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的四座城門再添兩張畫像,畫中之人皆為男性,全都是通緝要犯,其中一人為中年男性,長年挂在城門位置,這一次也只是替換新的,另外一人則是一長相俊美非凡的年輕男子。
“柳雲龍?這不是柳将軍嗎?難道月家之事是他做的?”
“噓,小聲一些,什麽将軍?他是意圖謀反的亂臣,說話小心一些。”
“對,對,要犯,只是這柳霸下又是誰啊?難不成是柳雲龍的後輩?”
“這柳霸下為平州府內天才弟子,此次代表平州府參與各府争鬥,只是不知怎的也和柳雲龍扯上關系了。”
城門口聚集了許多人,對着那兩張畫像指指點點,只是提到柳雲龍,他們的神色都有些複雜。
這兩張畫像是殷烏派人連夜貼上去的,上面蓋着相印,作為國相,他有着極大的權利,這等先斬後奏的事實在算不得什麽。
他也算出柳雲龍應該還沒有逃出王都,而大清早又是人員出動頻繁的時候,只要更多的人注意起來,一定會發現柳雲龍的蹤跡。
…………
皇宮之中依舊戒備森嚴,只是不會有人去攔住殷烏,所以一路上都是暢通無阻,很快便到了禦書房外。
張君策雖然算不得明君,可絕對是勤勞的一位,他大半的時間都待在禦書房,即便修煉也在此處。
聽聞殷烏求見,張君策忽然露出一絲煩躁和怒容,殷烏的功勞不比趙無極小,在王國也有極高的聲望,只是日漸蒼老的殷烏似乎真有些糊塗了,居然妄想他的弟子月鳴接替相位,這已經不僅僅是越權那麽簡單了。
當然了,殷烏二十歲入官,一生為星宇嘔心瀝血,他也不能因此便将對方處死,只能一拖再拖。
“讓他進來吧!”張君策對着侍衛揮手道。
不多時,殷烏便走了進來,只是随他一同進來的還有月鳴。
張君策眼裏閃過一絲陰郁,只是很快便起身佯裝關心道:“殷相怎麽了?臉色如此蒼白?”
“王上,臣有一事禀報!”殷烏撲通一聲便跪在地上,老淚縱橫。
月鳴也趕忙跪了下來,攙扶着殷烏的胳膊,小聲道:“師傅,小心身體。”
張君策眉頭一挑,有些意外,殷烏年歲已高,很久之前他便說過對方可不用對他行君臣之禮,對方也一直是這麽做的,這一次突然如此擺明了是一副逼宮的樣子。
“殷相不必如此,有事便說。”張君策想要将殷烏扶起來,可對方卻不肯起來。
“王上,昨夜賊人殺入月家當場行兇,致月家慘死百人,即便微臣也險些命隕,此人手段殘忍令人發指,懇求王上派兵捉拿此人。”殷烏悲憤道。
“竟有此事?”張君策面色一沉,眼裏也有幾分怒意,王都之中,天子腳下,發生這麽大的事他居然不知道,趙無極和一衆守軍到底是幹什麽吃的?
其實張君策誤會趙無極了,誰能想到擁有三名地谷高手的月家竟然敢有人襲擊?
而且時間很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封鎖城門,戒嚴,并且準備資料準備親自彙報。
“王上,可憐我那兒子被賊人斬下頭顱挂在門外,死不瞑目啊!”月鳴聲淚俱下,他這一生接近柳家,将殷烏當親爹侍奉,為的就是自己身後的親人,可惜一夜之間,讓他變成孤家寡人。
“可有賊人消息?”張君策問道。
“賊人乃是柳家餘孽柳雲龍!”月鳴咬牙切齒道。
“是他?”張君策眉頭一挑有些意外,柳雲龍這些年讓他确實頭疼不已,只是對方狡猾無比,根本就不靠近王都,沒想到這次居然到了王都,而且還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而且更讓張君策意外的是,柳雲龍當年和月鳴二人關系極好,況且柳家之變也和月鳴無關,對方怎麽會冒這麽大的風險潛進王都殺害月家之人呢?
“王上,這些年柳雲龍集結了一批土匪流寇,一直在我星宇各處滋事,月鳴雖和其關系不錯,但為了王上,為了星宇百姓大義滅親,将之騙進王都,可惜事情暴露了,柳雲龍才會做出這種事來。”殷烏解釋道。
張君策聞言心中冷笑,自然知道月鳴和殷烏為何會突然選擇對柳雲龍動手,只怕是為了相位。
“城衛禁軍皆為精英,柳雲龍想要混出城也不容易,只怕此時還潛藏城中,我會派趙将軍帶軍搜查協助你們擒拿柳雲龍。”張君策沉吟片刻,緩緩道。
“王上,柳雲龍此人已是地谷之巅,我建議調動更多高手,免得被其逃走!”殷烏急迫道。
張君策說的協助二字他如何不知道是什麽意思,正因為此他才有些焦急,畢竟這若是以月家為主,那便成了似仇,恐怕王上根本不會商功。
“趙将軍,月鳴,還有你月家二位供奉四位地谷高手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柳雲龍?”張君策面色一冷,不悅道。
殷烏嘴唇微動,還想要努力一番,可月鳴見機不對,趕忙将之拉住。
二人退出禦書房之後便匆匆離開皇宮,如今功勞沒有撈到,反而讓月家死傷慘重,這讓月鳴不由得有些後悔。
當然,事到如今,後悔自然無用,他要做的便是擒住柳雲龍,将對方碎屍萬段,為月家慘死之人報仇。
二人離開沒多久,趙無極就匆匆而來,而且其眼神閃爍,心中也是暗自冷笑,這一次月家真可謂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王上,昨夜有人襲擊月家,其修為高強,動作極快,等到微臣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不過微臣連夜封鎖城門那賊人怕是還在城中。”趙無極走進禦書房,看着面色陰沉的張君策趕忙道。
“兇手是柳雲龍,按照月家猜想,他也應該藏在城中。”張君策掃了一眼趙無極,旋即一拍桌子怒道:“這些年太過安穩,你們也越來越不像話了,是不是哪天等人殺進皇宮你們才會着急?”
“臣有罪!”趙無極低着腦袋惶恐道。
張君策見狀低嘆一聲,說道:“這一次你帶人協助月鳴,月鳴的兒子都死了,這個仇他親自報了,心裏才解氣。”
趙無極微微一愣,旋即點頭道:“臣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