我根本就不應該被生下來不是嗎！”
“我不知道。”
“！”
艾斯驚訝，甚至有些慌張的擡起頭，他內心裏期待着，無所不知的安格爾會給他一個答案，可沒想到安格爾卻連個可能的答案都沒有，這不禁讓現在的艾斯感到更加彷徨和不安。
“我不知道你被生下來是對是錯，是好是壞。”
“但是有一件事我知道的非常清楚！”
安格爾微微上前一步，将艾斯抱在懷裏，在艾斯的耳邊輕聲說到。
“我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謝謝你，艾斯，謝謝。”
謝謝。
艾斯第一次聽到其他人如此真誠的對他表示由衷的感謝。
艾斯的瞳孔微微放大，隐忍了一天的委屈的淚水終于緩緩漫出眼眶。
“我的确不知道艾斯你被生下來是否是正确的，因為這是只有你自己才能給出答案的問題。”
安格爾把着艾斯的頭，感受到有些微濕的肩膀，放心的笑了一笑。
“大海是廣闊無邊的啊，艾斯，總有一個地方，總有一群人，可以幫助你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在那之前，就倔強的活下去吧。”
“……嗯！”
艾斯把臉埋在安格爾的肩膀上，帶着鼻音的回應訴說着少年的委屈與不甘，也見證着他的成長。
“呵，你還要哭多久啊？沒吃午飯不餓嗎？”
安格爾看艾斯已經基本上平靜下來了，就又和往常一樣調戲起他來。
“我沒有哭！”
艾斯離開安格爾的懷抱，睜着還紅着的眼睛十分沒有可信度。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眼睛裏進沙子了對不對？”
安格爾表示理解。
畢竟艾斯有隐藏的傲嬌屬性，這也是萌點啊~
“……波特卡斯·D·艾斯。”
艾斯把頭撇向一邊看天看海就是不看安格爾。
“我的全名是波特卡斯·D·艾斯。”
“波特卡斯？”
安格爾是時的裝出了疑問的表情。
“嗯，我媽媽的姓。”
說起他的母親，艾斯的眼神有些落寞。
“卡普說我媽媽為了保護我，讓我在她肚子裏待了二十個月，生完我就去世了。”
“我讨厭羅傑，所以就用我媽媽的姓了。”
“嗯，是嗎，那……”
安格爾從口袋裏拿出之前買好的禮物。
“這個就作為慶祝波特卡斯·D·艾斯誕生的禮物好了。”
那是一個精致的小護肘，材質算不上頂級，做工算不上一流，但是艾斯看着就是很順眼。
安格爾擡起艾斯的左臂，幫他帶上。
“嗯，完美~”
艾斯感受着左肘被細碎的絨毛包圍的踏實感，活動了一下胳膊。
“對了！薩博的那個護目鏡！”
艾斯突然想起來出城的時候薩博帽子上多出的嶄新的護目鏡。
“對啊~那是薩博的禮物~”
安格爾拉起艾斯的手，往達旦的家走去。
“明天要好好道歉，薩博可是很擔心你呢！”
“……我知道了。”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身影在夕陽下拉出了長長的影子，一步一步，消失在靜谧的森林之中。
這一天，某個名為波特卡斯·D·艾斯的少年誕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