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意亂情迷

陳瑜……

我看着陳瑜。

那個身影察覺到我的視線,轉過頭來,緊張地對我鞠禮,我啞然失笑,點頭示意,打量着他的臉。

看着臉就不像了,面貌是清秀俊雅,卻不似他那般耀人眼目。

我失望地轉頭過去,再也未看他一眼。

有人拉着陳瑜過來敬酒,我不勝酒力,以茶代了,也沒人說句不是。

那人嘻嘻哈哈着,我瞧着他,依稀記着好像是某個言官的兒子。

“幾位大人若是無事,不如随我去醉萬樓,鄙人在那裏設了宴。”

我皺眉,怎麽這宴席散了還有一宴。

我淡淡拒絕:“本官還有事,就不去了,你們是官家選出來的人才,這等花酒,還是少喝。”

那人被我下了面子,面色有些難堪,陳瑜也在身邊局促地站着,我瞧着心煩,有些不耐。

那人小聲道:“謝程大人,不過我們也就是去喝個酒,不做什麽辱沒官家的事。”

我喃喃道:“如此最好。”

酒宴散了之後,我坐上馬車回府,陳瑜慌慌張張跑來,聲如蚊蠅:“不知大人可否方便,讓……讓我做個便車。”

“你不跟着鄭元文去?”鄭元文是那個剛剛說要喝花酒的人。

“我不去,我不喝花酒,他們馬車也就那幾輛,與我不順路,我見大人要回府,可否……順勢送我出了這……這……”

他結結巴巴,頭越來越低。我又沒欺負他,不過他這番示弱,倒叫我心軟,總不過是新來的,還不熟悉,我松了口,叫他上了車。

我在車中無話,他就找着話說,一來二去,與他談話也得了趣。

他突然話鋒一轉:“大人,我很少喝花酒的。”

我愣住,心道他是要給我留個好印象,于是笑道:“很少是喝過幾回?”

“就一兩回,避開不了。”

“我也只喝過一兩回,無事,喝個花酒而已,影響不了你什麽。”

“哦……那為何大人剛剛……”

“喝酒總是誤事,對身體也無益,少喝為好。”

他點頭應和我:“是是是,少喝為好。”

我有些想笑,問他:“你怎麽有點怕我?”

他焦急說道:“不不不,我怎會害怕大人,我很仰慕大人的,我做官便是為了大人您。”

這話熱血直接,我看着他的亮極的眼睛,有些心神激蕩。

這一雙多情眼,倒是像極了他。

“你應當說是為了百姓。”

“啊啊對,我也是為了百姓……”

瞧他有些局促的模樣,我笑了笑,轉了話題,問他年歲幾何。

陳瑜年紀看起來不大,我一問竟是比我還大一歲,他見我無話,又匆忙說道自己考了五六年都沒考上,最後也只拿了榜眼,不像我能幹,一遍考上殿試,拿了狀元,話語間又是對我的仰慕之情。

他嘴巴一張一合,我卻只看着他那眼睛。

太像了,就像他在我眼前一樣傾訴一樣,我心裏不由有種興奮感,詭秘又壓抑。

這不就是他對我說話嗎?

我一時之間不想打斷他自謙的話,有人考了一輩子都進不了殿,他這樣上來,已經算是厲害了。

“不知程大人,有沒有意願……找謀士,或者門客。”

我回過神來,捉弄他:“你要結黨營私?”

他低着頭,聲音微弱:“不不不,我也說了,是仰慕大人才情,想做大人府上門客。”

“你這才華做我門客浪費了,做個好官便是,往後與我往來,做個君子之交。”

陳瑜愣然,過後便是極其興奮。

“多謝大人!”

我問他住在哪兒,他眉頭緊鎖,像是有些難以啓齒。

“你不說我怎麽送你?”

“大人也不必送我,将我送到西街口,我走回去便是。”

西街……那地方不正是酒樓旅舍處嗎?原來家也不在這上京啊……倒是跟我一樣。

“現下這麽晚了,你可定了房?”

他支支吾吾,我笑道:“不如歇在我府上吧。”

陳瑜一臉慌亂,又是狂喜,也沒拒絕,結巴道:“謝,謝大人。”

那一晚過後,陳瑜與我關系融洽起來,他可真是當官的料,一年多過去,官做得跟同屆的狀元一樣大。

過了幾月汾河大澇,堤毀橋塌,聖上差他辦事,他統籌極佳,獲得極好的名聲。

接着又是一路升遷,不知惹紅了多少人的眼,他不辦宴,卻興奮地跑來與我慶賀,陳瑜提着酒壺,興沖沖地來我府上。

庭院內,觥籌交錯間,他揚着眉,講他一路下南,治得沿路服服帖帖,款項一路給到災民手中,他做事及時又穩妥,減去不少損害。

我也有所耳聞,據戶部和工部傳來消息說,這事确實是辦得前所未有的好。

他兀自得意,劍眉星目,眼裏又顯出屈堯當年的神采,那樣耀眼。

我心像是被人攥着一樣,向他靠近。

屈堯,屈堯……

我擡手摸上了他的眼睛,他一愣,低頭看我,我早已喝了太多的酒,趴在了帶有涼意的石桌上。

陳瑜震驚地看着我,院內涼風一吹,我腦子清醒一些,一下就收回手。

他卻比我更快,眼底狂喜,他抓住我的手,輕聲喚我的字:“墨伴。”

我胸腔鼓脹,低低喘氣,他将我手下移,摸向他炙熱的胸膛。

他靠我更近,輕輕舔舐我的耳垂,一下又一下,越來越重,我耳邊傳來的喘氣聲也越來越粗。

他大手往我腰際滑過,伸進裏衣,撫摸我胸前,嘴唇從我臉頰經過,咬住了我的下唇,他撕咬着,又吻過我的喉結,向下舔去。

我胸口一涼,猛然清醒,就要推開他,他卻牢牢箍住我,鐵了心一樣的堅決,剝開衣物,手撐起我的後背,讓我弓起身子,他火熱的吻直探向我胸前一點,我低喘一聲,掙紮起來。

我并不是看起來這麽文弱,我這雙手,也是挽過弓箭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太多酒,失了大半力氣,還是這樣的陳瑜,太像當初醉酒的屈堯。

我慢慢停下掙紮,他推着我回房,一路上親吻不斷,一遍又一遍飽含情意地念着我的字:“墨伴……墨伴……”

我心中酸楚,覺得這樣是糟蹋了他的心意,這種事,要相愛的人做,我圖一時慰藉,将他當做屈堯,實在是對不起他。

我将他往外推,抗拒他,但并不用力,他感受到了,眼裏惴惴不安,問我可是害怕?

我沉默一會兒,說對不住他。

他抓着我的手,慌亂道:“是我先對你動心的,不關你的事!”

我搖頭,說:“今日之事不過是我喝醉了,也是你醉酒胡言。”

他生氣了,抓得我腕骨生疼,“可你明明對我有意的!你對我心軟,對我講官場道理,我升遷時你真心祝賀,我們徹夜長談,你知道我忍了多少回嗎?”

他抓住我的手往他身下炙熱一處摸去。

我感受到那裏的熱度與堅挺,吓了一跳,往回縮手,他卻死死按住,目眦欲裂,狠狠問道:“既然你無意,方才又為何摸我眼睛?又為何對我這麽好?又為何最初不推開我?”

我啞口無言,總不能對他說你像我心上人,像屈堯吧!

“你是怕了對嗎?這沒事的,這跟男女之情一樣的,我們不過是喜歡上……”

怕?我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個怕字,就是這個字,讓我知曉心意時徹夜難眠,讓我面對屈堯時欲言又止,讓我說出思慕之情時又兀自心虛。

我恪守禮法,卻有龍陽之好,愛慕屈堯又不敢靠近。

我怕,太怕了,怕那雙高傲的眼,又染上輕蔑的意味,怕本就對立面的屈堯,離我離得更遠。

“我不……怕,我……我有思慕的人了。”

陳瑜一下停住,神色變得可怖,他咬牙切齒:“什……麽?”

“是男子?”

我沒說話,默認了。

“是誰?”

我沒回答他,陳瑜突然輕笑一聲,握住我的要害,我驚喘一聲,手忙腳亂。

“那他知道我這樣摸你嗎?”

他聲音怒氣十足,手上下滑動,不停按壓。

“知道你現在這副樣子嗎?”

他抓住我推他的手,吻上了我。

被他如此壓制,我受到屈辱,不斷掙紮,卻又抗拒不過。

我恍惚中随着他的動作來回,等我一下松了勁,從白光中回神,我已半倚在床邊上,衣衫淩亂,亵褲也褪至膝彎。

他抹在我臉上,我皺眉,他又冷笑着舔去:“你的東西還嫌棄。”

他抓住我的手往他亵褲裏頭鑽去。

“幫我。”

我沒動,縮回了手,他借着力頂了我一下,腿抵進我雙腿之間。

“幫我!”他嗓音漸急。

這下不容進退,我閉上了眼,學着他的樣子為他疏解。

罷了,他都不在意,我又在意什麽?

陳瑜在我耳邊喘着粗氣,熱氣撲到我脖頸上,燙得我臉紅,等他舒爽地喟嘆之後,他黏着我霸道地親吻,叫我忘了那個人。

我看着這一室淩亂,腦袋裏更亂,心想這算什麽?我心中想的不是他,他也能受得了,與我做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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