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鬼凄厲的哀嚎,它的心火受制,只要風陽意念一動,便會痛不欲生。此時生死由人,它也只能無奈的屈服了。
不止如此,因為這貪鬼乃是由風陽的一縷魂垢所化,與風陽的神魂同宗同源,兩者之間便有了一絲聯系。
靠着這絲聯系,風陽和貪鬼之間只要心念一動,便能彼此交流。
制服貪鬼後,心魂鎖便緩緩淡化,最終消失不見,從外界看不到一點痕跡。
青陽界中,風陽喝下一大口極品玲珑花露,緩解了一下幾近幹涸的靈識,然後閉目盤膝,默誦《齊物論》。
這次煉化心魂鎖,又與貪鬼進行了一場殊死搏鬥,風陽靈識消耗巨大,甚至将潛力也透支了不少,即便以《齊物論》的神妙,也經過整整半日時間,風陽才恢複過來。
當他睜開眼時,面目猙獰的貪鬼正跪在面前,瑟瑟發抖。
風陽注視着它,明明沒有言語,卻好似天意注定,只一眼便看清了它的來歷。
竟然是三階中級的修為,比風陽自身還高了一階。
“小的罪該萬死,望大人饒小的一命,小的一定盡心盡力輔佐主人。”貪鬼咧着嘴,笑比哭還難看地讨好道。
“輔佐我,你都有哪些本事?”
“小的乃是主人惡念所化成的一只貪鬼,天生具有抵抗靈識攻擊的能力,針對主人神魂的任何靈識攻擊都會轉化道我身上,有我在,主人就再也不用懼怕那些幽暗精靈了。”貪鬼谄媚道。
風陽眼睛一亮,這抵抗靈識攻擊的能力可是太及時了,有了它,闖過這些滿是幽暗精靈的地帶就沒什麽問題了。
“還有呢?”風陽繼續問。
“小的天生對陰邪鬼物有着克制能力,以我三階中級的實力,對上三階高級的鬼物也有一戰之力。另外,小的還有個吞噬鬼物、強大自己的天賦神通。”貪鬼口不停歇地說着,生怕風陽一個不高興,就讓它魂飛魄散。
風陽點頭,剛才經歷雖然危險,能收獲貪鬼這樣的靈物對他也是一大助力,于是微微點頭,心念一動,出了青陽界。
重新踏上幽暗之境的土地,風陽底氣足了許多,有這只貪鬼在,一般鬼物極少會對他造成什麽威脅。
之前追擊風陽的那只幽暗精靈依然不死心的在風陽消失之處游蕩,突然一個碩大的拳頭憑空出現,狠狠打在它的身體上。
除了附帶術法的攻擊,一般刀劍、拳棍之類很難對幽暗精靈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可偏偏這突兀的一圈,把它轟飛出一丈多遠,打得它全身幽暗之力近乎散了三分之一。
還沒等它緩過來,那只可怕的手掌竟然伸進它的身軀內,抓住了它的本命魂火,而它那幽暗之力凝聚的軀體,竟然對那只手掌起不到任何作用。
這只幽暗精靈還沒來得及發出恐懼的尖嘯,魂火就被貪鬼放入口中,吞了下去。沒了魂火的約束,凝聚精靈身體的幽暗之力開始緩緩飄散。
同是三階中級,貪鬼一個照面就輕松擊殺幽暗精靈,看來它沒說謊話,果真對鬼物有着天生的克制。
看着這些散于空氣中的幽暗之力,風陽腦海忽然靈光一閃,想起在石川境落河城客棧中,他曾經以靈飛經靈力煉化鬼氣。
煉化成功後,那些鬼氣最終也化作靈飛經的靈力。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幽暗之力應該也能被靈飛經煉化的。
想到此處,風陽急忙運轉靈飛經,将來不及消散的幽暗之力吸收了一部分。
這靈飛經果真無所不能,他吸收的那些幽暗之力很快就被煉化,化為精純的靈飛經靈力。只是倉促間風陽能截留的幽暗之力非常少,所以煉化的也只是極小一部分。
經過剛才的煉化,風陽發覺這幽暗之力與鬼氣十分相似,只是精純程度要差了不少。
風陽站起身繼續前行,貪鬼急于在新主人面前顯示實力,主動晃着丈許高的身軀在前開路,由于有那道看不見的心魂之鎖束縛,風陽也不用擔心它逃走。此時貪鬼吸收了那只三階幽暗精靈的魂火,氣息變得越發強大,隐隐有了突破到三階高級的跡象。
貪鬼把氣息散開,那精純而強大的惡鬼之力吓得大大小小的幽暗精靈不敢靠近,
沒有了幽暗精靈攔路,風陽餘下的道路變得異常順利,在天黑時便已到達沉風據點。
沉風據點是一處方圓數裏的營地,除了周圍幾個零散的崗哨,便再也沒有任何負責防禦的人員了。
這倒不是說後方安定,據點的修士們就放松了警惕,而是因為這據點周圍都是桃木建造的圍牆,上面附着着強大的驅邪靈紋陣法,極少有幽暗精靈敢于靠近這裏。
守衛者是名逆凡中階的青年修士,披着一件褐色長衣,隐隐散發着些許靈力波動。這種靈力波動風陽極為陌生,但他有八成把握肯定這是一種防備靈識攻擊的寶物。
那名修士一見風陽氣息弱小,仔細感應才覺察出只是逆凡初階的修為,心裏略有輕視,但當他掃到風陽手指的獵盟戒指時,立刻變得和氣起來。
風陽取出自己的證明,又說出想要尋找的人,那名修士連忙指給他方向,笑呵呵地目送他進入據點,又很快消失在街巷中。
“哎,人比人,氣死人。瞧瞧人家,年紀輕輕就入了獵盟。”青年修士搖搖頭,收回羨豔的眼神,又把目光投入遠處的荒野中。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只是幽暗之地裏終年昏暗的天空,天黑不黑差別也不是很大。風陽走在這種環境裏,竟感覺比白天還要舒服些。
據點東北,風陽敲響了其中一座木屋的門。
吱呀一聲,一個身材瘦削的中年修士打開了門。
他狐疑地上下掃了風陽幾眼,最終把目光集中在那枚獵盟戒指上:“信客?”
風陽點頭。
那人把風陽讓進屋中,随手掩上房門。
“我就是荀讓。”那人開門見山,想來等這封信已經很久了。
仔細核對了荀讓的身份,風陽把信遞了過去。
荀讓接過信卻沒打開看,只是掃了一眼寄信人的名字,便把信放在一邊。
“作為信客,小兄弟你肯定不會只寄一封信吧?還要去哪,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下情況,這一帶水域我可是非常清楚的。”
荀讓問的很突兀,換做往常風陽一定會起疑心,可他見識過陳磊的熱心後,對此事也就不那麽奇怪了。
略一猶豫,他便說道:“生人域。”
“生人域?”聽到這個名字,荀讓眉頭微微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