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9 章 戰王殿小師叔

第309章 戰王殿小師叔

入夜時分,戰王殿燈火通明,人聲鼎沸,衆多長老弟子聚集在此,款待遠道而來的地竹宮貴客。

作為青寰神殿天、地、人三宮之一,地竹宮使團不去人竹宮,卻來合和宗做客,委實耐人尋味。

陳旭到達戰王殿後山,用衣染香傳授的易容術改變容貌,打扮成一名中年壯漢,從一片幽靜的樹林進入戰王殿,潛伏在後院。

遠處有一些侍女,托着酒水食物進入內殿,後院守衛着幾名合和宗弟子,皆是女子,閑來無聊,湊近聊天。

陳旭眼尖,發現女弟子中有個熟人,是不久前參加弑仙途試煉的裴嬌。

當時陶濤、魏競、倪虹、裴嬌四人與楚光等人組隊,最後敗給王錯為首的宏元宗隊伍,孟撩被四人打傷,陳旭揚言要給每人身上留四個窟窿,吓得四人匆匆離去。

“原來裴嬌是戰王殿弟子,剩下三個不知在哪,回頭賞你們十六個血窟窿。”陳旭暗道。

他坐在遠處,釋放精神力,将幾女的對話聽在耳裏。

裴嬌無精打采道:“地竹宮淨是些神職男女,冷冰冰的,無聊死了。”

旁邊一名白衣女子道:“是啊,師祖也真是的,我們堂堂內門弟子,居然像丫鬟一樣伺候這些人,沒得被人小視。”

另一名黃衫女子道:“地竹宮不是應該去人竹宮嗎?這夥人為什麽來拜訪師祖?”

裴嬌道:“你們不知道,地竹宮和人竹宮關系不睦,這牽扯到神殿高層的矛盾。”

白衣女子忙道:“裴師姐快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裴嬌壓低語音道:“天、地、人三大神宮,天竹宮和地竹宮的靠山是大主教應可期,人竹宮的靠山是一個女人,這女人自稱神使,非常神秘,大多數人沒見過,但據說她是世上離上神青竹最近的人,好像叫……竹笙夫人還是什麽來着。”

黃衫女子道:“前陣子傳言……咳咳,應大主教和人竹宮前宮主公儀萍水有一腿,那次公儀萍水被陳旭打得半死,情急之下說出她和應可期的私情,應大主教名譽受損,估計這也是他不來人和帝國的原因。”

白衣女子道:“應大主教當年被風驚鴻擊敗,人和帝國是他的陰影,不來也很正常。你們說說,地竹宮和師祖接觸,到底是為了什麽?”

裴嬌哼了一聲,道:“地竹宮和宏元宗是一丘之貉,弑仙途比武時,王錯那個醜東西多番侮辱我們,根本不把合和宗看在眼裏。地竹宮舍人竹宮而選戰王殿,本就不安好心。”

白衣女子道:“聽說正是因為弑仙途比武,王錯為首的宏元宗與合和宗結仇,這次地竹宮來拜訪合和宗,就是要化幹戈為玉帛,讓兩大宗門保持友好。”

裴嬌冷笑道:“宏元宗不登門,卻要地竹宮出力,王鹄蒼好大的架子。若非師祖收了他們的大禮,才不會放他們進門。”

黃衫女子興奮說道:“聽說那份大禮是一件人形武器,連師祖也為之驚嘆,真想親眼看一看呀!”

白衣女子指指地下,道:“你不怕見到那位小師叔的話,就去看看吧。”

黃衫女子激靈靈打個冷戰,驚聲道:“不要!打死我也不要見他!”

裴嬌苦笑道:“唉,人不人鬼不鬼的小師叔,這又是陳旭欠下的一筆血債……”

白衣女子嘆道:“展師兄驚才絕豔,那麽出色的一個美男子,就讓陳旭給殺了,這家夥還真下得去手。不過我也不讨厭他……”

黃衫女子點頭道:“是啊,就憑他對墨夜的一份情,天下有幾個女人不為之動容?我聽說陳旭殺展師兄和公儀南顧的時候,他們正在對慕容氏姐妹做……”

裴嬌揮手阻止,瞪眼道:“閉嘴!這話怎能亂說?被師祖聽見我們都完蛋!”

兩女吐吐舌頭,不敢再說。

裴嬌低聲道:“倪虹面前也不要提起,她對展師兄念念不忘,說不定會當場發飙,到時別怪我不保你們。”

兩女連連點頭。白衣女子道:“自從展師兄死後,倪師姐性情大變,幾個月來總計殺死十五名外門弟子,又在比武中重傷八名內門弟子。唉,現在的她真是人見人怕。”

黃衫女子撅嘴道:“她是師祖的寶貝,沒人敢得罪,如此驕橫仍不受罰,現在我們幹侍女丫鬟的活,她卻在廳堂接待貴客,真讓人不平衡!”

裴嬌道:“倪虹出身官宦人家,師祖對她好也正常。我想不通的是那位小師叔,師祖上次收徒已是十年前的事了,這次居然心血來潮收關門弟子,還是這樣一個殘廢,實在不可思議。”

白衣女子輕聲說道:“據說不是師祖的本意,是應大主教讓師祖收徒,師祖不得不答應。我從幾位長老那裏偷聽來的,畢竟那人的身份……咳咳,和應大主教也能扯上關系。”

這時,不遠處一座小屋打開門,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三女轉首,林中的陳旭也轉首,看見了兩個怪物。

一個怪物拖着一輛車,車上有另一個怪物。

陳旭首先看見車上的怪物,發現是一尊黑色雕像。

這雕像不知是木質還是鐵質,高約兩米,畫着一張醜陋的鬼臉,有銅鈴般的眼睛和兩顆獠牙,左手撫胸,右手伸直向前,通體烏黑,眉心畫一點紅,觸目而詭異。

陳旭釋放精神力,欲探測雕像內部,發現有一層禁制,精神力剛接近雕像表層,便被輕輕彈了回來。

前方是一個披着黑色鬥篷的矮小男子,拉車拖動雕像,吃力地往前走。

夜色中,依稀可見此人鬥篷裏那張臉,右眼戴着黑色眼罩,一條右臂向後勾住車轅,竟非肉臂,而是鐵臂,手腕部位裝着一個鐵鈎。

此人一步一瘸,行動緩慢,右腳拖在身後,留下一條淺痕,原來整條腿都是鐵質,沉重的鐵腳與地面摩擦,發出金屬聲。

陳旭細看幾眼,險些驚呼出聲。

他認識此人,此人就是他打殘的。

公儀氏碩果僅存的男丁,公儀萍水的侄孫,公儀銘心的幼子,公儀南顧的弟弟——公儀南望!

他竟然成了展瞻湛的關門弟子!

裴嬌三女不甘不願地施了一禮,齊聲道:“拜見師叔。”

“免禮,”公儀南望道,“師尊是否在大堂?我要見他。”

他形象大變,但語聲一如往昔般稚嫩,畢竟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年郎。

裴嬌道:“師祖正在會見地竹宮貴客,小師叔現在見他……似乎不太合适。”

公儀南望嘿嘿冷笑:“怎麽?我這形象見不得人?”

裴嬌作為合和宗最優秀的內門弟子之一,資歷也比公儀南望老得多,自有幾分傲氣,淡淡道:“小師叔自己認為呢?”

“師叔就是師叔,為何要在前面加一個小?”公儀南望獨眼閃出一抹兇光。

“你比我小,加個小字有何不可?”裴嬌指指小屋,道,“小師叔還是回屋休息為好,以免壞了宴席的氣氛,令師祖難堪。”

這時又有一名女子從大殿走來,她氣質冷漠,身材苗條,不如裴嬌性感,但姿色略勝幾分,正是曾揚言要報複陳旭的合和宗內門弟子倪虹。

“嬌嬌,我一人喝酒無聊,進去陪我坐坐。”倪虹道。

裴嬌看看公儀南望,笑道:“我們小師叔也想去宴席喝酒呢,師姐認為如何?”

公儀南望顯然知道倪虹身份尊貴,對她較為客氣,道:“我測試了這尊人形武器,發現極難操作,因此想告知師尊,看是否有更好的操控之法。”

倪虹瞥他一眼,面露厭憎之色,喝道:“滾!”

“你……”公儀南望大怒,獨眼似要冒出火來。

“宴會結束前不許出現,否則打斷你僅剩的那條腿!”倪虹冷冷道。

公儀南望氣得渾身發抖,但終究還是強忍怒意,伸手指指她,轉身走向小屋。

“對了,”裴嬌笑吟吟道,“聽說小師叔近來興致勃勃,常對女弟子動手動腳,這我可以理解,畢竟你父親遭受奇恥大辱,公儀氏只剩你一個男人,你也想為家族傳宗接代。但是對門中晚輩下手就不太好了,小師叔你說是吧?”

公儀南望咬牙切齒,緩緩前進,将所有怒火吞進肚裏。

倪虹喝道:“外門有的是女弟子讓你玩,但你不許碰內門女弟子,否則我斷你命根,讓你和你父親一個下場!”

公儀南望不發一言,拖着沉重的雕像走回小屋,“吱呀”一聲關上了門。

“哼!看見這醜東西就煩!”倪虹啐道。

“消消氣,我們喝酒去。”裴嬌挽住她胳膊,走進了大殿。

後院只剩白衣女子和黃衫女子,百無聊賴,坐在樹下嗑瓜子聊天,內容不外乎哪個師兄長得帥,哪個師妹比較風騷,師長比較寵愛誰,最近買了幾套漂亮衣服,等等。

陳旭暗忖:原來那雕像就是人形武器,難道裏面藏着一個人,那人就是我朋友?

機會難得,只要打暈兩女就能進入小屋,只是有一個難題,陳旭曾答應夢笙夫人不對付公儀氏,今日要救朋友勢必對付公儀南望,若一不留神将他殺了,在夢笙夫人那裏不好交代。

陳旭尋思:公儀氏已做了神殿的奴隸,公儀南望這小子拜展瞻湛為師,事實上已違背人竹宮的規矩,我殺了他不算過份,最多扯斷一手一腳,弄瞎另一只眼,不取他性命就是。

念至此,他心安理得,正要行動,忽然有一只手從背後伸來,拍了拍他肩膀。

陳旭猛然回首,只見身後站着一名青衫書生,居然是歲寒三友之一的司空流年。

陳旭籲一口氣,湊近道:“司空老兄,我打扮成這樣你也認得出?”

“廢話!全世界都認得出!”司空流年拉住他就往樹林裏鑽,低聲道,“走走走!快快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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