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曉拖着行李,加快了走向林暮的腳步,在耳邊舉着電話的手用力到指尖幾乎泛白。
林暮一把擁住走到自己面前的文曉,腦海中叫嚣着想要去吻面前的人,但是感覺着來來往往的路人的視線,林暮努力壓抑住了這個瘋狂的想法。
旁人眼裏這就像是一對久違的姐妹,任誰也沒有想過,她們會是一對已經相愛了四載的戀人。
“餓了嗎?累不累?”林暮像是順着小貓的貓一樣輕輕的撫摸着文曉的長發。
文曉把臉埋在林暮胸前沒有出聲,過了好一會才直起身。
強打起疲憊的精神,文曉翻找出手機裏備份的航班信息對林暮說:“餓死了,又累又餓。不過時間有點緊,我們去國際港那邊辦手續登機之後去吃點東西吧。”
林暮一手牽文曉,一手拖着行李,兩人相伴這向機場另一邊的國際港方向走去。
辦完登機手續通過海關檢查之後,林暮拉着文曉在候機廳找了一家快餐店随便點了些東西。文曉也是餓壞了,否則一向讨厭的快餐和油炸食品的她是絕對不會踏進這家店。林暮則也是一大早沒吃飯就跑來了機場,繁瑣的檢查和長時間的等待也讓她饑腸辘辘。
吃的差不多了之後,文曉開始覺得有些惡心起來。胃部的不适讓她皺着眉和服務生要了一杯溫水,從包裏找出随身攜帶的胃藥和着水一起吞了下去。
林暮見狀知道,文曉的胃病又犯了。
“還好嗎?”
文曉搖搖頭對林暮說:“沒事,只是吃的有點急。吃了藥就好了。你慢慢吃,離登機還有一段時間。”
林暮沉默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漢堡和一旁的炸雞塊,頓時覺得有點膩味。
擦擦手指上的油漬,林暮突然開口:“文曉,前天晚上,電話裏說的事情……”
“砰!”
文曉手中的水杯突然倒了下來,才喝了一半的溫水一半灑在了桌上,一半流到了文曉的身上。林暮連忙站起身手忙腳亂的扶起倒在桌上的杯子。
文曉皺着眉頭,抽了幾張桌上的紙巾擦拭着身上的水漬。
“林暮。”文曉的聲音有些冰冷,這讓林暮突然像是被凍住一樣的僵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低頭擦着身上水漬的文曉。
“我想,前天晚上的事情,等這次我們旅行結束之後再說好嗎?”文曉放緩了自己的語氣,先前那一聲冰碴子一樣的語調像是林暮的幻覺一樣。
“你看,我們好不容易又有機會一起出去玩,想點開心的怎麽樣?”文曉将用過的紙巾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裏,緩緩擡頭盯着林暮笑。
林暮看着微笑的文曉,覺得這大概是她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看到的,文曉最讓人心痛的表情。笑的很純粹,卻像是一碰就破的肥皂泡一樣,虛幻的不切實際。
但林暮還是點了點頭,沒有将自己的話題繼續延伸下去。就這樣,兩人之間彌漫起了沉默的氣息。
直到機場廣播開始播出登機信息,兩人才并肩走向登機口。
文曉一上飛機就問空姐要了一張薄毯,将手機調整成飛行模式後,戴上耳機在舒緩的音樂中漸漸睡着。
林暮看着歪在椅背上一臉疲憊的睡着的文曉,也帶上的自己的耳機,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林暮是被文曉叫醒的,醒來的時候周圍的人已經開始從行李架上取下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了。
大概是因為睡得太沉,林暮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哪裏。
“我們到了。”文曉擡手幫林暮順了順因為睡覺而蹭亂的頭發,“曼谷。”
林暮眨了眨眼,好一會才反應了過來。
文曉從自己的座位上起身,将長至腰間的黑發挽起,用手腕上的發繩紮了個馬尾,露出了雪白漂亮的後頸。
“旅行正式開始了啊,林暮。”
機艙裏循環着用不同的語言所說的“歡迎來到曼谷。”
而兩人都明白,這不過是分別前的倒計時開始的聲音。
提取了行李後,文曉和林暮兩人等到了酒店派來接機的司機。一路上熱情的司機用他結結巴巴的英文和兩人搭起話,林暮顯得十分感興趣又開心的樣子和司機聊了起來。而文曉則是舉着相機,捕捉着沿路一些有趣的風景,時不時對司機笑笑,回答上個一兩句。
終于到了酒店,兩人拿到鑰匙卡後在侍者的帶領下來到了自己的房間。一進們,林暮就将自己整個人摔在了柔軟的大床上,四肢大敞一動不動的躺着。
“啊~好累,一動都不想動啊。”林暮說着側了側臉看向文曉。
文曉對着林暮笑了下,打開行李箱拿出洗漱用具和兩套比較薄的衣服,将其中一套丢到了林暮身邊。
“飛機上還沒睡夠啊你?穿着這身你也不嫌熱,快去換身涼快點的。休息一下後我們去吃飯。”說着,文曉拉上窗簾,當着林暮的面開始換衣服。
“就是因為在飛機上睡才覺得好累啊……一點都不舒服……”林暮看着文曉一件一件的脫着衣服,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林暮不是沒有看過文曉的身體,她們都是女人,文曉有的林暮自己也有。但是不知為什麽,每每看到文曉的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林暮都有種血脈偾張的感覺。
文曉的胸部不是很大,但是勝在十分翹挺沒有絲毫下垂,即便是沒有胸衣的束縛和包裹,也有着姣好的形狀。纖細的腰肢有着令人迷戀的曲線,被白色蕾絲內褲包裹的飽滿的臀部。
還有那一雙筆直均勻的腿,不過分的細瘦也沒有粗的難以入目。即便是同為女性的林暮眼中,也是漂亮到令人嫉妒。
這麽想着,林暮不知不覺中已經從床上爬起,伸手去觸碰背對着自己的文曉光滑□□的後背。
文曉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觸碰而驚了一跳,飛快的套好上衣後抓起一旁換下的衣服一把甩到了林暮的腦袋上。
“大白天的少動手動腳的,趕緊換衣服去。”說罷,文曉拍開林暮的手,抱着裙子溜進了浴室,只是長發下隐隐露出的耳朵上那一絲讓林暮知道對方此時的羞澀。
“咔噠”一聲,連門鎖都扣上了。
林暮從腦袋上拽下被文曉甩來的衣服,嘴裏念叨着怪可惜的,卻也是乖乖的聽話換了衣服。
林暮站在穿衣鏡前整理着衣服和有些淩亂的頭發,她的頭發沒有像是文曉那樣長到及腰,只是堪堪過耳的長度。淺栗色的發梢被燙出十分随意的弧度,劉海被全部撇向左邊,長度剛過眉毛但不遮眼。右邊的頭發則別到耳後,露出了一排帶着各色小鑽的耳廓。
林暮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刻意描畫的妝容看上去濃豔而張揚,略有些浮腫的眼皮透露着自己此刻疲憊的狀态。她突然想起文曉那幾乎從不化妝的臉,因為長期待在室內并厭惡運動,所以膚色看上去總是帶着些蒼白的感覺。
雖然這份蒼白和文曉那個內向又精明的性格确實有些說不出的協調,但是林暮卻很不喜歡。
“在想什麽發呆了?”
換好衣服的文曉看着在鏡子前發呆的林暮,有些奇怪的走近後問。
被文曉叫回了神的林暮看着鏡子裏多出來的人影,聳聳肩笑了下後轉身搭在文曉的肩膀上。
“沒什麽啊,只是這麽久不見,覺得你又瘦了不少哦。”林暮戳了戳文曉的肚子嘿嘿的怪笑,“有什麽減肥秘方快交出來,否則大刑伺候哦。”
“把你的身高給我勻一點,我就告訴你怎麽減肥。”
文曉撇撇嘴伸手掐了一把林暮腰上的肉,這一掐剛剛好掐到了林暮的癢癢肉。被掐的癢處的林暮又笑又叫的将文曉一把圈進了懷裏,向一旁的床倒去。
柔軟的床墊被兩人突如其來的重擊壓的咯吱咯吱的響,猛的被林暮壓在床上的文曉一時間沒緩過勁來。
“親一個,親一個我們就去吃飯,否則今天你別出這門了。”林暮低了低頭在文曉耳邊低語,“或者說連床都別想起來了。”
為什麽眼前這個人,可以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呢?
愣愣的看着支着在自己上方的林暮,文曉心裏這樣想。出發前那一夜的電話,還有出國前吃飯時候的尴尬……這一切,就像是個幻覺一樣。
文曉半天不吱聲,只是用那雙在鏡片後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林暮,這讓林暮的調笑漸漸停了下來。
像是察覺到了文曉心中的想法,林暮從文曉身上起來,順便拉着文曉的手坐起身。
又一次的沉默,讓林暮不知如何開口打破。此時的林暮不敢看向文曉的眼睛,她害怕那個眼神,也害怕自己之前作出的那個決定。
就這樣過了許久,文曉伸手覆在林暮半握着放在腿上的手,湊過身在林暮的唇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一觸即分。
“去吃飯吧,我餓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