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覺得自己最近的桃花運可能有點背,難得可以不用考慮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來一個悠閑的度假時光。
本想着可以在這點時間裏偶遇一個漂亮妹子,然後激情燃燒一把順便談個短暫的假日戀愛,卻在第一天就在兩個中國妹子身上栽了個大跟頭。
深深嘆了口氣,弗蘭抱着也許今晚會有個好運氣的想法,天色暗下還沒多久就泡進了路邊一家看上去氛圍不錯的酒吧。
大概是因為來的太早,酒吧裏三三兩兩的要麽是和自己一樣打算來場豔遇的單身大老爺們,要麽就是一對對的甜蜜情侶。
弗蘭雖然在吧臺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實際上卻一直注意着入口方向。随着天色越來越暗,酒吧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但來到這裏的妹子要麽是有了伴的,要麽就是不合自己口味。
心想着今天估計也泡湯了的弗蘭有些失望,正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他卻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獨自走了進來。正是之前他和克裏斯在海灘搭讪的那一對中國妹子中的一個,弗蘭還記得她似乎叫文曉。
文曉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并不怎麽愉快,甚至是有些傷感的樣子。只不過大晚上獨自一人來到酒吧看上去顯然沒有伴的女性,弗蘭覺得酒吧裏大概已經有人蠢蠢欲動了。女人在傷心的時候更容易接近不是嗎?
只不過弗蘭對文曉這一型實在說不上有什麽感覺,心想着當一回紅娘也許會給自己在往後幾天攢點桃花運,弗蘭掏出手機後找到克裏斯的電話就撥了出去。
等弗蘭挂了電話的時候,身邊已經有一個男人端着酒杯準備向文曉搭讪了。
“嗨,朋友。”弗蘭伸手拍住了從自己身邊經過的男人的肩膀,“那個女孩是我朋友的女朋友,他們約好在這裏碰面。”
被弗蘭叫住的人聽到後坐回了吧臺邊的座位,一臉不爽的同時嘴裏低聲的罵了句什麽。
克裏斯回到自己住的酒店還沒多久,沖了個涼換了身衣服還沒來得及坐熱椅子就被弗蘭一通電話給叫出了門。
理由很簡單,弗蘭在酒吧看到了一個人喝悶酒的文曉。
等克裏斯匆匆忙忙的趕到弗蘭所說的酒吧時,他已經順着弗蘭的指示看到了獨自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的文曉。
文曉一個人窩在卡座裏 ,桌上已經有了一個空瓶和不少空杯。白天那身狼狽的白裙子看上去已經換掉了,寬松的深色吊帶短裙在昏暗的燈光下襯着慘白皮膚有了幾分暖色。只不過那張漂亮的臉依舊蒼白的毫無血色,那消失在杯中的酒精似乎一點都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
此時的文曉看上去依舊清醒并且理智,眼神中沒有任何迷離的顏色。就像是這麽大半天只是坐在那裏一直喝的只是清水或者果汁,而不是會讓人麻痹的酒精一樣。
“在你來之前我已經攔下兩個想要去和她搭讪的家夥了,”弗蘭搭着克裏斯的肩膀說道,“你可得感謝我。”
“當然,等之後有空了我請你喝酒。”克裏斯拍開弗蘭的手,敷衍了兩句後便走向了文曉的位子。
文曉不知道自己已經喝了多少,在不知道第幾次叫來服務生給自己加杯酒之後,她果斷示意直接給她留下一整瓶,然而這一瓶也在不知不覺中見了底。
正打算繼續叫服務生的時候,來到她位子邊上的卻是才分別了沒多久的克裏斯。克裏斯手裏拎着一瓶酒,另一手拿着一個空玻璃杯,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文曉的身邊。
“我覺得我會比服務生更懂你現在需要什麽。”克裏斯說着,在自己和文曉的杯子裏添滿了酒,“你需要一個伴麽?”
文曉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好一會才緩緩的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
“歡迎。”文曉端起被填滿了的酒杯,“雖然我現在想見到的大概不會是你。”
克裏斯端起酒杯輕輕碰了下文曉的杯子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那我還真是應該傷心,為了我被傷透的心,幹杯。”
“那還真是抱歉。”文曉心知克裏斯只是在和自己打趣,便也不怎麽在意的随意回了一句後抿了一口杯子裏的酒,斜着身子靠在沙發裏。
“你知道嗎?”文曉突然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話來,“我有很多話想和別人講,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有很多事情想告訴他們。”
克裏斯識趣的沒有搭話,因為這大概是他們兩在交談中,文曉第一次主動提起關于自己的其他事情。不知打為什麽,克裏斯覺得這大概不是一個好的預兆。
“人總要失去點什麽才會學會珍惜不是嗎?我一直覺得我足夠珍惜愛護身邊的人了,可是……現在發現我忽略的,還是太多了。”文曉晃着手中的酒杯,眼神透過澄黃的酒液看上去有些悲哀和絕望。
“我想過打電話跟他們聊聊,有很多事情,我覺得如果不好好說出來就遲了。錯過了就是一輩子都錯過了,再也沒有機會了不是嗎?”
文曉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在她一個人喝悶酒的時候手機的屏幕亮了又黑,黑了又亮。反反複複不知道多少次,通訊錄裏不知道打開了多少次呼出人的名片,可在即将按下呼出鍵的時候文曉卻又總是猶豫。
“也許不是?”克裏斯想了一會回答到,“至少你現在發現了那些不應該被忽略的事情?”
“大概?但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文曉長長的嘆了口氣,玻璃杯中的酒不覺中又見了底。
“你知道嗎?我和林暮認識了八年,從一開始我就明白我們不是一路人。但是沒想到她會先向我邁出那一步,所以我當時就在想,既然她願意靠近,那我為什麽還要止步不前甚至退後?”
“所以到底是架不住心裏那一點心思,可是真的細細想想,我又為什麽會喜歡她呢?為什麽會喜歡上一個不能在所有人面前可以坦然承認的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