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闵指了指自己,艱難道:“……你們該不會是想要我去邪|教做卧底吧!”
商靜水:“那倒不至于!”
戚闵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我說呢——嗨!我早都投靠你們了,他們邪|教分子也不是傻子,怎麽可能還來發展我呢!哈哈……”
商靜水義正嚴詞:“我們希望你能正面協助我們抓住這些邪|教分子!”
戚闵:“……”
無視了戚闵變幻的面色,商靜水繼續說道:“看完資料,你也應該明白了,我們這次所要面對的犯罪分子非常狡猾。”
“這些成員們掌握着一定意識轉移的技術,僅僅是抓住軀體是行不通的……之後他們極有可能會狗急跳牆,通過意識遁逃,對其他市民的生命財産安全造成危害。”
“戚測試員,你是‘深藍’的資深員工,對于如何在意識世界裏生存相當地有經驗。”
“幫我們找到并且定位他們的意識體!十幾天也許是一個月,之後宗教反恐局的專家就會抵達。”
“你只需要指出他們的位置,然後一切就交給我們的專家了。”
“等到行動結束,你就安全了,臨江人民也就安全了!”
戚闵:“那個……”
他想說不去抓人他也未必危險吶,結果商靜水下一句話就把他堵了回去:“楊聖羽和蟬鳴那幫人已經盯上你了。”
戚闵:“……”
短短一句話,信息量很大。
他張着嘴,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楊聖羽不是已經死了嗎?”
“而且蟬鳴的人為什麽盯上我?之前發展入會,我已經拒絕了啊!”
……極端分子聽不懂人話是吧!典!
商靜水沉默了一陣:“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根據你對苗青所說的,每晚都夢見楊聖羽來殺你,我們分析認為這是因為楊聖羽雖然肉|體死亡,但是意識已經像路舜堯一樣提前遁逃。”
“你也并不是在做夢,而是被短暫地拉入了意識世界。”
“他不斷地在意識裏殺死你,正是人格替換的前期準備,只是不知道什麽原因,至今沒有産生效果。”
戚闵:“……”
控制着力道,商靜水按住戚闵的肩膀,熱氣噴在他的臉上。
“戚闵,幫助我們也是幫助你自己——你也不希望自己就此消失吧。”
壓下心裏那種違和感,戚闵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會配合的。”
“很好!”
重新站起身,商靜水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看上去有點咬牙切齒。
“為了保證市民的安全,作為刑警支隊隊長的我,也會陪同你進行每次潛入工作!——一直到抓住這幫人為止。”
他拍了拍戚闵的肩膀:“合作愉快!”
戚闵:“……”他現在拒絕還來得及嗎?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響了一聲,戚闵和商靜水一同望去,就見一個大高個站在門口。
沒有再穿那身滑稽緊身的護士服,對方上身T恤下身工裝褲,腳蹬一雙牛皮靴,算是恢複了日常的裝束。但無論是褲子還是鞋子,都沾了不少泥土灰塵,甚至還有一些暗色污漬。
站在門口的正是之前的卧底護工老哥。
商靜水見狀走上前去,二人低聲交談了一陣,前者就離開了,留下胡子拉碴的護工老哥。
他看了戚闵一眼,開口道:“介紹一下,我叫商靜淵,隸屬于宗教反恐局。”
果然是宗教反恐部門的,不過——商靜淵?
……這名字、是跟商靜水有什麽關系嗎?
正想着,就聽對面就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般答道:“如你所想,我是商靜水的堂兄。”
果然……仔細看,對方的五官和商靜水确實有些相像。但同樣的組合,在他的臉上就顯得很平凡,幾乎是看了就忘的程度。
看了就忘……戚闵這時候覺得不對了。
其實對方的五官特征還是挺明顯的,但見了這麽多次,為什麽自己之前一次都沒有懷疑過他跟商靜水的關系呢?
……是因為身材太讓人震驚了,所以下意識讓人忽視了他的臉?
不對,與其說是忽視,不如說是根本不記得了。
每次戚闵都是通過身材,然後才認出這個人。甚至現在只要他低下頭,不看他的臉,就回想不起對方的具體樣子。
記憶像是空缺了一塊。雖然可以通過想象商靜水的樣子勉強拼湊,但最後出來的也只是像商靜水的另一個人而已。
見戚闵皺着眉盯着自己的臉,時不時擡頭低頭,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疑惑,走上前來的商靜淵凝滞的目光轉動了一下。
“确實有些本事。”
他喃喃道,略帶疲憊的面容繃緊。
隔着一定距離在審訊椅前站定,他居高臨下地看着戚闵,開口道:
“‘蟬鳴案’後續的抓捕行動,已經被移交給我們宗教反恐部門,你和商靜水二人的協同小組,也将從警隊中抽調出來,直接歸我管理。”
“‘蟬鳴案’的調查結果就是,科研人員利用神經連接裝置催眠他人,組建邪|教牟利,之後這個檔案将會封存,任何人沒有經過宗教反恐部門的批準,不得調閱。”
“在接下來的調查過程中,無論發生了什麽,你和商靜水都應直接向我彙報,且相關情報不得洩露給第三人,不得以任何形式記錄或者傳輸,包括紙張、網絡通訊工具等等。”
說着他拿出一張折疊的A4和一支筆,遞到戚闵眼前。
“現在,我需要你将最近一年內,主動或者被動進入過楊聖羽潛意識的病人名字列在這張紙上。”
戚闵疑惑不解:“為什麽要追蹤這些病人?難道他們也會成為楊聖羽的目标?”
商靜淵不置可否,顧左右而言他地說道:“路倩文逃跑前銷毀了‘深藍’主腦裏的大部分資料,而其他‘深藍’員工不太配合,這方面的信息我們難以獲取。”
說到“配合”這個詞他咬了咬牙,然後就緊緊閉上了嘴巴,僅用目光催促着戚闵趕緊寫名字。
戚闵:“……”說了跟沒說一樣。
算了,這些涉密部門的人,基本都一個德性,嘴巴比蚌殼還要緊。明示暗示,就是不說人話。
不過這個案子才剛發生不久,沒有結案,怎麽就封檔了?
剛剛那番話與其說是對他說的,不如說是面向民衆?
意思是之後如果有人想要了解該案件,最多也就了解到催眠牟利這個層次,除非向宗管局報備,否則不會再得到更多信息了。
這部分戚闵可以理解,畢竟真相還是比較驚悚的,這麽處理可能是為了避免引起大衆的恐慌。
但是得到的信息不能以任何載體記錄是為什麽?需要保密到這個程度嗎?總覺得有點過于草木皆兵了……
這裏面問題很大啊……邊思索着戚闵邊拿起筆對着A4紙寫下了幾個人名。
因為精神狀況不太好,楊聖羽這一年并沒有負責幾個病人,寫在空白的A4紙上,顯得稀稀拉拉的。
拿到戚闵寫的名單,商靜淵掃了眼紙上僅有的幾個人名,冷峻的面色緩和不少。
“很好。”
把A4紙重新折疊起來貼身收好,轉眼間對方又從另一個褲兜裏掏出一張一寸照。
戚闵:“……”
商靜淵把照片遞過來,邊說道:“如果你在潛意識世界看到這個男人,幫我們留意一下。”
“他也是蟬鳴邪|教的一員,名叫王五,級別不明,一年前剛從‘半山精神病院’出來。”
商靜淵的神色嚴肅:“注意,此人高度危險!我們已經确認了近一年來多起人口失蹤案都跟這人有關!”
“在意識世界裏遇到他,千萬不要試圖攻擊!記錄下他出現的地點後立即脫離,等待局裏下來的專家抵達再行解決。”
這麽嚴重的嗎?……聽商靜淵這麽說,戚闵倒是有點好奇了。
然而當看清那張照片的內容後,他的目光頓時凝固了。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病號服。
并沒有想象中精神病人可能會有的萎靡模樣,男人的瞳孔又黑又大,笑起來兩邊尖尖的嘴角上揚,露出一口大白牙。
加上對稱的五官,看上去很是陽光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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