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狂歡，萬人空巷，當天晚上，整個七水之都的民衆都擠在卡雷拉公司後面的用泳池附近參與進草帽一行人舉辦的宴會之中。
而安格爾，卻一反常态的沒有圍着路飛，或者幫山治烤肉，連範斯都被他打發到了一邊去，只身一人的靜靜的坐在一個偏遠的圍牆上，注視着這一切。
今天下午，海軍傳來了情報，白胡子和紅發在新世界接觸了。
兩位四皇的接觸在海軍和世界政府眼裏就是要出大事的前兆，現在海軍總部已經開始戒備了。
而安格爾，他清楚的知道那兩位大人物在談論什麽，也知道即将到來的一切。
又拿出了艾斯的生命卡，安格爾借着遠處篝火的光亮，看着小卡片角落中小小的三個字母。
ACE
艾斯……如果能贏了黑胡子就好了啊……
雖說安格爾清楚的知道如果他現在飛過去幫忙九成九可以把黑胡子幹掉，最不濟也可以保證把艾斯救出來。
可是，如果他真的這麽做了，艾斯會怎麽想。
艾斯一直想要在安格爾面前證明自己，而現在，在艾斯明确表示他想要自己處理一切，并且有一定的可能成功的情況下，安格爾依舊去救他，這難道不是在明說安格爾不信任艾斯嗎？
這對艾斯會是多大的打擊，他會不會從此一蹶不振，安格爾不敢去想象。
哪怕失敗會引發戰争，哪怕會導致無數人死去，只要是艾斯選擇的路，安格爾就會義無反顧的支持他走下去。
真是……太差勁了……
安格爾向後一倒躺在了圍牆上，手臂覆蓋住帶着愧疚的雙眼。
弟弟和世人之間，安格爾從不猶豫。
他既不是聖人，也不是賢者，他只是一個為了弟弟的未來可以犧牲任何人的自私鬼而已。
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指責，他一人承擔，而他的弟弟們，只要在他的羽翼下大步前行就可以了。
因為……這就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啊……
這就是……
“吶！安格爾！你在那邊幹什麽呢！山治烤的水水肉超——好吃的哦！”
突然傳來的叫喊聲打斷了安格爾的沉思，他坐了起來，看着宴會場最中間的路飛拿着幾串烤肉向他揮舞着，臉上是最純真的陽光般的燦爛笑容。
而路飛的這一聲也讓很多人轉過頭來，看向了安格爾。
“來吧來吧安格爾！過來玩吧！”
“難得的宴會啊！自己呆在那邊幹什麽？！”
“來一起跳舞啊！安格爾！”
一聲一聲呼喚此起彼伏，讓安格爾沉寂的心又一次激烈的跳動了起來。
“我才不會跳那種舞呢笨蛋！”
他笑着，從高牆上一躍而下，走過路飛身邊時，不痛不癢的打了他腦袋一下。
“笨蛋。”
“诶？為什麽又打我啊？”
雖然并不痛，不過路飛依舊捂着腦袋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因為你傻。”
安格爾背對着路飛淡淡的說着，伸手拿起了一串烤肉，臉上卻是幸福的笑容。
算了，現在想的再多也沒用，不如全身心的在宴會裏放松一下吧。
在這最後的宴會裏。
第二天一早。
由于昨夜的徹夜狂歡，今早的七水之都意外的安靜，大部分人，包括草帽一夥整個上午都沉浸在夢想之中。
而此時。
“這就是？”
在一個空無一人的小花園裏，安格爾從範斯手裏接過另一個箱子。
“對。”
範斯推了推眼睛。
“只是試用的版本，因為我是海軍裏最依賴手/槍的人所以比較輕松的就争取到了。”
“诶，原來如此。”
安格爾打開箱子，拿出一把小巧的手/槍。
這把槍，是海軍根據安格爾兩年前從傑爾馬66帶回來的圖紙研發的槍，威力遠比普通的槍要強大。
更重要的是……
安格爾裝上了為了這把槍專門在黑市訂制的子彈。
“不過，有了這把槍就安心多了啊。”
“安格爾大人，恕我直言，您的槍法實在是不敢恭維。”
範斯有些擔心的說着。
“不管怎說，這把槍只有打到人才會起作用。”
“沒事。”
安格爾拿着槍笑了笑，把槍藏在了腰後。
“大不了抵在對方身上開槍嘛~”
“……那個……安格爾大人。”
範斯猶猶豫豫的開口問着。
“你為什麽想要這把槍呢？”
僅僅一發子彈，抵在敵人身上才能命中。
這種槍，有什麽用？
“這個啊……”
安格爾笑了笑。
“多一分底牌多一分保險嘛。”
“那……為什麽要瞞着海軍？”
範斯淡淡的問着。
“啊啦，我以為你不會問了。”
安格爾坦然的回應着。
收起了笑臉，安格爾難得的認真起來，這也讓範斯更加不安。
他跟在安格爾身邊七年，了解安格爾的作風，就是以笑待人待物，除了戰鬥以為，範斯基本沒見過安格爾把他那副和氣的面孔收起來過。
而現在，安格爾認真了，就意味着接下來他要說的事情一定是影響深遠的大事。
“範斯，記得六年前，我在香波地群島那晚對你說的話嗎？”
範斯先是愣了一下，随後瞳孔一縮。
『“以後，如果我做了什麽海軍不能容忍的事情，你絕對不能因為我而放棄海軍！”』
『“你保證！”』
那是第一次，安格爾如此嚴肅的跟範斯說話，而內容更是讓範斯惶恐不安。
七年間，在知道了安格爾說的弟弟們是什麽樣的人物之後，範斯就明白，安格爾和海軍早晚會因此決裂。
所以，這把槍是用來對付海軍的。
不，更準确的說，應該是三大将，因為中将對安格爾構不成什麽威脅，戰國元帥也不可能對安格爾出手。
或者……可以把目标縮得更小一些。
“這把槍……是用來對付薩卡斯基大将的嗎？”
範斯說這句話的時候喉嚨有些幹澀，手心裏滿是冷汗。
青雉和安格爾非常合得來，黃猿整天泡在科學部那裏當保镖，唯有赤犬，和安格爾理念極其不和。
但是……對上赤犬……那種在海軍裏也讓那個人聞風喪膽的人物……安格爾大人真的能平安無事嗎？
“說那麽多幹嘛。”
安格爾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不過并沒有否認。
“我就問你，你還記不記得你保證的事情。”
“……記得。”
範斯咬着牙說出了這兩個字。
“那，現在，你還能再次保證嗎？”
安格爾一字一頓的說着，銀色的雙眸鎖死着範斯的視線。
“我保證……”
範斯低着頭，手身側的雙手有些顫抖。
他在害怕，害怕那個他已經猜測到了的結果。
但是，面對着眼前信賴的眼神，範斯連一句反駁都做不到。
“不管安格爾大人做出了什麽事情，我都不會離開海軍。”
“很好。”
這下，安格爾才又笑了出來，拍了拍已經快要虛脫了的範斯的肩膀。
“沒事的，你只要絕對忠誠于海軍就行了，很簡單吧~”
但是……要是海軍讓我取下您的首級，我該怎麽辦……
範斯苦笑着，卻沒有問出來。
“機動部隊就交給你了。”
安格爾默默轉身揮了揮手，一步一步的離開的範斯的視線，只留下他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公園的綠蔭之下，久久不語。
作者有話要說：
人魚之歌 四五六
“……你真的能把火點起來嗎？艾斯。”
“無路賽！你看着就好了！”
安格爾趴在海岸上看着艾斯拿着一根木棒在那裏搓啊搓了半天，也沒看到一點火苗，艾斯腦門上的汗倒是流了不少。
“真的不打算考慮生吃嗎？”
安格爾拎着幾條魚尾巴，用尖銳的指甲割下一小條魚肉。
“很好吃的哦。”
“不！我不要！”
艾斯看着那血淋淋的魚肉二話不說就拒絕了，繼續悶頭完成他的取火大業了。
“诶，真可惜。”
安格爾雖然這麽說，可臉上卻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手指挑着生魚片就放入了自己的嘴裏。
“血的味道啊……”
艾斯聽到安格爾這帶着享受語氣的一句話，驚恐的看向他。
“喂！不要說這麽吓人的話啊！”
“血對于我們人魚來說可是意味着食物和營養哦。”
安格爾鄙夷的看了艾斯一眼。
“我們生活在水裏可沒有機會吃被火烤過的食物。”
“好吧好吧……”
艾斯無奈的轉過頭繼續取火，不過随後就又驚訝的轉過頭看向安格爾。
“等等！你們？”
“當然啊！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麽來的！”
安格爾嫌棄的看着艾斯，解釋道。
“在大海的地底，一個絕對漆黑的世界，那裏就是屬于人魚的王國，雖然并不多，不過也有幾百條吧。”
“絕對漆黑？那你們怎麽生活啊？”
“和一種特殊的燈籠魚共生。”
安格爾笑着說道。
“我們給他們捕獵提供食物，他們負責幫我們照明。”
“诶！真厲害！那為什麽沒有聽說過關于人魚的事情呢？”
艾斯這邊好奇心猛增，連取火都不在意了，蹿到安格爾身邊坐下，眨着眼睛問着。
“誰說的，你們古代肯定有關于人魚的記載吧？”
安格爾也有些意外。
“诶？那些故事是真的？”
“部分吧，因為人魚實際上是不允許和人類接觸的，人類太危險了，所以通常被人類發現的話就會把人類殺掉，不過也會有幸存者。”
安格爾笑眯眯的解釋着。
“白人那邊管我們叫美人魚，你們古代好像是叫鲛人吧。”
“不允許和人類接觸？”
艾斯疑惑道。
“嗯，人類很危險，也很強大。”
安格爾托着腮，看着海面上反射的波光粼粼的月光。
“族長說一旦被人類發現，人類的貪婪和欲望會毀滅人魚族的。”
“人魚有什麽值得人類這麽做的嗎？”
艾斯完全沒覺得自己問的有什麽不對，安格爾卻停頓了，轉頭看向艾斯的眼睛。
一如既往的澄澈，除了好奇和信任一無所有。
“你聽說過多少人魚的傳說？”
安格爾笑着閉上了眼睛，在睜開時，銀色的雙眸中充滿了愉悅與信賴。
“人魚的傳說啊……”
艾斯抱起了胳膊。
“眼淚會變成珍珠，歌聲可以蠱惑人心……”
“還有，吃了人魚肉就可以長生不老。”
想要說的話被搶先說出，艾斯有些意外，等他反應過來之後眼中卻是震驚的神色。
“難道……”
“是啊。”
安格爾坦然的說着。
“全都是真的。”
“……”
艾斯沉默了，即使是他都知道這些裏面随便一個都是可以徹底改變世界的事，尤其是最後一條。
長生不老，多少人類夢寐以求，可現在，機會就在自己眼前。
不過，艾斯卻并不需要糾結，他對于長生不老毫不關心。
“為什麽要把這些告訴我啊！笨蛋！”
安格爾再次驚訝了，此時映在他瞳孔裏的是艾斯不摻雜任何其他感情的擔心。
“你……你知不知道我剛才說的代表什麽啊！”
不會是因為太白癡了沒有意識到吧……
“當然知道了！”
艾斯喊到。
“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可是會引起世界大戰的啊！”
“所以說為什麽告訴我！你不會也随随便便就把這種事情告訴其他人吧！”
“當然不會！你當我和你一樣傻啊！”
安格爾吐槽着，此時他的笑容終于深大眼底。
“我可不想因為我自己的失誤把整個魚人族都搭進去，那些不值得我相信的人類早就死在這片島上了~”
“是啊，那我就安心……個鬼啊！”
艾斯驚叫着。
“大晚上的你這讓我怎麽過夜啊！”
“诶，我以為你會害怕來着。”
安格爾愉快的甩了甩魚尾，掀起蹭蹭浪花。
“畢竟我是殺，人，兇，手嘛~”
“但是直覺告訴我你沒有殺過人啊。”
艾斯疑惑的說着。
“……不要說的直覺是百分之百正确的一樣好嗎……”
安格爾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過我的确沒親手殺人，那些人都是被島上的野獸吃掉的。”
“诶，原來如此。”
艾斯回頭看向靜谧的叢林。
“……這更沒法睡了啊……”
“沒事的，過來。”
安格爾把艾斯随意造的小木筏拖到海岸邊，做了上去拍了拍自己的魚尾。
“過來，睡吧。”
然後，艾斯看着安格爾漂亮的魚尾和完美的人魚線可恥的臉紅了，然後厚顏無恥的走過去躺下。
冰涼的鱗片，溫暖的身體，還有一睜眼就能看到的帶笑的銀眸，比天上璀璨的星海還有奪目。
“晚安，艾斯。”
“晚安，安格爾。”
那一夜，艾斯清楚的記得，自己在夢中聽到了最動聽的安眠曲。
一夜好夢。
tbc
越來越長了啊摔！
這卷寫不完了吧！強迫症又犯了啊！
我已經把人魚安格爾的背景經歷都設計好了啊！
這還叫小劇場嗎摔！
【絕望.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