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采臣收柳承乾為徒至少還有宋青山等少數人知道,可風采臣有師傅這件事卻無人知曉,所以,當柳承乾聽到師傅要帶他見見祖師的時候表現的十分驚訝。
兩人離開之後在衆多老師的木樓之間七拐八拐,不多時便到了一處較為偏僻的平房跟前。
可以肯定這裏依舊是老師生活的區域,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會多出一間平房,而且隐藏的很深。
“進去吧!”風采臣看了柳承乾一眼,當先朝着平房走去,推開門後直接走了進去。
柳承乾緊随其後,平房裏的空間不大,光線也有些昏暗,不過他依舊一眼就看見了一名老者,對方正坐在小凳上,手裏端着一個小碗也不知道吃的是什麽時候的飯。
柳承乾有些驚訝,這個老頭他見過,好像叫齊老頭,當初他跟随馮志強的時候正好遇到這個老頭,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老頭居然是他的祖師。
而且更令他奇怪的是,他的祖師身上居然沒有一丁點的玄力波動,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普通人。
“師傅!”風采臣對着老者恭敬的行了一禮,看得出來,這種恭敬是發自內心的。
“祖師!”柳承乾也跟着風采臣行了一禮。
“原來是你這小子啊!”老者擡了擡頭,渾濁的眼睛看着柳承乾。
“師傅認識他?”風采臣有些驚訝。
“見過一面,沒想到你會收他為徒!”老者淡淡道。
“師傅,他和您一樣!”風采臣回道。
老者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怪不得!”老頭搖了搖頭,接着道:“我還已經之前自己感覺錯了呢!”
柳承乾直視老頭,簡簡單單幾句話,他卻聽出了不一樣的意思,這讓他有些震驚。
“您也是煉….”柳承乾激動地看着老頭。
“曾經是!”老頭點了點頭,指着門口道:“放心吧,采臣在這裏施展了一些小手段,即便是葉天也無法聽到咱們的談話。”
柳承乾點了點頭,旋即又有些疑惑,他不懂老頭說的曾經是,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們兩個也坐下吧!”老頭指了指旁邊的矮凳。
風采臣和柳承乾二人相繼坐下,這時候老頭才慢悠悠的放下碗,緩緩的講述着自己的過往,這些事他即便是對風采臣都從未說過,但此時卻說了出來,其一自然是因為柳承乾和他一樣,是一個煉體者,其二則是因為他都無法察覺到柳承乾是煉體者的事情,可見柳承乾的功法必然非同一般,這種人理應了解煉體者的過往。
老頭的真名叫馬俊,至今已經活了有三百年,他曾經是一名強大的煉體者,也是體宗一脈的傳承者,負責将體宗的一切傳承下去,說不得若幹年後,體宗會再次發展起來。
說到底,他也只是一個體宗的餘孽,躲在陰暗的角落修煉,茍延殘喘的活着。
具體的時間應該是在一百年前,那時候馬俊還躲在龍山帝國,他救了一個被煉氣士滅掉滿門的少年,并收對方為徒,在他看來,這少年和煉氣士有如此深仇大恨,理應不會做出背叛他的事來。
然而,結果卻是對方聯合龍山帝國某個宗門強者偷襲他,雖然最終被他逃脫,可一身修為也十不存一,最後輾轉反側來到平州學府。
馬俊已經心灰意冷,加之氣宗的宣揚,使得煉體者成了真正地過街老鼠,故此他并沒有收徒的打算。
風采臣是一個意外,他打動馬俊的是持之以恒的信念,所以馬俊偶爾會指點風采臣,一來二去,風采臣就成了對方的徒弟。
“以你師傅的資質和恒心,無疑更适合煉體,然而如今的局勢這樣,我也不想讓他和整個天下為敵,故此他雖是我徒弟,但卻是真正地煉氣士。
本來我還有些遺憾,擔心自己死後将體宗傳承也徹底斷掉,不過老天有眼,在這個時候讓我遇到了你。”
“柳承乾,你可願接受體宗傳承,并将之傳承下去?”馬俊坐直了身子,神色鄭重。
“這…..”
柳承乾一時間有些傻眼,他沒想到馬俊會有如此曲折的故事,也沒有想到對方在見到他的第一次便要将體宗的傳承交給他。
風采臣坐在一旁沉默不語,雖然他将柳承乾帶來就有這種意思,但具體要不要接過師傅的擔子,那還需要柳承乾自己拿主意。畢竟事關重大。
“煉體者不像煉氣士那麽複雜,咱們只修肉身,故此體宗傳承沒有什麽驚天寶物,逆天丹藥,有的唯有功法和武技,你答應之後就是接過了我的擔子,有着将傳承延續下去的義務和責任。”
“當然,煉體者的生存确實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所以你也可以拒絕。”
馬俊嘆息一聲,神色悲涼,他雖然沒有見過體宗繁榮時候的勝景,可典籍中卻有記載,曾經加入體宗是人人夢寐以求的事情,然而現在卻需要按理尋找傳承者,而且對方還不一定會答應。
“祖師,我能成為煉體者全憑一個神秘人,雖然對方并未收我為徒,但我依舊将自己當成是那人的弟子,或者那人宗門的弟子,我不會改投宗門!”
沉吟片刻,柳承乾搖頭拒絕,武技無疑是他最需要的,但他如果接受了祖師的傳承,即便不修煉祖師傳下來的功法,也已經算不得那人的弟子了,所以他才拒絕,畢竟自己能活到現在全憑那個神秘的老者。
“煉體者氣血旺盛,身體強壯,而且和煉氣士的氣息有極大地差距,但我并沒有在你身上發現,可見你修煉的功法必然非同一般,不願意改投門庭也是正常的。”馬俊點了點頭,神色間卻有着掩飾不住的失望。
一旦柳承乾接受了他的傳承,自然算是他所在宗門的唯一傳人,雖然體宗之間不像氣宗那般有着極強的束縛,但也不可能讓一個人同時加入兩個宗門。
“師傅,弟子有話不知當不當講。”風采臣忽然開口道。
“說吧!”馬俊點了點頭。
“體宗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我覺得應該摒棄門戶之見,只要能傳承下去即可,柳承乾既然是煉體者,哪怕他同時也是煉氣士,但身份已經無法改變,不如您将傳承交給他,以後他若是物色到好的人選,也可以将您的傳承交給那人。”風采臣小心翼翼的看着馬俊。
其實他這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一來可以解決馬俊的心事,第二,柳承乾也可以修煉武技,只要不修煉傳承功法,那就問題不大。
馬俊沉默不語,柳承乾則有些意動,他雖然已經是煉體第二層了,可對于煉體方面依舊是一個門外漢,除了修煉和有限的東西,懂得并不多。
馬俊手裏有一個體宗的完整傳承,對他自然有極大地用處,若是能得到不僅實力增強許多,修煉的時候也能少走許多彎路。
“此事容後再議!”最終,馬俊并沒有立即答應下來。
就在風采臣帶着柳承乾準備離開的時候,馬俊忽然道:“采臣,以後他要是想要修煉煉體者的功法就讓他來這裏。”
風采臣面色一喜,對着柳承乾道:“還不謝過祖師?”
“謝過祖師!”柳承乾也有些喜出望外。
在馬俊這裏修煉,自然是十分安全的,同時馬俊也會指點他,不然的話對方也不會叫柳承乾在這裏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