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6 章 循氣牆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牆體的缺口處,說實話,他們都感覺其中有些怪異。特別是魯一棄和那個紅眼睛怪人,他們一個有着超常的感覺,一個對操縱屍骨陰物有獨特技能。可是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到,這座牆的中間位置上,有一處很大的灰色斑塊,像污漬,像水痕,更像一張不大清晰的人臉。這人臉的嘴巴和下颌處有一片磷光飄動閃爍,光線的變換讓那臉上的嘴巴像是在不斷開合着,而開合的嘴型看上去應該是在呼喊着“胖子!胖子!”

老者還沒走入那道牆的缺口,朱瑱命在後面一聲“稍等會兒”止住了他的行動。

“先抛個晃眼子驚驚鬼晦。”朱瑱命的這種做法不是江湖技巧,而是兵家的探敵驚擾之術。此時往那缺口中抛入個耀眼的光亮之物,不但是讓自己看清裏面的情形,還可逼動其中可能會有的活扣、鬼扣。

“這裏哪找什麽晃眼子。”胖子侍衛的這句意思其實很明顯的,他是在拒絕繼續使用自己的火猴子。

朱瑱命沒有理會白胖侍衛,甚至連一點不屑的表情都沒有流露。對待魯家的人,他還是很恃身份的,只有魯一棄是個例外。朱瑱命回頭看了一眼紅眼睛怪人,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火苗如凝的“冰芯豆脂球”。

紅眼怪人馬上領會了自家門長的意思,他從腰間不知掏出個什麽東西,放到嘴中不斷咀嚼起來,再将嚼碎的碎末吐到“冰芯豆脂球”的火苗上。然後手臂一甩,手腕一抖,“冰芯豆脂球”飛高盤旋而去。到達白牆缺口上方時,“冰芯豆脂球”上火苗突然爆燃,整個成了一個巨大火球。

“血滴子的手法呀!”“冰芯豆脂球”剛出手,白胖子侍衛很誇張地驚嘆一聲,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看出紅眼怪人的手法是血滴子手法,不過據說清雍正時的血滴子之技确實是由一個荒疆的薩滿所傳。

“東瀛烈焰膠。”“冰芯豆脂球”剛爆燃,魯一棄也輕聲說了一句。他曾聽鐵匠任火旺說過,東瀛的火山口子中有種膠狀物流出,凝固冷卻後可随身攜帶。但此物遇火會爆燃。魯一棄斷定紅眼怪人所用必是此物,口中嚼碎只是讓爆燃火團更大些,同時也是利用唾液的濕度來延遲爆燃的時間。

“有人!!”“冰芯豆脂球”爆燃到最大亮度時,離缺口最近的老者驚駭地高叫一聲,然後縱身往缺口撲去。

離缺口最遠的是朱瑱命,沒見他如何動作,就已經趕到老者前面了。那身形就像是個急速飄忽的鬼魅,直往缺口中的暗黑之處沖了過去,看來他也發現前面有人。

高手中的高手,反應速度和動作速度都是最快的,而且還要敢出手,搶在偷襲對手之前出手。朱瑱命就是這樣的高手,但可惜的是,他在目标位置上沒有抓到人,也沒看到人。

紅眼睛怪人也是高手,雖然比朱瑱命和“獾行宗”的老者慢了一步,但他在動作的過程中再次甩出了“冰芯豆脂球”,“冰芯豆脂球”的光亮能照出很遠,那麽高手的目及範圍就能更遠。

“在前面!”這次是魯一棄發現的。只是他的位置在最後;只是他的前面還擋着四個人;只是他不是個練家子,目力普通;他又是如何發現前面有人的。

的确有人,還不止一個。朱瑱命他們不用魯一棄提醒也都發現前面有幾個模糊黯淡的身影,于是身形驟動,繼續追趕過去。

對方的身形速度看來有些匪夷所思,朱瑱命如此鬼魅般的身形竟然再次落空。但這次落空之後,朱瑱命便急速後退,等紅眼怪人和“獾行宗”老者到位時,他已經氣定神閑地站立在魯一棄的身邊了。朱瑱命并不是怕魯一棄回頭逃走,因為他知道魯一棄現在已經回不了頭了,在紅眼睛怪人再次撒弄粉末之後,大批的“屍血蜈蚣”和“五彩片帶蛇”從黑暗角落和縫隙中鑽出,密密地堵在那個沒了平臺的甬道口。他要回來是因為在他快速行動的過程中發現,進入到第一道白牆的缺口後,除了出現人影的路徑,另外還有兩條通道可走,他不能讓魯一棄和自己之間的繩扣斷了。

“朱門長,沒抓到呀。”魯一棄微微一笑。

“魯門長,你沒動手抓呀。”朱瑱命也意味深長地一笑。

“你說這些會是什麽人,連朱門長這樣的手段都能讓他們逃脫掉。”

“也許魯門長知道。”

“要我說肯定是不知什麽來頭的那幾路人馬,他們人多,挖在我們前面了。咦,奇怪,怎麽你們布的蛇呀、毒蟲呀什麽的沒起作用啊。”魯一棄又微微一笑。

“我家那些蛇呀、毒蟲呀對人有用,對鬼沒用。”

“怎麽?!這裏邊真有鬼呀,那我還是舍財不舍命,調頭上去得了。”白胖侍衛又開始插嘴插舌,不過話雖這樣說,腳下卻沒挪動地方。

“不是有鬼,是有人搞鬼。”朱瑱命是第一次搭胖子侍衛的話。

“這下面有人,搞鬼的人,那不是比鬼還可怕!”胖子侍衛話說得有些胡攪蠻纏,不過也不無道理。

“怕只怕我為鬼,而別人是搞鬼的人,魯門長你說對嗎?”朱瑱命說。

“看來朱門長開始當心此行的獲利了,要不就先将所壓本金收回吧。”魯一棄說這話語氣很是輕蔑,同時用左手拍拍背後的布包,卻沒有摘下來。

朱瑱命沒有說話,他腦海中閃轉過太多念頭。雖然他很想将自家寶貝先收回到手中,可是真要那麽做,自家朱門牌號真可為名譽掃地,不要說魯家人,就是自己手下都會看不起自己。

想到自己手下,朱瑱命轉頭朝前看了一眼,這一眼讓他不由地胸口一悶,因為他發現“獾行宗”的那個老者不見了。

“他人呢?”朱瑱命的語氣有些淩厲,眼光則更加淩厲地盯住紅眼睛怪人。

“哦,你的手下大概發現搞鬼的人在往前逃,追過去了。”胖子侍衛又搶着說。

朱瑱命沒搭理胖侍衛,只是盯住紅眼睛,直到紅眼睛點了下頭。

“那怎麽還不趕快跟上。”朱瑱命說完就邁步往前走,可是走出三四步後又停住,因為他發現魯一棄根本沒挪動腳步。

沒等朱瑱命開口,魯一棄已經搶先開口了:“朱門長,我們這樣走法可是坎家大忌,沒查坎,沒辨形,沒看料,沒探虛,這樣莽撞行事就算走得進也不一定出得來。我們該先查實道,再卸弦扣,還應留出活點兒。這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坐得住刺頭才能不斷頭,斷腕之厄有時卻是保命之幸……”魯一棄羅裏八嗦地說着,還将自己右臂斷腕舉起來擺擺。

朱家少一人,對魯家人就少一份威脅。魯一棄這是找的托詞,魯一棄這是在拖延時間,不過魯一棄說的也确實很有道理。

明顯可以看出,紅眼睛怪人表情上顯出的煩躁和憤怒。也明顯可以看出,朱瑱命開始變得平靜如水,身上重又顯出幾分道家之氣。“你說得不錯,那我們就一步步來。”

一個人只要定下心來,那麽他的思維就可以比浮躁時缜密數倍。一件事只要定下性來,那麽将此事做好的幾率也會上升數倍。

既然他們此行是尋寶啓寶,那麽丢失一兩個人就不必尋了。這一點,大胸襟的朱瑱命做到了。

再有,寶構之處必定是機關重重,如果輕易就能出入,那肯定就不是寶構。所以每行一步都要先确定是否存在坎面扣子,這點在魯一棄的提醒下,朱瑱命也做到了。

機栝坎扣的巧妙之處不該是“死封”(單面防守,用一切方法不然讓盜者進入),特別是守護寶構所布的坎扣。而真正的巧妙之處是要讓你們不知不覺中踏入,然後再導致你出不能出,入不能入,要你死便死,要你何時死便何時死。探出坎扣,解開弦括,目前這一點是要魯家和朱家的高手們一起去做的,馬上去做的。

胖子侍衛最早發現了情況,他發現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往前又走了二十幾步。他發現過了下一道白色牆壁的缺口後,裏面是一排三堵斷牆,而從斷牆之間的空隙中可以看到前面還是白牆,一邊是直角型的,還有一邊連接着一個拐了彎的通道。

很快,魯一棄也發現了奇怪的現象,此處地面質地松散,不像一般的墓室那樣,夯土鋪石。而特別的是沿牆壁基腳邊有連續不斷的溝槽,是用陶土燒制,其中還有已經幹涸的黑色物質。

紅眼睛怪人則辨別了一下牆壁的材質,從他告訴給朱瑱命的唇語中可以得知,這牆體倒是用白黏土制成的土磚所砌,土磚中還雜有明晶砂和骨灰粉,所以牆體并不十分牢固。

別人查辨的過程中,朱瑱命始終背手而立,涵意很深的目光嚴密盯視着魯一棄和胖子侍衛,不放過他們任何一個微小的動作。直到其他人都将所發現的情況告訴給他後,他才走到魯一棄所說的陶制溝槽那裏看了一下,并從中摳出一點黑色的東西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與此同時,魯一棄也去看了一下牆體,确認土牆中是雜有明晶砂和骨灰粉。

“魯門長,就這些能推斷出什麽嗎?”朱瑱命似乎已經得出些結論出來,他是想考校一下魯一棄,也是想從魯一棄口中得出自己沒想到的方面。

魯一棄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回頭看了一眼高處,那是他們下來的甬道口。雖然他看不見那裏密布的“屍血蜈蚣”和“五彩片帶蛇”,但可以看見那上面插着兩支尚未燃燒完的木棍,那是“獾行宗”老者從前面暗室火堆中抽出,帶有獨特燃燒物質的木棍。這兩朵火苗可以幫他定出自己的方位。

“我們現在所在之處,應該就是在上面看到的如同排列雲層的位置。也就是說,這些白牆就像雲層一樣排列着。”魯一棄說道。

“比雲層複雜,這些牆有橫有豎,有連有斷,我瞧着像是迷宮。”胖子侍衛又搶嘴說道。

“的确,是迷宮,而且不是防人進入的迷宮。”魯一棄說。

“此話怎講,不是防人的,那是防什麽的?”朱瑱命問。

“是防氣行而出的。”

“防氣行?”

“對,屍氣、兇氣,也可能是寶氣、靈氣。”

“你是說這裏面有擁巨異氣相之物?”朱瑱命問這話似乎有些多餘。

魯一棄沒有直接回答朱瑱命的問題:“堪輿之術有論:氣者,遇風則散,遇水則止,遇沙則定,遇晦則落。《青囊篇》中則将後兩句又加細論,謂惡煞之氣遇淨沙而定,寶吉之氣遇晦垢而落。而《宜龍基經》中又言:氣不流則滞,氣不動則乍。從此處布置來看,牆中有明晶砂,乃是定惡煞之氣所用,有骨灰粉,卻又是落寶吉之氣之物。局若迷宮,可流氣不滞,卻又循環不出;頂上高空,可防氣凝而乍。”

“那麽此處到底是有寶還是有兇?”朱瑱命被說得有些糊塗了。

“不可知,或許寶、兇同存。”

“你的意思是天寶暗構與兇穴均在此處?”

“我沒說,是不是我們要找的寶貝我都不能斷定,前面兇至何極也不可料,有些事情還需要朱門長你來拿主張。”魯一棄關鍵的時候又撂了挑子。

“哎,朱門長,你別老問我們呀,你也說說你的看法。”胖子侍衛又插一句。

朱瑱命沒有說話,而是走到紅眼怪人身邊,提過他手中的“冰芯豆脂球”放在牆邊的陶制溝槽上。一會兒,溝槽中的黑色幹涸物被點燃了,火焰順着溝槽慢慢延伸出去。

“這溝槽裏的是烏山洞心油,雖然已經幹涸,較難點着,可其燃勁反會更強。”朱瑱命解釋了一句後,就邁步跟着蔓延的火苗往前走去。

魯一棄他們三個見朱瑱命往前走,就也跟在後面。

這裏布局果然是個迷宮,溝槽不斷出現分支,而走在最前面的朱瑱命似乎是胸有成竹,每條分支岔道都不做記號,也不仔細辨別,只管往前走。

走了有兩袋煙的工夫,延伸的火苗終于停住了。這是一個和他們進到白牆迷宮時非常相像的地方,也是一堵白牆,一個缺口。出了缺口,也一樣是空曠高深的黑暗,其中磷光閃閃。

胖子侍衛此時卻慷慨地掏出一個火猴子,點燃飛出,在爆燃開的火焰中,他們也看到在土壁高處有個甬道口,不過這甬道口絕不是他們下來時的甬道口,因為此處支撐而出的木制平臺是完好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已經沉默許久了的朱瑱命終于開口了,這話讓一些人猛然一聽不由地心頭一跳。

“此處是九轉迷宮陣,從九宮陣脫胎而成,陣外再設遁甲八門,置高處無路可攀。魯門長說得沒錯,這種陣法是不困人的,那條路都可走到八門位,這是個循氣之局。”朱瑱命接下來的話都是說的坎面,讓心跳的人舒緩了下來。

“那麽我們現在該走回正路,找到氣發之道,要不然也許會有人趕在我們前面了。不知道我這話是不是也說得不錯。”魯一棄雖然語氣平靜,但所有人都聽出他還是介意對自己的不信任的。

找到正道,對于熟悉此處陣法的朱瑱命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為九轉迷宮加上遁甲八門,要找到氣出之道必須一路路試着走下來,運氣好第一路就走通,運氣不好要走到最後一路才能走通,那大概要花費幾天的工夫。而這個難題對于魯一棄來說卻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因為他超常的感覺在聚氣凝神之後就可以感覺出氣相騰躍靈動之處,朝着這方向,再按九轉迷宮的路數走,直接就可以轉上正道位。

這是魯一棄與朱瑱命下到地室中後第一次協調地配合,一個感覺方向,一個按陣法路數領路。

路很平坦,沒發現機栝坎扣的跡象,沿路有溝槽中火焰的照明,這路應該是很好走的。可是當離預定目标還有一半路程時,他們停住了腳步。繼續往前的溝槽斷了,前面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這是怎麽回事?疑慮最大的是朱瑱命,因為他熟悉陣法,所以知道此處九轉路數的循氣之局,就算有一兩條溝槽斷頭,火苗還是可以從其他路徑繞行而至,再說了,就算繞不到此處,也只會有小段路程沒有火焰燃燒,不至于前面整個陷入黑暗。

“火槽子斷了,點亮盞子往前就是了。”胖子侍衛大咧咧地說道。

沒人說話,沒人搭理胖子,他們在聆聽,在分辨,在感覺。

“你們要不敢走,那我來開道,不過得到好東西可得我來分。”胖子一拍光了上身的胸脯,激起大片肥肉亂晃。大概人都是這樣,再怎麽說舍財不舍命,等離得要到手的寶貝近了,還是捺不住那副欲念。

“安靜!前面有東西在動。”朱瑱命悄聲喝止呱嘈的胖子。

“狗屁東西,我咋聽不到看不見,吓唬誰呢……”胖子的話只說了一半就呆立在那裏了,因為他看見了那個“狗屁東西”。

一個發出亮紫色光芒的東西從前面飄近,然後又順着一條橫着的路徑緩慢飄過。那東西雖然不大,像顆珠子,可上面的紫色光芒卻翻轉流溢着,就像紫色的火焰在燃燒。

“屍氣!”魯一棄低聲驚呼。

與此同時,紅眼睛怪人的嘴唇也抖動一下,看口型也該是“屍氣!”二字。

“拿!”朱瑱命這個字是命令,他知道紅眼怪人是僅存的會蝾娑技的薩滿,擺弄屍骨魂魄是專長,這屍氣之物豈是他懼。

随着他的命令,紅眼睛怪人縱身而出,只是在起步時稍稍顯得遲疑了下,因為只有他心中知道,前面怪異物件兒所帶屍氣之重是他從未遇到過的,而且這屍氣中還夾帶有其它猛灼的氣息。

魯一棄和胖子行動慢了些,他們原本就沒有打算去追去抓。他們一慢,朱瑱命也只好慢下來,盯住魯一棄不放才是最重要的。

等魯一棄他們也緊走慢跑地轉過幾條轉折路徑,發出紫色光亮的東西和紅眼睛怪人都已經不見了。

這麽快就不見了,從紅眼睛的身手也許能說通,可是從這裏的環境來說卻無法說通,因為這裏是條死路,前面的通道已經變成兩牆相夾的錐底。

“不對呀!”朱瑱命首先提出疑義,卻不是因為紅眼怪人不見了。“按九轉迷宮的走法,此處應該是通路,怎麽會變成錐底?”

魯一棄沒有說話,眼神中連一絲疑慮都沒有,這種神情要麽是定力若神,要麽就是早在意料之中。

“我說讓我開道,都不信,這下好了吧,走死路上來了,而且人還讓惡鬼給叼走了。”胖子有些幸災樂禍。

“此時多說沒用,瞧瞧有沒有暗門、隐竅子什麽的。”魯一棄阻止了胖子,他知道此時朱瑱命的心情已經壞到極點。

這次朱瑱命沒有自恃身份,親自查看兩邊牆壁。當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自己手下人都不見了,而魯家人查看的結果自己他也不會放心。

錐底之中已然沒有火槽子,很是黑暗。朱瑱命查看時掏出一個杯口大小的圓牌子,壓在掌心之中,一道瑩白的光線從他掌心中射出,就像是有支電棒子在手中。

魯一棄在琉璃廠時聽說這樣的東西,一般有三種,發白光的叫“井月盅”,發綠光的叫“碧波旋”,發紅光的叫“平焰握”。這些其實都是百年不遇的奇異玉石,可以發光,攏于掌心,光可成射。不過據說這些玉料就算找到也很難見到成材的,所見多為顆粒,像朱瑱命手中這樣大,光線如此充足的只有傳說中才有。

到了這種地步,魯一棄也不能袖手旁觀了,要不然顯得太不夠誠意。他也掏出熒光石一同仔細查找起來。

只有胖子閑在一邊什麽都不幹,嘴裏還不斷地唠叨着:“別找了,浪費辰光,我說這裏沒路就是沒路,剛開始就走錯了,走望鄉臺來了,人都讓鬼差拉下閻羅殿了。”

“你好像知道些什麽?”朱瑱命突然回頭,手中攏住的瑩白光線直射到胖子臉上,而他眼中射出的精光更勝于“井月盅”的光芒。

“不要瞎說,這裏也沒個臺子,怎麽就到望鄉臺了。”魯一棄在一旁趕緊打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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