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送走了陶陽,李鶴東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收拾好屋子,攤在沙發上點了根煙歇了會兒,順便拿手機從自己最常吃的那家飯館訂了碗面條當晚飯。吃飽喝足,李鶴東洗了個澡便把自己扔進被窩裏好好睡了個覺,直到早上被電話鈴給叫起來,迷迷糊糊地接起來,對面是兩個多禮拜沒見的尚筱菊。

“東哥,起了嗎?”,尚筱菊迫于張宇的威脅,拿着手機小心翼翼問另一頭的李鶴東。

“剛起。”,李鶴東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來電顯示,才打了個哈欠問道,“筱菊啊,怎麽了?”

“啊,沒什麽事,就是包子下個禮拜又要出差,我想問問您下周要不要回來上班?”,尚筱菊對着張宇一早給他寫好的臺本一字不差地念着,“您畢竟出差兩個禮拜,要不要到小園子來聽幾場熟悉熟悉?”

李鶴東滿臉疑問,拿開手機仔細看了眼上面的來電顯示,是尚筱菊不是張宇啊,怎麽排班的事兒還讓演員親自溝通了?

“東哥,那個張宇哥說他這幾天身體不舒服,所以排班找人的事兒讓我們自行解決,我怕您被後臺其他人搶了,所以才這麽早給您打電話。”,尚筱菊咽了口口水,眼神示意張宇這借口找的太拙劣了,這後臺需要找人另搭夥的也就他尚筱菊一個,其他哪對不是固定演出,即便其中一個有事也不至于特別找人混搭。

“包子又出差啊?”,李鶴東搓了搓自己的短寸,不對呀,張雲雷還沒回來呢,跟誰出差去啊?“後臺謝爺不還在嗎?他有固定搭檔了?”

一聽這話,張宇趕緊示意尚筱菊按臺本回複李鶴東。尚筱菊看了看本子上寫着謝金有搭檔了而且要發展成固定搭檔的話一陣害怕,他這麽騙李鶴東會不會被打死?張宇看他不說便用口型威脅道,“你要是不說,等東哥來我讓你跟謝金一場。”

怎麽就砸他們兩口子手裏了?難不成今年犯太歲?尚筱菊苦着臉照着本子上的話回複道,“東哥,您還不知道呢?謝爺找了個新搭檔,世家出身,說相聲十來年了,倆人在臺上還挺默契,我看謝爺那意思是要跟這新搭檔作固定的了。”

謝金有新搭檔了?!李鶴東剛還沒醒盹,現在倒是完全清醒了,“你說謝金找到新搭檔了?誰啊?叫什麽名字?”

“誰啊?誰啊?”,尚筱菊哭喪着臉跟張宇壓着聲音道,他怎麽就莫名其妙地上了這艘賊船?這時從背後伸過來一只手拿走了尚筱菊手裏的手機。

“是李鶴東,東哥嗎?我是楊鶴通,是謝爺的新搭檔。”,胖胖的男人站在尚筱菊身後輕輕笑着,他可是受他師父之命過來幫忙解決麻煩的,不過這謊言太過漏洞百出,唯有演技過關才能讓李鶴東相信了。

楊鶴通?他師父幹兒子馮照洋的搭檔?不是一直在別的小園子說相聲嗎?怎麽來張宇這兒橫插一腳了?李鶴東還沒反應過來邊聽到那邊楊鶴通繼續道,“東哥最近準備來小園子嗎?不如就今天吧,我跟謝爺今天準備了一出《學啞語》,不知道東哥能不能賞臉來聽一下。”

學啞語。學啞語?李鶴東一驚,直接從床上翻了下去,不小心将床頭放着的玻璃杯也帶落到地上,玻璃杯應聲碎裂。

“東哥?您怎麽了?東哥?”,楊鶴通的聲音還在耳邊,李鶴東順了順胸口将剛才吓到而猛烈跳動的心髒安撫了一陣才開口,“我沒事,你繼續說。”說着便想從地上站起來,手一撐地好巧不巧地壓到地上的碎玻璃上,血瞬間流出,沾滿了李鶴東整只左手。

“我沒有其他事了,就是想問問您,今天來不來?要是今天來,我好跟張宇說一下,讓他給您留個好位置。”,楊鶴通長得胖,笑起來跟個大頭娃娃似的。張宇拍着尚筱菊的肩膀,指着楊鶴通無聲道,“好好學着點兒。”

等楊鶴通挂了電話,李鶴東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滿手的鮮血,看着粘滿血的左手,李鶴東竟感不到疼,反而是慶幸,慶幸傷的是左手,不妨礙自己晚上開車去小園子走一趟。有些頹廢地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李鶴東嘆了口氣扶着床沿站起來,謝金不等他了,這次是真要放棄他了吧。也是,哪有人真能站在原地等他這個犯了錯的人?

另一邊,楊鶴通挂了電話将手機還給尚筱菊,“我師父讓我過來幫個忙,這忙我算是幫完了,剩下的事張宇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麻煩鶴通師哥了,等我表哥這事了了,我請您和馮哥吃飯。”,剛才張宇差點兒圓不了場,還好楊鶴通來得及時。

“這話等以後再說吧。我先走了,家裏還炖着肉呢。”,楊鶴通來得及時,走得也快,扭頭給郭麒麟發了微信告訴他搞定了,轉身便走了。

張宇看他走遠了才松了口氣,剛才他也亂了陣腳,這臺本是郭麒麟給的,裏面可沒說這個謝金新搭檔是誰,得虧楊鶴通救場及時才沒讓李鶴東聽出錯來,至于之後的事,張宇看着紙上一環扣一環的步驟,只道是陶陽又腹黑了,這要是成了,他們幾個都得被李鶴東扒一層皮,實在是太損了。

坐在他對面的尚筱菊聽到楊鶴通挂了電話也松了口氣,這時候也顧不得萬一被李鶴東發現了會不會被打死,尚筱菊向張宇問道,“叔,接下來怎麽做啊?”

接下來,張宇輕輕笑了下,這出戲可才開場,後面重頭戲還多着呢。

簡單包紮上手上的傷,收拾了卧室地上的碎玻璃,李鶴東煮了點兒粥當早飯。李鶴東不會做飯,也就年輕時被李老太太逼着學過幾天熬粥,雖是純大米粥但熬得像模像樣。往常李鶴東難得下廚給他和謝金做一次飯,謝金都對他熬的粥贊不絕口,粘稠香甜,配上老北京的醬菜,簡直一絕。而現在,李鶴東看着一鍋沸騰的米粥愣神,他這粥以後只剩他自己一個人喝了。

握着勺子攪拌的手被翻騰上來的粥水燙了一下,李鶴東才回過神。關了火,盛了一碗放到窗口放涼。謝金在的時候總不讓他喝涼粥,說是對胃不好,可李鶴東也總不聽他。李鶴東心急,幹什麽都講速度,吃飯也是。這時候也只有謝金能降住他,盛好粥放到桌上放涼,拉着李鶴東去書房對晚上演出的詞。等對好詞,粥也正好到了能入口的溫度。李鶴東從來不知道謝金到底如何将這兩件事的時間把控的剛剛好,而被問起謝金笑着告訴他這是秘密。

李鶴東看着白粥上升起的白氣,難過湧上心頭。拽着袖子胡亂擦了擦臉,關上窗戶将那一碗粥幾口吃完,李鶴東準備去洗洗臉,畢竟晚上已經答應會去看謝金的演出,不能蓬頭垢面地去,總得将自己收拾幹淨利落才行。李鶴東摸了把臉,想着晚上要怎麽祝賀謝金找了新搭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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