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的船只依舊在海上航行,沒有了那頭蛟妖王的騷擾,一切又恢複的平靜起來,而且柳承乾等人也顯得安靜的過分。
四人正坐在甲板上,消化着有關于雲葉大陸的消息,即便是白幽幽和周幽二人,神色間也帶着震驚之色。
至于小蚯蚓,對于衆人的表現十分的滿意,在嘲笑一番之後便鑽回了柳承乾的識海之中。
“混沌洞天,不弱于雲州大陸,怪不得氣宗撤出了青州大陸,人家根本就看不上這個小地方啊!”
“可不是嘛,而且龍族居然如此強悍,一族之力占據第三洞天,無論是巅峰時期的體宗還是如今的氣宗,居然都不敢打第三洞天的主意。”
柳承乾四人緩緩搖頭,他們盡可能的把雲葉大陸想的厲害一些,可真的聽小蚯蚓說完之後,才知道他們根本就沒什麽想象力。
還有那一片上古封魔之地,聽小蚯蚓說即便是在雲葉大陸知道的人也不多,更沒有人去過那裏。
“早知雲葉大陸如此,便不該龜縮在青州大陸蹉跎了歲月。”
周幽嘆息一聲,語氣中有着聽不出的悔意,他本以為自己在青州大陸争王争霸,這份豐功偉業比之雲州大陸也差不了多少,如今才知曉,自己還真是坐井觀天了,不說洞天,便是福地也不是周皇室所能比的。
“嘆什麽?這不是來了嗎?”白幽幽冷笑一聲,轉身回到了船艙。
眨眼間又是半月,遙遠的天際終于出現了一片遼闊的土地,一眼望去,地平線一直延伸到視線的盡頭,柳承乾精神一振,他知道,雲葉大陸到了。
在來此之前,他從未想過這一路會如此順利,甚至都沒有一番像樣的大戰,這更讓他有些佩服自己要拉上北冥老祖和周老祖的想法,畢竟若只是他帶着雲雅,縱然是有小蚯蚓,可多半也是闖不過去的。
“雲葉大陸到了,第一件事去打聽聖廟所在,好将消息傳回氣宗,否則氣宗派人回了青州大陸,怕是就糊弄不過去了。”周幽從船艙之中走了出來,語氣中滿是凝重。
雖然只是去傳遞一個消息,但也是有生命之危,不過他之前就已經将此事給攬了下來,倒也不好多說什麽。
“我覺得你直接把消息告訴聖廟的氣宗弟子便可,若去了混沌洞天,你怕是根本就出不來了。”
柳承乾其實也看周幽不怎麽順眼,但是這個時候,還是不免提醒道。
“廢話,我就怕他們壓着我去混沌洞天。”周幽撇了撇嘴,旋即伸手道:“這個時候了,拿來吧!”
柳承乾皺了皺眉,沉吟片刻,最後還是将已經被封住的魔族交給了周幽。
“就是這個東西讓氣宗都焦頭爛額,有時候真想放出來領教一下。”周幽仔細的打量着手上的東西,可除了金色的符文,什麽東西都看不到。
“到時候怎麽彙合?”白幽幽也自船艙之中走了出來,此時掌控身體的已經成了北冥老祖。
周幽笑了笑,回頭看着白幽幽道:“上岸之後選一個村落,你們等我一陣。”
白幽幽點了點頭,雖然她的神色冰冷,但是眼裏卻難掩關切之意。
甲板上,四人靜靜的看着地平線,船只越來越近,沙灘,海岸,也越來越清晰。
“看來這一片十分偏僻,連漁民都沒有。”
一直到了岸上,四人都沒有發現人跡,不過感受着濃郁至極的玄氣,他們又都想得通了,這麽濃郁的玄氣種點糧食都收獲不錯,何必冒險去出海打魚。
“先找人再說。”
四人休息片刻,朝着陸地深處而去,他們速度不快,保持着玄丹期的速度,人生地不熟的,随時準備應對不同的危險。
天色漸暗,遠處也依稀出現了點點燈火,稀稀疏疏的,看起來應該是一個不大的小鎮。
四人加快了速度,在天色徹底暗下來的時候已經找了一處酒家安頓下來。
雲雅和白幽幽二人實在太過吸睛,所以二人在房間裏并未出來,柳承乾和周幽則在外面打聽消息。
……
一處昏暗的牢籠之中,風采臣和阿九被關在其中,二人的修為并未被禁锢,但是身上卻被一種特質的草繩束縛着,根本無法提起玄力。
“風采臣,你說體宗這些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就這樣關着咱們不管不問?”
阿九早已從悲傷中走了出來,心中唯有仇恨,可這般被關着,根本無法報仇,這讓他十分焦急。
經過這些天,風采臣和阿九也熟悉了許多,對于這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風采臣心中感到虧欠,尤其是當他說宋知書可能是他引來的,阿九并沒有怪他。
“阿九,你說若是煉氣士抓住體宗之人多半會如何處理?”風采臣問道。
“不知道,我只聽阿叔提過體宗,可體宗和氣宗到底什麽仇恨,我并不知道。”阿九微微搖頭。
這倒讓風采臣有些驚訝,畢竟體宗和氣宗的仇怨由來以及,即便是在青州大陸也是人盡皆知,阿九沒理由不知道啊。
就在這時,昏暗的牢籠之中忽然亮起了燈光,緊接着,一個黑衣老者緩緩走了進來,對方雖以年邁,可身上卻有着強大的氣血之力給人的感覺比之精壯年還要強壯。
等到老者到了二人的跟前,風采臣和阿九感覺呼吸都有些不暢,雖然他們不知道老者是何修為,但猜測絕對要比宋知書厲害的多,因為他們面對宋知書的時候并沒有這種感覺。
老者仔細的打量着風采臣,過了片刻,這才看向阿九。
“三十年前,祁連洞天發生大戰,氣宗尊者連同申家大舉攻入祁連洞天,除了大長老秦不悔帶了數百族人逃走,其餘上千號秦氏族人皆以被殺,便是那神魂都被打散,連投胎都不成。”老者緩緩道。
阿九的眼神瞬間變的冰冷,閃着噬人的可怕光芒,那秦家上千號人他先不說,光是爺爺他們便已經讓他憤怒了。
“阿九…"風采臣呵斥一聲,看向老者道:“前輩,阿九他還是個孩子,也從未牽扯進體宗和氣宗之間的恩怨,希望您能放過他。”
老者略顯意外的看了風采臣一眼,點頭道:“不錯,我确實要放了他,這麽一個天才,又和氣宗有血海深仇,我沒道理殺他,只是你這個魔頭,可是難逃一死!”
老者話畢,随手解開了阿九身上的繩索,其目光再次看向風采臣,眼裏多了一絲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