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婆婆再次嘆了口氣：“哎，當年的事情，是我們做得過分了些，應該對你寬容些才是，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再說這些也于事無補。”
“剛才道長和蘇先生和我說起你這些年的遭遇，裏面也有我的一份責任在，所以，你恨我是很正常的，想殺我，我也能夠理解。”
“假如殺了我能夠讓你解脫，我也不會介意，畢竟我已經活了這麽多年了，也算是夠本兒了。”
聽着林家婆婆誠懇的話語，女鬼卻是冷冷地反駁着：“哼，說得輕巧，有這兩位高人保護你，我拿什麽殺你？”
林家婆婆很認真地問道：“你真要殺我？”
“當然！”女鬼不假思索地回答。
林家婆婆看了看蘇昊和道士：“道長，蘇先生，你們不要管我，讓她殺了我吧。”
蘇昊還沒說話了，何倩開口了：“不行，你死了，林珠會很傷心的，林家也會跟着亂成一鍋粥。”
之後，何倩又言辭懇切地對女鬼說道：“雖然我很同情你，但是你現在殺死林家婆婆又有什麽用呢？看着小蘇殺了河妖的份兒上，你就不要再和林家婆婆糾纏了，如何？”
女鬼對于蘇昊殺掉河妖這件事卻沒有半點感激：“河妖雖然死了，可我卻要成為道門的囚犯，對我而言，并非什麽好事情。”
實際上，女鬼早就知道，有蘇昊他們在，她是絕對不可能傷到林家婆婆的，她之所以表現得不殺林家婆婆不罷休的樣子，是因為她想要以此為籌碼，換取自己的自由。
蘇昊何等聰明，女鬼稍微洩露了一點心機，馬上被他洞察：“呵呵，原來你的如意算盤是這麽打，不過很可惜，這件事恐怕不能讓你如願了，道長，你還是将她收起來，帶回山上處置吧。”
“不！”女鬼發出不甘的怒吼，想要逃走。
可是，之前女鬼已經被收入過納鬼袋子，袋子還完好無損，所以道士很輕易就将已經逃到窗邊的女鬼再次收進袋子裏面。
林家婆婆和何倩等人都有點不明所以：“這是怎麽一回事？剛才她不是言之鑿鑿要殺老身的嗎？怎麽突然就變卦了？”
蘇昊說道：“很簡單，能殺了婆婆她當然會動手，只不過比起殺死婆婆，她也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安全問題。”
“對她來說，現在絕對不是适合對婆婆動手的時機，而是應該先行逃走，等我們離開之後，再殺一個回馬槍，除掉婆婆。”
蘇昊三言兩語說明了個中緣由，林家婆婆和何倩等人才恍然大悟。
“此間事了，婆婆，我們先走了。”不顧林家婆婆的挽留，蘇昊等人和道士當天就離開了林家，踏上返回龍虎山的路程。
在路上的時候，蘇昊對道士也是有了一定的了解，這道士在龍虎山也是有一定地位的，近年來風頭不小，和外界交流也比較多，龍虎山最近幾年在達官貴人裏面名聲越來越響，很有他的一份功勞。
到了山上，道士先将蘇昊等人安排進客房，之後自己去交付任務，完了之後才來請蘇昊去見他的師門長輩。
蘇昊和道士來到一處雅室，裏面正有一名白發蒼蒼，胡須飛揚的老道士在沏茶，老道士微笑着請蘇昊坐在他對面，蘇昊泰然接受，帶蘇昊來的道士則很自然地退了出去。
“蘇先生，之前你是否遇到過一只小鬼？”老道士說出的話，大為出乎蘇昊的意料。
“不錯，道長如何看出來的？”蘇昊疑惑地問道。
老道士答道：“很簡單，那小鬼畢竟在我們山上待了許久，老道對它的氣息印象深刻，你雖然遇到它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氣息尚未完全散去。”
看得出蘇昊有點警覺，老道士繼續說道：“蘇先生不必擔心，若不是當面對你進行觀察，我也是看不出你和小鬼有任何的關聯的。”
蘇昊不知道對方所言是真是假，可是自己卻無法從身上感覺出半點小鬼的氣息，也只能選擇相信對方了。
“既然那小鬼是貴派所培養的，我正好有些問題想請教道長。”
“但說無妨。”老道士好像知道蘇昊要問什麽，淡淡然地說。
蘇昊問的第一個問題是這樣子的：“道長，為什麽你們要将那小鬼培養成鬼靈？”
老道士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看來蘇先生從那小鬼知道了一些訊息，其實，告訴你也無妨，我們宗門之所以想要培養鬼靈，目的是為了重建華夏的陰間輪回體系。”
蘇昊目光直視老道士的雙眼：“道長可不要诓騙我，你知道嗎？前些日子，我層親眼目睹了陰間鬼差，他們依舊在執行着勾魂的任務。”
老道士微微吃驚，旋即恢複鎮定：“呵呵，蘇先生，敢問他們勾走的，可是在凡俗有身份的人？”
“确實，那人在凡俗也算是大人物了。”蘇昊當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那樣不利于套取情報。
老道士點點頭：“那就是了，陰間輪回的秩序崩壞已經不是一兩年的事情了，從很多年前開始，陰間似乎就只會勾走那些身份地位不一般的人，對于普通人的鬼魂，完全采取了放任自流的處置方式。”
“這是不對的，一個合理的陰間輪回秩序，對所有的鬼魂應該一視同仁才對。”
蘇昊對這件事倒沒有太大的感觸，他更在意的是，這件事是否是有史以來就存在的：“道長，我很想知道，你所謂的合理的陰間輪回秩序，在過去是否存在過？”
老道士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存在過，根據我們門中古籍的記載，在古代的時候，無論是平頭百姓，還是達官貴人，都逃脫不了陰間輪回的命運。”
之後，老道士的情緒忽然變得低落起來：“只是，不知道從何時起，陰間秩序就崩壞了，我們也是後知後覺，最近幾十年才發現不對勁的。”
“道長，我們是陽間的人，我認為，陰間的事情，我們其實不必管太多，任由他去便是了。”
蘇昊一臉困惑不解的模樣，這是他故意裝出來的，目的當然是為了試探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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