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禹和姚枝年已經不在走廊了,許為溪以為兩人是進了包廂,便也敲了兩下,打開了門。
操作臺後的梁亭松立刻往這邊看過來,見是許為溪,才稍放下心。許為溪見着他的動作,自然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半個身子倚在門處,目光往安琳娜所在的包廂看過去,人剛剛出來。
許為溪思索了片刻,拉上了門,反朝着安琳娜走去,“安老板。”
安琳娜停下腳步,雙臂環抱着看着許為溪,“許老板改變主意了?”
“誠如安老板所說,買賣不成仁義在,交個朋友無傷大雅。如果安老板需要生意上的夥伴,我有一位現居青川的朋友,一直在謀求同江圈這邊的合作。”
青川這些年的發展一直都不錯,雖不及江圈和京圈,但也是重寶之地,近年來第三産業的發展迅猛,也曾讓安琳娜起過生意發展的心思,但在多方比對之下,她還是将主要交易鏈放在江圈和京圈。
許為溪在婉拒之後又提出這麽一條線,到底用意為何,安琳娜一時也有些不明白。有心交朋友,卻把生意往外推。
但安琳娜不會拒絕這樣主動送上門來的合作機會。
“那就要多麻煩許老板牽線搭橋了。”
“自然,只不過我那位朋友,脾氣也有些古怪,還得安老板多擔待。”
梁亭松拿起手機,将電腦監控調至先前的時間,而後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他清了下嗓子,西裝男人才慢慢悠悠地從衛生間裏走出來,坐回了操作臺後面。
點開許為溪的界面,梁亭松給人發過去一條信息。剛剛那一下他估摸着應該是有人來了,所以許為溪才關上門沒進來。
幾秒鐘後,許為溪給他發回了一條信息。
[我得回餐廳一趟,下午有點事。]
[好,路上注意安全,必要時打電話給我。]
梧禹和姚枝年跟着西裝男人乘着電梯抵達了涉案樓層,這一層的包廂都是豪華包以上的規模,包廂內布置大相徑庭。
根據兩人的要求,西裝男人帶他們到了學生聚會所在的包廂,燈光一開,包廂內部布局完整的呈現在幾人面前,入座區是地陷式,安置着圓環狀沙發,中心是一個圓狀的碎水晶茶幾。
梧禹往座位方向走過去,皮質沙發的折疊處有明顯的的劃拉痕跡,看着像是不久前弄上的。大屏幕兩邊也是凹進去的構造,一邊是操控臺,另一邊則是單架麥克風。
因為房間整體多以圓狀涉及,衛生間的外部形狀也似一個扇形,梧禹扭動把手推開了衛生間的門,随後一愣。
這衛生間未免也太豪華了,還配置上了淋浴系統,從外面看不覺得,打開燈後瞬間便能感覺得衛生間空間有些大。
除了鏡子上有些許刮痕以外,地上有一些痕跡也引起了梧禹的注意,像是拖拽形成的長條。他半彎身體,借着光去觀察地上的印記,而後拿出手機對着地上的痕跡拍攝了兩章。
見着梧禹從衛生間裏退出來,姚枝年立馬朝着門口的西裝男人道:“這兩天這間包廂來的客人多嗎?”
“我們的包廂都是正常供應的,豪華包日日爆滿。”西裝男人面無表情的回道,雙手交疊至于身前,看着包廂裏的兩人。
姚枝年拿起手機對着包廂內有破損的物品拍了幾張照片,而後和梧禹先後離開的包廂,根據監控記錄,學生們是從走廊另一邊離開的樓層。
姚枝年在腦海中回憶着監控裏的內容,邁步朝着前方走着,首先是最先出現的幾個學生離開的地方,姚枝年停下了腳步,往自己的身側看去,那是一扇普通的小門,他伸手扭了下把手,吱呀一聲,門被推開,門後是樓梯道。
姚枝年側過身看向西裝男人,後者适時地開口:“這裏是一個分流疏散通道,防止突發事故時人員太多無法撤離。”
“這個樓梯通往哪裏?”
“別門。”
梧禹則往更前方走去,那是後面的學生離開的方向,随着腳邊出現一抹熒光綠色标識,同樣普通的雙開門出現在眼前,他打開門,果不其然,也是樓梯道。但與剛剛的樓梯道并不相接。
他朝着西裝男人高聲道:“這邊是通到哪裏?”
“也是別門。”
這麽多通往後門的通道,怕不只是為了應對突發情況,姚枝年畢竟是跟梁亭松查案辦案好幾年,一些公共娛樂場合的特殊布置也是了解的,他朝着梧禹比了個手勢,示意兩邊一同從樓梯下去,看看出口情況。
收到信號的梧禹立刻踏進了樓梯間。
而兩人所在的別門,足足差了一大截。
梧禹抵達的別門是KTV正後方,姚枝年則是直接到了側門停車庫。但也不算太壞,這兩個地方都安置了監控。在和梧禹聯絡完後,姚枝年指了指挂在不遠處的攝像頭。
“這邊的監控視頻有嗎?”
男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別過身來:“有,但是要經過老板的同意才能提供。”
“這不是問題,除了這裏還有正後門的監控。”姚枝年給梧禹發送了個回去的消息,而後折返回樓梯道裏。
“警官先生對于監控內容還有什麽疑問的地方嗎?”安琳娜見人正低頭看着手機,兀自地走向側邊沙發坐下。她看了眼屏幕上的監控時間以及坐在操作臺上的人,問道。
房間門被敲響,姚枝年推門進來,快步走到梁亭松身邊報告情況:“我和梧禹到了涉案樓層,發現學生們離開的方向是兩個KTV別門,已經讓梧禹跟工作人員去拿監控視頻了。”
梁亭松點點頭,示意人先落座,而後回應安琳娜的問題:“等看完這部分監控,再請安老板解答我的問題。”
礙于人在場,姚枝年把自己的一些問題點用信息的方式發給了梁亭松。一群學生,就算再怎麽有錢,能夠包下他們剛剛看到的那樣一個豪華包間,也是勉強的。畢竟他們呆的時間不是半個小時十幾分鐘。
幾分鐘後,梧禹領着西裝男人進來,兩名工作人員交換了下位置,梧禹給梁亭松比了個OK的手勢後,坐在姚枝年的身旁。
大屏幕短暫的變灰了,随後放映位于側門的監控,攝像頭挂的位置正好正對着側門,能夠将整個門口情況錄下來。
可以看到,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互相拉扯着從側門中走出來,身上還跟着幾位女士攙扶,防止酒醉的男人摔倒。不久後,兩個學生先後從側門中走出來,他們在門口稍等了一會兒,随後又有幾個學生出現在監控之中,梁亭松身體微微向前探,視線緊鎖在學生身上。
只見幾個學生似是在交談什麽,随後便互相揮手告別,直至身影全部從監控中消失。
西裝男人關上了這段視頻,換上了正後門的監控,沒過多久,學生們手裏拿着什麽東西陸續地從正後門出來,然後彼此告別離開。
這段監控查看完畢後,西裝男人伸手暫停了視頻播放。
這麽一看,學生們在離開包廂後,很快就離開了KTV,再之後的行蹤就不得而知了,但應該是回家了。如果是如此分散的離開,赤烏和其背後的人是怎麽把他們聚集到一起綁架的呢?
還有,為什麽這些學生會從這兩個門走,如果要回家走大門不是更方面?從首次出現的那幾個人來看,這兩個通道應該是為權貴們開放的,讓一群學生走着實不合理。
梁亭松手抵在下颔處,思緒在腦海中飛速的編織成網。從特殊通道離開的學生們、分散卻被一起帶走、價格昂貴的豪華包間以及……同日出現在這裏的那個人。
梁亭松還是無法對那人持有信任。
“別門的視頻出入的人員并不多,我們需要截取學生相關的部分帶回市局,安老板應該不會阻攔警方調查吧。”
“自然。”安琳娜靠在沙發上,胳膊微曲搭在兩側,雙手交疊置于腹間。
梧禹聞言随即起身走向操作臺去下載監控視頻。
“感謝安老板的配合,給我們的案件調查提供了不少的線索,那麽之後,若是安老板發現新的線索,可以随時聯系警方。”等到梧禹下載完監控視頻,梁亭松方才拿起桌上的證件紙筆起身。
他們在KTV快調查一上午了,一些證據材料必須立刻拿回去給路季商他們做進一步分析。
走出冠臨KTV後,梁亭松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梁組長好!”
電話接通後,那邊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
“老徐,有件事情得拜托你。”梁亭松望着街道上來往的行人,梧禹和姚枝年已經上了警車,正在等他。
“嗨,您說就是了,我能幫上忙肯定幫的。”這位被稱為老徐的人前幾年因為家庭原因,從市局辭職了,之後一直在做一些小本生意維持生計。本着同事一場,加之老徐為人忠厚,梁亭松一直同人保持着聯系,偶爾也會委托人幫點忙。
“我需要你幫我跟蹤調查一個人。”梁亭松将手裏的記錄紙拿得更穩一些,“西藝培訓學校的表演課老師,謝圖南。”
——————–
松哥:疑點重重(沉思)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