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張君策便感覺諸事不順,煩不勝煩,若是細細捋來大半和那個叫柳承乾的小子有關。
這不,看着又原封不動退回到手裏的青蓮劍訣,他就有種氣到吐血的感覺。
自己一國之主,命太子親送天級玄術,即便如此還被人給拒絕了,這若是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當然了,生氣是有的,欣喜也是有的,柳承乾這般不知好歹早晚會激怒父王和大哥,等到他們失了耐性,柳承乾的好日子便要到頭了。
“王上,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啊……”
正在張君策思索間,一名體态豐盈的妙美女子闖進禦書房,臉上梨花帶雨,悲傷哀嚎。
張君策眉頭一皺,眼神微微變冷,只是想到對方娴熟的技術以及那欲仙欲死的感覺,他便強行壓住怒氣。
“愛妃,你這是怎麽了?”張君策問道。
“王上,爹他死的好可憐啊……”陳氏失聲痛哭,她那父親雖然這些年做的糊塗事越發多,可說到底也是她父親,那份骨子裏的親情還在,如今慘死街頭,她如何不難過?
“怎麽回事?”張君策語氣一沉,臉上也帶着怒意。
“一個小子在春風酒樓尋釁滋事,我爹看不下去說了兩句,那小子……”陳氏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好一個年輕人,我星宇的國丈都不放在眼裏,難不成以為憑他的修為就能挑釁星宇?”張君策怒極而笑,自己的岳父被人當街殺害,他這個女婿的臉上可很沒面子。
“王上,快派人把他抓起來,抽筋扒皮,千刀萬剮……”陳氏惡毒道。
張君策眉頭一皺,不悅道:“愛妃,你的嘴可是另有他用,這些惡毒的話還是少說一些。”
陳氏聞言依偎在張君策的懷裏,不多時便俯下身去……
張君策很少有這般荒唐的行徑,只是近日心煩氣躁,這才放縱了一些。
他一邊享受,一邊思索,到底是誰有如此膽子,居然敢做出這等事情,難道就不怕株連九族?
“王上,老王爺求見。”
張君策眯着眼睛,感覺快要達到臨界點的時候,忽然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讓他頓時失了興趣。
陳氏臉頰微紅,擡頭看着張君策,眸中滿是春意。
“你下去吧,皇叔沒事不會進宮的。”張君策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
陳氏收拾一番,起身緩緩離開。
“放心吧,那個賊子朕一定幫你抓回來!”
臨末了,張君策對着陳氏保證。
張君策的皇叔來了,也就是那個春風酒樓的幕後老板,對方自幼便對生意充滿了濃厚的興趣,也是如此才能活到現在,而且當年對方一直以他父王馬首是瞻。
張廣雲雖然現在很少出入皇宮,但是一些事情卻知之甚詳,所以當他聽到柳承乾的名字時,頓覺不妙,便急匆匆的進宮。
當年他們那一輩,光是兄弟便有十數人之多,可最後卻只剩下他和張閑雲二人,這其中很大的緣故便是态度。
張閑雲雖然已經不問世事,但那也分情況,至少張廣雲便知道,對于柳承乾,張閑雲就看的很重,這其中有大半是因為張君臨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因為柳承乾自身的出衆。
所以,在事情沒有鬧的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張廣雲便直接入宮,說明情況,想來張閑雲也不會為難他。
“皇叔,您怎麽來了?”
禦書房內,看着花甲老人,張君策表現出足夠的恭敬,在這個老人身上他學到了太多東西,其中最重要的便是隐忍。
所以,他雖然已經貴為星宇之主,但該有的尊敬還是有的。
“王上,老臣慚愧!”張廣雲看着張君策道。
“皇叔,您還是叫我君策吧!”張君策苦笑着,同時卻又暗自佩服。
“那好吧!”張廣雲頓了頓道:“君策,你也知道皇叔這些年不怎麽理會生意上的事情,沒想到底下那些人因為疏忽得罪了承乾,那人我已經殺了,特來将事情告訴你,希望得到承乾的諒解。”
承乾姓柳卻又姓張,但張廣雲此時卻不能說,畢竟對方沒有認祖歸宗。
“柳承乾?他怎麽了?”
張君策皺起眉頭,忽然間有種不妙的感覺,難不成陳氏說的那個小子就是柳承乾?
“事情是這樣的….." 張廣雲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只是沒有提到兇手是月家的事情,別說沒有證據,即便是有,他也不會說的。
張君策的臉色變的陰沉起來,陳氏所說的兇手居然真是柳承乾,這可就有些難辦了。
此時,張廣雲才猛然想起來,李華好像有說道陳老,而且對方也慘死柳承乾的手裏。
張廣雲有些尴尬,但已經站在這裏也不好立即離開,只是他已經打定主意,無論等下張君策說什麽,他都不會回應,免得被對方當槍使了。
“皇叔,你先回去吧!”張君策揮了揮手,随即不再說話,只是看其臉色便能夠看出那深藏的怒火。
張廣雲離開之後,張君策起身直奔遺跡而去,他要把這件事告訴父王,也好以此探明父王的态度。
張君策到了遺跡溶洞,便先将青蓮劍訣的事情說了出來,甚至于柳承乾說的那些話,也一字不拉的說了出來。
果不其然,張閑雲聽完之後,一張老臉立即拉了下來,只是那怒火被他壓下,并未表露出來。
張君策見狀有些失望,于是便接着道:“父王,陳耿死了!”
陳耿?
張閑雲眉頭一皺,陳耿他自然有些印象,只是對方雖然年邁,可卻又修為傍身,理應不會這麽早去世才對。
“他是被柳承乾殺的,在春風酒樓!”張君策語氣雖然平靜,可怒意卻任誰都能看的出來。
“又是他?怎麽回事?”張閑雲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陳耿在他眼裏算不得什麽,可怎麽說也算是國丈,他的死,直接讓張王室也面上無光。
“皇叔剛剛來過,他說…..”
當張君策将這些說完之後,張閑雲沉默了,自己兒子的不滿他自然聽得出來,只是想到柳承乾這些年所遭受的苦,那怒火頓時又壓了下來。
“我知道了,此事你先壓着,等到各府争鬥之後再說!”張閑雲說道。
“是,父王!”張君策點了點頭,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對了,派人調查一下,看看是誰抓走了那個小姑娘。”張閑雲吩咐道。
“是,父王,如果沒事了,孩兒便告退了!”
張君策嘴角抽搐,卻又無可奈何,見張閑雲點頭便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