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情難定位

今天是李哥的生日,但我什麽都沒送給他,心裏總是有些過意不去。後來,我還是買了一盒蛋糕給他,盡管他不肯我花錢,但心意總該表達。李哥還是很高興,看着蛋糕他微笑着說“老弟,我們去天臺上吃吧……”

“好啊,我還從沒去過這麽高的樓頂呢!”我也高興的說着。

于是我們來到了他那棟樓的天臺,廣州的夜确實很美。雖然天空不怎麽明朗,每天灰蒙蒙的,可晚上的月亮卻美,圓圓的月被一層似霧非霧的月暈包圍着,朦朦胧胧的,顯得很柔和。樓頂上還吹來陣陣的涼風,讓我一下子酒都醒了不少,樓底下川流不息的車輛,姹紫嫣紅的燈光,到處林立的高樓大廈,燈火闌珊,月亮好像也離自己更近了,就在頭頂上一樣,怪不得古人站在高樓有“手可摘星辰”的感慨!看着如此良宵美景,我不禁有點癡迷。

“老弟,謝謝你的蛋糕!”李哥說着話的同時也在拆開包裝盒。

“哥,點上蠟燭許個願吧!”我微笑着對他說

“嗯,就是有風,來,幫我擋着前面……”他說

我站在他面前,他蹲下身子認真的點着蠟燭,以前雖天天和他見面,卻從沒仔細觀察過他。今晚,在燭光下,還有旁邊的燈光下,離得如此近,我不禁認真的看着他。白皙的臉蛋上有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濃黑的眉毛,鼻子高高的,很性感的厚唇,牙齒很白,雙臂的肌肉也鼓鼓的,咋看都不像一個辦公室的人。

他許完願就叫我一起幫着切蛋糕,趁他不注意,我摸了一手的奶油塗在他面上,然後哈哈大笑的跑開了。“你這小壞蛋,看我怎麽收拾你”他也搞了奶油追我,一陣嬉鬧,我們坐在了地下,也累了!

“哥,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具體情況呢!既然我們義結金蘭了,今晚得告訴我……”我平時一般不喜歡問別人的隐私,所以一直以來我還不知道他哪裏的。

“我重慶的,今年二十八了,在??大學畢業,學中文的,畢業後覺得在機關上班沒勁,就來廣州了,以前還在深圳幹過,這裏是幹得最久的,有兩年了,唉……事業不成,人也憔悴呀!”他不無感慨的說着。“你呀,可惜了,還沒畢業就出來打工,以後你會後悔的,不過你那情況也沒辦法,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呀!”他繼續說着

“我不想讓家裏為難,家裏很不容易……”我有些傷感的說着

“你平時上網嗎?你qq號告訴我,我加一下!”他突然問我

“很少上,在學校時有個qq號,等明天告訴你,現在沒筆……”我确實很少上網,志春在部隊也不能出去上網,那時還沒有手機qq,所以一直以來基本沒什麽網友,志春有沒有qq號我都沒問過,現在他問起,當時覺得自己挺傻的,幹嘛從不問志春有沒有qq號,起碼可以少打電話,少花錢呀……

“不要筆,我用手機存着就可以了!”他繼續說

是啊,李哥當經理,自然會趕潮流買手機,他可以存在短信裏呀,我還真笨,現代化的通訊一點都不開竅。

存完qq號,他和我還是坐在地上繼續乘涼吹風,聊着一些自己以前的東西。

李哥很健談,而且見多識廣,人也風趣幽默,跟他聊天真的讓我很享受,也開闊了視野。

“你剛從學校出來太單純,這個社會很複雜,你以後就會知道的,就像大觀園裏的勾心鬥角一樣,我們公司表面風平浪靜,其實同事之間的利益沖突在不斷發生,而且都在明争暗鬥,唉……挺累的,我都有些厭倦了,真想再回到那與世無争的學生時代,不過我還是很喜歡和你這樣心無城府的人在一起,起碼不要每天操心,擔心被人算計……”李哥感慨的和我說着

李哥喜歡喝酒,運動,還喜歡文學,這些都是在聊天中他告訴我的。他沒女朋友,我也告訴了他,我也沒女朋友,他很神秘的笑笑,說這在他意料之中。

聊到很晚我們才下樓頂,來到李哥的租住房,房間不大,一室一廳,一廚一衛,但被李哥收拾得很幹淨。我也實在是困了,洗了一下就睡了。

本以為李哥會對我說什麽,沒想到是我多慮了。原本計劃好的臺詞結果無用武之地,呵呵,我覺得自己很龌龊,總是把別人想歪。

在床上,我就想,可能李哥一個人太寂寞,把我當弟弟看待,有個可以傾訴的人,起碼沒那麽孤獨。想着這些,我也就放開心懷了,而且還竊喜,有了個這麽好的哥哥。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志春來了,他牽着我的手,和我說着話,還深情的吻我,柔軟的舌頭甜甜的讓我陶醉,他更主動了,一雙大手摸向了我的禁區……

在熱情澎拜中,我又飛了……

睜開眼,四周一片寂靜,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線,我發現李哥正含着我的那個,原來剛才的美夢是李哥在推動,我沒去叫他,也沒動,繼續裝睡,既然發生了,就當什麽都沒發生吧,要是醒了,互相尴尬,又叫李哥情何以堪?我還是繼續裝睡着了吧,這樣,他好,我也好!

看來我的預感沒錯,李哥是喜歡我的,但被我暗示了幾次,他沒能表白,他怕我說他。其實他即使表白了,我也不會答應,我有志春了,李哥只能做兄弟,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我一動不動,任憑李哥在下面做着他認為一直想做的事,一切結束後,他很小心的幫我擦幹淨,然後再次睡到我旁邊,很滿足的抱着我,繼續睡覺!

就這樣,我在睡夢中,做了一件對不起志春的事,我心裏很矛盾,不知以後該如何處理和李哥的關系,今晚的事就當做兄弟的送給他的又一份禮物吧,不知不覺中,我又睡着了。

後來李哥總是邀我去上網,在公司上班本來就無聊,上上網也可以打發時間,我也慢慢喜歡上了上網。特別是在網上可以随心所欲的和人瞎侃,可以不顧身份,不顧世俗,不顧其他的考慮。也是在網上,李哥真正知道了我的性取向,他是用另外一個qq號和我聊的,我心想無所謂,反正大家不認識,網上又不是自己真實的資料,也就告訴了他我是gay……

在李哥知道我的性取向後,對我更加暧昧,總是想着各種借口找我一起玩,吃飯……我們一起爬白雲山,一起逛公園,一起去動物園,一起去游樂場……

也是在慢慢的時間裏,我對李哥真的越來越依賴。他真的成了我心中的大哥,很親的大哥,但我們的那層紙卻一直沒捅破,我怕他表白,有時故意轉移話題,也許他也處在矛盾中,一直就這麽耗着……

我覺得像現在這種關系就是最好的,有些事,過猶不及,不如淡淡的保持着那份純潔,不一定要愛得死去活來,平平淡淡的兄弟之情不是更好?

只是李哥好像更想靠近我一點,或許那一點就是肉體的結合,因為我們在靈魂上已經很近了,但這也是我最後的防線,這條線,只有志春才能交集!

時間的沙漏總是不停息的,2002年的第一場雪,唱紅了刀郎,也唱遍了大江南北,不知不覺又快過年了。而我,也在廣州呆了幾個月了……

在十二月的時候,我正在上班,門衛通知我有人找我,我納悶了,有誰會知道我在這裏呢?難道是吳威?不對,前兩天他才來過,那又是誰呢?

我懷着好奇的心,匆匆忙忙的奔向了廠門口!

通過門衛的所指,我看見一個很熟悉的身影站在一輛黑色的小車旁,我呆了,整個人好像凝固,再也邁不出腳步,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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