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宗,距離外門不遠的荒山上有一隐蔽的幽潭,潭邊一側有兩座墳墓,此地荒僻,無人知曉,可這兩座墳墓上卻是一株雜草都沒,一看便時常有人打掃。
這一天,一個中年男子風塵仆仆的趕來,到了幽潭便卸去僞裝,化為一個俊俏的年輕人。
年輕人的眼神透着幾分冷漠,神色間也帶着幾許疲憊,只是當看見其中一座墳墓時,一切便都消散。
“爺爺,我回來了!”
柳承乾撲通一聲跪到墳頭,将一切的悲傷和憤怒都掩蓋起來。
“爺爺,龍山帝國是煉氣士的聖地,孫兒仰慕已久,打算前往龍山帝國。”
“爺爺,你不要擔心,世間好人總是多過壞人,孫兒不會遇到壞人的!”
“…."
柳承乾對着一座墳墓說了一夜的話,直到天色大亮,遠處傳來雜役砍柴的聲音,他才停了下來。
對着墳墓磕了三個頭,柳承乾便起身離開,目标便是落日山脈的深處。
在柳承乾走後不久,一名中年男子出現在幽潭邊,看着柳承乾離去的方向嘆了口氣,旋即對着那墳墓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你這孫兒不簡單吶!”
“說起來也是我的侄兒,哈哈…"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便朝着落日宗而去。
…..
平州府一處小鎮上,一匹駿馬疾馳而來,直奔鎮中延續數百年的獨孤世家而去。
馬上坐着一個英俊不凡的年輕人,只是此人身上帶着驚天的殺意。
“這不是軒塵嗎?他這殺氣騰騰的是要幹嘛?”
“你不知道嗎?半月前,也不知道獨孤老爺發什麽瘋,直接命人殺了軒家老婦,軒塵回來多半是報仇去了!”
“軒家老婦這麽可憐,獨孤家也下的了手?”
“聽說好像是獨孤家的少爺出事了,好像和軒塵有關。”
“獨孤家的少爺?莫不是天才獨孤劍?”
“噓….知道就好!”
一匹馬,一個人,讓本有些安靜的小鎮頓時變的喧嚣起來,許多好事之人都朝着獨孤家的府邸趕去。
獨孤家雖然待在這小鎮上,但實力卻是極強,尤其是獨孤老爺已經是沖脈九境巅峰的修為,雖然可以突破玄丹期。
而且獨孤老爺的獨子,獨孤劍天賦更強,據說早在幾年前便已經到達了獨孤老爺的地步,是獨孤家崛起的希望。
這些事情,小鎮上的人大半知曉,他們甚至想着,過些年獨孤家怕是會移居府城去,那時候對于那些良田,獨孤家說不定會可憐他們,分文不取的贈送給他們呢。
小鎮不大,軒塵很快便到了獨孤家的府邸,府門口兩個家丁見狀想要阻攔,軒塵一拉缰繩,胯下馬兒直接躍起,将那兩個家丁直接踢進了府中。
“何人敢在我獨孤家鬧事!”
一聲怒喝傳來,瞬間便湧出數十人來,為首之人乃是府中管家獨孤宇,擁有沖脈二境的修為。
看見軒塵,獨孤宇眼裏閃過一絲慌亂,對着身邊的衆人大聲道:“給我抓住這個小子!”
話音一落,獨孤宇竟轉身逃走 。
唰!
一道冷光從軒塵的手中射出,直接穿透了三個家丁的脖間,飛向獨孤宇。
獨孤宇感到身後勁風射來,直接卧倒,躲了過去。
“軒塵,冤有頭債有主,你別找我啊!”獨孤宇回頭對着軒塵乞求道。
當日裏,老爺要殺軒老婦人的時候他便是死活不答應,畢竟軒塵的厲害他可是知道的,府中上下除了少爺獨孤劍,沒有人是軒塵的對手。
可惜那個時候老爺已經變的瘋狂,根本不聽他的,現在好了,軒塵真的殺上府來,獨孤家怕是要滅了。
軒塵的心裏已經被無邊的殺意控制,他根本就懶得廢話,沖入府中便是大殺一通。
獨孤府這些家丁也都有些修為,平日裏欺負一些平頭百姓可以,但對上軒塵只有送死的份,尤其是他們何時見過如此血腥一幕,有人直接吓破膽子,昏死過去。
“大膽小兒,拿命來!”
正在此時,一聲怒吼從府中傳來,正是獨孤劍的父親,也是獨孤家的家主。
看見獨孤家的家主,軒塵的殺意再也壓制不住,他的雙眼瞬間變的血紅….
緊接着,獨孤家傳來慘絕人寰的叫聲,其中也夾雜着求饒聲,這讓鎮中的圍觀之人也感到膽寒,都遠遠的躲開,生怕受到牽連。
小半個時辰,軒塵從獨孤府中走了出來,他的身上已經被鮮血沁透。
很快,軒塵便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中,只有一連串帶着血跡的腳印證明他來過。
“死了!死了!都死了!”
“獨孤家完了!”
鎮中百姓看着獨孤府喃喃自語,獨孤家慘遭滅門,這怕是這小鎮上數百年都不曾有過的驚天大事。
當然,也有膽大者偷偷摸進了獨孤府,只是很快便一臉蒼白的跑了出來,扶着牆根一個勁的猛吐。
….
"娘,孩兒不孝!”
一處新墳,軒塵神色痛苦的跪在那裏。
一天之後,沐浴更衣的軒塵毅然踏進了落日山脈。
…..
雲州邊界,一名老者盤坐在山洞之中,他的面色一陣紅一陣白,不多時竟吐出一口老血。
“君臨太子果真名不虛傳!”
“這傷怕是一時半會好不了了,此地也不安全,還是先前往龍山帝國再說!”
老者搖了搖頭,神色間滿是複雜,他的師傅是從龍山帝國過來的,當年他學習煉器的時候,師傅也叮囑他,此生不能踏足龍山帝國,所以,這些年他哪怕一直卡在煉器大師的境界也沒想着前往龍山帝國。
不過現在卻不行了,而且他也很想知道當年師傅是為何逃到星宇來的,如果可以,他也該為師傅報仇。
……
皇宮、遺跡、溶洞!
張君臨面色蒼白,透着幾分虛弱之意,張閑雲面色鐵青,額頭上也有青筋高高凸起。
“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被他逃了!”
嘭!
張閑雲一掌打在了巨石上,巨石頓時粉碎,這也将有關精純靈魂力的最後證明給抹除了。
“父王,孩兒無用!”張君臨慚愧道。
“此事怨不得你,他竟然也到了半步天府,難不成也和那個小子有關系?”
張閑雲猜測道,不然他實在想不明白,銘大師為什麽要替柳承乾去拼命?
張君臨一愣,旋即沉默不語,他感覺這種可能性并不小。
“哎,他早晚會回來的!”張閑雲長嘆一聲,神色間滿是複雜,那本該是他的孫兒,可惜卻發展到如今這般無法挽回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