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只有深深的恨
“雨樓，你……說什麽？”
“我不漂亮？”
“絕對漂亮！”
“我身材不勁爆？”
“絕對勁爆！”
“我在你見過的女人裏排不進前十？”
“絕對前三！”
“那我這樣壓在你身上，你為什麽連一點反應也沒有？”
陳旭滿面尴尬，心想這讓哥怎麽回答？
風雨樓臉色越來越嚴肅，沉聲道：“難道是因為失去墨夜，讓你發生了某些變化？”
陳旭道:“什麽變化？”
風雨樓極為認真說道：“你開始喜歡男人、不再喜歡女人了？”
“暈！”陳旭啼笑皆非，“你放一萬個心，我是正常男人。”
“難道是我不正常？”風雨樓嘴一扁、眼一紅，開始自艾自憐。
陳旭忙道：“你也很正常，我這樣是因為……因為……對了，因為天打雷劈！”
風雨樓訝道：“什麽意思？”
陳旭指指天上的雷電小蛇，道：“這随時可能落下雷暴，指不定把我劈成焦炭，我哪來的心思想那種事？”他覺得自己思路敏捷，應答很好，不禁露出得意的微笑。
“我知道，你是嫌棄我這一身黑不溜秋的皮膚，”風雨樓卻已進入失落的節奏，幽幽嘆道，“我還是我，但你只記得表面的我，換成以前那副模樣，你早把我給幹了。”
“咳咳……雨樓啊，‘幹’這個字不能亂說，尤其不能用在自己身上。”陳旭認真說道。
“哼！我外表難看，可我實力比以前強多了，等會展示展示，吓死你。”風雨樓道。
陳旭道：“你現在修至哪一境？”
風雨樓眉飛色舞道：“九境初期，嘻嘻，崇拜我嗎？”
“哇！天下最年輕的九境啊！”陳旭大叫道，“你太強了！”
風雨樓歡喜了一陣，又嘆道：“本來可以更強的，是我自己不争氣。”
陳旭坐起身，取出煙點上，道：“說說你這些日子的經歷。”
“我也要，好久沒抽了。”風雨樓也點上一支，兩人噴雲吐霧抽個起勁。
“上次分別後，你一直在這個雷池絕地？”陳旭問道。
“周老頭死後，我對什麽都沒了興趣，歲寒三友勸我閉關，因為得到周老頭的傳承嘛，必須盡快吸收煉化，我一想也對，就帶他們回到合和宗，開始閉關晉升。”風雨樓道。
“然後很快突破九境了？”
“對，不到一個月連升兩階，從八境後期到九境初期。這期間沒人打攪我，我一個人生活在雷池，直到有一天司馬韶華傳來消息，說漫寧突破十境，正式成聖。”
“嘿嘿，這消息刺激到你了？”
“可不是麽？周老頭偏心眼，給漫寧一半修為，讓我和席問之平分另一半，席問之都快一千歲了，還只是八境初期，能有什麽指望？另一半給我多好，我說不定也能成聖。”
“後來你做了什麽？”
“當然是勤修苦練精益求精，誰叫我不服漫寧呢？憋着一口氣苦苦練功，終于順利突破，晉升九境中期。”
“靠！九境中期！”
風雨樓輕輕挽住陳旭，嘆息道：“對不起，那段日子你正在戰場上厮殺，我只顧自己修煉，沒去海國幫你，這件事令我遺憾終生。”
陳旭道：“別這麽說，你晉升才是最重要的，我比誰都高興。”
風雨樓道：“歲寒三友不敢打擾我閉關，不到萬不得已不來見我，我根本不知道海國有戰事。直到有一天，司馬韶華又給我消息，告訴我海國戰亂，墨夜逝世，你用恐怖的蟲妖滅了五萬修士大軍……”
陳旭摟住她肩膀，痛惜道：“之前你說你是九境初期，所以這個消息對你……”
“對我打擊深重，”風雨樓苦笑道，“我痛哭一場，想盡快結束去幫你，結果險些走火入魔，境界從九境中期跌回到九境初期，要不是臨時服用了祖父留下的聖藥，恐怕會跌回到八境。”
陳旭唯有長嘆息：“真是苦了你。”
風雨樓道：“後來戰争結束，我去也不頂事，就索性留在雷池繼續閉關，等晉升九境中期再去找你，直到今天與你重逢，這就是我的經歷。”
陳旭道：“相比之下，我的經歷比你精彩多了，想聽嗎？”
風雨樓興致勃勃道：“快說，任何細節都不要漏下！”
于是陳旭娓娓道來，将他的經歷說了一遍，從周乘洋逝世起，到加入風雷派為止，沒有任何隐瞞。
“這……簡直比我半輩子的經歷還豐富呀！”風雨樓聽得呆了。
“你覺得我這段經歷中，重點是什麽？”陳旭笑道。
“女人！哼！當然是女人！”風雨樓醋意大發，一把揪住他耳朵，氣道，“朱顏也就罷了，畢竟和墨夜一樣來自秘境，可你怎麽能和衣染香那種女人交好？她是紹春泥一手調教的妖女，誰知道她接近你安的什麽心？還有，你竟然和殷黛嬈私定終生，真要氣死我呀？”
陳旭道：“我沒和黛嬈私定終生，不過你這麽理解也可以，我和黛嬈是刀山火海裏攜手殺出來的情誼，她願意跟我，我當然要定了。”
風雨樓打翻醋壇子，大怒道：“我不答應！你是我的！殷黛嬈敢跟我争，我出關就去找她決鬥！”
陳旭嘿嘿直笑：“這話說的，我一扶不上牆的爛泥成了香饽饽。你最好別捧我，我這人沒心沒肺爛命一條，能讓你這種天之驕女吃個小醋就謝天謝地了。”
風雨樓怔怔地看着他，眼中滿是憂傷：“陳旭，墨夜死後，你的心也死了，對嗎？”
“沒有啊，”陳旭道，“我對生活還是很熱情的，不信你去問大家。”
“可我沒發現熱情，只有深深的恨，”風雨樓神色複雜，輕聲道，“我感覺到……你不但痛恨全世界，連自己也恨。”
陳旭哈哈一笑，随口說道：“黛嬈是萬世名門飛螢氏的後裔，和你們風雅氏并列，你不覺得高興嗎？”
風雨樓道：“這就是你剛才說的重點？”
“不，重點是澤天星之旅，”陳旭道，“我和朱顏發現了你祖父風驚鴻千年前留下的消息，你還不感到高興？”
“我很高興，”風雨樓道，“可我現在關心的是你，我只想你也高興。”
“局勢不妙，我高興不起來，”陳旭苦笑道，“這次來雷池是為了提醒你，展瞻湛那家夥要行動了，可能會奪走你的合和宗宗主之位。”
風雨樓指指自己，道：“你覺得我像那種在乎宗主之位的人嗎？”
陳旭皺眉道：“就算不在乎，也不能讓展瞻湛奪走。這家夥做大長老時就敢傷害燕尋，做了宗主還了得？說不定連你也敢暗算。”
“哼哼，作死的東西，”風雨樓冷笑道，“燕尋那麽與世無争的一個女人，他也下得去手，我看他是活膩歪了！”
“所以咱們開幹吧！”陳旭揮拳道，“你快修煉有成，和展瞻湛轟轟烈烈幹一場，我做你的先鋒官，把戰王殿上下滅個幹淨！”
風雨樓笑道：“你不是說‘幹’這個字不能亂說嗎？”
“放在這裏就能說，展瞻湛我幹他娘！”陳旭罵道，“這老東西壓根沒把随風放在眼裏，居然當面威脅，還說你和風雷派的壞話，簡直欺人太甚，我遲早要像殺他孫兒一樣，把他殺得連親爹也不認識！”
風雨樓咯咯直笑：“說到這個我就高興，展翩那家夥別提有多讨厭了，四年前在合和宗的時候，我至少有一百多次想殺他，要不是茹蒙攔着，他早被我殺得爹媽也不認識了。”
陳旭道：“你和茹蒙關系很好？”
“嗯，她等于我的養母，”風雨樓笑道，“告訴你一個八卦消息，在很多年以前，茹蒙小師妹暗戀大師兄随風，愛得那叫一個死去活來，連冰芯絕地都不能凍結她那顆火熱的心。”
陳旭奇道：“随風為什麽不把茹蒙也娶進門？”
“切！你以為司念是那麽好相處的女人？”風雨樓道，“她是天下第一醋壇子，像防賊一樣防着所有接近随風的女人，紹春泥能把随風耍得團團轉，問題也是出在司念身上，随風對她是又愛又怕，實在受不了她才會去紹春泥那裏找溫暖。”
陳旭遺憾說道：“真可惜，我差一點就殺死紹春泥了，下次絕不能再讓她跑了。”
“沒有下次，”風雨樓冷冷道，“紹春泥的腦袋是我的，我必斬她！”
“先把展瞻湛殺了，好不好？好不好？”陳旭不斷慫恿大姑娘殺人。
風雨樓仰望天空，道：“時間差不多了，你躲起來。”
“什麽情況？”
“超級雷暴即将開始，你不躲起來會被打殘。”
“超級雷暴？剛才我已經見過了。”
“那是小兒科。超級雷暴每七天降臨一次，只發生在當日巳時，連我的修為也被打得皮開肉綻，你體質再強也承受不住。”
“你都被雷劈成黑炭了，怎能經受超級雷暴？”
“雷暴過後，湖中會升起靈霧，那是最好的修複靈源，只要吸收煉化，傷勢會迅速痊愈。”
“嘿嘿，我變個戲法，讓你什麽也不做也能吸收靈霧，好不好？”
“不可能，你吹牛。”
“如果我做到，你給我什麽好處？”
“罰我嫁給你。”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