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上,張君臨的面色逐漸變的陰沉,他的靈魂力已經将此處探查一遍,卻沒有發現二人的蹤跡,也就是說他們真的已經逃跑了。
想到此處,他便有些後悔,早知道便不該如此托大,如此二人怕是也逃脫不了。
如果說二十年前的事讓張君臨有些後悔,那此時便是腸子都悔青了,畢竟無論是柳承乾還是軒塵,他們都堪稱妖孽一般的存在,今日讓他們逃走,未來必然是星宇的大患。
張君臨有些坐立不安,就在他準備朝着遠處追擊而去的時候忽然覺察到一絲異樣,緊接着,嘴角便露出了一絲冷笑。
隐匿符,王室也珍藏了幾張,當年将諸多門派連根拔起也讓這些畫符的人才都消失不見,沒想到這二人身上也會有隐匿符,怪不得剛才沒有搜尋到他們的氣息。
“出來吧!”
張君臨對着某個方向說道,他的聲音随着玄力傳進了那山洞之中。
柳承乾和軒塵面色一變,旋即緩緩的走了出去,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在藏着也沒有什麽意思,只能說是他們二人的命該如此。
禿山上,張君臨負手而立,任憑山峰吹亂了他的衣衫,吹亂他的發絲,他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柳承乾。
柳承乾和軒塵的眼裏帶着絕然,又帶着絕望,他們知道,今日裏怕是不會有人再 救他們了,二人必死無疑。
“倒是拖累了你!”柳承乾有些歉意的看着軒塵。
“此時計較那些作甚,來世你我兄弟再來将這天下攪的風雲四起!”軒塵搖頭笑道。
他的眼裏閃過一絲自責,終究是沒能将丹藥送回去,可他并不後悔,男子漢大丈夫,做事便講求問心無愧,柳承乾能以兄弟待他,他又如何能夠在危難之時獨善其身?
“好一個兄弟情深,可惜了,你們今天便要天人永隔了!”張君臨冷笑一聲,緩緩看向軒塵,那一雙眼裏帶着漠然和殺機。
柳承乾不能死,他的身上有許多的秘密,這些秘密甚至能決定張王室能否繼續強大下去,所以是不能死的,而軒塵的身上自然也有秘密,如果壓榨一番也能有所收獲,但是張君臨還是要殺了軒塵,并且要當着柳承乾的面,他要讓柳承乾後悔他做的那些事情,永遠的活在內疚當中。
想到此處,張君臨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旋即緩緩擡起手指,天地玄氣瘋狂的湧入他的手指上,凝結出一道耀眼金光。
“死!”
張君臨一指點出,胸有成竹,在他看來,這一擊足以要了軒塵的性命。
金光乍現,眼看着便要打在軒塵眉心,就在這時,龜甲突兀出現,擋在了他的前面。
嘭!
一聲巨響,龜甲連同軒塵一起倒飛出去,不過那金光終是被擋住。
張君臨有些意外,有些驚訝,不過緊接着便再次點出一指。
唰!
柳承乾猛然閃身,擋在了軒塵的前面,剛才的攻擊雖然被龜甲擋在,但那從龜甲上傳來的強大反震之力也是讓軒塵受傷不清。
“這麽着急送死嗎?那好,我就讓你看看什麽叫絕望!”
張君臨眉頭一挑,旋即手指微微一勾,那金光居然猛然轉彎,越過柳承乾直逼軒塵而去。
焦急之下,柳承乾抽出紫幽斬天劍直接朝着張君臨斬去。
咔….
轟!
天地之間猛然有驚雷閃現,雷電劃破長空朝着柳承乾飛奔而去。
張君臨愣住了。
柳承乾也愣住了,在他動作停頓下來的時候,那雷電又快速消失,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軒塵看了看柳承乾,又看了看張君臨,忽然有些同情柳承乾了。
“孽子,看見了嗎?老天都看不過眼了!”張君臨冷笑道。
柳承乾沉默了,擡頭看了看萬裏晴空,旋即收起紫幽斬天劍朝着軒塵走去。
此時的軒塵已經受了重傷,就連龜甲也是靈性全失,布滿裂紋。
“老天不長眼,你別在意!”軒塵安慰道。
柳承乾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時候,張君臨不願在耽擱下去,再次出手,這一次乃是必殺一擊。
軒塵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他沒想到王都之行會成為他人生的終點,不過若是在來一次,他也會如此選擇。
“君臨太子,何必欺負一個小輩呢!”
正在此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緊接着便見一面菱形銅鏡出現在軒塵的面前。
銅鏡的鏡面閃着光芒,直接将張君臨的攻擊反射回去。
眼看着自己的攻擊朝自己反殺而來,張君臨眉頭一皺,随手一點,那攻擊便徹底消散。
張君臨扭頭看向左側,一名老者滿頭大汗的狂奔而來,他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雖然他長居遺跡多年未出,但銘大師他也是知道的,對方乃是星宇第一煉器師據說前些日子已經突破了煉器宗師的境界,這種人對張王室是十分重要的,如果能籠絡過來,以後張王室便會有許多的靈器,實力無疑也是提升了一大截。
只是他沒想到此人居然和柳承乾的關系也這麽好,居然舍命來此,不過很快,他的眉頭就舒展開來,今日裏無論是誰,若是阻擋他,都得死。
銘大師的出現也讓柳承乾覺得意外,雖然他幫助過銘大師,并且二人稱兄道弟,可關系真的沒到這種地步,況且對方不是應該保護雲雅嗎?
“放心吧,他們已經離開了!”
銘大師仿佛知道柳承乾心中所想,直接以玄力傳音。
柳承乾微微點頭,心裏也松了一口氣,如果說他最不想看到誰有事,那這個人無疑就是雲雅。
“銘大師,恭喜你成為煉器宗師!”張君臨淡淡道,如果可能,他自然不想對銘大師動手的。
只是他不提還好,一提此事,銘大師要救柳承乾的心思更重。
“柳兄弟,你們走吧,這裏交給老哥!”銘大師沒有理會張君臨,直接對着柳承乾說道。
“銘老哥!”柳承乾有些擔心。
“放心吧,又不是天府強者,怕他個鳥!”銘大師揮手道。
“銘老哥,大恩不言謝!”柳承乾抱了抱拳,帶着軒塵轉身離開。
銘大師早已是地谷之巅,他的功法和煉器又有些牽連,如今他是煉器宗師,說不定修為上也快要突破天府,說不定還真能攔住張君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