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人不止的校場上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柳承乾手裏那黑色的光團。
寂靜的光團閃着幽光,給人一種可以毀滅萬物的錯覺,有些人凝視光團,甚至感覺呼吸不暢,頭皮發麻。
觀禮臺上,哪怕是張君策這些地谷強者也是面色凝重,那恐怖的力量于他們而言也不算什麽,主要是玄術之中那些崩壞的規則,即便是他們也是忌憚不已。
有些人甚至在心中猜想,如果柳承乾不是沖脈境,而是玄丹巅峰,那他們甚至都不敢硬借這恐怖的攻擊。
當然,這種不分敵我的攻擊方式就算他們會,也不可能輕易施展,畢竟那恐怖的力量既能毀滅敵人,那也能毀滅自己。
張千坤面色凝重,他是看不起柳承乾,可也不得不承認這攻擊的強大,這讓他不由有些期待,期待柳承乾在自己的攻擊之中被毀滅。
咻!
一道破空聲在擂臺上響起,黎資身體一顫,加快布置玄力屏障。
嘭!
黑色光團打在了最外圍的土牆上,一聲巨響,光團爆破,恐怖的黑色力量頓時傾瀉出來,朝着四周席卷而去,當先阻擋的土牆只是在眨眼之間便被摧毀。
嘭嘭嘭…
一道道聲響從黎資所在的位置發出,每一道聲響就代表黎資所布置的防禦被毀。
不遠處,柳承乾顯得比較平靜,在那恐怖的黑色力量還沒有席卷過來的時候他便盤坐在了地上,那平靜的目光就好像面對的不是那恐怖的力量,而是一面春風。
轟!
恐怖的力量在眨眼之間便将柳承乾的身體吞噬,整個擂臺上充斥着可怕的力量,這些力量也直接阻擋了衆人的視線。
觀禮臺上,一個頭戴鬥笠的男子就那麽突兀的出現,将衆人都吓了一跳,唯獨張君策表現的比較平靜,好像早都知道對方會出現一樣。
鬥笠男子一言不發,他的眼睛雖被擋住,但可怕的目光卻直接穿透了那一層黑紗,清楚的看在了擂臺上。
本來,他是準備出手的,可那擂臺之上,黑色力量肆虐的其中,一道淡淡的金光勾勒出一道人影,正是柳承乾之前所在的位置。
鬥笠之下,男子皺了皺眉,不過也沒有表現出什麽。
“啊….."
擂臺上,一聲慘叫忽然傳來,叫聲凄慘,透着絕望。
所有人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他們知道,黎資怕是已經死了,和獨孤劍一般下場。
“他還活着嗎?”
衆人心中不由升起這般疑惑,甚至有人猜想,或許等下這陣法便會再次破開,那恐怖的力量也得到了釋放。
唯有張君策等地谷強者,能夠隐隐看到那黑色力量之中的淡淡金光,也是從這些金光上,他們斷定柳承乾無視。
“或許金光暗淡的時候,他便會出手!”
張君策等人餘光掃了一眼那鬥笠男子,心中如此想到。
……
柳承乾自己也沒有把握能夠抵擋住這恐怖的力量,所以他只有全力抵擋恐怖的力量,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恐怖的力量比之前強盛太多,照着這般下去,怕是堅持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他就抵擋不住了。
危機關頭,柳承乾也顧不了什麽,完全運起了肉身力量去抗衡,在這黑暗之中,他如一尊金色的佛陀一般盤坐着,抵擋這黑色力量的吞噬。
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柳承乾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極限,要說後悔,他肯定也是有的,但此時已經晚了,當務之急便是如何抵擋這些可怕的力量,好好的存活下去。
噗….
忽然之間,柳承乾的肉身出現一絲破綻,一道恐怖的力量直接鑽進了他 的肉身之中,那恐怖的力量所過之處,直接将肉身破壞。
柳承乾心中一驚,一股絕望的感覺出現在心頭,同時帶着強烈的不甘。
“還有很多事沒有做!”
“千萬不能死!”
嗡….
越來越多的黑色力量鑽進了柳承乾的體內,就在這時,體珠忽然輕輕一顫,從丹田之中飛了出來,出現在他的心口位置。
緊接着,讓柳承乾震驚的一幕出現了,體珠在心口快速的旋轉,産生了可怕的吸力,這些吸力直接将體內的黑色力量吸收,然後煉化之後變成最精純的能量滋養他的肉身。
這些精純的能量所過之處,肉身也以極快的速度恢複着,他的身上,那本暗淡的即将熄滅的金光也突然之間大亮。
“嗯?”
觀禮臺上,一聲疑惑忽然傳來,衆人不由得看向鬥笠男子,只是對方卻沒有說話的意思。
衆人見狀只得朝着擂臺看去,這一看頓時變的驚訝起來,因為不光是張君策等人,即便是一些玄丹高手乃至于張千坤等人也發現了那黑色力量之中的金光。
“這怎麽可能?”
“他到底是如何抵擋下來的?”
衆人有些疑惑,這金光可能是某種防禦術法,類似不壞金身一般的東西,只是這未免強的有些離譜?
其實也有人想到了煉體者上面去,但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張君策這等地谷強者,他們看了看那一旁的鬥笠男子,終究是沒敢多說什麽。
小半個時辰的功夫,黑色力量才慢慢消失,這也讓那金光變的更亮,更刺眼了一些。
忽然某刻,金光大盛,緊接着便見那金色人影從黑色力量之中沖了出來,落在了擂臺邊緣。
衆人看去,柳承乾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他的周身,一道道金光似漣漪一般回蕩….
"這到底是什麽玄術?居然有如此強大的防禦力?”
“會不會是天級防禦玄術?”
“很有可能!”
衆人看着柳承乾,心中暗自猜測,畢竟那金光中的澎湃玄力他們能夠看見,所以也斷定這必然是更為高級的防禦玄術。
即便是張君策等人也是如此,唯有那鬥笠男子,雙目如電,捕捉到那一絲不同尋常的東西。
因為就在柳承乾從那黑色力量之中沖出來的時候,他身上的金光有那麽一瞬間的停頓,也就是這一停頓,兩種金光便已經截然不同,只是這交替的過程畢竟太短,張君策等人才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