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
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着疼。
蘇南緩緩睜開眼,感覺眼睛也是腫脹的疼。
身邊的罪魁禍首睡的正酣。
蘇南想活動一下,不小心牽扯到筋骨,又惹得他疼得一陣顫栗。
陸明熠感覺到了動靜,迷迷糊糊間将蘇南用被子裹了裹又把他箍進了自己懷裏。
聯想到昨天兩個人幹的什麽,蘇南簡直想錘牆。
荒唐!簡直荒唐!
可荒唐過後,盡然感覺還有一絲甜蜜是怎麽回事?
什麽人倫道德,世俗眼光,可去他媽的吧。
眼前這個人是實實在在的,看的見,摸得着的啊。
陸明熠是被吵醒的,哐哐當當的聲音好像就在耳邊似的,拆家呢?
摸摸身邊的人,還好,還在。
有人說話的聲音傳來,雖說隔音效果不好,但也沒差到這個地步吧。
“這些東西,都給我搬走。”待聽清人誰的聲音後,陸明熠蹭地一下從床上彈起來,從床下撿起短褲,蹑手蹑腳地出門,順手把門關上了。
一看大廳,陸明熠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家具七零八落地散落滿地,有的東西已經搬出去了,尹正柯端坐在沙發中間,俨然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
陸明熠趕緊阻止道:“別搬了!”
“繼續!”
陸明熠提高了聲音:“你到底想怎麽樣!”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忽然又壓低了嗓音,“快從我家離開。”
“你知不知道你多久沒去公司了?”
“你不是說那一切都是你的嗎?我現在還給你了,哦,反正它從來沒有屬于過我。”
尹正柯不屑置辯,白了陸明熠一眼,這一看不得了,陸明熠身上血紅的一道道抓痕,脖頸間還有幾個可疑的小草莓。
尹正柯一看心下立刻明了,不用想,就知道昨晚有多激烈。
“是誰?誰在你房間裏?”尹正柯說着就要闖進陸明熠出來的那個房間,陸明熠眼疾手快先一步擋在了房門前,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是誰和你沒關系。”
“混賬!”
“咔噠”一聲,門從裏面拉開了,蘇南一臉倦容,臉色蒼白,寬大的睡衣松垮垮地穿在身上。
如果是尹正柯剛才要看看是誰純屬是因為好奇心的話,那麽他現在閉上眼睛就是因為求生欲。
尹正柯氣血上湧,血壓幾率升高,差點兩眼一抹黑暈了過去。
“啪!”尹正柯顫抖着給了陸明熠一記耳光,陸明熠偏過頭,并不做任何辯解。高大的身軀仍是一動不動地擋在蘇南面前。
“你……你就沒有什麽要說的?”尹正柯怒目圓睜對着蘇南道。
“是我把他綁來的。”
“沒讓你說話!”
說什麽?
說自己出爾反爾。
說自己是故意出現在陸明熠面前,玩一把欲擒故縱的把戲?
說自己離開之後無時不刻不在想着他?
說自己本來以為自己離開之後,随着時間的流逝,會慢慢忘記這個人,安心結婚生子?
可是時間從來都是個庸醫。
“我無話可說。”
蘇南攔下陸明熠擋在自己面前的手臂,将自己手放進了他的手裏,兩只手十根指頭交叉相握,指頭插入指縫間,然後向下彎曲扣起來。
是十指緊扣的動作。
蘇南開口沙啞,聲音如同在砂紙上打磨過一般,他低眉順眼道:“叔,是我食言了。”
像是覺得多待一會都會髒了自己一樣,狠狠地看可以眼兩個人,摔門而出。
一屋子的搬運工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大家都散了吧。”
不一會兒,人去樓空。
“那……家裏怎麽辦?”
“先不管,我們繼續睡覺。”陸明熠舉起十指緊扣的手,得意地晃了兩下,“這一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可別再走了。”
“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對不起,曾經傷害了你;謝謝你,沒有離開。
“說對不起就完了?得用後半輩子賠償我。”
……
一個決定只在一念之間,而這個決定卻是醞釀了許久。只要兩個人都不懼将來,就算前方不是康莊大道,至少可以苦中作樂。
多年後,輪船上,落日的餘晖落在海面上,掀起一片粼粼波光。
陸明熠快步走上甲板:“快看,這是我給你寫的詩。”他的字并不好看,一向寫的潦草,可是卻因為寫的認真,一筆一劃倒像個小學生的字跡一般。
蘇南接過紙,看了兩遍,道;“陸明熠,你好傻啊。”
“親一口。”
“不親。”
“親一口嘛!”
“哎,真拿你沒辦法。”
海風溫柔,歲月缱绻。
蘇南手一松,海風裹着信紙迅速飛遠,然後落在海面上,被浸濕後迅速沉入海底。
想和你在一起
領不了紅本本沒關系
生不了小孩兒沒關系
不會大紅大紫也沒關系
全世界都來反對都沒關系
我們養一只貓、一條狗,
就我們兩個人,給彼此一個家。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寫出自己想要的感覺,頭腦一熱就開坑了,真是對不起大家,因為以前一直寫萬字小短篇,節奏一直把控的不好,總之還是暴露出許多問題。
從來沒想過寫一篇這樣的對我來說中長篇,還是耽美,真是人生何處不驚喜。
糾纏了兩個月,終于要和陸明熠,蘇南說拜拜了,
有緣的話,我們下本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