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兩起失蹤案

“Now I want to keep it forever,I want to love you the way I do now for the rest of my life.”

女孩窩在絲綢質的沙發裏,橘黃色的落地燈照在身側,女孩伸手将鬓邊的頭發往後攬去,露出張畫着精致妝容的臉。

她把手放在攤開的書面上,這本書她只看過一遍,但做了不少折頁标記,她順着這些标記一個個翻過去,念出那些用筆勾畫出來的單詞。

“This kind of certaintyes once in a lifetime.”女孩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把書放到一邊,将耳機關上,把手機放到一邊繼續播放剛才的音樂。

她站起身,随着音樂的律動,在木地板上轉着圈圈,踱着步子走到置物架邊,從其中的臺子上取下一個相框。

溫柔的男聲唱着那支流傳了多年的曲子,女孩将相框抱在懷中,一步步走到窗邊俯視窗外的霓虹燈,夜幕之下,奔流的燈光彙聚成了河,湧向遠處。

女孩丢掉拖鞋,踮起腳尖,像是等待愛人一般羞澀地小心邁出步子。她跟着歌曲一起哼唱。

“Hold me now ,touch me now”

“I don’t want to live without you”

一曲終了,她輕輕地将那個相框擺到地上,而後俯下身去親吻照片上的人,鮮紅的唇印烙在相框的玻璃面上,女孩的眼中藏着無限的眷戀。

“您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你的嗎?”接待民警看着這對夫婦,他們已經在這裏坐了很久了,但又猶豫不決的樣子。

“我……唉,你來說!”中年男人欲言又止,嘆了口氣,偏過身去不看民警,把話語權交給了自己的妻子。 婦人有些無奈,只得小聲地湊到民警面前,“我女兒前兩天跟人私奔跑了,失蹤了……”聲音越說越小,最後直接憋紅了臉。

于沅從樓下下來,到前臺來取東西,正好看到這一幕,嘟囔了一句,“私奔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至于嗎。”

這句話仿佛尖針一般紮到了男人,他猛地擡頭看向于沅,兩個眼睛緊盯着這個女警察的臉,猶如看着一頭洪水猛獸。于沅被他看着渾身不自在,要不是有身上這件制服,男人估計能當場站起來罵她吧。

婦人倒是個脾氣好的,連忙伸手拉住自家丈夫的袖子,“在警局呢,都是警察。”随後又朝着于沅不好意思地笑道,“女兒失蹤了,我老公也是擔心孩子。”

于沅了然的挑了挑眉,她多少都是見過相似的情況的,到底是什麽原因,看破不說破罷了。

于沅把偏過頭朝門外掃了一眼,一個頂着乖巧娃娃臉的女生,正站在門口朝裏看過來,猶豫不決,于是于沅用拿着材料的手朝人招了招。

女生自然也看到她了,這才抓着挎包帶子,拘謹地走了進來。沒等前臺民警詢問,女孩先開了口。

“我,我想報案。我的室友失蹤了……”

“又是失蹤?”于沅心裏突然跳出來這個問題,前段時間的拐賣案才過去沒多久,這又是接連失蹤,很難不讓人把兩個案子聯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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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州南機場——謝圖南端正的坐在大廳裏,不時地擡頭看向出口的方向,許為溪坐在他的身邊,明顯就随意了很多,翹着二郎腿,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偏過頭翻看最近新追上的小說。

忽而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出口的地方,謝圖南伸手拍了拍許為溪,将人的手機直接摁關上,“老師來了。”許為溪順着人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一個裹着灰色羊絨大衣,帶着綿織帽子的老人正推着一個大箱子走過來。

謝圖南已經起身,準備和老師握手招呼,身邊的人蹭一下跑過去,往老人懷裏一撲:“老姜!”

老人正是許為溪和謝圖南的本科兼研究生導師,姜繼開。

姜繼開還沒來得及把行李箱放好,見人已經撲過來了,連忙伸手接住,知道人要問什麽,姜繼開拍拍他的後腦勺。“一切都好,前段時間還準備去貝特斯加登的國王湖看看。”

“那就好。”許為溪迅速站好,退到謝圖南身邊乖巧地裝個鹌鹑。

“老師,歡迎回國。”謝圖南伸手接過老人手裏的拉杆,将行李箱拉到自己的身側。

“這麽客氣幹嘛。”姜繼開伸手拍了拍謝圖南的肩膀,他帶的幾個學生裏,許為溪聰明活絡,謝圖南更為踏實些,也是他出國前有意囑咐過讓謝圖南多多幫襯着點許為溪。

姜繼開往兩人身邊看了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诶,怎麽就你們兩個,曼雪呢?”

姜繼開說的是柳曼雪,是姜繼開學生中唯一的女生,同時也是謝圖南從大二就開始談至今的女朋友。

“小雪和閨蜜去旅俄了,說是大好的青春必須走四方。”謝圖南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您也知道她的性子,讓她呆在這是呆不住的。”

姜繼開點點頭,确實是柳曼雪的風格。

“老姜,走,我帶你去買點帥的衣服。”許為溪捏了捏姜繼開的大衣,“現在的慶州都快趕上七月了,穿這身別熱到哪。”

幾人往機場外面走着,謝圖南開了車來,将行李放到後備箱後,便都坐上了車。

一上車許為溪就跟拉了閘一樣,乖巧的窩在窗戶邊上閉眼休息,只剩謝圖南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姜繼開聊。

“老師,你還繼續回去教書嘛?”

“看校方那邊吧,說不定就回去了。”姜繼開将眼鏡摘下來,從懷裏抽出一張方巾,細細擦拭着。

謝圖南點點頭,繼續問道,“那老師接下來有什麽安排呢?”

“安排啊。”姜繼開将手裏的眼鏡放下,思索了會兒,“小付說市局那邊缺法律顧問,想請我去擔任。不過……”

姜繼開話還沒說完,就見一根小指靈巧地跑到他手邊,在他手背上點着。感情看着是睡着了,耳朵聽得一句不落呢。

于是那句“不過”,硬生生的轉成了,“不過我覺得也不是不可以。”

許為溪這才放心的收回手指,調整了下靠姿,讓自己更舒适一些。

兩起失蹤案依舊是由刑偵支隊負責調查,于沅靠在會議室的椅子上,覺得自己好像一條翻不動身的鹹魚。

“目前還沒有別的失蹤消息發過來,初步判斷,應該不是連續拐賣事件。”姚枝年坐在電腦前,查詢着自上個案子結束後,各地派出所上報的有關失蹤的案件。

梁亭松點點頭,筆尖點向另一個人,“于沅,失蹤人員信息。”

于沅立刻将自己目前所查的信息報出啦。

失蹤人林羽,今年22歲,今年剛大學畢業,平時喜歡去酒吧蹦迪,具其父母稱,林羽在大學裏談了個對象,并一直揚言要跟人私奔,而父母則竭力反對。

前兩天林羽出門說是同學聚會,但直到今天都沒有回來。父母擔心他是跟對象私奔去了,但又覺得家醜不可外揚,所以一直猶豫不願意來報警。

失蹤人韓江雪,今年23歲,也是剛大學畢業。目前在一家酒店裏當實習生,報案的是她的室友,揚舟月。

“我大概了解了,那麽接下來……”梁亭松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手機鈴聲打斷了。

梁亭松掃了眼屏幕,是付志行打來的,不能不接。于是拿起那只手機往外走着接聽。

“小梁啊,晚上陪我去吃個飯。我給你們支隊争取過來了一個顧問。”付志行尤為神秘地說道,“這回終于回國了,必須給我想辦法把他留下來。”

梁亭松被這通電話打的莫名其妙的,但能讓付志行這麽早就給他打電話,并讓他有十足的時間去準備的人,必定不是什麽小人物了。

至于顧問,現下缺的無非是法律顧問,梁亭松突然想到了許為溪。法律顧問這條路給這人堵上了,以他的性子怕是又要找些別的什麽借口。

但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梁亭松挂了電話,回到會議室,繼續對已經掌握的信息進行分析,而後給幾人都分了任務。

姚枝年和林鐘負責去中年男女尋找跟失蹤女孩林羽有關的線索。梧禹和于沅則負責去韓江雪家中調查。路季商那邊則負責資料的整理統計。

安排完了這一切,天色将晚,梁亭松才想起來給付志行打了個電話。

“小梁,到哪了?”接通後,付志行立刻問道。梁亭松滿頭霧水,然後點開付志行的消息,才發現付志行一早就把地址發給他了。

看了眼那個地址後,梁亭松立刻抓起桌上的鑰匙往外走,“馬上到。”十幾分鐘後,兩人在酒店門口碰面。

梁亭松發現付志行今天穿的格外正經,連鬓邊的白頭發都用染發劑細心的噴黑了。

這認真程度趕得上去見上層大佬了吧。

梁亭松跟在人身後問道,“付局,我們是要去見誰?”

“一個老前輩還有他的得意門生。”

服務員貼心地拉開包廂的大門,兩個人已經在餐桌邊等候了。梁亭松朝那兩人看去,坐在上位的是一個頭發半白,但穿着時尚的老人,正笑着看着身側的青年,手上拿着筆在紙上寫什麽東西。

而那青年似是有感,擡頭朝這邊看來,一雙杏眼靈巧,眼尾上的兩顆痣随着眼睛眨動而上下跳動。

老前輩是第一次見,這得意門生那可就太熟了。

正是許為溪。

姜繼開順着人目光看去,見是個小刑警,看着還有點熟悉,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再看看許為溪,兩個眼就定在人身上了一樣,姜繼開好奇地問道,“怎麽,看上了?”

許為溪被人這句話說的一嗆,連忙收回目光,往姜繼開的方向傾了傾小聲道,“老姜,你別這樣,我害怕。”

“我說今晚怎麽非要陪我一起來呢,感情在這等着呢?”姜繼開摸了摸下巴,似是滿臉失望,沒等許為溪回複就已經站起身朝着站在門口的人打招呼。

“小付啊,來來,坐。”

許為溪同樣站起身,朝付志行和梁亭松點點頭。

等兩人入座後,許為溪才跟着姜繼開一起坐下。姜繼開看着坐在對面的青年刑警,目光移至人肩章上的三枚四角星花,饒有興致地道,“年少有為啊。”

“梁亭松,梁入雲的兒子,初生牛犢倒也有猛虎之勢。”付志行伸手拍了拍梁亭松的後背,朝姜繼開笑道,目光卻移向許為溪,“姜老,這位是?”

“故人的孫子,也是我的學生,許為溪。”

許為溪朝着付志行點點頭,喊了聲付局好,原本他是想着借這個機會,讓付局給自己放放海,找個由頭讓自己能稍微光明正大點參與刑偵支隊的辦案中。

沒想到付局把梁亭松帶來了,這算個什麽場景,當着人面走後門嗎?

“小溪,我剛回來這,菜品不熟,你和小梁去點菜。”姜繼開看這人心思是不在這頓飯上了,索性給了個由頭讓人和對面的小刑警一起出去。

待兩人走後,姜繼開才慢悠悠地端起手邊的茶抿了一口。“別看了,走都走了。”

付志行收回目光,望着面前氣淡神閑的老人,思忖着問道,“感覺……”

“別感覺了,是他的兒子。”

“這?可是?”付志行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已經不只是難以置信了,可以說是覺得有點離譜。

姜繼開緩緩地放下手裏的茶杯,身體往前一湊,“急什麽,我跟你說。”

今晚來的這家酒店是許為溪的合作夥伴家開的,菜品什麽的是一開始就選定好了的,所以兩個人從包廂裏出來後,就是在酒店裏漫無目的的亂逛。從走廊繞到大廳。

“梁警官有心事?”許為溪偏過頭看着人停在一池金魚面前,低着頭思索着什麽,“說給魚聽可沒用啊,說給我聽聽呗?”

梁亭松聞言偏過頭來看他。暖光燈下的年輕人,臉上持着慣有的笑,風波不驚。

“這次找什麽身份來問,老前輩的得意門生嗎?”

許為溪笑的臉一僵,“熱心市民兼知名法學專家的助手,您看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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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中出現的書是羅伯特·詹姆斯·沃勒的代表作《The Bridges of Madison County》(《麥迪遜鄉的橋》,他還有一個更為人熟知的名字《廊橋遺夢》)

國際馳名雙标

關于同樣都是愚人節玩笑,卻只有梧禹和于沅挨訓這件事。

于沅:老大,俗話說得好,做人不能太雙标,雖然許老板存在跳河的可能,但我和梧禹是你親愛的聽話又可愛的下屬啊!

梁亭松:這不一樣。

梧禹:哪裏不一樣?

梁亭松:你們兩人一人一份檢讨記得交給我。

明天晚上22:00更新新章

見家長(?

許為溪:我想起來好笑的事情。

梁亭松:什麽事?

許為溪:你看啊,付局帶着你坐一邊,老姜帶着我坐一邊,這樣看像不像相親見家長?

梁亭松:不像。

許為溪:梁警官,你好沒趣啊……

梁亭松:你又不是我相親相來的,頂多算是見家長。

許為溪:不是相親那是什麽?

梁亭松:我記得是你自己撞我懷裏來的。

許為溪:……(你這句話是貶義還是褒義)

許為溪:熱心市民許先生兼知名法學專家的助手,您看行嗎?

梁亭松:我覺得不大行

許為溪:……

許為溪:你未來對象行嗎?

梁亭松:那更不行了

許為溪:?

梁亭松:(辦案這麽危險的事,當然不能讓對象參與)

于沅:?

梧禹:……(所以我們就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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