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錯的車子在那場爆炸中幾乎是已經報廢了, 但江別故有的是車子,丁程從別墅開了輛大g過來,出院後他們一直開這輛, 可不知道為什麽, 江別故不怎麽讓容錯自己開車了,就連這個他不去參加的聚會, 他都說要送容錯過去。
“哥。”容錯看着他:“我出事是因為爆炸,不是因為車禍,你不用這麽擔心我。”
“倒不是這個原因。”江別故捏捏他的耳朵:“是我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免得等下太想你。”
容錯聞言笑了起來:“我剛才開玩笑的。”
“嗯。”江別故不在意的應了句:“但我是認真的。”
最後還是江別故送他過去了, 車子停在酒店門口,容錯看了一眼時間有點擔心他怎麽解決晚飯, 只是話還沒說出口, 江別故就已經看出了他想要說什麽, 笑笑:
“我和徐宴清約好了, 去他家蹭飯, 不用擔心我。”
聞言容錯明顯放心了:“那我快結束的時候給你電話。”
“好。”
出門在外,又有被記者跟拍的經歷在前, 容錯即便很想要吻他一下, 可還是控制住了,道了再見推門下車的時候卻被江別故扯過手臂,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江別故已經吻了上來。
蜻蜓點水, 一碰即離。
“想吻就吻,不必在乎別的。”江別故說:“別喝酒。”
容錯的一顆心被他填得滿滿的:“我知道。”
“去吧,玩的開心。”
“那你也開車小心。”
“好。”
容錯下了車,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江別故的車子離開之後才收回視線進入了酒店。
容錯住院的時候姜峥幾乎每天都去, 自然也看得到江別故對容錯的态度是如何的,此時見他一個人走進包廂,順手還把門關上了,身後也沒跟着誰,立刻就放下了手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哥呢?還沒在一起呢?兄弟你到底行不行啊!”
容錯笑笑:“他不來,說是怕我們不自在,讓我們自己吃。”
姜峥聞言不知怎麽就想起了上次被江別故套路的那回事,覺得江別故的考慮還挺有道理,別人見到江別故什麽感覺他不是很清楚,但自己要是再見,多少會有點防範心理。
不來就不來吧,他們也的确會自在一些。
容錯落座在姜峥身邊:“他們人呢?什麽時候到?”
“一會兒。”姜峥敷衍的應了句,問他:“你們在一起了?別說沒有啊,就之前你住院那段時間,你哥看你的眼神能溺死,這要是還沒有,你可真有點不太行了。”
容錯笑笑:“在一起了,他答應我了。”
“真的?”明明是覺得他們應該在一起的,可此時被證實了這個消息,姜峥眼睛都大了一圈,滿目的不可思議:“可以啊,兄弟,我還以為你還得過段時間呢。”
這前後矛盾的話,容錯都懶得說他,只是淡淡笑了笑,當謝過他的關心。姜峥是真的開心,大抵是從開始就見證了容錯隐秘暗戀的掙紮難受,所以在終成眷屬的這一刻就更是明白容錯一路走來的不容易,激動的拍拍他的肩膀:
“那今天不得喝點?”
“不喝。”容錯拒絕了他。
姜峥聞言也反應過來了:“對,剛出院,的确不能喝酒。”
“不是。”容錯說:“我男朋友不讓我喝。”
姜峥:“……滾吧你,在這兒屠狗來了。”
容錯笑笑沒再說什麽,他承認自己的确是有那麽一點幼稚了,想秀恩愛,想讓所有人知道他現在有多滿足,多幸福,可他不能對太多人說,倒不是擔心自己喜歡男人的事兒被別人發現,只是不希望這件事兒給江別故帶來困擾。
但他可以跟姜峥說,姜峥是個很有分寸的人,即便不說也明白事情輕重,絕對也不會把他們的事兒告訴別人。
只是多少有點可憐,畢竟他還單身。可誰讓他是好兄弟呢?
“你什麽情況?”容錯也難得關心他:“從第一天見你開始就覺得你應該是最早脫單的,現在連夏晨都有女朋友了,你還單身呢。”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姜峥拍拍他的肩膀,很是無奈的感慨了一句:“你這個溝渠就不要在這兒嫌棄我了吧。”
容錯聞言一愣,随即反應過來什麽,姜峥笑笑:“再等等吧,你都等來枯木逢春了,我覺得我也可以。”
除了司姝新生報道的那一次,容錯就沒見過姜峥對司姝有過什麽其他的行為,所以容錯也是真的沒想到,沒想到姜峥那天所謂的一見鐘情是真的,這麽長時間他可沒在自己面前表現過任何這方面的情緒。
“你怎麽什麽都不說?”容錯問他。
“我說什麽?”姜峥看着他:“你是她喜歡的人,我跟你說得着嗎?雖說我知道你不喜歡她,可讓她喜歡的人來安慰我,我覺得不太可,我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站在姜峥的角度來說,這的确是有點不太可,況且也不是太合适。
司姝是個好姑娘,姜峥也很不錯,容錯覺得自己可以适當的透漏給自己的好兄弟一點信息:
“司姝知道我和我哥的事兒了,我覺得她就算一時不能放下,也不會再固執了。”
姜峥一拍桌子:
“這不我的機會就來了嘛。”
這個晚上司姝和李硯也來了,是容錯叫上的,包括b大裏相交好的幾位,算是賓主盡歡,如果不是最後出門的時候下起雨來,會是個完美的收場。
一幫人就只有兩個人開了車,一輛車把寝室裏的同學送了回去,剩下司姝和李硯,自然是由姜峥送的,容錯站在門口送他們的時候司姝還叫了他一聲:
“愣着做什麽?上車啊。”
“不了。”容錯笑笑,看向前方某處:“有人來接我。”
司姝微愣,順着容錯的視線看過去,路邊停了一輛車,駕駛座的門從裏面被人推開,一把黑色的雨傘率先出現在雨中,之後持傘人才慢慢下了車,白衣黑褲的休閑裝讓他整個人顯得更加挺拔,他首先看向了自己,對自己微微點頭示意之後才看向飯店門口站立的容錯。
司姝看到江別故臉上的表情瞬間就有了改變,變化不大,但就是能讓人覺得比之前多了幾分柔情。
江別故走到門口将容錯接到傘下,容錯揮揮手道了聲再見就跟着走了,漫天的雨下得讓人煩躁,可他們相攜離開的背影卻是這雨夜中唯一的一抹溫暖和亮色。
司姝一直看着他們,直到姜峥在駕駛座出聲:
“放心吧,他現在可是我們這幾個最幸福的了。”
司姝聞言靜默幾秒,繼而釋然的笑笑,收回視線再沒什麽留戀的上了車,李硯卻有些不太理解姜峥的話,問了句:
“容錯談戀愛了?”
——
回程的路上容錯一直在說飯桌上的趣事兒,說他跟朋友說了要轉系的事兒,他們竟難得的都沒反對,說他們的想法其實和江別故一樣,都覺得自己适合念物理,也說了姜峥喜歡司姝的事兒,江別故一直聽得很認真,偶爾回應兩句,聽到姜峥和司姝這裏,倒是笑了笑,說:
“挺配的。”
容錯也笑了,但沒說什麽,配不配的他們說了其實沒什麽用,還要看當事人适合不适合。
其實走不走得到一起都好,最後大家都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雨天堵車,半個小時的路程竟也堵的要死,可回去也沒什麽事兒做,兩個人都不是很着急,坐在車裏看雨景也算是難得的體驗。
“你在宴清哥家裏吃什麽了?”
“家常便飯。”江別故說:“他家換了個阿姨,做飯比上個要好吃的多,尤其是川菜,等你身體好了,我們一起去吃。”
“好。”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雨一直沒停也沒小下來,砸在玻璃窗上很吵,可大抵是兩個人心情好,竟誰也沒覺得,聊着,笑着。
後來容錯的視線不知怎麽就落在了江別故握着方向盤的手上,他伸手過去抓在了自己的手心,從掌根對齊和江別故比起了手的長度,江別故的視線也随着他的動作落在兩人的手上,微微笑了笑:
“不是比過了嗎?”
容錯剛想說自己的手指比他長一點,還沒出聲就聽到了這句話,詫異的擡頭看他:
“什麽時候?”
“徐宴清公司周年慶回來的路上。”江別故說:“我們坐在後座,你悄悄的把手放在我旁邊。”
江別故這麽說容錯當然記起來了,只是他還是很意外,也有點小驚喜:
“你看到了?”
“嗯。”江別故承認的毫不猶豫,也抽回了自己的手變成了和容錯十指相握的姿勢,順便還拉到自己的唇邊吻了一下他的手背:“由始至終都看到了。”
容錯有些不好意思:“我當時一定很蠢。”
“沒有。”江別故說:“我很心疼。”
容錯詫異的看着他,片刻也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湊過去也親了一下他的手:“那以後也多疼疼我。”
“好。”江別故說。
到家的時候雨明顯小了,兩個人從地庫直接回了家,豆芽蹲在門口的位置迎接他們,拼命的搖尾巴,容錯蹲下身來逗他,江別故從他身邊走過去,順便學着他揉豆芽的樣子揉了揉他的腦袋。
容錯的視線跟着江別故到餐廳,笑着抱怨了句:“我又不是狗。”
江別故給自己倒了杯水,送到嘴邊的時候聽到這句話,問他:
“你要不要來看看我肩膀上的牙印?”
“還有啊?”容錯也有點詫異,當即放開豆芽走了過去,站在江別故的背後扯開他的衣領:“我看看。”
江別故沒動,任由他看,容錯本以為江別故是開玩笑,可扯下衣領看到那個已經有點青紫的牙印還是吓了一跳。
“真是我咬的啊?”
“不然呢?”江別故放下水杯,看着他:“說你是狗都委屈豆芽了,它都沒這麽咬過我。”
豆芽似乎聽懂了什麽,蹲在兩人的腳邊汪汪叫了兩聲,像是在邀功,容錯拿腳輕輕踢踢它,又看着江別故肩膀上的那個牙印,有些自責:
“我沒覺得我這麽用力啊。”
“等下次你再邊咬邊撸的時候我給你拍下來,讓你看看自己有多用力。”江別故扯了扯衣領,不再讓他看,轉過身來看着他,眼睛微微眯了眯,似是好奇,問他:
“邊咬邊撸會讓你更興奮嗎?”
容錯沒理這一句,他是真的挺自責的,問江別故:“疼嗎?”
江別故看出他認了真,笑笑:“逗你的,一點都不疼。”
留下痕跡是真,但江別故不疼也不是假話,他本身就是冷白皮,不小心磕在桌角一下都能青紫好幾天,容錯用力了,但不至于到現在都疼的程度。
“真的?”容錯不是很相信。
“騙你做什麽?”江別故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時間不早了,去洗漱吧。”
說完就邁步走向了卧室,容錯剛要邁步跟過去,走在前面的江別故卻突然想到什麽停下腳步回頭看着他:
“客衛的花灑我修好了。”
容錯:“……”
江別故微微一笑:“記得拿換洗衣服。”
容錯:“……”
雖說不讓容錯過來了,但江別故也沒鎖門,也無所謂他進不進,他要進來了自己也不可能趕他離開,可容錯倒是一直聽話的沒有進來,這讓江別故有些意外,不知道是不是太意外了,連澡都沒洗踏實,總覺得下一秒容錯就會推門進來。
這小孩兒今天是真的聽話了。
不像他。
走出浴室就看到了在客衛洗完澡也換了衣服的容錯,正橫躺在床上看手機,見他出來放下手機笑眯眯的看過來,與江別故的視線對上:
“想沒想我?”
“嗯?”江別故也笑了:“洗個澡的時間也要想?”
容錯翻個身趴在了床上:“不是單純想我的那種想,是進淋浴間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昨天晚上在那裏發生了什麽,洗澡的時候有沒有想我到底會不會在下一秒就推門進去再發生一次什麽的想。”
江別故看着他沒說話,容錯嘴角的笑意卻因為他的沉默加深:
“想了?”
江別故也沒否認,邁步走向床頭的位置,可經過容錯面前的時候被他伸出來的手阻攔了腳步。
江別故垂眸看了一眼他勾着自己褲腰的手指。又緩緩的将視線移到他的臉上。
容錯擡着頭,正看着自己,也笑着:
“江老師,新課題學生準備好了,今天要考嗎?”
說完手就開始不老實,一邊看着江別故的眼睛一邊緩緩的将他的褲腰往下扯。
容錯在江別故的眼睛裏沒有看到拒絕,所以理所當然覺得他是同意的,可人魚線不過剛露出來,江別故就擒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動作,容錯也并不着急,笑了笑剛要說什麽,江別故卻先一步出聲了:
“今天不監考,江老師想親自授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