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他聽到身邊有越來越近的車輪滾動聲 ,舒從看了看手機,車要到了

他拿起行李箱,正好停在路邊的車走去,他動作利落的打開後備箱,把行李箱打橫放了進去

“砰”的一聲,後車蓋被用力關上,他坐在後座對司機說,“師傅去最近的酒店”

司機啓動汽車,排出的尾氣漸漸變成透明與這夜色融為了一體

車窗沒有完全關上,但開的也不是很大,陣陣晚風從車窗吹進來,撥動了他額前的碎發

帽子戴的并不是很緊,現在被風吹着已經有了些松動,舒從捋了捋額前被吹亂的碎發,将帽子壓低了些

閃爍的霓虹打了一半光在舒從身上,窗外行人與車輛的喧鬧,都未曾在他耳邊停留過,涼風習習,風透過窗吹來迷惘

他已經看不清腳下的路了,但他偏要摸黑前行,一腔孤勇,披荊斬棘

他要去尋找挽詞,去尋找束光亮

車很快就到了酒店,舒從也下了車

他擡眼看了看“拾翌酒店”

門面倒是挺大

店內暖黃色的吊燈很溫軟,但舒從覺得很晃眼,舒從訂了一間房,拿了房卡去了房間,他看了看房卡“303 ”

他站在電梯裏 ,看着電機上的數字慢慢變換着,一 二三

“嘀”的一聲,電梯門随即開啓

舒從沒太注意周圍,直接找到自己的房間進去了,他把行李一丢,便去洗澡了

他打開了花灑,頃刻間,溫軟的頭發便被淋濕了,溫熱的水拍打在他光滑的肌膚上,濺出了細小的水花 ,水從頭一直淋到腳

舒從單手撐着牆,淅淅瀝瀝的水聲回響在整間浴室

舒從極為疲倦的閉上了眼,好累啊,他到底是為什麽要來B市

舒從出來時,他的周身都是蒸騰的熱氣,浴室也是一片水霧

舒從拿着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他走到床邊,一下子癱躺在床上,他把臉深埋在整潔白淨的被子裏

他太累了,累到已經不想呼吸了,他想着他來這裏是為了找他,不是為別的。

明天就出去找,就算把這個床翻個底朝天,他要把他找到!

舒從翻了個身,雙腳輕微的晃動了一下把拖鞋甩在了地上,他随意的翻滾着,找到了一個他覺得很舒服的位置,便不再動了,柔軟的床驅使着舒從的神經放松

他被裹挾在了綿綿睡意之中,徹底睡了過去

清晨,小街是靜谧的。當第一縷晨光射穿薄霧,小街便迎來了一個溫馨的清晨,此時,小街的一切都籠罩在柔和的晨光中,道旁的柳樹低垂着頭,柔順的接受着晨光的淋浴

舒從趴在床上微睜了一只眼,很是惺松,他伸了個懶腰,又趴了回去

如果說人是鐵打的,那床就是磁鐵的 ,每次他都重重的坐起來,然後又重重的倒下去

眯了一會,舒從忽然想到了什麽一個激靈從床上彈坐而起

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沒有手機,他忽然記起來了,昨天他把手機放在衣服裏了,剛好昨晚他洗過澡後換了酒店的浴袍

昨天他穿的衣服還在浴室裏

他從床上跳下去,發現自己腳冰冰涼涼的,拖鞋也不知道在哪去了

舒從光着腳去了浴室,找到了自己随便亂扔在地上的衣服,他彎下腰撿起了牛仔褲,從口袋裏摸索出來手機,他打開手機看了看,八點四十五,他習慣性的看看電量,25%的電量

出門在外,100% 的電才能給人安全感

舒從拿出充電器,找到了床頭的插座,給手機充上了電。他坐在床邊,眼還是有些惺忪

舒從去浴室洗了把臉,他沒有開熱水,直接捧起涼水往自己的臉潑去。

水冷冷的打在臉上,幾分冰涼讓他清醒了些,他簡單的洗漱完後,換上了另一套衣服

舒從穿着一件短袖襯衫,套上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外套很薄,質地和襯衫一樣舒服透氣

舒從走到床邊看了看手機56%的電量 ,舒從把書包裏的充電寶拿出來看了看電格

滿格

舒從把充電器拔下放進了書包裏,他拿起手機,背着書包就出了房間

他訂了五天的房,先找五天看看

舒從出了酒店随便找到了一個早餐店,舒從現在正坐在早餐店裏吃早飯,他要了份炒粉,原本白淨的米粉被調料和食材一起在鍋中翻炒,染上了些顏色,裏面雜各種有營養的蔬菜,勁道的米粉和優良的烹饪手藝讓米粉更加美味

最重要的是,這麽一大碗米粉這麽多的蔬菜 ,只要五塊

舒從這次經費有限,只能省着點花,但他也不想讓自己的肚子受苦,舒從邊吃邊看着手機,他查了下B市的大學,有六所大學,他把那六所大學的圖片保存了下來

先去第一所 :望興大學

舒從快速的吃完便開始行動了

夏天,黏糊糊的熱氣又開始彌漫天上的雲朵,大朵大朵的散開,樹葉在枝頭搖晃,毒辣的陽光依舊拿着想要烤化街上那段柏油路的氣勢與這個世界較量,不知哪家的大黃狗趴在樹蔭下耷拉着腦袋吐着舌頭一副中暑的模樣,夏蟬也依舊不知疲倦地在樹上高歌,賣冰棍的吆喝聲也明顯氣力不足

舒從也被熱的不行,他沒想到這裏會這麽熱,他脫掉了外套,把外套放進的書包,肩帶緊緊地貼着舒從的肩,加上他正站在太陽底下被毒辣的陽光烘烤着 ,他感覺更熱了

舒從去小賣部買了一瓶冰水,打開冰櫃的那瞬間,涼爽的寒意撲面的吹來 ,他貪婪的打開了冰櫃好一會兒

現在他已經到了望興大學的門口,他伸出手擋住了強光,擡眼看了看眼前的學校

舒從抿了抿唇,徑直走到旁邊的保安室 ,他透過窗看到了正在涼椅上葛優躺的老大爺,老大爺粗糙的手裏握着蒲葵扇,神情安詳平和,雙目緊閉着,應該是睡着了

他就進去找個人,很快的,應該不用登記

舒從轉身進了學校,他頂着大太陽在校園裏穿行,舒從問了些同學中文系的情況,他問他們學校中文系是不是少了一個男生,那些同學的統一口徑都是不知道。

舒從自認倒黴,他問的這些同學都不是中文系的,他問了中文系的地點,直奔大本營,詢問了一通後,沒有和挽詞情況相符的,看來這個學校是沒有了

舒從上午找過了望興 ,下午他又重振旗鼓,去了另一所學校,但結果也是如此

舒從精疲力竭的回到酒店,他站在陽臺上,吹着晚風,閃爍的霓虹燈刺着他的眼,晚風輕撫過他的臉頰,吹起了他的頭發

舒從雙手撐在護欄上,眸中神情複雜,看不清眼底的情緒,他百無聊賴的翻着手機,點擊了微信,有一條他媽媽的微信:

今天學業重嗎?別太累了

是五分鐘之前發的

舒從舒心的笑了一下:

沒有,媽你腿還好吧

不想消息剛發出去對方就回複了 :

你在啊,我以為你現在沒時間呢

只要母上大人一聲令下 ,小蟲子随時恭候在旁!

母上大人: 我沒事,我能有什麽事啊,但是你,現在大二了也沒必要那麽累

小蟲子:我也沒多累呀,倒是你別把家務活都攬給自己,讓爸也做些

母上大人:你爸又不是不幫我做,你就別操心我了,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爸媽不在身邊要會照顧自己,孤身在外,還是得看朋友幫扶的,跟同學好好相處,別鬧矛盾”

看着這條消息,舒從眼底湧上了一種名為愧疚的情緒,這些字刺痛着他的心,舒從的眼角有些濕潤,他頓了好半天才回了個『好』

母上大人:時間也還早,你肯定還有老師布置的任務要做吧,我就不煩你了,任務做完了別一直躺在床上看手機,對眼睛不好,有時間多和朋友出去玩,別怕花那點錢,要是沒錢了我們給你打,早點休息吧

果然還是那麽婆婆媽媽的啊

舒從苦澀的笑了笑:好,你也是

對方沒再發任何消息,舒從望着聊天記錄,心中不免有些刺痛,他仰起頭,眨了眨眼,打破了眼前的水霧,眼前瞬間變的清晰了,舒從揉了揉眼,心裏五味雜陳

他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們,在這場親情與愛情的拉鋸戰中,他還是選擇了挽詞,這時候親情和愛情本就處于對立面,若他選擇了一方就意味着要摒棄另一方站在它的對面

舒從長嘆了一口氣,算了,只有在他們知道前回去了,不然事情就麻煩了

舒從拾着一大堆複雜的情緒上了床,熟睡了幾個小時

翌日,舒從依舊去那家早晨店,吃的也是炒粉,他依舊一家家的找,但連這兩天下來還是一無所獲

只有最後兩家了,先去那所京開大學

今天舒從穿的極其涼爽,但奈何高溫,他還是覺得熱,沒涼快到哪去

舒從正站在京開大學前的樹蔭下乘涼,日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斑斑點點的光輝,舒從站在樹蔭下避着陽光,細密的汗珠布在他的額頭上,後頸也有些滾燙,他用濕紙巾拂去了汗珠,短暫的冰涼,讓他有了一絲解放

舒從向校門口的小賣部走去,炙熱的天裏小賣部的人也并不是很多,沒有人會願意到這滾燙得可以煎蛋的地上走一遭

舒從也不想來,對他來說,出去只有兩種結果:要麽被曬死,要麽被熱死

舒從進了小賣部 ,從冰櫃裏拿出一瓶冰水又去逛了逛,他看着貨架上陳列的各種零食,沒有什麽特別想買的東西

舒從在那挑挑揀揀,他聽到了貨架背後的談論聲,就是一個年輕小生的聲音

“尋哥,你看啊,這買完東西我們再去逛逛?”

那人用着商量的口吻說話,卻沒有人回應

舒從這看不到那兩個人,反正也與他無關 。輕微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那人說話的聲音也小了些,應該是走了

舒從拿來一包薯片便去結賬了

店裏的人有點少,他想着結賬的人不會太多自己應該可以直接結賬就走人

但很不湊巧,他現在前面有兩個人,這兩個人看起來是一起的 ,舒從站在後面排隊結賬

這兩個人都比他高,看上去有1米85左右,有一個人穿着短袖襯衫,下身是土其色的褲子,烏黑的頭發略長,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

站在他前的另一個男人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襯衫,胸前的小口袋上還挂着一條銀色的小鏈子,應該是服裝設計,下身是一件黑色的工裝褲 ,純黑的長褲顯得他的大腿更加修長,再加上身高上的壓迫,舒從不覺多看了這個人幾眼

他比他矮些,平視只能看到他的側臉和白皙的脖頸,脖頸中間突出的那部分明顯是他的喉結,舒從将視線繼續往上瞟,看到的是一雙不摻雜任何雜質的眼眸,又長又翹的睫毛微微顫動着,長長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入美好的弧形

看了一會後,舒從将視線轉向別處

“尋哥,你今天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出去玩啊”那個小麥膚色的男生怯生生的開口問路向尋

他不敢看他,他知道路向尋現在心情郁悶的很,雖然許言限的死他也很悲痛,但他感覺路向尋的反應更大,雖然他也還是不聲不響地做着自己的事,但他已經郁悶好幾天了,宿舍也不出,整個人都無精打采,還經常神游天外

整個人失魂落魄如行屍走肉一般

他知道他跟許言限關系好,路向尋經常串寢來找他,而程躍束作為許言限那麽多年的同學、兄弟兼舍友總得幫他照顧他的兄弟不是

他使出渾身解數,也沒有把路向尋帶出來,那一瞬間程躍束才感到人生是何其艱難,這是逼他出殺手锏啊,程躍束說了許言限,路向尋才跟他出來

程躍束為了讓他出來散心也是沒轍了,只能用這招。

程躍束開始思索,這,第一步已經邁出了,那第二步還會遠嗎?不過要怎麽樣才能把路向尋給哄過去呢,他早就規劃好今天要怎麽帶路向尋玩了,所以他硬着頭皮問了

但由于這個時期的路向尋太過可怕,他根本就不敢看他,路向尋的一個眼神就足夠把他殺死了

路向尋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冷冷的看了程躍束一眼,程躍束感受到了那束冷冽的視線,懊惱的想着,我真是閑出p來了!我就不該問 !

但他轉念一想,不過我也不能就這樣看着他一直消沉啊。是,許言限的死對他的打擊也很大,但他覺得許言限也不想他們為了他成這個樣子,尤其是路向尋!

程躍束自己都還沒緩過來就要當聖母去救別人,可真夠累的啊

程躍束硬着頭皮發問,“那個,嘿,尋哥,要不就跟我們出去玩玩,我幫你請假!”

路向尋這樣的人是不會缺任何一堂課的,所以他們系的老師對路向尋的待遇特別好,他為自己有路向尋這樣的學生驕傲得不得了,恨不得當着全體師生的面給路向尋發個優秀全勤獎

對着那些老師洋洋得意:看見沒?這孩子可是一堂課都沒有缺過哦,你們有這樣的學生嗎?他為什麽這麽勤奮的呢?當然除了他自己努力,也還有我為人師長所出的一部分力啊,這說明我講課講的好哇,所以呀!他才那麽喜歡他聽我的課!

呵,這張由學生引入教師,層層深入,由表面的贊頌學生到贊頌自己,引申出自己授課的樂趣程度,嘲諷有些老師講課沒有他有趣味性,這樣既誇了學生,贊了自己還諷了同行,真是陰險至極呀

在京開能有這樣的學生是真的很稀奇,京開的學生有部分都以為自己大學了要好好浪一番,不以學習為重,還常不來上課,好像玩比什麽事都重要,但這部分學生大多都是大二的,就連大一的新生都沒這麽懈怠

不過等他們大了就會知道學分有多重要了

路向尋也是大二的,像路向尋這樣腦子好又不好玩的真的不多

但路向尋他們系的老師最近突然發瘋,給他們布置了一大堆任務,這也正好迎合了路向尋現在的情緒,他恨不得一頭紮進去,你看,這不正巧

他只是想讓自己忙的完全抽不開身,這樣就不會又時間和精力去胡思亂想

程躍束還聽說路向尋最近早早就睡了,和所有人都接觸都少了起來,一天都待在宿舍,甚至連課都不想去上,程躍束覺得他是在掩飾,早睡只是為了避免猝不及防的情緒上湧和輾轉反側

路向尋很是不滿的微皺眉頭看他,“不去!想去自己拉個伴去!”

語氣中帶着微微的煩躁,程躍束知道是沒戲了,弱弱的說了句“對不起”就沒再說話了

舒從挺着這聲音好耳熟啊,好像是……

舒從聞言立馬擡頭看路向尋,如果他剛才沒聽錯的話,那個聲音不就是經常對挽詞動手動腳的同學嗎!

老板已經把東西裝好遞給路向尋,路向尋伸手接過,掃了掃碼付了錢,兩人正欲離開

舒從忙上去拉住路向尋,“等等!你是不是認識挽詞!”

舒從抱着期許的目光看着路向尋,他渴望從路向尋口中說出來的是“是”,但他又怕他否認

路向尋回頭看了看滿臉期許又有擔憂的人,微愣了幾秒,眼裏閃過一絲錯愕

這個人知道挽詞

“抱歉,你認錯人了”路向尋甩開了他的手

“不可能!這聲音分明就是你!你明明就是他的那個同學!挽詞呢!他在哪!”舒從的情緒有些激動

“我不認識什麽挽詞,你認錯人了”

舒從根本就不信,微怒道,“你怎麽能說你不認識他!”

路向尋不想跟他多做糾纏轉身就走,舒從一個箭步走在他面前攔住了他

程躍束見情況不對,馬上攔在二人中間,“抱歉啊,年輕人你真的認錯人了”

舒從紅着眼大喊,“不可能!你們騙人!我明明記得他的聲音!這就是他!他就是經常去早挽詞的那個同學!”

路向尋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去,他緊緊的捏着塑料袋帶子,“別說了”舒從和程躍束都聽到了,程躍束覺得這樣下去要出事連忙把舒從拉向一邊

舒從看路向尋這模樣分明就是認識逼他徹底顯露原形,“你就是挽詞特不待見的那個同學!你跟他還是同學!朋友!兄弟!”

路向尋隐忍的怒氣徹底爆發,他沖上前扯着舒從的衣領,“你TM再說一個字試試!”

舒從對上那雙眼眸毫無懼色,“承認了?他到底怎麽了!”

路向尋直接往他臉上揍了一拳,“你TM聽不懂人話是吧!”

路向尋打得太用力,舒從往後退了幾步,被打的莫名其妙,他心裏憋火不管不顧的跟路向尋打了起來,路向尋狠狠把袋子扔在地上開始打架

程躍束立馬上前拉架,這兩個大男人打架一個男人還拉不住?呵,可笑,怎麽可能

程躍束以為自己會是個拉架的人,沒想到自己會是個沙袋

唉,終究是他高估自己了

程躍束沒拉成架反倒被打了幾下,他尴尬的夾在兩人中間,兩個人都惡狠狠的揍着對方,每一拳的力度都很重,拳腳無眼,這硬邦邦的拳頭多數都打在了程躍束身上,前一秒胸口遭一拳,下一秒後背遭一拳

程躍束夾在中間遭受着兩面敵方的猛烈攻擊,程躍束終于受不住雙男混打的殘暴,自覺的退了出來,他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晰瀝的痛感傳來

雖然他的身體不能做貢獻了,但他的嘴還可以啊,“別起火”

這一喊又牽動了嘴角的傷,他微微的“啧”一聲,兩人根本就沒有聽到程躍束的喊話,打得更加激烈了

看着這慘烈的場面,老板倒是不慌不忙,悠悠道,“要不要我向你們校領導報告一下”

對了,這還有老板在呢

程躍束循着聲源回頭,略微尴尬的看着老板,“嘿,老板,不,不用麻煩您了這點小事就不用跟校領導說了吧”

“你也知道麻煩?我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你什麽時候把這兩個麻煩給我帶走!影不影響我做生意啊!”

程躍束自知理虧,垂下了頭,小聲嘟囔着,“我也沒見你這店裏有多少生意啊”

“你在那小聲嘀咕什麽呢”

程躍束連忙擺手否認,“沒有沒有”

程躍束被老板罵的狗血淋頭,只能生無可戀的等待他說完

舒從很快就敗下陣來,被路向尋重重壓在貨架上,貨架劇烈的晃動了一下把物品給震落在了地上

路向尋怒瞪舒從,“你腦子有病是不是!”

舒從對上他的視線惡狠狠的看他,眸中滿是不屑,他用力掙紮着,沒能掙開路向尋的鉗制,他的上半身被路向尋死死的壓着,他的腳也處于路向尋兩腳之間無處安放

舒從向旁邊挪了一下,卻踩到了玩具車,舒從心中警鈴大作,遭了!不會要從這滑下去對着他那裏吧!那還得了!

舒從的腳一滑險些就這樣滑到地上對着路向尋那裏,舒從緊閉雙眼接受厄運的到來卻突然被人猛的一拉向側邊倒去,那個人也跟着倒了過去

舒從被這猛的一拉扯的生疼,他躺在地上感覺好像有人壓在自己的上面,他怯生生的睜開眼

路向尋正壓在自己的身上 ,雙手撐着地面,神色略有些慌亂,舒從可以清楚的看到路向尋的面容 ,好像還真的比他好看一點

路向尋明顯還沒緩過來,目光很空洞像是失了焦,還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舒從愣了幾秒忽而緩過神,反身将路向尋壓在了身下

路向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人壓在了自己身上,他清楚的知道,這個人是來找他茬的,還故意提許言限!

舒從騎在他身上,居高臨下的望着他,眼中盡是得意,“打架的時候還分心 ,可真不是一個好對手啊!”

路向尋不屑的看着他,“你到底要做什麽”

舒從俯下身,湊近了路向尋,“告訴我關于他的一切!”

路向尋又是一怔,将視線移開,“我說了,你認錯人了”

舒從見他還是不招,準備用大招,他的膝蓋現在就位于路向尋兩腿之間,只要他用力一踢,就夠路向尋好好受一番的了

舒從面不改色的正欲下手,站在一旁的程躍束看出了些貓膩,立馬上前把舒從打橫抱了起來,程躍束雙手抱着舒從的肚子,硌得他生疼,舒從不耐煩的說了句,“放開!”

程躍束看他也是個打架很野的種子選手,不敢惹正在氣頭上的他,把他抱的遠遠的就立即松手跑的老快

路向尋緩緩的站了起來,程躍束苦口婆心的勸舒從,“你聽我說小兄弟,你真的認錯人了,別再糾纏我們了啊,你要是想打架呢就去拳擊館啊,別來這找我們的不痛快,正所謂……”

程躍束還沒有說完舒從就出聲打斷了他,“我沒糾纏你”

得,是我自作多情了……

路向尋徑直走向舒從,淡淡的看他,“找個地方聊聊,無名氏”

“成,明天下午五點”

程躍束滿臉疑惑:你倆這就好了?太快了吧?剛才不是還那麽嫉惡如仇,水火不相容的嗎,現在冷靜了?你們為什麽不一開始就那麽冷靜呢!你看看你看看,我被你們打的!活遭罪!

程躍束心裏那叫一個憋屈,但他有轉念一想,算了,你倆這樣也挺好的,打了一架也暢快了吧

路向尋看了程躍束一眼,“走了,你打算在這待到過年”

程躍束對着老板傻傻的笑了下,“抱歉啊老板”他拿出來些錢給老板付了損失費,拿起路向尋扔在地上的東西轉身要走

舒從站在原地什麽都沒有說,他看了看程躍束急促的身影和臉上的傷微抿了抿唇,他叫住了程躍束,從口袋裏拿出創口貼給他,“抱歉啊”

程躍束微愣了下,他沒想到他會給他這個,“啊?謝謝啊”程躍束拿了創口貼便急匆匆的出去找路向尋了

舒從勾了一扶淺笑,總算是有點苗頭了。下一瞬原本舒緩的眉頭又緊皺起來

他那麽刻意的避開“挽詞”這個話題,怕不是挽詞真的出了事

舒從從京開大學回來後就一直在胡思亂想,他總感覺有種不安萦繞在心間,胸口悶悶的,很難受

翌日,舒從特意早些到了“無名氏”

風很輕,窗臺上擺着幾盆綠蘿,油綠的葉子垂着,陽光溢出柔柔的暖,忽然聽見叮叮咚咚的脆響,舒從推門而入,四處尋找着路向尋的身影

路向尋坐在最裏桌,他看了看表,算着時間他也該到了,舒從看到了路向尋,徑直向他這邊走來,路向尋身邊坐着程躍束

舒從拉了椅子坐下

路向尋先開口了,“你是他的什麽人”

舒從的身形頓了頓,是啊,他是他什麽人啊,他有什麽資格來管他的事啊,他有什麽權利來幹涉他的生活啊

“這個無關緊要,你先回答我挽詞是不是真的和公示一樣”舒從沒有再說下去,那幾個字他說不出口,他無法親口說出這件事

路向尋沉默了好半響,還是一旁的程躍束開的口,“這個有那麽重要嗎”

今天原本只是路向尋一個人來,但程躍束好奇也跟着來了

舒從每回見面都在問這個問題,有些太過執着了,程躍束只能試着回避,這個問題他也不好答的

“對,很重要”

程躍束看他這模樣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跟外界所說的一致”路向尋開口了,這話說的雲淡風輕,輕飄飄的,就像是在閑暇時随口一說中午吃了什麽一般

程躍束神情複雜的看着他,微抿了抿唇,他知道路向尋的臉上雖然看不出任何神情,但心裏怕是早已驚濤駭浪

其實他也很疑惑,他總覺得路向尋和許言限的關系很怪,像是兄弟之間的純友誼摻了雜質,就像是酒裏摻了水一樣,變了質

程躍束表示,這不是他的胡思亂想,這是有事實依據的好嗎!

程躍束的手機在半年前就給他推一些BL之類的,前提是他也不好這口啊,天天看到這些東西他只是覺得手機該殺毒了!

一系列的清理三件套後,它徹底不推了

程躍束不怎麽在意它推的小說具體內容是什麽,他只是在反思,在反省,為什麽手機開始推這個 ,這玩意不都是按照自己的喜歡來推的嗎,難道是他自己……

啊!破案了!就是這手機該殺毒了

也就之前它時不時的推,他時不時的看,也懂了些奇奇怪怪的小知識,主要是他好奇兩個男孩子要……也就大致看了一點點,當然也不是那種一看就懂的類型了,他腦子沒那麽好使

但按照小說的線路來看,程躍束總覺得這倆人有基情!

他們總是舉止很親密,總是如影随形。你要麽就是看到兩個人在一起,要麽就是一個都看不到,而且最重要的是路向尋總是無條件的偏向許言限!什麽好吃的好玩的全都留給他了!他連那些好東西的影都看不到!

妒忌使人面目全非!

程躍束不得不深思了:這到底是你們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難道是我小說看多,草木皆兵了?

但不管怎樣,許言限跟路向尋的關系總是最好的,這下出了這檔子事,路向尋肯定比他們還要難過,只是他沒有表現出來

想到這,程躍束就真的很佩服路向尋了,他是忍者神龜嗎,這麽能忍

其實,程躍束就沒見過路向尋哭過一次,一次也沒有,包括許言限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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