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闵在開封菜工作，經常打包端菜，菜品不是炸雞就是漢堡薯條，手上總是油膩膩的。
就算拿手機之前會擦下手，手機也比一般人更容易髒。
而且他已經有五天沒有清理過手機了。
就算是一般人的手機，五天下來，屏幕也會有些髒髒的，更別提戚闵這個炸雞服務員了。
這樣盤光碗淨，簡直就像是剛擦過一般！
戚闵想了想，按亮屏幕，打開相冊，查了一下裏面的照片，看看有沒有出現什麽不該出現的。
又打開浏覽器。
剛點開搜索框，框下一串搜索記錄赫然在列。
“在外租房，鄰居腦子不太正常怎麽辦？”
“鄰居疑似罪犯，我應該報警嗎？”
“臨□□同、安慶……省公|安廳通緝令。”
“發現懸賞嫌犯後怎麽向有關部門領獎金？”
以及“正當防衛打死人犯法嗎？”
戚闵：“……”倒抽一口涼氣。
把歷史記錄和搜索記錄删了，戚闵木着臉放下手機。
雖然沒有找到自己手機被其他人動過的證劇，但綜合其他跡象，戚闵可以肯定，這段時間，自己的房間進來過另一個人，并且滞留了不短的時間。
可能是在自己上班的時候，也可能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對方開門溜進自己的房間。
或是坐到桌前翻書做筆記，或移動自己的私人物品。
或是，靜靜地看着入睡的自己。
而且這種行為也在一步步升級。
從一開始自己的毫無所覺，到現在自己洗澡的時候也公然跑到自己面前……真把這兒當自己家了！
說實在的，就算真有人可以随意進出自己的房間，戚闵也寧願這個人藏得好一點。
最好永遠都別叫他發現。
這樣等他搬走，說不定還是快快樂樂的。
反而現在這半含半露的，又讓自己發現，又找不到人，真是叫人瘆得慌。
反正戚闵現在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最重要的是，戚闵覺得，對方可能耗盡了耐心，已經不想藏了。
這無疑是一個壞消息。
當面鑼對面鼓地跟這變态對峙，戚闵也沒什麽好怕的。
戚闵擔心的是，對方會不會埋伏在某個犄角旮沓裏，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呲溜”一下蹿出來整個背刺。
或者幹脆，直接在自己睡覺的時候把自己嘎了。
自己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呢。還什麽都弄不清楚，小命就玩完了。
這簡直是防不勝防啊！
不能想！畫面感太強，仿佛已經在自己面前上演了一樣。
戚闵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打開的房門。
又瞅一眼，緩緩轉過頭……幾秒後又猛回頭！
空蕩蕩的房門外是空蕩蕩的走廊。
戚闵：“……”
看看！
反正，有這種陰間玩意兒在，自己是別想好好休息了！
對于溜進他房間的人，戚闵有兩個懷疑對象，一個是209號，一個是苗立軍。
而戚闵更傾向于前者。
無他，實在是氣質太符合了！很像是幹出這種事的人！
不過經歷之前的一系列打臉，戚闵也沒急着下結論。
而且想想自己的拉仇恨的歷史記錄，戚闵覺得進入自己房間的是還是苗立軍更好。
戚闵：“……”
走過去關上門，戚闵在門邊蹲下身，從床腳邊取出一個快遞盒子。
自從發現了半夜站在門外的鄰居，戚闵跑到市中心的網吧，上網買了一個針孔攝像頭，本來打算裝在門外，用來觀察鄰居奇異的行為模式。
可惜快遞不快，雖然是同城，但也是過了好幾天才到。
……現在倒是能排上別的用場了。
本來戚闵是想要把這個監控器裝在更隐蔽的地方，比如天花板的燈上、床裏面。
但是公寓的網線接口在書桌下面，就算本身隐蔽，拉長的網線也會很明顯。
只能裝在書桌上方，再用書堆遮掩一下。
把鏡頭對準房門，按照說明書裝好，戚闵拿出手機測試了一下，确定手機能夠接收到監控畫面。
期間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了，先打了個電話給組長孔朋飛。
沒有人接。
嗯……也算是情理之中吧。
又打了個電話給店裏值班的經理任之敏，得知張丁文依舊沒來上班，組長也請假了，好像是生病了。
戚闵：“……”
這就是意料之外了。
就在戚闵跟任之敏通話的功夫，走廊上傳來一陣談話聲。
戚闵探出頭一看，就見房東正站在對面202的門口。
202裏住的是一個精瘦的中年男子，此刻正一臉睡眼惺忪，從錢包裏數出幾張毛爺爺交給房東。
估計是對面交租的日子到了，房東過來拿錢的。
房東是個50歲左右的中老年男子，高胖型，慈眉善目的，說話表情看上去都很正常，跟第一印象一致。
說了幾句挂斷電話，戚闵站在門邊旁觀了一會兒，眼看房東點完錢就要離開，他趕緊叫住了對方。
“你是……剛搬進來那個大學生？交租子還沒得很吧？……還是房間裏東西壞了？”
邊說着房東邊走了過來。
房東名叫鄒家華，臨江市本地人，就住在附近。
“哦、東西沒壞，都還挺好用的……我就是想問問，當初203房間退租的時候，裏面的東西是鄒叔您自己打掃的，還是請四五層物業的人打掃的？”
鄒家華愣了一下：“怎麽？有哪裏不幹淨的嗎？是我自己打掃的……”
他咳嗽了一聲，解釋道：“……咳、是這樣子的……你上一任租客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後來人退租回家了……”
“我上來一看吧，房間裏東西都被清走了……小姑娘也挺幹淨的，稍微掃了一下，犄角旮沓的地方也沒怎麽注意……”
見戚闵表情有點怪怪的，鄒家華也有點不好意思了：“我年紀也大了，近幾年打掃的活兒也有點幹不動，哪裏髒了你自己掃下吧，到時候押金多退你50！”
這總行了吧！
然而戚闵的思路就沒跟房東在一條線上。
只聽他問道：“上任租客回家了？這是她親口對你說的嗎？”
房東呆了一下：“啊、是啊！她在退租前幾天跟我說的，可能要回家，接下來不租了……”
“後面收租的日子到了，我到了203一看，門開着！東西都搬走了……那人可不就是回家了嘛！”
“不過小姑娘估計有點急哦，押金都沒退，人就走了。”
“電話號碼也換了，想聯系都聯系不上……”
戚闵有一點一直想不明白，就是房東在退租清屋子的時候，為什麽沒有把櫃子裏的衣服清走？
另外，看到一櫃子的衣服，一般人不是都會懷疑下嗎？為什麽房東沒有報警？
戚闵甚至一度懷疑過房東也是幫兇之一。
然而……
敢情人家當初根本沒認真搞衛生！……衣櫃估計都沒打開過！自然也沒有發現這一櫃子落下的衣服。
機緣巧合之下，錯過了最佳報警時間。
“收租的那天門開着？那之後你離開的時候，是不是就把門鎖上了？”
“對啊，房間裏這麽多家具呢還！樓道門又一直開着，誰都能進！可不得鎖好嘛！門鎖也換了！”
戚闵：“……”
房間裏的東西肯定不是馮小芸帶走的，估計是苗立軍清理的。
可能203就是案發現場，也可能是想要營造馮小芸自己離開的假象，或者兼而有之。
但沒想到清理還沒完成，收租日就到了，房東來了，走的時候還把門鎖換了。
苗立軍沒有鑰匙，衣服就依舊留在櫃子裏。
等了幾天，見房東沒有懷疑，也沒有報警，可能是覺得衣服被房東清走了，未免節外生枝，苗立軍就沒有再試圖撬鎖進屋子拿衣服。
就有了自己三個月後入住，面對一櫃子女裝的情形。
戚闵想了想，把鄒家華讓進來，打開衣櫃門。
見到衣櫃裏的女裝，鄒家華先是下意識看了眼戚闵。
他欲言又止，表情很是缤紛。
戚闵跟對方對視了幾秒，後知後覺發現對方想歪了，趕緊解釋道：“這可不是我的啊！我搬進來這些衣服就在這兒了！”
“我估計是上任租客的，您看看有沒有那個小姑娘穿過的衣服！”
鄒家華：“哦——這樣啊，吓我一跳……”
鄒家華年過半百，又是搞出租的，遇見的人形形色色，什麽稀奇古怪的事兒都見過。
見戚闵神神秘秘地把他拉進房間，啊、又給他展示女裝……一時就想得有點多了。
聽到戚闵解釋，鄒家華松了一口氣。
但聽完對方的話後，這口氣又提了起來。
“……咦？不應該啊？這人要是走了，怎麽還會把衣服留着呢？……”
鄒家華翻了翻衣服：“都是好的，款式也很新……這件！這件我看那小姑娘穿過！”
鄒家華拎着一件針織外套的袖子，展示給戚闵看：“我記得可清楚了！那小姑娘來租房已經是冬月了，天寒地凍的，就穿一件毛衣加這外套！站在地上臉都凍紫了……”
“我還以為是姑娘愛俏呢！原來出門沒帶錢，押金的錢還是後面補的……不過那時這外套上還沒有這個胸針……”
鄒家華指了指那個米小鼠的胸針，戚闵瞥了一眼，沒有太在意。
鄒家華翻着衣服，繼續說道：“還有這件棉襖！是囡囡的衣服，她不喜歡這顏色，我家那口子聽我說了這事，就叫我拿給小姑娘的……”
“……這不對啊！這小姑娘可缺錢了，看起來家境也不好……就算再怎麽急着回家，也不會把衣服都丢了吧！”
“該不會出事了吧！這……”
鄒家華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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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靜水：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