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某個占地兩畝的府邸之中,柳承乾在客房之中修煉,雲雅則和其父在密室之中。
雲雅的父親叫雲揚,其本是一孤兒,最後機緣巧合成為散修,以一雙鐵拳闖下如今這諾大的基業。
當年,也是因為雲揚一心忙着生意,忽略了雲雅的母親,最終,雲雅的母親負起離開。
此時在密室之中,父女二人的氣氛就有些沉重,雲揚是一臉難色,雲雅則滿臉堅定。
過了片刻,雲揚低嘆一聲,道:“雅兒,平州城虎狼衆多,為父耗了幾年心血,以及極大的代價這才讓鐘老成為我雲家客卿,他這人小肚雞腸,又十分貪財,若讓他保薦那個年輕人去學府,只怕他會對我雲家有意見,以後……”
“父親,這些年咱們給他送了多少東西?可曾求過他辦事?不過是保薦一個人進入學府而已,他要是連這點小事都不願辦,以後我雲家有難,怎麽能指望的上他?”雲雅打斷了雲揚的話。
對于學府那個鐘老,雲雅的意見很大,對方明明是雲家客卿,但在學府之中卻明言自己和雲家只是普通關系,這種人心裏打着什麽主意,不用猜也知道。
“雅兒,江湖本就是如此,互相利用而已,我雲家借着他的名頭,他拿我們雲家的財物,一旦哪一方太過,這層關系都不好維護。”雲揚嘆道。
“我不管,柳承乾是我救命恩人,如果父親沒辦法讓他進入學府,我也休學!”雲雅生氣道。
“你……胡鬧……”雲揚面色一怒,但一看雲雅神色,最終又點頭道:“為父去試試,不過你必須得和楊少軍搞好關系,這樣一來只要搭上楊領隊這條線,即便失去鐘老也無所謂了。”
雲雅沉默不語,本來她打算等下就把楊少軍的事情告訴父親,但現在怕是不行了,而且一想到楊少軍的真實面目,雲雅對父親也有一點恨意。
第三天,雲雅拿着一封信找到了柳承乾,臉上帶着淡淡的愁容,以及憤慨。
保薦信拿到了,但鐘老也和雲家劃清界限,雲家以後想要借用對方的名頭怕是不行了。
拿到保薦信,柳承乾自然高興,只是他也敏感的察覺到雲雅的情緒不對,只是問了兩遍雲雅不說,他也就沒有多問。
“保薦信的時間有一個月,一月之內,你随時可以去學府報道。”雲雅勉強一笑,随即轉身離開,她打算把楊少軍的事情告訴父親,好讓父親早做打算。
柳承乾看了看雲雅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保薦信,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他知道,天才彙聚的一府之院想要憑關系安排一個人,絕非雲雅說的那般簡單。
“這人情有些重啊!”柳承乾将保薦信收了起來,轉身回到房間。
本來他還想讓雲雅帶他在城中轉轉,雲雅明顯心事重重,他也就沒好意思說了。
然而,就在半天之後,雲雅再次過來,只是她眼中梨花帶雨,臉上也有一個巴掌印。
“誰打的你?”柳承乾皺眉問道。
“走,我們回學府!”雲雅并不多說,拉着柳承乾就往外走。
二人離開不久,雲揚從暗處走了出來,其看着雲雅離開的方向一個勁的搖頭嘆息。
鐘老和雲家劃清界限,楊少軍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雲家一定難以安寧,讓雲雅回學府自然能安全一些。
“楊少軍,我雲揚雖是一介莽夫,但也不可能任由別人欺負我女兒!”雲揚眼裏閃過一絲殺機,随後,其将跟随自己多年的管家帶到密室之中……
大街上,柳承乾跟在雲雅身後,不時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雲雅并不回答,只是埋頭向前。
從城北到城南平州學府需要穿越大半個平州城,若是步行,少說也得大半天的功夫。
柳承乾不知,雲雅不提,二人一走就是半天,柳承乾倒好,雲雅累的有些不行了。
“哎呀……”
忽然,雲雅身體一個趔趄,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柳承乾眼疾手快,趕忙将之扶住。
“你的腳崴的厲害,不能再走了!”檢查一番,柳承乾皺眉道。
雲雅低聲抽泣,并不說話。
二人旁邊便是客棧,柳承乾當即帶着雲雅走進客棧,開了兩間客房。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弄些吃的。”柳承乾安頓好雲雅,起身走了出去。
半個時辰之後,二人吃過飯,雲雅坐在窗前怔怔地望着黃昏殘雲。
“我自小就沒有母親,原因我也知道,但我恨不起父親,因為他很愛我,也是我唯一的親人。”
“父親很辛苦,所以我想着自己替他分擔一些事情,只是沒想到第一次便把事情辦砸了,只是那真的不怪我!”
說着說着雲雅又哭了起來,柳承乾從未哄過女人,站在那裏有些手足無措。
“陳少軍那個禽獸,父親竟然因為他打我!難道生意真的就比女兒還要重要?”
“以後我不回去了……說什麽都不回去了…………”雲雅趴在桌上失聲痛哭。
她差點失身喪命,父親知道後竟然打她一巴掌,怪他得罪陳少軍,這讓她心灰意冷,對親情有些絕望。
柳承乾皺了皺眉,對于父母這兩個字,他的概念很模糊,因為他是孤兒,不過在他看來,既然是親人,大抵都和爺爺一般,怎麽會有雲雅父親那種人?
不過,這畢竟是雲雅的家事,他也不好多說什麽。
柳承乾坐在一旁想着事情,沒一會,雲雅竟然發出微弱的鼾聲,這讓他有些無語。
猶豫片刻,柳承乾将雲雅輕輕抱起,放在床上,随即關好門窗,回到了隔壁的房間。
柳承乾走後,雲雅睜開眼睛,臉上閃過一絲羞紅。
柳承乾抱她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來,也不知是為了避免尴尬,還是想要試探柳承乾,她便一直裝睡,直到柳承乾離開。
“雖然有些無趣,但還算老實。”雲雅心中暗道,不過緊接着就想到陳少軍,眼裏滿是憂色。
雖然父親打她一巴掌,但畢竟是她父親,生氣之後難免會擔心。
當然,在她看來,陳少軍應該不會太過為難父親,只是她如何也想不到陳少軍已經被柳承乾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