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攥在手中,出聲勸告,對方就甩手也将其扔進洗碗池中。
勺又碎了一回。
“手流血了?給我看看。”
他覺得能聞到的甜味更濃了,于是停下下身的動作查看于鹄的手,發現果真劃破了一道細長口子。
“我們做的時候,我分不清你是舒服還是痛,要麽以後,你痛了就掐我,好不好?”痛,什麽痛,哪裏痛。
于鹄伸手。
“也不能把我的臉扯成餅啊……”陳彥謙求饒。
于鹄看他最後一眼,感覺自己累了,腰酸背疼,然後把手上的血往對方身上擦了擦,放下腿想要走人。
陳彥謙扶住他,不知道接下來怎麽辦才好,低頭看過去,明明兩個人下身那兩根還硬着。
結果就突然結束了。
最後他們是在浴室裏把欲望了結的——自己撸自己。
身體清理完後,兩人靠着彼此在浴缸裏泡了十幾分鐘,各想各的,各懷各的心事。
有人背過去流眼淚,卻不知道背後那人眼裏也積聚了一點淚水。
“我去拿東西來給你處理傷口。”
陳彥謙走了,帶着藥箱又回來,裸着全身挂着水坐于鹄面前給他的手消毒并包紮。
他擡頭,有一滴水滾落下他的側臉。
“你看我現在挺平靜的,其實我在發酒瘋。”
“困不困啊……”“想到你我就難受。”
“想到王禹冉我也難受。”
“我想我自己,還是覺得難受。”
“小可愛,你等到明天吧,明天我就正常了。”
他向于鹄做保證。
“喝了酒就會這樣嘛……人奇奇怪怪的。”
最後他突然問道:“我們之間…還沒涼吧?”于鹄聽了,勾起兩邊嘴角,卻顯得很無力很喪氣。
他又要來手機打下幾個字:陳彥謙,我這副樣子。
咚地一下,于鹄被敲了一腦門。
後來,本是要睡覺,但由于陳先生說自己肚子空了,于鹄便要求,自己想給他做點夜宵。
外頭的雨停了,陳彥謙終于記得該去關先前漏關的窗戶,于鹄則待在廚房等他來,等會做東西的時候要靠他扶穩自己。
陳彥謙家裏廚房櫥櫃裏的醬料種類五花八門,于鹄每瓶都舀了一勺,統統往油裏一甩,弄得鍋裏噼裏啪啦的,最後給人炒了個重口味炒面,辣油的顏色都是亮紅色。
于鹄不喜歡太沖的蒜味,一邊捂着鼻子一邊嗆,同時捏着碗邊朝陳彥謙那兒一推,碗正好滑到他面前。
“怎麽突然允許我吃這麽重口的了……”搞得像要送行一樣,在最後時刻讓自己了卻一件心願事。
于鹄:難得,以後你再沒有機會了。
陳彥謙那酒泡的腦袋瞬時清醒幾分,急忙道:“小可愛,你再給我們的感情一次機會…!”于鹄嘆了口氣,笑着敲他的呆腦殼。
他見陳彥謙開始吃了,像吃一碗清湯面那樣,可是嘴變得越來越紅,像抹了很厚的一層口紅。
于鹄打字問他嘗不嘗得出味道,陳彥謙搖搖頭笑起來,說有一點,擡手碰了下有點紅腫的嘴,感到一陣小疼,才知道,辣味已經超出他可以承受的範圍。
他接着嗦進四五口,細細地嚼,喉嚨漸漸有了一股火辣辣的勁兒,還尤其幹。
還剩下半碗的時候,他忽然停筷了,紅着眼側頭看于鹄,也不說一個字,就光看着,于鹄以為他要落淚,而時間過了大約有兩分鐘,什麽都沒發生。
“好吃。”
陳彥謙說,端着碗筷去廚房。
我怎麽還沒完結
29完結章
陳先生,您在閉關哪?陳先生?陳先生!梁興威舉着手機崩潰,光裸着身體,沿牆倒下。
桌上手機震啊震,畫圖的人卻頭也不擡。
幾乎沒有什麽能把陳彥謙從這件事裏拉出來,紙邊擺放的綠色洋桔梗皺皺巴巴,已呈現了淺褐色,而紙上有花的半完成畫作。
書房的門被叩響,能引起陳設計師注意的人來了。
“進來。”
陳彥謙随手扯來手邊一張完成圖,把畫着花的紙頭快速蓋住,而花則被他輕輕放到抽屜。
“下次可以不用敲門。”
他把抽屜推進。
手機繼續一震,陳彥謙還是沒去理。
于鹄一點點挪近,對方看着便笑彎了眼睛:“看着拐杖還是不那麽方便,改日陪你去訂條假腿。”
陳彥謙從座椅上起來,探身接過于鹄手裏的小提籃。
至于裏面有什麽:是一碗酸辣湯。
哦,醒酒用的。
他把碗端出來,在于鹄的注視下一口氣喝光。
他感覺自己喝了一碗比較稠的熱水,但依然咂咂嘴,表示回味,并稱贊廚藝。
桌上的手機再震,屏幕亮了,梁興威同志仍舊不放棄刷存在感,這回是幹脆地打來了電話。
陳彥謙卻像沒事人一樣坐下,于鹄以為是他沒注意到,拿起手機遞過去,對方這才接了,剛把電話舉到耳邊,便聽得對面萎靡的嗓音:“我老婆跑了。”
陳彥謙皺眉:“你打給我幹什麽,是懷疑我把葉喬拐跑了?”他再次站起來,把于鹄抱出去,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
“昨晚上喝多了,沒成想,有個小妖精送我回家……”陳彥謙瞬間猜了個大概,瞥了眼于鹄,發現他眼睛眯了起來,接着自己哼哼幾聲:“可以,梁興威,你自個兒好好反省吧。”
“我什麽都不記得啊,還有,昨晚我在外邊還清醒那會兒,他給我發短信,說要給他妹在服裝店代了個夜班,回來會晚,行了,我不說了。
現在怎麽辦?“梁興威給自己灌下一杯涼白開,喝完了忽然反應過來,這十有八九是葉喬給他放的。
“估計是他回家看見你亂搞了,你給葉喬打電話嘛。”
梁興威即刻否認:“我沒亂搞!那個男的被我攆出去的時候,竟然罵我陽痿!”他聽到電話對面那人笑出聲,又氣又難過。
随後他倒進沙發裏,捏着眉心:“聽我說,我早上醒來——全裸你知道嗎,全裸,一個不認識的男人還躺在我邊上,我魂都要沒了!”陳先生無話可說,直接沉默了,把于鹄抱下樓。
“看電視嗎?”陳彥謙輕聲問對方。
于鹄搖頭,打字說想和他玩游戲。
“你說句話啊……我肯定一醒來就給葉喬打電話嘛,可是他把我拉黑了!”“或許是,氣得回了娘家。”
陳彥謙撩了把頭發,也有點發愁。
“他沒有娘家……”梁興威垂眸,“但是走時拖走了一個行李箱,家裏東西他也沒帶走多少。”
“梁,我建議你去榮盛頂樓看看。”
“要是真在那裏,我要發大火了!”發火麽,我看懸。
“幹什麽,那裏的待遇是真的不錯吧,葉喬繼續做他的‘冷面閻羅’,”陳彥謙忍不住要笑這個奇怪的工作稱號,幸好忍住,繼續道,“難道比在你身邊要差麽?”“你……”是啊,他當初多麽風光,收入多麽可觀,多少fork特地跑來找他,梁興威忽然覺得陳彥謙說得有道理。
他想了想自己,除了一張帥臉和花不光的鈔票,哎,這些該死的鈔票!讓自己有了花天酒地犯下錯事的資本。
“你說得對。
我去趟頂樓,希望他在。”
梁興威眉心緊鎖,挂了電話。
結局是:人果然在,甚至已經被分配進了員工宿舍,梁興威立馬趕去那裏。
中午,宿舍裏一夥人正插了個電磁爐煮火鍋,門就被敲響了,葉喬去開門,見是梁興威,又趕緊反手碰上。
也不知鬧還是沒鬧,有沒有胡攪蠻纏丢掉臉皮,總之到最後是解開誤會,成功把人接回去了。
你知道什麽是頂樓嗎?“榮盛酒店頂樓,專門給fc人群設置,剛回國那會兒我經常會去。”
“梁興威就是我在那裏認識的。”
“別人都是玩,包括我,可是梁興威不一樣,他一定把那裏當相親場所了,我和他剛認識那會兒他就已經和一個只陪酒陪聊的cake勾搭在一起了,圍着人家轉了有半年,轉着轉着兩個人就去民政局了。”
“葉喬當年可是頂樓業績排名第二的cake啊……”“你知道最搞笑的是什麽嗎?梁興威鑽戒都買好了,他本人親口和我說的,給葉喬戴上以後就親了半分鐘,人摘下戒指跑了。”
“一枚鑽戒買個吻。”
陳彥謙笑得無敵開心。
“梁興威以為是鑽石不夠大,就又買了一個大的,再過去那次,雖然人還是跑了,但其實他們倆的事已經成了。”
陳彥謙朝你擺擺手,轉身而去,你發現他兜裏揣了個方盒子。
他開車到家了,進門聽到廚房有聲響,知道這是于鹄又忍不住一個人開始舞刀弄菜,于是換好鞋放下包走進去,從背後把人抱住。
“假腿用習慣了?又一個人在廚房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