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2 圖謀不軌
【餘岱】我盡力吧,畢竟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幹偵探的活兒,你們記得研究的報告發給我一份,我看看到底是什麽問題。
【孟若望】好的。
餘岱把手機丢到一旁開始思考該用什麽方法找出混在分公司的卧底。他現在懷疑除了實地考察的水域可能還有其他水域也被人下了化學藥劑,如果不早點把那人揪出來,a城的水域會受到不可預估的損傷。
到時候怕是挽救都挽救不回來了。
牧柏槐剛從浴室出來,邊擦拭頭發邊用餘光打量他,“是發生什麽了嗎?哥怎麽愁眉苦臉的?”
“還是a城這次實地考察的問題,實驗室那邊确認送去的取樣是有摻和化學藥劑的,所以需要我們去查一下到底是什麽問題,但是我現在沒什麽思緒。”
牧柏槐頭也不擦了,兩條俊眉緊緊的擰着,他順勢取了條幹淨的毛巾坐在餘岱床邊,“可是這種調查危險系數很高,沒辦法保證卧底背後是不是還有人。”
餘岱濕噠噠的發絲貼在後勁處,水珠順着發尾往下滴,他渾然不覺有什麽不對勁,“沒辦法,如果不查出來具體原因的話,a城這邊的實驗室可能就得強行停工了,畢竟是他們用來實地考察的水域出現的問題。”
“但是哥,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你的頭發還沒有吹。”牧柏槐把毛巾搭在他頭上。
他趕忙往前挪了挪,想接過毛巾自己擦,“我自己來吧,我都二十五的人了,連擦頭發都需要你幫忙的的話那還得了了。”
“不行,哥自己擦不幹,睡覺會頭疼的。”牧柏槐态度強硬,完全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行行行,你擦就你擦吧,擦個頭說的這麽誇張。”
于是牧柏槐心滿意足的給他擦起頭發來。餘岱的發絲很柔軟,跟他平時刺猬一樣的脾氣截然不同。
餘岱忽然感覺後勁落下了道熾熱的視線,燙的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催促牧柏槐,“吹的差不多就行了,你一直捧着我頭發幹什麽。”
牧柏槐頓了頓忽然說,“哥的頭發也很好看。”
“……你能不能不要跟個癡漢一樣?”
餘岱看他那副表情就不像是能聽得進去話,索性不想搭理他了,“早點睡吧,明天我們要去分公司看看,早點忙完這裏的工作早點回去,貔貅還寄養在寵物店呢。”
牧柏槐一言不發的坐在床邊,目光掃過餘岱恬靜的面龐,直到聽到他平穩的呼吸聲才轉身回到了自己床上。
餘岱這一覺睡的一點都不舒坦,他剛進入夢鄉場景就忽然轉變,周圍變成了無邊無際的湛藍的海,他抱着塊浮木飄在水上,想到卻又動彈不得。
他無助的劃拉兩下水面,結果不知道從何處翻來一陣浪,差點把他和懷裏抱着的浮木分開。
“這是什麽鬼地方?!”他仰天長嘯。
結果周圍的場景又變換了,這次他出現在了沙灘上,身邊是大小不一的沙堆,他手邊的沙堆突然拱了拱,大有即将“破土而出”的架勢。
結果等了半晌沙堆裏蹦出來一顆綠色的海藻,緊接着大大小小的沙堆都拱起來,海藻接二連三的朝他蹦來。
他吓得無處躲藏,此時,身後最大的沙堆松動了,下一秒,沙堆裏出來的寬肩窄腰的男人從身後抱住他,将臉埋在他的脖頸出親了親,餘岱心驚膽戰的轉頭餘光一瞥。
牧柏槐!
餘岱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他抱着半截被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發鬓處冒着細密的汗珠,額角的青筋也跟着一下一下跳動。
瞳孔聚焦,牧柏槐那張放大的俊臉再次出現在他視線中,“哥,怎麽了?做噩夢了嗎?”
他屏住呼吸,呆呆愣愣的擦了擦汗,“是啊,噩夢,噩夢。”
因為這莫名其妙的夢,餘岱一個早上都沒精打采的,對上牧柏槐的視線就渾身一顫。
他反複安慰自己:一個夢而已,一定是昨晚上的親密接觸原因,忘掉就好了。
牧柏槐斂了斂眼,擔心的詢問:“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餘岱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他欲蓋彌彰的掩飾:“沒事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你快點吃吧,吃完我們去找分公司看看具體情況。”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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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冥早早的站在公司樓下等候,見到餘岱的剎那間雙眼的亮了起來,像只跳蚤似的激動的同他打招呼,“餘老師,這裏!您今天早上吃的什麽啊?”
餘岱加快腳步走向他,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在酒店随便對付了一下,你也挺勤快的,這麽早就來上班了。”
吳冥撓撓頭,“沒辦法,公司裏頭人手不夠,我把要幹的早點幹完了就可以休息兩天了。而且這不剛好你們今天也要來。”
他照常把兩人領進了休息室,操作熟練的給餘岱倒了杯咖啡,随後詢問他身邊的人:“你要喝點什麽?”
餘岱看着臉色不算好的牧柏槐,怕他說出什麽不該說的,于是搶先回答:“給他泡杯茶就可以了,謝謝你。”
“沒事的。”
餘岱端起被子抿了一口咖啡,表明了他的來意,“我們想見一下負責實地考察水域的工作人員,麻煩你幫我們叫一下他了。”
“這個事情沒問題的,但是我不确定能不能聯系到他。”吳冥小心的把茶杯放在牧柏槐面前,看向他的眼神略微有些難為情。
“為什麽會聯系不上?休假了?”
“沒有休假,這個我也不好說,平時不是重要的事情我們都聯系不上他。”
餘岱挑了挑眉,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負責實地考察水域的工作人員對于工作不怎麽重視,除了必須出現的重要事件他基本不會來公司。
餘岱指尖摸了摸下巴,笑眯眯的說:“那麻煩你通知一下他,告訴他我們是總公司的調查員,我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關乎到整個a城的水域問題。”
“好的。”吳冥拿着手機轉身走出了休息室。
偌大的休息室只有餘岱和牧柏槐面對面坐着,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餘岱端起咖啡杯子慢悠悠的喝,嘴裏被咖啡的苦澀充斥着,眼見他杯裏的咖啡已經下去了大半,牧柏槐的茶杯仍然一口未動。
“哥,不可以喝太多咖啡。”牧柏槐語氣一頓,又問:“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我看哥一個早上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我做了什麽事情惹哥不高興了?”
“沒有沒有,你沒做什麽,我也不是不高興,我就是一直在想調查的問題,就容易注意力不集中。”
牧柏槐嗯了聲,“哥要是心情不好可以跟我說。”
“好。”
吳冥進來時身後還跟了一人,那人步伐吊兒郎當,一頭豔紅色的頭發亂糟糟的像是草盆子,身上彌漫香煙混和着酒氣,一看就是剛從某個娛樂場所裏趕回來。
他摘下架在鼻梁上的墨鏡,對着餘岱伸出手,“你好,你就是餘老師的吧,我是張熏,很高興認識你。”
餘岱握住他的手回應了一抹疏離的笑,“你好,我是餘岱。”說完他就感覺對方撓了撓自己的手掌心,他強忍着不耐收回手。
吳冥拿走了桌上的文件夾,朝幾人道:“那你們先聊,我就先去忙別的了。”
“嗯。”
張熏盯着他離開後才肆意的打量起餘岱,他從口袋裏掏了包煙遞給餘岱,“餘老師要抽煙嗎?
餘岱沒有接他的煙,語氣毫無情緒起伏:“抱歉,我最近感冒了抽不了。”
他也不不惱,自顧自的點了跟煙站在餘岱面前吞雲吐霧,煙草的味道飄散在空氣中,他叼着煙嘴笑的暧昧,“沒想到餘老師本人長這麽好看啊。”
“多謝誇獎,基因而已。”嗆人的煙霧環繞在餘岱周圍,他眉頭緊緊鎖着,臉上的不滿一目了然。
旁邊的牧柏槐臉色陰沉的可怕,他的目光死死定在張熏夾着煙的手指上,仿佛下一秒視線就會化作一把鋒利的刀刃,将他不安分的手指割掉。
餘岱察覺到了他不對勁的情緒,手伸向背後安撫似的拍了拍他,雙眸如水一般平靜,“我們現在是在談論正事,關于你負責的那片實地考察水域的問題,希望你能配合。”
張熏照着他的方向吐出一口煙圈,“好啊,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麻煩你拿出檢查實地考察水域的報告,以及水質檢測的證明,我們需要查你的出勤報表。張熏抖了抖煙頭,煙灰順勢落到地面,依舊一副“你能拿我怎麽樣”的态度,“可是這些我不能拿給你們诶,需要上級的權限,你們倆個只是總公司來的考察員,還沒有拿我報表的資格呢。”
“好,既然這樣我們就等上面下通知,你最好能立刻收拾好你的報表,如果通知下來之後還沒有見到亦或是考察報表有問題”餘岱故意頓了頓,尾音微微揚起,“你應該很清楚水域的重要性。”
“餘老師這麽漂亮,你的話我自然聽的進去。”
餘岱忍住了翻他白眼的沖動,薄唇緊緊抿着。
張熏終于掐了煙,把煙頭順手丢在煙灰缸裏,“既然正事都談完了,那餘老師是不是可以賞臉和我談點私事呢?”
話一出口,餘岱感覺到牧柏槐的氣場明顯冷了下來,他面無表情剜了他一眼,“你想談什麽私事?”
“餘老師長的很合我胃口呢,想邀請你出去吃頓飯,當然如果你想帶上你身邊這位的話也是可以的,我很歡迎你們哦,不知道餘老師意下如何。”
餘岱并沒有立刻拒絕,而是垂眸思索了片刻,彎着唇角笑的和顏悅色,“當然可以,你想去什麽地方?”
張熏眼神帶着明晃晃的暗示,掏了個名片遞給他,又摸了摸他的手,“這個暫時保密哦,不過我們可以先加上聯系方式,等晚上我把地址發給你,餘老師記得打扮的漂亮一點去哦,我就喜歡你這種。”他一頓,“不用打扮也可以,餘老師怎麽穿都很漂亮”
他抛下一句“我等着你們哦”,離開了休息室。
牧柏槐冷冷開口:“哥為什麽要同意他,他對哥圖謀不軌。
餘岱不慌不忙倒了杯水,解釋道:“他很明顯背後有人,應該是某家的公子哥,他的職位肯定是家裏關系扶上來的,既然他對我有興趣那我就順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