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他眼睛移向下:“喲,揉面呢!”下一秒,就看到于鹄氣得捶面團,估計是嫌手仍然不夠利索。
“慢慢來,慢慢來,這麽光的團子,哪裏不滿意?”手機就被擺在一邊,于鹄打下四個字:完美主義。
“我看挺完美的,哎哎,你先停停,我有樣東西要給你。
你看——這個!“”折騰了好久的,今天終于出貨了。”
“漂亮嗎?”什麽東西?銀項鏈啊。
于鹄伸出手去摸那朵銀色的、半枯萎的洋桔梗花吊墜,輕輕點頭應下他的問話。
陳彥謙給他戴上了,并向他讨名:“于鹄,請你給它起個名字。”
短暫思索片刻,于鹄打下一個字,那是他印象裏最充滿活力最富有希望的一字:生。
梁葉番外一
榮盛酒店頂樓,某梁姓至尊VIP大大大客戶正對着前臺發牢騷:“我說你們這裏,員工服務态度…!怎麽回事啊?”客人,這是您本月第二十五次來本娛樂區前臺投訴了。
哦,今天二十五號,挺巧。
前臺小姐回以标準的禮貌微笑,默默把話含回去,換了個說辭再吐出來:“梁先生請稍等,馬上給您聯系我們杜經理。”
誰知對面的人擺擺手:“哎算了,算了,這個月都叫她過來挺多回了,我也不太好意思。”
前臺小姐稍微歪頭,笑得有點僵。
“什麽‘冷面閻羅’,金剛鑽都鑽不透那張冰雕樣兒的臉,你看看他今天的花樣,”他亮出胸前襯衫那一大片被酒浸染的部分,兩指捏牢提到鼻下一嗅,心疼地皺眉,“我在你們這裏買的酒,貴得很,但是最後沒倒進我嘴裏,全被你們這裏那個……員工,喂給我衣服喝了。”
梁興威兩指頭一松,把手搭在桌面,眼神有點散:“再放兩瓶到我那邊桌上吧。”
說完走了,繼續去和人對峙。
“別的員工都給摸呢,你搞什麽特殊?”梁興威一直看着他,坐下時在看,說話時還在看,魂沒了一樣。
“冷面閻羅”站着開酒,沒理他的話。
梁興威垂眸,往對方臀部掃了一眼,随即撇開臉:“再不坐下來,你的屁股我可要上手了啊……”他把話說完,對方立馬落座。
“不至于吧!”梁興威伸手要捏“冷面閻羅”的手腕,被躲過,而這下他終于有點想發脾氣,拍桌道:“我前後來了統共要有一個半月了,天天來找你,今天就摸了一回你的腿和腰,你就這麽跟我造反?”說完,他又覺得自己語氣太重了點,用咳嗽掩飾心虛,然後說:“我知道,你對我這種身份的人心裏抱有抵觸,但是人和人之間差別還是很大的,你不試試我,你怎麽——哎別走!”“找別人吧。”
“冷面閻羅”這麽跟他抛下一句,起立要走,再被捉住了手腕,他回頭,見梁興威表情變得十分認真,于是忽然心軟,人又坐回去,別過臉給對方推去一杯酒。
嘴賤害人不淺,可惜他梁興威最大的本領就是——嘴賤。
他一邊托着酒杯抿着,一邊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聽說過你上一個對象,那個……華什麽集團的三少爺嘛,先說好,我比他厲害,我是我們家的長子。
而且我們家公司——“梁興威停嘴,挑起眉表得意。
聽時,“冷面閻羅”只輕輕哼一聲,而沒被對方聽見。
說得再多也都不是你的功勞,瞥一眼,就能看穿你不過是個花天酒地日日不休的敗家浪蕩子,這時倒能得意成這樣,自以為比其他富家纨绔子弟優越,實際呢?梁興威仍想碰他,沒注意人的臉色在變黑,厚了臉皮用自己的手去慢慢摟對方的腰,嘴不停:“他跟你分了,你就又回到這裏來,一定也想再碰碰運氣,所以現在我這個運氣來了,你就不能考慮一下?”“冷面閻羅”聽着,人忽然輕地抽氣,背對着梁興威哭了。
其實,陳先生的嘴賤能力是從梁先生這裏繼承來的
梁葉番外二
風急雨大,送你回去。
梁興威将車裏打了點微風暖空調,開了半程路,他除駕駛以外再沒其他動作,也沒有言語了,副駕駛的“冷面閻羅”不再冷,淚得眼睛發紅,而梁興威最見不得別人哭泣。
某個人從小被父母呵護着長大,學業順利優異,四世同堂的家庭幸福美滿,他連同親人的生離死別都未曾經歷,就連梁興威自己也想知道:他過去的二十幾年裏究竟能數出多少滴眼淚。
他有一張伶俐的嘴,油腔滑調行,正經談事也行,然後我們換個說法,其實,除了安慰人以外,沒有什麽題能夠難倒他那張嘴;在努力共情這一塊,他雖然對人十分有同理心,但是溫情的、能撫慰人的話到了舌尖最後就全都不知去向。
你說怎樣才能教一個完好無事的“瓷瓶”去補另一個“瓷瓶”的裂紋呢?不要相撞已是萬幸,不然,一個可能裂了,另一個可能更裂了。
梁興威知道今夜自己最好閉嘴,此時無聲……個鬼,他又憋不住了,覺得自己錢太多,問對方:“有車了,就風雨無阻。
你要不要來一輛?“他沒收到回複,覺得尴尬,便又随口搭話轉話題:”這……接下來路怎麽走啊?一個員工宿舍還設這麽遠,你上下班一個人多不方便。
要不然——“葉喬開了一點車窗,大概是胸悶想透氣,一邊回答道:”還行。
你繼續直走吧,拐彎了我會說。”
“好的……”又沒話可接了!後來,車子轉過幾個彎兒就到了目的地,梁興威下車給人打傘,副駕駛那位居然越過他跑了,當他不存在。
梁興威邁開幾步抓人手腕:“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軸呢!”“放開,我淋雨了!”“我的錯。”
梁興威的氣勢瞬間被澆了,蔫蔫兒地把傘撐在對方頭頂,又道:“我看我挺完美的,你看我到底哪兒配不上你——”“不是配不配的問題,我壓根——”不想談。
梁興威踩近一步,“冷面閻羅”的呼吸頓了,雨聲噼裏啪啦得無比吵鬧,把糟糕的氣氛攪得更亂,梁興威也覺得很煩,他讨厭吃癟的感覺,滿腦子都在問自己:這不應該啊,怎麽會是這樣?“你別說,我不聽,你今晚好好再想想,我明天照常去你工作那兒。”
他一如既往那麽強勢。
我給你下安排,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不喜歡的話我也不會去聽,該做的是趁着還有熱乎勁便要繼續做,但也從不會越了關系的标準線,就這樣。
“冷面閻羅”未必不喜歡這樣風格的男人,聽完梁興威和自己講的話,他忽然覺得這個人有一點點新鮮。
但是——你鬧罷,我還是沒有那個心思。
“傘你收了吧。”
“行。”
“名字……”“啊?”“你的名字。”
“葉喬。”
“喲,能直接告訴我啊!”“有什麽不能說的。”
“你的名字有點女氣,反正挺好聽的。”
“嗯。”
葉喬突然收傘,讓雨淋在他倆身上。
他只看見梁興威的衣領跟發型被風吹亂,并未見他對此有什麽反應,一低頭,還發現人已經鎮靜不亂地手插了兜。
“晚安。”
葉喬先說。
“晚安。”
梁興威說着伸手掀了葉喬的衣服帽,又隔着衣料偷吻了他的側耳,然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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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葉番外三
頂樓的大廳設計可十分不一般,簡單來說,都是為了偷情方便。
“你自己說說你們這兒的沙發座椅,為什麽是這樣的?”梁興威捏着一根煙要抽不抽,問完“垃圾桶在哪兒”終于想丢了,葉喬知道他的煙很貴,就出手按回對方的手腕。
梁興威一愣,手指還是松了,煙有小半根掉出在桌沿,滾了滾就下到地面去了。
他看向葉喬:“不說的話,我給你講講。
這沙發既有高背,樣式又偏,我們坐着,它上面還高處人頭頂一大截,這麽一圈環過來,你再看這個窄出口,這麽隐蔽……你真不懂麽,他們為什麽放這樣的沙發到大廳來。”
葉喬給梁興威添酒:“我不做那種生意的。”
他說着眼睛一擡,裏面閃爍着什麽。
“也沒必要這麽直接嘛……”梁興威回避對方眼神,“我的意思其實吧,算了,講多錯多。”
葉喬沒接話,但碰了碰酒杯,他是想過了這個話題,但看到梁興威面色窘迫地把杯子推到一邊,就知道他還在為剛才的那些話犯愁,便忽然意識到自己只應該專注陪酒陪聊,而這一個多月以來自己已經很明顯把個人情緒帶入到工作中了。
梁興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